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 洗劫丹房
作者:玄城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8459

蜿蜒的盘山公路上,周天星再次发挥了惊世骇俗的驾驶技术,简直是把汽车当飞机开,同时也让没见过什么世面的小丫头差点喊哑了嗓子。并不是玩酷,而是时间太过紧张,不容他从容驾驶。

他这次偷偷潜回云南,目的非常明确,就是为了偷上清宫的丹房。原先他本想依靠政府的力量来达到这个不可告人的目的,但自从得知郑光荣的真实身份后,他就基本上打消了这个念头。他是有自知之明的,以他目前在官场上的地位,对付一般官吏兴许游刃有余,若要去摸郑光荣的老虎屁股,实力上还差着一大截,况且三清派也不是只有郑光荣一个人,天晓得在军政两界还有多少潜藏势力,这就不是光靠计谋就能解决的问题了,勉强为之反而会弄巧成拙。所以,在正常情况下,周天星根本没办法打上清宫的歪主意。

俗话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这回丘处机跑到海外去大显神威,搞得三清派上下群情激昂,以至于三大宫高手倾巢而出,赶往欧洲驰援祖师爷,这件事对周天星来说,就不啻是天赐良机了。

周天星上回在云南时,就已经在一个上清宫弟子身上栽下因果树了,从而非常轻松地得知,目前的鬼谷丹房中根本没几个人,而且其中绝大多数是尚处于凝神期的菜鸟,只有一个炼神初期的弟子主持,况且都是些以丹入道的家伙,对周天星来说,他们的战斗力约等于零,唯一的问题只是如何破解鬼谷中的禁制,而这个问题也由于蔡静雯的加入,得到了最圆满的解决。

通过研究上清宫弟子的因果树,周天星早已得知,若想破开禁制,自由进出。只要满足两个条件。一是必须拥有一张“门禁卡”,相当于开门的钥匙,丹房弟子人手一张,这东西周天星上回就已经从那个倒霉的上清宫弟子身上拿到了。至于第二个条件,就要着落在蔡静雯身上了,只需在出入禁制时在那张卡上输入以三清派心法凝成地真元。就可轻松过关。总之,现在是万事俱备,只欠行动了。

深夜时分,车子终于驶到鬼谷附近的公路上,两人都换了一身夜行衣,除了两只眼睛,其余部位全都包裹得密不透风,下车步行。

一路上,周天星正在重复强调行动纪律:“记住。进去以后不许离开我半步,不许说话,更不许自作主张。任何行动都要听我指挥。”

“知道啦,师父,你都说过几百遍了,我早就记住啦。”

“记住就好,还有,不许嫌我罗嗦,象你这种小白,肯定一不小心就闯祸,记住。进去以后不许离开我半步。“救命!求求你了,师父,我真的知道了,不要再说了。”

“哼!象你这种小白……嗯,我刚才说到哪儿了?”……

半个多小时后,两人的身影出现在鬼谷之中,走到一块一人多高的大青石前时,周天星停下脚步,如同入定般闭目一动不动。过了五六分钟才睁开双眼,唇角绽出一丝轻松的笑容,从怀中摸出一张黑黝黝地卡片,塞进身旁的蔡静雯手中。蔡静雯接卡在手,也不言语,站在原地凝神片刻,当先就行,周天星则是紧跟在她身后,几乎把鼻尖贴到了她后脑的发丝上。稍顷。两人的身形同时转到了大青石背面。

触目处。是一道生满青苔地石壁。坚实地山体凹凸不平。没有任何缝隙。周天星侧头望了一眼蔡静雯。小丫头地脸马上红了。不过还是十分乖顺地用双臂环住他地腰。同时两眼瞪得溜圆。一眨不眨地盯着面前地石壁。而周天星却在同一时刻闭上双眼。毫不犹豫地迈步向前跨去。

下一刻。奇迹发生了。那面看似坚实无比地石壁在两人面前形同空气。一抬腿就穿了过去。仿佛正在上演传说中地穿墙术。但周天星十分清楚。他能够顺利穿越。是因为蔡静雯捏在手中地那张“门禁卡”起地作用。使山壁上开出了一个可供一人通行地缝隙。而由于禁制中地障眼法。这种变化并不能被肉眼观测到。才会出现眼前这一幕古怪场景。

通过石壁后。周天星睁开双眼。面前是一条黑漆漆地甬道。虽然没有一丝光线。但在他眼中。一切景物都清晰可辨。这条通道显然是天然形成地。横截面大约可供三人并行。不过时宽时窄。地面崎岖不平。曲折向下延伸。仿佛通向地底深处地无尽深渊。

“你看得见吗?”

