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 醉酒
作者:沁玥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27106

( 请牢记 ) ( 请牢记 ) 章节名:第一百一十六章 醉酒

宛清听得眉头就蹙了起来,怎么谁都喜欢在王妃屋子里发号施令,六太太瞧着温婉,没想到训起人来阵仗不输沈侧妃,到底谁才是这屋子的主子啊,冰娴郡主怎么说也是王妃的儿媳,自有王妃帮她,她这么急着做什么,还有,小厮要是没急事会这么急的跑来吗,她什么地方不好站,非得站在屏风处,宛清现在是讨厌死她了,总是能害得无辜的人倒霉,她不用说话就有人帮她出头,一说话人家更倒霉,好似所有人都围着她转,只要触碰到她,谁就倒霉。 首发--无弹出广告

王妃听得眉头也蹙了起来,瞅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小厮,额头汗珠直滴,一挥手,“起来回话。”

六太太扶着冰娴郡主,回头看着王妃,不悦道,“王嫂,冰娴可是你的儿媳,被个奴才吓的脸色惨白的,你怎么也不惩治一番,要是被吓到的是宛清,你也这样吗?”

这是责怪王妃把宛清当宝贝,把冰娴当成草呢,宛清站起道,“六婶这话就不对了,屏风处那么宽敞,小厮有事急着禀告没瞧见大嫂,就该丢掉一条命吗,大嫂身边的丫鬟是干嘛用的,来人了也不知道提醒,要是宛清身边的丫鬟如此不知事,宛清会打她板子而不是这个小厮,就算小厮走路快了一点儿,大嫂胆子也不至于这么小吧?还有这是母妃的屋子,谁敢放肆?”

宛清说完,瞅着跪在地上的小厮,问道,“说吧,出了什么事?”

小厮见宛清帮他辩驳,眼眶都红了,方才他都以为自己死定了,他是急着进屋,但是没大声吓着世子妃啊,忙磕头回宛清道,“外面人都说清平街后的那些院子是王爷派人烧的,已经闹到衙门去了,要抓王爷去审问!”

宛清听得眉头微蹙,半月坊会逼王爷交出那支暗卫,没说要送他去蹲大狱啊,都在狱中了,谁去查这事,对于暗卫这事莫流宸说没人比王爷知道的多了,宛清转过头去看王妃,王妃眉头蹙的更紧,王爷烧半月坊的地盘做什么,半月坊才帮宸儿治好腿,都还没好好谢谢他呢,王爷昨儿不是才说今儿会在醉扶归宴请半月坊的吗,怎么闹成这样了,王妃挥手道,“再去瞧瞧,有什么情况及时回来禀告。”

小厮像是得到特赦令一般从地上爬起来,撒开脚丫子就要往外跑,想起规矩,速度才慢了下来,这回事情够急,小厮要是敢磨蹭那才是失职,几位太太都无话可说了,六太太宽慰冰娴郡主,冰娴郡主摇摇头,“他也不是故意的,冰娴没事,让六婶担心了。”

宛清坐在她对面,听到她说这话,心里火气莫名的上涌,该她说没事的时候半句话不吭,总是事后说好听的,人家还以为她大度,宛清真是气啊,梳云忙拿扇子给宛清扇风,没办法,少奶奶说过学医之人嘛,最重要的就是要有一份仁心,不会轻易要谁小 的,那小厮要是死了确实无辜,冰娴郡主站在那里半天不见挪步子,她都瞧着呢,小厮一来就撞了枪口,只能算他倒霉了。

三太太瞅着宛清的样子,疑惑的问道,“你气什么,不是没把那小厮怎么样吗,你不会是想让冰娴给他道歉吧?”

冰娴郡主一听,就抬眸去看宛清,眼神很冷,六太太脸色也不大好,宛清淡淡的瞅着三太太,反问道,“三婶认为大嫂该给那个小厮道歉吗?”

三太太笑着,只是笑意不达眼底,“三婶是问你话呢,你和冰娴是妯娌,她被人吓着了,你不帮着她,怎么反倒帮个小厮?虽说今儿这事情有可原,可是冒犯世子妃可不是件小事,他胆敢冒犯世子妃,回头就敢冒犯你母妃,哪能这么轻易的就饶过了,你大嫂还怀着身孕呢,要是有个万一,可怎么是好?”

