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请牢记 ) （ 请牢记 ) 19，向西，向西，向西（三）

“碧痕姐，那些大鼻子干嘛来的？”夜忻用下巴努努那些个头虽然算不上很高却仍然要没有开始发育的夜忻仰头看的家伙。

“哦，他们是来订购鲷鱼的，我还想打听下是不是需要雇佣海员。”

“有法雷尔他们的消息没有？”

“没有，葡萄牙那边没有任何消息，倒是那几个，听说有什么法国和荷兰人在里面。据说是专程来买咱们的鱼的。”

“啊？不是玩笑吧！这么远来买咱们的鱼？”夜忻越来越惊讶了。

“是的，”一个家伙cāo着略微有点生硬的葡萄牙语说着，“这种鱼在我们的国家已经快卖疯了。而且基本上有价无市，也不知道那些贵族没事用那么高价钱买走做什么，他们又不出海。”

“你是法国人？”夜忻听出那语言中不能避免的某些卷舌音。

“哦，天主圣母，您会法语，真是太幸福了，我的葡萄牙语说的一般，还是用母语比较方便。”那个法国人仿佛找到组织一般叽里咕噜了一大堆，随即仿佛发现了自己的失礼，忙又把帽子按在胸口行了个礼“鄙人拉瓦埃塔，愿意为您效劳。”

“如果我想要到法国卖这些鱼，您会欢迎吗？”夜忻突然想起了什么。

“当然，哦，可爱的女士，您知道的，这种鱼的寿命很短，而且虽然很容易养，但是却不好运输。每次我们运一百对回去，总是会死掉九十对，若是您能够到我们国家卖的话，您就是北大西洋的救世主了，不管您留在哪个港口，那个港口一定能够因您而繁荣的。”法国人就是喜欢夸张以及华丽的辞藻，所以夜忻也没当真。不过有关风暴鱼的事情，确实是十六世纪晚期才开始使用，到了十九世纪，就已经是公开的秘密了，而到了二十世纪，由于天气预报的广泛应用，才退出历史舞台。而在这个阶段，能够预测，哪怕只能提前半个小时预测到风暴，也许就能挽救一船的货物。因此上，即使要那些航海家每趟航行换三次鱼，每次一百个金币，他们也愿意，没人会和命较真的。

“那就太荣幸了，我们的船因为缺乏水手，一直没办法开回欧洲去，若是能够得到你们的帮助，那就太幸运了。”夜忻行了个标准的屈膝礼，却忘记，这个时候太阳王还没有建好他著名的凡尔赛宫，而所谓的法国宫廷礼仪，还没有完全成型呢。

“能帮助上高贵的女士，是我们的荣幸，至少，有你们在，我们就不必担心风暴了，因为你们是司命风暴的女神啊！”法国人的幽默让这位先生开怀大笑。

“那就太幸运了，请问各位是否能够多等上半个月？我们需要准备一些物资，毕竟，要预防坏血病，是一件麻烦的事情。”夜忻想要多多地做些柠檬粉末备用，她可不敢保证长时间航海能够熬住，而且非洲西海岸可是著名的航程长而且多暴风的地带。要想获得补给都是很难的，因为从好望角要走差不多三十度纬线才能到达第一个补给港的。超过二十天的航程，谁也不敢保证不会闹起坏血病来。

“预防坏血病？哦，可爱的女士，我们只知道生吃鱼肉能够起一些效果，您还有更好的办法嘛？如果能够把这种配方带回欧洲去，哦，可爱的女士，您要发财了。如果您愿意把配方献给皇帝陛下的话，我敢保证，您必然能够获得贵族爵位。”那位法国人似乎有点语无伦次了。

“可爱的先生，您真是太热情了，是的，我必须承认，我对爵位具有兴趣，不过贵族，就用不着了，我的教父是科隆的贵族，”夜忻说的是那位著名的汤老爷子，她还带着他给教皇的书信呢，算上那个，也许教皇也会给她点什么补偿。

“哦，可爱的女士，不管如何，您一定能够进入上流社会，如果您愿意的话，如果您愿意让我来当您在欧洲的代理人的话，我愿意介绍您进入上流社会。”这位法国人开始越来越离谱了，“我是法国的贵族，世袭的贵族，阿瓦隆内伯爵的朋友，我可以介绍您，通过这位尊贵的先生，直接进入宫廷。”

“当然，诚实的先生，我了解你们的路易国王陛下，只要我穿着得体，宫廷随时向我敞开，因为他正是这样期望的。”夜忻微微地躬身，太阳王的暴露癖是举世公认的，他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展露在众人羡慕的眼光之下。

“哦，我不得不佩服您的见识广博，”法国人变了变颜sè，随即认真了些。“我确实是一个贵族，不是大贵族，勉强能够与阿瓦隆内伯爵和吕尚侯爵结交，也许我能够有机会介绍您进入他们的府邸。您看……”

“当然，这些都无所谓，目前最重要的是带我们回欧洲去，”夜忻露出一个莫测高深的微笑，“我还有任务要去见教皇冕下，教宗的事情，总是要放在第一位的，不是么？”

“姑娘，你要走了，我们怎么办？”这个是篾匠。

“我怕水啊！姑娘，”这个是那个雕刻艺人。

“这个这个，我还是有点……”犹豫的是金匠。

“我们自然是跟着姑娘走。”紫鹃凡事有主见，她也是几个丫头隐隐的头儿。

“别理那帮没良心的家伙，咱们自然是和姑娘在一起。”麝月牙尖舌利，说得几个手艺人脸上一阵阵地红白。

“算了，随他们去吧，本来也是没地方去投靠来的，若想走，把契约给他们自己去便是。”夜忻对于那些人没有什么恶感，也没什么好感，总是人各有志，她不指望能够得到别人的追随。

“不过既然不想留下，你们就必须离开这里，我们会在这里布下各种陷阱，别说没有事先提醒哦？”夜忻说的陷阱都是早就布置好的，这几年还算安定，就多少有些松懈，现在不过是修复和加固一下，主要防备的还是那几个工匠，其他人还没找到过这里呢。

水车。

“真的要拆掉吗？”

“当然，里面的都拆掉，咱们带上，哪里都能用，这可不是脑袋一拍就能想出来的。”夜忻拍拍麝月的后备，拧了下眉头，怎么还不长个啊！

“换上原来做的架子，不还能蹬着用嘛？”夜忻笑着说，“船上要过两个月，我怕我们月丫头闲疯了。”

“姑娘坏，又打趣我，”麝月跺了跺脚，追着夜忻要给她一下狠的。

至于水轮，留着谁爱用吧，里面拆掉，剩下就谈不上了。

来时没什么东西，走的时候却是满满当当一船，别的不说，仅仅那些常用的机械，就不止几个船舱能够带走的，不用说那存了许多的绸子，那些都是北面的居民卖不出去的时候，求着也是逼着夜忻她们买下来的。

夜里，夜忻头一次开动了所有的机关，静谧的树林，舒适的木屋，让她舍不得离开这里。

呼吸着树林里带着木香的气息，夜忻渐渐地进入了梦乡。

再见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