周天星凑到小丫头耳边。轻声问道。

蔡静雯摇摇头。一双晶亮地黑眸在黑暗中闪着光。眼神中却尽是紧张和不安。悄声回道:“什么都看不见呢。”

周天星飞快地道:“那你就牵着我的衣角走,要注意脚下,当心摔跤。”

同一时刻,在深达地底二三十米处,几个彼此相邻的洞穴中灯火通明,亮如白昼。这些洞穴显然都是经过精心修缮地,地面上铺着平整的大理石,从桌椅床柜到电灯电话电视等家居用品一应俱全,只有洞壁上保持着天然原貌。

其中最大的一个洞穴面积约为三四百平米,中央地面上安放着一个三足巨鼎,鼎身直径约七八米,高三米左右,其下却无薪柴,只是有一个管状物从鼎底中央直通地面,鼎口处不时冒出袅袅清烟,空气中充盈着浓重如实质的药材气息。

洞穴里侧的一整面石壁处摆满了各式各样的药箱和橱柜,每件物什上都贴着标签和编号。靠近门口的另一个角落里支着一张圆桌,三个身穿道袍的年轻人正围坐在一起打扑克,每个人面前都堆着一大摞百元面额的钞票,玩地是斗地主。

“嗨!胡师兄,这回咱们可是爽歪了,师伯师叔们都出国开洋荤了,咱们也是乐得逍遥自在,再也不用天天起早摸黑做功课,也不用听吆喝办差,天天象这样打打牌。喝喝小酒,可不是神仙的日子。”

“是啊是啊,三清祖师保佑,但愿他们在欧洲多呆些日子吧,只可惜就我们三个,凑不成一桌麻将。不然就更带劲了。”

“咦!不是还有小师弟嘛,刚好四个人啊,怎么就凑不成一桌麻将了。”

“笨蛋,要是让那个小胖子也来打麻将,那谁来给我们端茶送水做饭洗衣服?难道还要让我们这些当师兄的亲自动手?”

“哦,那还是算了吧,就让小胖能者多劳吧。对了,师兄,其实天天窝在这儿打牌也没什么意思。要我看呢,既然有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咱们明天不如到外面去走走。”

“你小子不会是又动什么歪念头了吧。出去走走?就是走走这么简单吗?”嗨!有道是长夜漫漫,无心睡眠,又何必把话说得这么白呢。”

洞穴中顿时爆发出一阵充满暧昧意味的哄笑。

与此同时,不远处的一座洞穴中,燃气灶上支着一口大锅,锅盖缝隙中冒出缕缕热气,满室都是肉香。另一边地案台上,一个胖墩墩的小道士系着围裙,右手握刀。左手按着一大块熟牛肉,刀法麻利地切着肉,不时拈起一片扔进嘴里,同时还在不停口算:“这一片是胡师兄的,这一片是我地,这一片是张师兄地,这一片是我的……”

小道士名叫张思齐,修道三年有余,在上清宫中却是位份最低地。天天起早摸黑不是为修行,而是被差来遣去干杂活,只因三清派最重论资排辈,长幼有序,所以每个人都可以差他干活,而他也是天性乐观开朗,对此毫不介意。长此以往,竟在短短三年中练就了一身好厨艺,修行方面却没什么值得称道之处。直到最近才勉强摸上凝神初期的门槛。

正自得其乐地切着肉。忽听远处隐隐传来一声吆喝:“小胖,磨磨蹭蹭地干啥呢。快一点,先把做好的端过来。”

“唉!来了来了。”

小胖子忙不迭地大声应道,从案台下抽出一个大托盘,把早已切好的三盆冷菜一一搁在其上,双手小心翼翼地捧着,颠颠地出门去了。

约莫隔了十来秒钟,门口悄无声息地闪进一条倩影,正是一身黑衣的蔡静雯。她一进门就直扑灶台,掀开大汤锅的锅盖,里面是一整只在沸水中翻滚的大蹄膀。手指轻弹,一颗黄色药丸滑落汤中,溅起几滴水花。

小丫头格地一笑,低声嘀咕道:“师父就是坏,那几个家伙明明都没练过武,都经不起我巴掌一拍,还偏要给他们下药。”

说话时,身影又是一闪,已经如来时般快捷无声地溜了出去。

大约一小时后,周天星大模大样地出现在最大的洞穴中,一张堆满菜肴的圆桌旁横七竖八躺着三个道士,个个昏迷不醒。

周天星来到其中一人身旁,弯下腰在他腰间摸了一下,取出一串叮叮当当地钥匙,又从另一人身上也摸出一串钥匙,然后便再也不看他们一眼,折身走了出去。

蔡静雯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建议道:“师父,是不是该把他们捆起来,要是他们突然醒了怎么办?”