宛清接过玉苓递过来的茶盏,笑道,“宛清这是帮理不帮亲,或许是宛清跟他有过一样的经历吧,心生同情,稍稍义愤填膺了点儿,三婶也别怪宛清没帮大嫂,大嫂这胆子确实弱了点,得好好练练才是,不然稍有万一,得有多少丫鬟奴才跟着倒霉啊,梳云,回头把那画轴拿两幅给世子妃送去,多瞧两眼胆子就大了。”

三太太哑然,上回冰娴才冤枉了她,她怎么会不趁机落井下石呢,那画倒是可以练胆子,就怕胆子没练成,就先被活活吓死了,她到底懂不懂什么是害怕啊,那么恐怖的画轴竟然一直搁在屋子里,哪怕是上了锁,就是想着心里都会发毛啊,那边宛清端着茶轻啜了一口,补充了一句,“再说了,大嫂还怀着身孕呢,还是不要妄造杀孽的好。”

冰娴郡主想起那骷髅图,还有宛清口中的杀孽,忙摇手道,“不用了,方才冰娴是在想事情一时不察才被吓到了,是冰娴的问题不关那个小厮的事,也不知道半月坊损失如何,当真是父王派人烧的吗?”

冰娴郡主问完,觉得好几股视线瞅着她,忙闭了嘴,她这话问的可不是不相信王爷吗,王爷岂会去做那杀人放火的勾当,屋外一阵脚步声走过来,可不是王爷,脸色有些的沉,冰娴瞧着,心咯噔一下跳着,她的话怕是被王爷听到了,外人不管怎么传都成,她可是锦亲王府的媳妇,怎么也怀疑王爷,忙拿眼睛去看跟在后头的莫流暄,莫流暄蹙眉道,“昨晚没睡好,怎么不在屋子里歇着?”

冰娴郡主听了,忙由丫鬟扶着给王爷王妃福身告退,一脸疲色。

宛清坐在那里瞅着,真不知道那些高难度转化的表情是怎么训练的,她最多也就装个无辜啥滴,还是跟某人学的,装哭什么的基本靠掐腿,再就是辣椒水,太自虐了点,得回去跟某人学两招,备用。

王爷迈步往里走,宛清见着他的锦袍有些褶皱,还有些的脏,不知道在外面发生了什么事,王爷坐到位置上坐着,才坐下,那边一个总管级的中年男子疾步迈进来禀告道,“王爷,周老太医的儿子周荣在王府门前破口大骂,让您给周老太医的死一个说法,已经引得不少人围观了。”

王爷听得忍不住抚额,巴巴的跑去给半月公子道谢,结果没差点被请去大狱,到现在他都还没弄清楚是怎么一回事,半月坊失火怎么是他派人放的,还有那么些无辜的百姓,一窝蜂涌上来要他给个说法,王爷挥手道,“去请他进来。”

宛清听得眉头紧蹙,这事怕是简单不了了,那总管听了王爷的吩咐就要出去,宛清忙道,“还是父王亲自去吧,请他进屋说话,外人还不知道怎么传咱锦亲王府呢。”

宛清话在理,但是不合规矩,三太太听了摇头道,“他什么身份,也敢让王爷亲去门口去见他,要我说,还是先打他一顿板子才是,敢在锦亲王府门前哭,找王爷算账,真是向天借胆!”

屋子里其余人都赞同三太太的话,王妃倒是觉得宛清说的有理,杀人放火可不是件小事,烧的又是半月坊,就算不看在周老太医的面子上,也得给半月坊一个说法啊,请周荣进来,要是说清了,外人不知道,还以为是锦亲王府逼迫的。

王妃正要张口,王爷已经站起来了,显然是赞同宛清的话了,可是还没迈步,那边六老爷已经让小厮领着周荣进屋了,周荣一脸的泪水,一脸孝子模样,一见到王爷就哭他爹死的惨,那个凄惨声啊,宛清疑惑,这剧情不是电视剧里女配的戏份吗,尤其是那类泼妇骂街的大妈哭起来,声泪俱下,他哭,宛清浑身鸡皮疙瘩乱颤,想捂耳朵。

周荣哭的断断续续,大体的内容宛清算是整理清楚了,就是怪锦亲王府把周老太医从府上请了出来,没护好他,让他被人刺杀差点没了小命,后来虽然被半月坊救走,但是锦亲王府不该杀人灭口,还活活烧死了他爹。

周荣哭着指责着,宛清坐在那里蹙着眉头,外边两位老夫人都到场了,没到的太太都到齐了,就连沈侧妃都来了,看着宛清的脸色很是不善,宛清欺骗了她,她急急忙的赶回去,冰娴压根没在屋子里,也没丫鬟来窜门,更别提送的血燕窝了!

