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似幻觉听破苟且事
作者:寻梦者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7126

( 请牢记 ) ( 请牢记 )李石磙怀揣礼物夜访申有财,不料正遇上他纠缠丁岚,一时间血往上撞,抬脚就去踹门。无弹出广告小说 忽见一束手电筒光一晃而过,吓了一跳,顿时冷静下来,暗想:“我这一脚踹下去,定会闹出动静,如此势必招来邻居,虽说能够从申有财这个人面兽心的家伙手里救下丁岚,但她在众目睽睽之下一定十分尴尬,无地自容,比死还要难受,却又是害了她,申有财也会为此记恨我,邻居还有可能发觉我揣在怀里的酒,那样的话一定嘲讽挖苦我,如此几处不落好的事儿,干嘛要做哩。救人,还可以有别的办法啊。只是啥办法哩?”忽然灵机一动,闪身到远处躲藏起来,四处打量一番,不见有人,便捏尖嗓子拉长声音叫:“丁岚,你事儿办完了么,我可是等得有点不耐烦了!”不一会儿,见丁岚急匆匆的走了,也回家去了。

乔大爷养的山羊产下两个羊羔,如今已经满月了。因记挂着给胡丽娜的承诺,又可怜她孤苦无依,也是同病相怜的意思,遂忍痛割爱,牵着那个大些的羊羔给胡丽娜送去。胡丽娜感激不尽,收下了羊羔,尽心伺候喂养它,亲昵的喊它为“羊羊”,视它如同自己的孩子一样,一颗心便再也感觉不到空落无所依附了。这日放工回来,一眼没瞅见羊羊,心里咯噔一下子,宛如丢了魂一般,急忙出来寻找它,一面叫:“羊羊,羊羊!”李石磙听见了,笑道:“这个胡丽娜,满世界里叫开了,也不怕人家笑话,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哪儿痒哩!”花儿说:“就你能!”一面走出来,见胡丽娜走过胡同口去了,紧走几步赶过去,喊住她说:“别叫了,也不觉得难听!”胡丽娜说:“哪儿难听啊,我就没觉得!有事儿没,没事儿我得赶紧找去。”花儿说:“你去哪儿找啊,翠花和莲花还有狗蛋牵着它去给你放羊去了,还有乔大爷的俩羊。”胡丽娜说:“那敢情好!”折身回来,随花儿去了她家。

李石磙见了她,开玩笑说:“咋不叫痒了,是不是搁树上操过了。”胡丽娜啐道:“没正经!狗改不了吃屎,一会儿不挨骂心里就发痒!”花儿说:“你搭他腔!”李石磙说:“我看你还是给羊改个名字吧,叫啥都比叫羊羊好听。”胡丽娜说:“我就叫它羊羊,你管得着么!”李石磙说:“那你就天天羊羊去吧!”说罢,瞅着胡丽娜嘿嘿笑,把她笑得心里发毛。胡丽娜指着他说:“你瞧他那副臭德行,自从不干了村支书,一天比一天坏了,花儿你也管教管教!”花儿说:“别搁家里笑了,去找找孩子,一会儿该吃饭了。”李石磙说:“好。”起身往外走。不一时到了大堤上,抬头见付兰雅穿一身藕荷色棉衣朝这边走来,阳光照在她身上,胜似出水芙蓉,禁不住赞叹道:“你穿这身衣裳显得可真漂亮!”

付兰雅笑道:“原来我穿了这身衣裳才显得漂亮,也就是说我的漂亮,全仗这身衣裳了,把这身衣裳脱了,就不漂亮了,是吧!”李石磙刚要说话,只见大堤那面冒出一个人来,却原来是刘大麻子的老婆瘦猴。她一边爬上大堤一边说:“你要是把这身衣裳脱了,比现在漂亮一百倍还不止哩,怕李石磙连道都走不动了!”李石磙听出她的弦外之音,笑说:“你要是脱了衣裳,我才真走不动道了,一身猴毛,吓都吓死了,两腿发软,哪儿还能走得动道啊!”瘦猴反唇相讥说:“看你那样啊,刚扒完灰钻出来吧,还不赶紧跳到沙河里洗洗!”意思是说他长得黑,好似洒了一身灰。又对付兰雅说:“巧儿她娘你是不知道,那天一早,也不知他想啥美事儿哩,挑着水一个劲儿的笑,到家里就被花儿骂了,连糖包子都没吃完!”付兰雅说:“你这一说我倒想起来了,,心中一惊,暗想:“难道鬼怪也知道申有财?我这是在哪儿啊?是死还是活?都说在身上掐一把知道疼,就说明还活着,没有死,不妨试试。”想到这儿,伸手在腿上狠掐一把,因穿着棉裤,感觉不到多疼,又将手指.xzsj8.头放在嘴里猛咬了一下,疼得差点没叫出声儿来,方才相信自己还活着,说话的那一男一女也不是什么鬼怪,而是两个大活人,便侧耳细听,一来想听清楚他们都说些啥,二来也想从他们的声音里分辨出他们是谁。