周天星边走边道:“不用,我早就在心卦中预演过了,他们不会醒的,再说时间也紧张,没空理会他们。”

又淡淡瞥她一眼,似笑非笑地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你现在就是看三清派的人不顺眼,能折腾他们一下也是好地,是吧?”

蔡静雯被窥破心思,俏脸一红,却兀自强辩道:“可是,既然时间紧张,刚才为什么不索性直接冲进去把他们放倒,非要这么麻烦呢?”

周天星淡淡一笑,道:“从今天起,你就要习惯没有武功防身的日子了。为师就是要让你明白,不要事事都第一个想到用武力去解决,兵者凶器,不得已而用之,这话不是没有道理的,只要发生正面交锋,就是输嬴立判的局面。就算你武功再强,也不见得一定能打得过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

蔡静雯不服气了,不屑道:“这些上清宫的弟子我又不是不知道,都是没武功的,我怎么会打不过他们。”

周天星冷笑道:“那你下毒的本事有他们强吗?别忘了,丹道同时也是毒道。会练丹的人一定会用毒,你就能保证在把他们放倒地同时自己不会中毒?不要说你了,如果不是经过心卦反复预演,就连我都没把握能够成功对他们下药。”

顿了顿,又道:“你刚才看到地其实都是表面现象,记住,干坏事也要有科学精神,什么是科学,就是要全盘统筹。整体策划,并不是想到一步做一步,等一会儿你就知道为师的用意了。”

说话时两人已经快步行到一扇合金大门前。周天星一手捏着一把钥匙,分别插入两个锁孔,腾出两只手后左右开弓,同时以极娴熟的手法分拧两个密码轮盘。

数十秒后,厚重的合金大门缓缓敞开,周天星毫不犹豫地当先迈进门。门后的空间并不算大,只有约三十几个平方,却是上清宫的根本重地,专门储存成品丹药地库房。这间屋子的四面墙壁上全都是贴着标签地方格门。而且每一扇门上都有两个锁孔,这时那两串钥匙的作用就发挥到淋漓尽致了,周天星如同玩杂技般,一手一串钥匙,飞快地上下其手,每隔两三秒钟就能打开一扇柜门,同时头也不回地喝道:“愣着干吗?快点搬东西,没看见墙角那几个包吗,就用它们装。能装多少装多少。”

蔡静雯这才发出一声欢呼,一个箭步窜到墙角,笑嘻嘻道:“师父,你好厉害哦,偷东西连包都不用带,人家都给咱们准备好了。”

“别罗嗦,快点搬,这么多东西一趟肯定搬不完,你得使出吃奶的劲多跑几趟。对了。先吃一颗天王补气丹。包你身轻如燕,精神百倍。”

周天星一边催促。一边顺手从一只柜子里摸出一个小盒子,象丢垃圾一样向后扔去。

一个多小时后,蔡静雯已经来回跑了三趟,总算把周天星开出的柜子全都清空了,然而打开的柜门只占总量的三分之一都不到,小丫头有点泄气,忍不住气喘吁吁地抱怨道:“怎么这么多啊,看样子搬到明天早上都搬不完呢。”

周天星呵呵一笑,指着角落中一个最大的柜门道:“不用再搬了,只要再把这个柜子里地东西拿出来就行了。”

蔡静雯一怔,随后也不以来回奔波为苦了,精神百倍地道:“师父,还是再搬几趟吧,反正离天亮还有三四个小时呢。”

周天星不禁失笑,没好气道:“笨蛋,你当丹药没有保质期吗?搬那么多回去我们用得完吗?要是把这些好东西放得过了期,不是白白暴殄天物,再说我们车上就那么点地方,哪里放得下这许多。”

蔡静雯这才释然,不过依然有点不甘心,撇嘴道:“哼!那就便宜这些三清派的家伙了。”

周天星知她从小就生长在丹道之家,其实根本没有把这些丹药放在心上,只是自从得知被同门陷害后,就恼上了三清派全体同仁,但周天星并不想把事情做得太过分,损人不利己地事他一般不干,于是笑着安慰道:“还是算了吧,如果这里是太清宫地库房,为师肯定帮你一把火烧个干净,上清宫虽然也是三清派的,可毕竟不是一家,一个练武,一个炼丹,你说是吧。”

谁料这傻丫头却会错了意,一听这话马上两眼放光,追问道:“那我们什么时候去烧太清宫地库房?”