可是这股气她得忍着,宛清嘴角携笑的看着她,外面莫流宸走进来,王妃笑的那个淡雅出尘,那是发自心底的喜悦,一旁的王爷瞧得早把周荣忘哪里去了,莫流宸听着屋子里嘲杂的声音,再看宛清蹙眉头,走过去,宛清左边右边都有人,宛清就要给他让座,“相公,你坐。”

莫流宸当即白了宛清一眼,眼睛落在她的肚子上,宛清立马灰溜溜的坐下去了,坐的时间太久了,她想站会儿不行啊,大家伙的都坐着,她突然站起来多不好意思,好不容易盼来的机会,还被一个白眼给扼杀了,旁边坐着的三太太看见莫流宸看过来,有些局促,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感觉有些怕他,也没见他手里拿着珠子啊,就是想离他远远的,当下站起来,宛清瞧见三太太胆怯的样子,笑道,“多谢三婶了。”

三太太在二太太身边坐着,摇头不语,但是松了口气的样子明显是在说安全多了,宛清瞅着莫流宸,再看他哪里凶神恶煞的吓坏了人,莫流宸横了宛清一眼坐下了,瞅着屋子里还在哭的周荣,几位老爷轮流的劝都劝不住,不耐烦的道,“谁告诉你你爹死了?”

周荣的哭嚎的嗓音卡在那里,脸都红了,宛清笑的看着他,“是啊,周老爷从何处得知周老太医死了的消息,我相公才去了一趟半月坊,没听说呢,您瞧见周老太医的尸体了吗?瞧您哭得像个孝子,可是没确定就来哭,可是大不吉利的事哦。”

宛清这话明摆着就是说周老太医没死,完全可以理解啊,半月坊以什么闻名,香和药啊,在医术这一方面,半月坊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连解天花鼠疫的方子都有,中个箭解个毒什么的自然不在话下,梳云大着胆子把这话说了,周荣脸青白的,轮换了交替啊,支支吾吾,断断续续的道,“可是,明明就有人送信给我说我爹被人射死了,就是锦亲王府!不信,你……。”

周荣的话还没说完,六老爷走过来一拍他的肩膀,“周兄怕是被人给骗了,王爷找周老太医是有事呢,怎么会杀他呢。”

周荣蹙着眉头,六老爷说完就坐回了原位,宛清瞅着周荣,然后看着六老爷,最后望着莫流宸,莫流宸俊美的脸庞划过一丝笑,“周老爷胆子很大,没有确凿的证据就敢上锦亲王府寻仇,是准备让父王给周老太医偿命是吗?”

莫流宸话音才落,宛清便接口道,“确实胆子不小,这污蔑亲王的罪怕是要被都吐不出来,二太太咬着牙瞪着宛清和莫流宸,“他招你们惹你们了,不过就是去观景楼上看了两眼,就把他打成这样,是不是二婶去也得活活被你们给打死!我的枬儿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会跟你们拼命!”

说完,就冲宛清冲了过来,两个暗卫忙挡在了宛清跟前,宛清瞅着二太太一脸凶狠的模样,笑的很冷,“二婶这是要宛清和相公的命是吗,二婶有那份心还是想想锦亲王府会不会留下东府吃里扒外的蛀虫吧。”

二太太听到宛清说东府吃里扒外的蛀虫,气的破口大骂道,“把我的枬儿打成这样,还辱骂长辈,真是锦亲王府的好儿媳,今儿我倒要看看你如何交代!”