女人又说:“不是,我都跟你说过一百遍了,不是他的,你为啥不相信我!”花儿听得明白,她是丁岚。男人说:“你叫我咋相信你,你三番五次的去找申有财,还都是在晚上黑了,你不跟他睡觉,他能这么顺畅的把指标给你么!我以为你有多好,原来也是个贱货!”这人是李石磙,花儿一下子懵了。丁岚说:“我就是个贱货,你才知道啊!认狗蛋当干弟弟,跟你搁这儿上床,都是为了今天这张表格,谁知道你窝囊无能,被人家撸了,早知这样,我也不白白便宜你一回了,那可是我的第一次,直接给申有财好了,也不叫他因为我不是处女拿捏我这许多回了!”一语未了,就听见“啪啪”两声脆响,显然是李石磙歇斯底里,动手打了丁岚。花儿暗骂:“畜生!都是畜生!最好都死了,活在世上也是丢人败德!咳,七孙王八羔子,算我瞎眼了!”一面爬起来,踉踉跄跄的回家去了。

丁岚被打得眼冒金花,咽下几口血水,哽咽道:“你打吧,最好打死我,不然我记恨你一辈子!”李石磙厌恶道:“打你,我还怕脏了我的手哩!”丁岚说:“你以为你有多干净啊!你自己一身白毛尾,干嘛说我是妖精!”李石磙说:“你不是妖精啊,你比妖精还妖精哩!”丁岚说:“那你还死乞白赖的跟到这儿来干啥!”李石磙说:“谁跟着你来了,我要是知道你在这儿,打死我我都不来!”丁岚说:“可你还是来了!我知道,你心里有怀疑,可是你也不想想,我都怀孕快两个月了,慢说我跟申有财没那事儿,即便真有那事儿,才多长时间啊,你是猪脑子啊,说你笨,你还真不含糊!”

李石磙说:“你别拿话糊弄我,我当了十几年村支书,不是好糊弄的!”丁岚讥讽道:“这话你也说得出口,我看你就是三岁孩子,智商连狗蛋都不如!呀,原来是我笨,我才算明白了,你这是不想负责任,不想认这个孩子,才搁这儿歪搅胡缠蛮不讲理!”李石磙冷笑道:“我李石磙也是堂堂汉子,该我负责的,我一定负责到底,不该我负责的,谁也别痴心妄想叫我背黑锅!你和申有财,岂止是一天两天的事儿了,那天在俺家里喝酒,我就已经看出门道来了,若不是你成心勾引我,哪个七孙王八蛋碰你一指头!”

丁岚闻言,心中冰凉,骂道:“你混蛋!你就是七孙王八蛋!”李石磙鄙夷道:“水性杨花的东西,跟你站在一起都沾染了许多晦气!”说罢,抬腿就走。丁岚扑过来搂住她的后腰说:“再陪我吵一会儿吧,我这一走,像这般生气吵架的机会都不多了,甚至没有了。”李石磙不胜其烦的掰开她的手说:“去找你的申有财去吧!”把她往后一推,又走。丁岚往后退了两步,站稳身形哭道:“俗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你对我就这么绝情么!”见他只管走,又说:“你今儿个要是走了,就别后悔!”见他当真走了,大喊:“李石磙,我恨你!”伏在门框上哭了一回,踩着李石磙的足迹,回到大队部,跟翠云她们说了声再见珍重,只身离开了叶寨村,身后没有送别的人们,只有发白的路,空旷的田野,渐离渐远的村舍,以及一段苦涩的伤痕累累的感情。

李石磙回家的路上,遇见翠花、莲花、狗蛋和巧儿赶着羊从东条沟那边回来,便把狗蛋抱在羊身上骑着,又把巧儿也抱在羊身上骑着,看俩孩子喜欢得叫喊,聊以排遣心中的烦闷。不一时到了家中,等在那儿的胡丽娜见狗蛋骑在羊羊身上,双手抓住羊羊的耳朵,莲花在后面拿一根树枝子抽打羊羊的屁股,好像他姐弟俩合伙来剜她的心尖子似的,心疼得大叫,一面喝令狗蛋下来,一面去夺莲花手中的树枝子。李石磙见了,勃然大怒,扬言非要宰杀了羊羊不中,跑到灶屋里掂出菜刀。随后走进来的乔大爷暴喝一声:“石磙你犯啥浑!”劈手夺了菜刀。胡丽娜吓得不敢在这儿多待,抱起羊羊疾走回家去了。李老太太和三妮儿听到喝声,急忙赶过来,与胡丽娜走了个照面,见她神色慌张,惊吓不已,不知李石磙咋着她了,走进院子问:“咋啦?”乔大爷说:“没事儿,闹着玩哩。”李老太太说:“没事儿小石磙咋脸色铁青啊!花儿哩?”李石磙不言语。乔大爷说:“兴许还没回来吧。”李老太太说:“孩子都回来了,小石磙也回来了,她还不回来,想干啥!”话音未落,听见屋内传来一阵剧烈咳嗽,吓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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