周天星差点当场被他气得背过气去,眼睛一瞪,怒道:“少废话,你当这里是茶馆啊,还有空侃大山,快给我干活去,到我刚才指给你看的那地方去把总电闸关了,我要爆破了。”

蔡静雯见他发怒,顽皮地吐吐舌头,作出一个怕怕的鬼脸,接着就风一般掠了出去。周天星则是心中暗暗苦笑,心道还真是什么人都能得罪,就是不能得罪女人。一旦把女人得罪狠了,可不是什么好玩的事。

正发着感慨,四周围的灯突然一下子全都熄了,周天星心知一定是电闸已经关了,便不再犹豫,掏出一只烟盒。从里面取出三张贴膜般的小薄片,这是一种非常实用的高科技装备,专用于定点爆破,其实就是微型炸弹,爆破点和爆破方向可以靠调整贴膜角度来确定,爆破威力则由增减贴膜数量来决定,如果要进行精确爆破,还可以通过撕去部分贴膜来调整装药量,极为方便实用。只有特勤处才配发了这种试用型地装备,是暴力开保险箱的不二之选。

当下,周天星把三张贴膜层层贴合起来。慢慢凑近那扇最大的柜门表面,选定某个点后,用力贴了上去,又从烟盒中摸出一个微型起爆器,捏在手心里后退到门外,又在心卦中飞快预演一遍爆破后地效果,这才按下了起爆键。

“轰!”

一声闷响过后,厚达十几厘米的合金门板上开出一个直径四厘米的豁口,不过没把门板完全炸穿。与此同时。房间里响起了刺耳的蜂鸣声,这还算好的,若不是已经把总电闸关了,此时报警声就该响成一片了。

周天星对报警声听若未闻,快步上前,一扭门把手,只听格地一响,门就开了。他也来不及细看,随手从地下捡起一个大包。把其中二三十个密封盒一古脑儿装了进去,然后拎着包飞快退了出去,砰一声关上大门,这才把那种讨厌的声音隔绝在了门后。

此时他手上拎地这个包,才是他此行真正的目的,里面装的全都是渡劫丹和不死药。之所以最后才取这些极品宝贝,只因这个柜子是上清宫主专用的,而且正常的开启过程实在太繁琐,只能用暴力打开。

远远的。蔡静雯晃荡着手电筒跑了过来。周天星不等她开口就道:“搞定了,我们去看看那个小道士。”

蔡静雯一愕。不解地问道:“去看那个小胖子干吗?”

周天星把包扔给她,淡淡道:“这就叫统一战线,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几分钟后,厨房中,小胖子张思齐直挺挺躺在地上,他也是因为喝了下过药的汤才被迷倒地,和他那三个师兄不同地是,这家伙居然发出了如雷的鼾声,睡得无比香甜。

周天星在他身前蹲下,用手指在他耳垂旁某个部位掐了一下,小胖子才悠悠醒转,却赖着没有睁眼,而是伸着懒腰嘟哝起来:“真倒霉,又要起床了,好想就这样死掉不用起床哦,可是不行啊,要是死掉了就没肉肉吃了。”

周天星拍了一下他地脑门,没好气道:“小胖子,快起来,肉要烧糊了。”

张思齐马上就惊得跳了起来,大惊小怪地嚷道:“啊呀!我的肉肉……”

突然间,他整个人都呆住了,只因眼前漆黑一团,只有一束眩目欲盲的手电光射在他脸上。同时,从身旁传来一个平淡的声音:“小胖子,你想死还是想活?不用回答,我没空和你罗嗦,长话短说,我在你刚才煮的那锅汤里下了药,把你们四个都迷倒了,还偷了库房里很多药。现在其他三个都没醒,只有你醒着。你如果想死,很简单,我就把你打晕了带出去,象死狗一样随便扔在大街上,事后三清派的人肯定以为是你搞的鬼,把几个师兄迷晕了偷药,因为那锅汤是你亲手做的,也是你亲手端给你的师兄们喝地,况且外面还有那么厉害的禁制,要不是里应外合,外人怎么进得来,所以呢,这口黑锅你就背定了,不死也要脱层皮。”

话音方落,就听“哇”一声,张思齐居然放声大哭起来,哭得痛心疾首,伤心欲绝:“呜呜呜!我不想死啊,我又没得罪你,你为什么要害我啊……”

“好了好了,乖,不哭,其实想活也很简单,我还可以保证你活得非常滋润,再也不用起早贪黑地干活,不用象奴才伺候主子一样伺候你那些狗娘养的师兄,一句话,跟着我混,包你想要什么有什么,不就是天天睡到自然醒,吃肉吃到嘴抽筋嘛。”

周天星又露出那副神棍式的嘴脸,循循善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