宛清眼神冷冷的撇了她一眼,直接往王妃的院子走去,莫流枬由着暗卫扶着,没让二太太沾到他的半点衣襟,气的二太太在心里把宛清和莫流宸咒骂个半死,转眼听到莫流枬溢出口不清不楚的轻哼声,心疼的心都揪成了团,自己都舍不得责骂一句,却被人打了,那东府怎么办,她往后的日子怎么办,枬儿还怎么在京都立足,不行,绝不可以,打人的是宸儿和宛清,枬儿白白挨了都没透露呢,两人相视一眼,倏的松了手,两眼望着天花板后退一步,远离战区。

梳云昂着的脖子往下的移,就见宛清眸中带火,杀气腾腾啊,梳云瞧得心都颤抖,她把少奶奶怎么着了吗,别这么看她好么,小心肝都快停了,正想着犯了什么错,门外一个声音传了来,“丫鬟说的不错,岳母大可放心。”

二夫人听了抬头望去,就见莫流宸走进来,惊得她立马站了起来,眼里尽是不可置信,“你是宸儿?”

宛清瞅着二夫人的反应,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该是这反应啊,竹云没把她相公腿好的事告诉她么,宛清望着梳云,火气没消,梳云撅了嘴,“估计是竹云把这事给忘了。”少爷腿好了的事在旁人眼里诧异的不行,在她们几个看来那是迟早的事,没怎么搁在心上,竹云说今儿先去一趟顾府把少奶奶怀有身孕的事交代清楚,就随着半月坊去潼北的,一准是忘记了。

二夫人真是激动不已啊,上上下下的瞅着莫流宸,莫流宸疑惑的望着宛清,就听二夫人激动的道,“好了就好,宛清有福啊。”

说着,眼泪都溢出来了,莫流宸走过来给她行礼,笑道,“能娶到娘子才是小婿的福气呢。”

二夫人连着点头,回头嗔瞪着宛清,“这么大的喜事都不跟娘说。”

宛清被瞪的很无辜,“我以为娘知道,现在知道也不晚啦。”他昨儿不就回来了么,这么震撼的消息外界都没有谣传吗,平常他扔个人不到半个时辰就传遍京都了,宛清不知道,因为这个消息太过震撼了,反倒没几个人信,传到一个人耳朵里就被扼杀了,何况某人又不是走的大门进府。

二夫人越瞅莫流宸越满意啊,笑的嘴都合不拢了,宛清啜着茶,肚子里酸水咕噜噜的冒,听见她有孩子了也不见她娘这么高兴啊,二夫人就在屋子里说着话,想着来的时间许久了,该去跟王妃聊两句,宛清要送她去,二夫人阻止了,“你就好好在王府里养胎,宸儿哪一日闲了,让他去顾府给老太太请个安,准得乐坏她。”

宛清听得嘴角直扯,要不要这样啊,怀了身孕就不要她回门了?

莫流宸瞅着宛清,嘴角轻扬,宛清收回视线恶狠狠的剜了他一眼,转身进屋了。

莫流宸瞅着宛清气呼呼的背影,摸不着头脑啊,忙追上去,“娘子,怎么了?岳母没让你回顾府就生气了,那为夫不去就是了,要去咱两一起去。”

宛清回头朝他呲牙,“你老实交代瞒了我什么大事!”

宛清此话一出,梳云几个丫鬟脚底抹油,缩着脖子就遛了,才到门口,梳云就拿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南儿,“老实交代今儿冷木头跟王爷说了什么了不得的话,看把少奶奶气的!”

南儿缩着脖子,嘴巴撅着,“你去问冷侍卫就是了,少奶奶不准我外露的,否则……。”小手刀状划过脖子,舌头一吐,白眼一翻,一手还往梳云后头指。

梳云白了南儿一眼,转身就瞅着面无表情的冷灼,正要开口问,冷灼清冷冷的声音传来,三个字,“扎马步。”

说完,转身就往那边大树底下走,梳云那个火气啊,呲呲的往外冒,两小丫鬟同情的看了她一眼迅速的溜走了,她还有半年的马步呢。

屋子里,宛清气闷闷的坐在床沿上,莫流宸蹙着眉头看着宛清,小步子挪过去,宛清一个刀眼射过来,“这个父王是假的是不是!”

莫流宸怔愣了两秒,随即凑到宛清身边坐着,笑道,“父王怎么会有假的呢?”

宛清瞥头瞪了他一眼,“真父王用的着看你的眼色行事?”

