155-王的女人5
作者:晓月木兰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9462

雾气缭绕,瓷蓝长袍滑过池边,溅起一条细细的水花,只见身形挺拔的男子忽而转身,手中拿着的物件正是一柄长剑,瞬时绵绵的剑雨从天而降,蓝末站在不远处正要退去,却是在一个下腰之间,看清來人长相,一枚寒铁扇坠已随着蓝末震怒的神情,一并发出。无弹出广告小说

一拢蓝衣,金纹云袖,执剑而立。男子眼睑微沉,修长的手指端着一柄刻有一字的古老长剑,微长的睫毛衬得坚毅脸庞,更为惑人。那双深不见底的眼中,有种若即若离的东西,蓝末只觉得时间仿佛停止,她真的一刻也不想见到他。

“末卿。”东方誉轻声耳语,一只手已缠上了蓝末的腰间,他沒有用誉安剑去挡那许久未见的末字扇坠,只唇边敛起淡淡的笑意,很小心的将仰视他的末卿缓缓揉进怀里。

“东方誉,你这个禽兽,放开我!”只听得女子一声喊叫,却是逃不出极其熟悉她身法的男人怀抱。

时间真的停止了,蓝末能够感到有一滴滴冰冷的液体,正滴落在自己的肩头,为何明明是冰冷的,却仿佛在肩头缓缓的灼烧。

“不要动,让我抱抱你。”东方誉冷冷地声音沒有一丝暖意,他撕掉了他全部的伪装,沧海小筑的暖玉生香,平添了一份暧昧的情愫,蓝末沒有放弃挣脱,她明明看到扇坠刺入了男人的肩膀,可是,此刻的他跟沒有受伤一样,就这么,紧紧的搂着她,一刻也不肯分开。

“可是我不想让禽兽抱!”终是寻得东方誉左肩渗出血迹的伤口,她单指运足十倍力,狠狠点向那里,听得男人闷哼一声。一时松懈,她抽身而出,再看到东方誉将剑丢在一边,一副懒洋洋的样子坐在小筑里唯一的软皮床榻上,蓝末不由转身就要离开。

“怎么,你难道不想问问,我为什么会在这里。”东方誉本该蹙眉,却强颜欢笑,见蓝末转身,他心中的痛恐怕比肩头的痛,要痛的多。

“后唐的郡主远嫁,大皇岂有不來之理,如此,还用问么?”蓝末沒有回头,她的声音里充满了对身后之人的摒弃。

“末卿,你就这么不想见我?”东方誉已缓缓起身,只听刺啦一声,徒手取出刺入伤口的寒铁扇坠,他咬牙狞笑道,“别忘了拿走。”

蓝末微微皱了皱眉,她转身看着单手平举着沾满血迹的末字扇坠的东方誉,忽而质问道,“明明是你在落央山上丢下我,明明是你要斩尽杀绝,明明只爱姐姐,你现在自毁其身是为什么!”

“若说八年的时光,改变了你,也改变了我,你信么。”东方誉眸中尽是化了的寒冰水。只是寒冰即便融化,也是冷冷的水,正如此刻蓝末毫不留情地一把夺过男人手中,淌血的扇坠,她低声言道,“我从前信,我现在……不信。”

雾气继续升腾,过于湿润的环境,竟是让人分不清,浮在面上的是泪水还是汗水,女子的脚腕忽而被一条纤长的缎带勾住,再然后,竟是被生生拉到了沧海小筑唯一的床榻上。

蓝末翻身而起,试图用手斩断,却恍然发现将双脚紧紧束缚住的,是用金蚕丝编造的绫罗,而困住自己的,正是那位道貌岸然的东方誉。

双手被绫罗反扣,蓝末再不能动弹一分。

“既然你不喜欢我顺从,那么我还是从前暴掠的我,好吗。”东方誉的声音如同地域鬼煞,本是清俊的面容,却呈现出玩世不恭的神色。

“东方誉,我警告你,赶紧放了我,否则……”蓝末震怒的话语还沒有说完,她的嘴里登时塞入了一块,饱含浓郁香气的丝绢,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末卿,我不会再放开你。”东方誉喃喃道,他一抽腰带,瓷蓝色的长袍在蓝末的怔神间,恍然滑落。男人古铜色的胸膛,瞬时呈现在蓝末眼前,她只觉得嘴里发苦,含着浓郁的丝绢,却是有种黄连的苦味。

扯开蓝末的衣角,东方誉一路攻城略地,含着女子的耳珠,试图激起女子同样的回应。可是蓝末只觉得自嘴里那阵苦味之后,浑身就开始燥热不堪,东方誉越是不堪,她的身体竟是会生起更为激烈的回应。

她怎么了,一声声低吟在东方誉耳边回响,男子邪笑着迫上蓝末的上身,只见那抹柔软已缓缓呈现,蓝末心中愤慨,却是难以抵抗身体的热烈反应,她不但已紧紧搂住了东方誉,而且被缚住的唇,竟是想贴上那张冰冷的唇。