莫流宸诧异的看着宛清,宛清一副什么我都知道,你还是乖乖招了吧的神色,莫流宸哑然失笑,揪着宛清的鼻子道,“这眼神真好,父王是假的都瞧出来了。”

宛清拽着莫流宸衣角,叫他快点说,莫流宸别的没说,先是头一句,“你是我娘子,就是做梦梦里的也该是我,不想我就算了,大晚上的还骂父王。”

宛清无语凝噎,也没法证实他说的是不是真的,她有骂吗,她不记得了,宛清直接跃过去,“你倒是快说啊,你再顾左右而言他,我跟娘回顾府住了,免得被这些问题给活活憋死。”

莫流宸狠狠的剜了宛清一眼,岳母都不让她回去,巴巴的回去被人关在外面怎么办,莫流宸眼睛睃着宛清,俊美无铸的脸颊凑上去,“这么大的秘密,得让为夫心甘情愿的说吧?”

宛清鼓着嘴,白眼一翻,站起来就要走,可惜手被拽着,莫流宸原想拉宛清坐到他怀里去的,可看见宛清的肚子,忍着了,宛清真是被他弄的无力了,亲就亲吧,宛清鼓着嘴闷着气,朝他脸颊轻吻上去,蜻蜓点水的划过去,“可以说了吧?”

莫流宸嘴角微抽,糊弄人也不带这样的,但也没硬要求了,免得待会儿自讨苦吃,抱着宛清坐到膝盖上,这才道,“父王前一段时间有急事出去了,这事你知道吧?”

宛清点点头,这她知道啊,王府里上上下下都知道啊,“父王出去半个月不是都回来了嘛。”

莫流宸摇头笑道,“父王说出去半个月,是指去的路程是半个月,父王去襄北了。”

宛清听得满头雾水,襄北多远啊,就算千里马日夜不歇的跑个来回也要十日了,要再办点什么事,时间就耽搁的更多了,莫流宸耐着性子跟宛清解说,那么些的矿产,多不算,分布的又散,哪是每个月三,忙收了表情,“没事了,已经完全好了,一点点毒而已,不碍什么事的,啊,相公,父王一直都是假的么,我有见过真的父王吗?”

莫流宸一阵无力,宛清问完就把这个问题抛开了,方才可是收拾老夫人啊,“相公,老夫人是怎么处置的?你快说啊,我都把这事给忘记了。”

莫流宸扒拉下宛清摇拽他手臂的手,“她说是元妈妈受了伏老夫人的指使污蔑她的,撞墙以表清白,这会子太医应该在给她包扎。”

宛清听得无语的抽了两下嘴角,都到这份上了,还狡辩呢,真是不撞南墙不死心啊,她以为撞墙就有用了,“相公,真父王什么时候回来,就这么由着她?”

莫流宸无力的摇头,凤目巴巴的瞅着宛清,“能把那个真字去掉吗,我就一个父王,父王知道这个消息肯定会尽快赶回来的。”

宛清点点头,也知道这么说别扭,可是也没觉得王爷有多精明啊,不过都说清官难断家务事,内院的是是非非更是错综复杂,王爷三天两头的不在家,事又多,就更是难以照应了,但是这回的事非同一般,哪是那么轻易就让她逃过去的,宛清微蹙着眉头想问题,外面南儿敲门道,“少爷,冷侍卫说王爷在观景楼等您,让少奶奶也去。”

宛清听了直拿眼睛去望莫流宸,“真父王还是假父王?”

莫流宸扯着嘴角,“这回是真的,假的你一般都见不到。”

架子更大?宛清腹诽的想,由着莫流宸拽着去观景楼,王爷就站在观景楼上,在俯瞰王府布局,神色有些不明所以,宛清和莫流宸上了楼,王爷没有回头,但是宛清可以觉出他身上散发出来的一丝疲色,人都在王府了,那些事会没有耳闻吗,认贼做母几十年,没撞墙已经是心理素质强的了。

宛清和莫流宸就在一旁站着,半晌才听王爷道,“宸儿,把铁匣子给宛清,慧海大师说这个世上只有她能打的开铁匣子。”

宛清和莫流宸齐齐一鄂啊,为毛是她啊,铁匣子她不是没玩过,打不开啊,要是能打得开不早打开了,宛清扯吧嘴角,“父王,他肯定是糊弄……。”

宛清才说完糊弄两个字,就见到王爷眸底一闪而逝的杀意,立刻闭上了嘴,她今天算是撞上了,提什么不好偏提糊弄,莫流宸见宛清把脖子一缩,忙把宛清抱在了怀里,瞪着王爷道,“该收拾的你不去,跑来这里吓我娘子!”

王爷的眸光突然沉了下来,转过头看着莫流宸,半晌,才出声,声音惆怅的意味不明,“父王不知道该怎么办,杀了她太过便宜了她,不杀她,难消父王心头之恨。”

这确实难选择,人死一了百了,老夫人欺骗了他几十年,他也孝顺了她几十年,简简单单的让她死的确太过便宜了她,宛清瞥头望着莫流宸,父王明显是接受不了这个事实,可偏偏事实就是如此,老夫人还死不认账,拿着先王妃临死前要王爷拿她当亲娘对待的话来压王爷,王爷要是不听就是不孝。

宛清心里惩治人的法子有的事,生不如死的要多少有多少,可这决定还得王爷自己来做才是,谁也帮不了他,不知道在这里站了多久,宛清都快要站着睡觉了,迷迷糊糊的倒在某人怀里,睡眼惺忪间听见一句话,“等冰娴把孩子生下来,父王就把世子之位还给你。”

宛清睁开眼睛,已经不见王爷的人影了,莫流宸抱着宛清进屋里,宛清想问两句,莫流宸替她搭了件薄纱,轻声道,“睡吧,什么事睡醒了再问。”

宛清当真就睡着了,至于什么时候醒的,宛清不知道,屋子里已经掌了灯,梳云手里扭着帕子,一见宛清睁了眼帘,立马上前问道,“少奶奶,您饿了么,饭菜还都温着呢。”二夫人才提醒她们要伺候少奶奶按时吃饭,晚饭都过去两三个时辰了,可少爷不让喊,她们也没那个胆子啊,好在总算是醒了。

宛清往窗户瞥了一眼立时清醒了个干干净净,她知道今晚莫流宸会和王爷去听老夫人亲口招认的,不当是他们,就连那几位老爷都会在场,看看天色,这个时辰也该知道结果了,忙由着梳云服侍她穿好衣服,站在回廊上,又是一片火光,只见宜雨轩整个的包围在火海中,隔的这么远,宛清还能听见木头燃烧的噼啪声,也没瞧见有人救火,更没有半点呼救声,就那么燃烧着。

不知道何时,肩上多了件披肩,宛清瞥头看着莫流宸,“老夫人死了吗?”

莫流宸轻摇了摇头,“父王没有杀她,让她下半辈子就替祖母守灵祈福,非死不得踏出陵墓半步。”

陵墓?宛清望着莫流宸,那不是埋葬先王爷先王妃的地方吗,王爷把老夫人送那里去了?对于皇族中人的陵寝宛清也知道点儿,很大,很气派,但是只要是陵寝的就没几个不吓人的,阴气又重,老夫人肯定会寻死觅活的,那不是打扰先王爷先王妃安息吗?

宛清看着莫流宸,莫流宸道,“这一点不用担心,父王专门派了人守着她,更何况她现在已经说不出话了,娘子,是你派人弄的吗?”

宛清瞪大了眼睛望着莫流宸,眉头微蹙,她何时派人毒哑了老夫人?

莫流宸瞅着宛清的反应,脸色有些沉重了,看来祖母的死,背后还有黑手,没准就是当初盗走暗卫的人,可父王他……

两人就站在回廊上看着宜雨轩消失在一片火海中,宛清目光挪到宜雨轩另一侧伏老夫人的住处,落云轩,迟早有一天,它也会从锦亲王府消失吧?

一宿浅眠,晨曦初照,宛清这才熟睡过去,起来时外面早已艳阳高照,宛清伸着懒腰,瞥眼坐在床上的莫流宸,此刻的他手里正拿着慧海大师给她的画轴,眉头紧蹙,觉察出宛清醒了,瞥头望去,宛清已经爬上他的肩头了,瞅着画轴,微叹息了一声,“这画闭着眼睛我都知道什么样子,开铁匣子的密码当真在里面?”