东方誉邪魅的眼神陡然浮现,他看着女子顺从的将头仰起,他不禁用手轻轻取出她嘴里的丝绢,那阵浓郁的香气已去了大半。

即便肩膀有伤,也丝毫不影响后唐大皇的发挥,只是太过投入,而忽视旁侧陡然升起的杀意,他在发现之时,为时已晚,只是眼前一黑,身子向旁侧倒下。

“热……好热……”隔着软纱幔帐,脱的半裸的女子在雾气的萦绕下,细腻的肌肤泛着微微的光芒,她的面色红晕,难受的在床上來回滚动,只因手和脚都被束缚住,竟是不能自行起來。

一袭白衣,深灰色的眼眸狭长的有些静谧,他迅速收回掌风,只用脚轻轻将地上的禽兽踹向一边,他沉沉看向床上燥热不堪的女子,心中渐渐由愤怒转为心疼。

“少主。”扮作公公的陈倌在远处把风,此刻见龙炎洛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不由正要上前相问,却是被龙炎洛忽而褪去的白色外袍给遮住了脸,“退回去,谁让你上前看的?”

“是,少主。”陈倌一向机灵,却也不明白主子何以深夜突然來到这人烟罕至的紫沧殿。

且不说他本在紫咏殿隐匿,探查后唐那帮子使臣的机要,却是忽然收到龙炎洛寻求帮忙的信号,而地点正是这里。

且不说他们进來之时,就闻见了肃杀,不但里面的主人不在,就是那本该守门的侍卫宫婢也悉数不在。

且不说陈倌看到床上一男一女痴缠,正要阻止龙炎洛上前,却是看到少主犹如默而不发的利箭一般,一个积蓄已久的掌风,就挥向了在女子身上肆意挥洒的男人。

“你,到下面等我。”龙炎洛远远吩咐道。

“遵命。”陈倌识时务地下了楼。

末儿。龙炎洛迅速解开女子手上的绳索,他面上尽是悲怆之色,他只道,“若非我在紫梨殿陪皇帝下棋,又怎么能遇见仓皇逃出的沧妃娘娘,只因开罪了皇后,才被收在了佛堂里沒有让其他人发觉。”

“热……”被解除双手束缚的蓝末,一把搂向侧坐在床榻边的龙炎洛,她不等龙炎洛继续说话,一个火热的吻就粘上了男人薄薄的唇。

“末……末儿。”龙炎洛一时有些沒有反应过來,他本要推开蓝末,却顿时从蓝末唇齿间的浓郁香味中明白了什么。

从前的犬戎部落,那个本该赐婚给他的犬戎长公主--刀玉崖,有一套家传的什么秘术來着,是情药吧,吃了情药的人,不管男女,若是不与人行男女之事,只怕会七窍流血而死。

想到此,龙炎洛本不知手要往哪放,此刻却是很自然的抱住了蓝末。

也好。龙炎洛心中淡淡的笑,两个人的舌尖已缠绕在一起,互相探向对方的领地,蓝末的唇边倾注了一抹温温的凉意,她的身体,覆上了一层暖暖的温度,就像盖上了柔软的丝绒薄被,嘴角漾起舒适的笑意,她闭着眼,享受的双手勾住來人脖子。

“末儿,我只是为了救你,绝无其他。”龙炎洛在蓝末的耳边轻声说道,随后拉上软幔,女子的酮体在男人的眼中宛若冰封的美人,轻轻吻上那点点娇红,双手顺着蓝末的腰间向下探去,“若一定要有一个理由,那么,我爱你。”

蓝末全身酥麻,下身如同注入热热的暖流,同时心中的燥热终是找到了归处,正在从她略显疲乏的身子抽离。

她好困,好想睡,有人跟她说了一句什么话來着,她已记不清,也许睡着了就不会想这么多了。

“少主,有人來了。”陈倌在下面用内功唤道,却是看到龙炎洛已重新穿上了丢在地上的白袍,本在腰间放着的洛水软剑,却是被他拿在了手上。

“你回紫咏殿。”龙炎洛只交待一句,就忽而跃上围墙边的树梢,纵身一跳,再不见踪影。

陈倌本要问他的少主还有什么事,却是沒有想到外面而來的脚步那么快,那么急,他现在走可是來不及了,不如倒地。

紫沧殿一片狼藉,至少当殷慕幽带着唐乐然來到此处的时候,他越过横七竖八的身体,不由蹲下查看伤口,只见这些人的身上都有一层细细密密的剑伤。

“我就说你娘亲怎么会骗你,这紫沧殿发生这么大的事情,肯定是有人在帮咱报复这老妖女。”唐乐然什么时候都不忘调侃。

“能够让月贝沧闻风而逃的,世间又有几人。”殷慕幽已缓缓起身,他的方向正是那仍在不断升腾雾气的沧海小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