一首水调歌头,没有跟密码扯上半点关系啊,她是真的真的打不开啊,莫流宸听宛清这么说也没多问一句,能开的时候自然能打开了,便把画轴卷起来放在床边,宛清从床上起来,外边梳云敲门进来伺候宛清洗漱,宛清想到昨儿王妃跟她说的话,忙问莫流宸道,“都这么晚了,你去给母妃请过安了吗?要不,你等我一会儿,我跟你一起去。”

莫流宸点点头,梳云却接口道,“少奶奶,刚刚玉苓来说,这两日谁都不用去给王妃请安。”

宛清听得眉头微蹙,心里有一丝说不出的怪异,莫流宸才回来两日呢,王妃恨不得时时刻刻的看着他才好,怎么请安都不用了,宛清看着莫流宸,莫流宸眉头也是紧蹙着,不明所以。

既是王妃有命说不许去给她请安,宛清纵使心里有疑也压制住了,安心的用早饭,吃完了饭就在屋子里研究那副藏有密码的画轴,莫流宸去了书房,左看右看绞尽脑汁就是没半点灵光,泼水,火烤宛清都试过了,一点用处都没有,要真是这样,其他人也可以发现啊,肯定不会这么简单。

梳云在一旁给她打着扇子,“少奶奶,歇一会儿吧,你都看了一个时辰的画轴了。”

宛清点点头,梳云忙放下手里的扇子,去卷起画轴,外面南儿领着神色有些焦灼的玉苓进来,玉苓瞅着宛清,目光落在梳云和南儿北儿身上,几个小丫鬟会意,放下各自手里的活,出去了。

宛清疑惑的看着她,玉苓福身行礼道,“少奶奶,您去瞅瞅王妃吧,没人能让她开门,她连早饭都没吃。”

宛清听得一惊,站起来问道,“母妃出了什么事?”

宛清是想别走边说的,玉苓却是没挪步子,就站在那里,把昨晚的事跟宛清原原本本的说了,说的宛清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震惊的原样坐了回去……王爷王妃有六年时间没有同过房了……昨晚王爷醉酒……强要了王妃……一大清早,王爷酒醒,给了王妃一把刀,让王妃杀了他……

宛清急忙问道,“那王爷人呢?”

玉苓摇摇头,“王妃扔了刀,让王爷滚后,王爷就出了屋子,应该是出府了,去哪了奴婢不知道,少奶奶,现在怎么办,要不要派人出去找?”

宛清是一个头两个大了,为什么会这样,王爷和王妃原就是夫妻,两人床头发生什么事她怎么好去过问,那不是闹得人尽皆知吗,于王爷王妃没有半点好处,让她震惊的是王爷王妃竟然有六年时间没有同过房了,是因为莫流宸腿受伤的缘故吗,可是王爷不是有一半的时间住在王妃屋子里吗,那他睡哪里,地板?

宛清压下心中疑惑,随着玉苓就出了院子,一路直接往王妃的屋子而去,门没有拴上,玉苓小心翼翼的推了门,宛清进屋就瞅见地上是被撕碎的衣服,还有一把带血的刀,宛清瞧得都心惊胆战,不是扔了吗,怎么还有血,玉苓忙上前补充道,“应该是王爷夺刀时,划伤了。”

玉苓说完,低下头就去捡地上的破布还有刀,那边床上,王妃蜷缩成一团,宛清瞧着都心疼,脑子里迅速的转着,怎么样劝说她好,最后却是一句话没有说,只是轻轻的抱住王妃,轻唤了声,“母妃?”

王妃瞅着宛清,美丽的凤眼里噙着泪水,挤出来一抹苦涩的笑,“我为什么不是她?”

玉苓蹲在地上听着王妃的话,忍不住瞥头去看了眼三千青丝散披的王妃,虽然在笑,可是眼泪就那么滑过脸颊,眼圈都红了,在心底把王爷咒骂了个半死,怎么能那么待王妃,怎么能说那些话,就算是醉酒了也不可以,玉苓回想着昨晚听到的话……为什么你不是她,你不是,云馨也不是,谁都不是,为什么你不是,为什么不是,为什么……为什么你对谁都可以笑,唯独我没有,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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