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雪，刚才卖皮衣的那位中年大叔，我怎么觉得有点眼熟呢？”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朱球两手空空的返回了旅店，没办法，谁让这些摆地摊的俄罗斯人卖的东西，比南京路上所谓的高档服装店里卖得还要贵呢。对朱球来说，买这点东西倒是不在话下，可人心嘛，直观的比较之下总归是不平衡的。

“是吗，你以前见过他？你不是说是第一次来莫斯科吗？”

小雪对朱球的话倒是没太在意，在她想来，很多俄罗斯男性，看起来几乎就是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在他们面前偶尔产生似曾相识的感觉倒也不不足为奇，也许老板以前在哪儿见过样貌相似的俄罗斯人也说不定。

“应该没有见过吧。”

经秘书小雪这么一说，朱球也想起了，自己以前面对面见过的俄罗斯人，除了当初在外语学院的那几个有过寥寥几面的俄罗斯留学生外，其他的，好像都是在电视、网络上见到的了。至于“穿越”后，那就更没有结识什么俄罗斯人了——如果有的话，那位有着二分之一俄罗斯血统地意大利老国脚维尔乔伍德。勉强算是一个。

难道在大街上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是穿越前留下的记忆？又或是自己的“前身”，在几年前苏东巨变前后，也跟那些俄国佬产生了某种交集？呃，应该第一种推测貌似比较合理吧，因为朱某人突然想起，之前吆卖衣服那位大叔的形象，还真有点符合苏联名著《这里的黎明静悄悄》里，那位华斯科夫准尉的“光辉”形象。

外面天寒地冻的，是哪也甭想去。呆在酒店里，据酒店经理介绍，夜晚的时光好像也并不难打发，那丫信誓旦旦的表示哪也不去地话，守着一台电视机足矣。那就看看俄国佬的电视吧，这时候嘛，好看的电视剧、娱乐节目啥的是基本不用想了，不过朱球完全没想到的是，这时候的莫斯科，仅在这家旅馆内。可以接收到的“当地”的电视频道数量，足有六十多套，已经多得到了令人为止咋舌的地步。

随着93年、94年大量的军事通讯卫以说成是“国有地东西私有化”。俄罗斯境内大量的电视台、广播站如雨后春笋般的建立了起来，比起其他国家地电视台来，这些“新生”的俄罗斯电视台，有个最大的优势，那就是他们很容易的就能实现由地方电视台到跨区域甚至是全国性质电视台的过渡，不是因为别的，主要是这些电视台可以在短时间内就可以找寻到可以让他们摆脱地域限制的通讯卫星资源。人家美国、西欧地电视台在租用卫星方面。可是一笔大的投入，而这些俄罗斯电视台呢，却不用为此担心，因为这方面的租金非常低廉，甚至很多电视台的幕后老板，自己就拥有卫星。

在俄罗斯，对它们来说，压根儿就没有卫星电视与非卫星电视的区别——绝大部分电视台都玩的是卫星，仅有的几家有线电视台。基本上都是作为地方政府备用的公用资源使用。不是有句笑话说的么，别地国家那是拼命的买军舰、造航母。

可俄罗斯人地军舰却停在港口当码头使用。同样地道理。别的国家缺卫星，可俄罗斯人却把自认为淘汰下来地卫星连扔带甩。尤其是军事民用化的通讯卫星这块，那就是一封闭化的买方市场。

随意翻看着这些频道，倒是有不少的节目，成了单纯的宣扬政治经济主张、体现某集团意志的有力工具，也难怪在经济不景气下，电视业还得到了这么大的发展。看来这些接收了大量西方化思潮的俄罗斯富商、政客们，还是最大限度的保留下了前苏联时期的一大“优良”传统，在这些人眼里，对“宣传”的把握、对“舆论”的掌控，远比那些西方大佬们看得还要重要，至于这些电视台究竟能不能赚钱？鬼才知道！

管中窥豹，看来俄罗斯政治经济、社会生活，还远没有达到老百姓期盼的“正常化”程度，这种相对混乱的情况下，低迷的俄罗斯足球，注定还要经历一个漫长的寒冬。

翻看着这一大堆的频道，看得快要眼花缭乱时，朱球总算老实的锁定在了一部老得掉渣的前苏联影片上，重温经典，这睡觉前的时光，总算是打法过去了——

第二天，联盟杯第四轮第

的比赛，就在朱球之前参观过的那座“荒凉”的体育开球时间订在了下午一点，再晚的话，那就不是在踢球了，而是寒冷的天气里，一边打着哆嗦，一边没命的奔跑，并且互相比赛似的吐着哈气了。

尽管是在下午一点就开始的比赛，但因为体育场内没有任何的保温设施，而使得看台上裹上了一层大衣的朱球，仍然感受到了一丝凉意。

球场边，教练和替补球员们，也好不到哪去，冰冷的座位席，成了最不受他们欢迎的地方，替补球员们情愿在场边不知疲倦地做着准备活动。也不喜欢在那上面停留太长的时间。至于教练员，也在这种情况下，有了更多站在场边指挥的理由。

于是球场边，有了更多的替补球员玩起了杂耍，看台上稀稀落落的球迷，也俨然在这场联盟杯的赛场边，发现又多了两个贝尔萨（注：阿根廷教练贝尔萨，喜欢在场边来回走动）。

“哈哈，小雪，还好我们有先见之明啊。考虑到恶劣的天气因素，在来这里之前，就给球队紧急配发了羽绒服、裘皮手套和保暖内衣，看来这些东西都派上了大用场啊，你看咱们的球员，好像也没有因为天气受到太大影响嘛嗯？小雪！”

朱球得意了半天，却发现整一个对X弹琴了，人家小雪好像被什么吸引了似的，对自己这边直接无视了。

“哦，这个。你说什么？球员们表现得都还不错是吧？”

“我哎，算了，也没什么大事。”

“不好意思。

法比奥，我刚才之所以走神，是有原因的嘛。”

“噢？这样啊，那你说说看。”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啊，这小雪秘书可是很少表现出这一面地噢，朱球不由的来了兴趣。

“你看，那边”小雪精致的小手轻轻一指。

“看什么？没有什么啊？”朱球很是纳闷。不就是几个火车头的替补球员，在“锻炼”身体吗，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你看那边，那个人嗯，对，就是那个在带领替补球员热身的人。你看到了什么？”

“没什么啊，嘿嘿，就看到了他的后脑勺，小雪。难道你认识他，看起来那家伙年纪也不小了呀。”嘿嘿。我管他是谁呢。好不容易小雪这么配合，咱就逗逗她先。

“哎呀。什么跟什么嘛，快看，他现在头转过来了，你仔细看看，你真的不认识他？”

“不是吧，我也认识？这倒有意思了咦，那人不是，不是这球场也真是的，咱们好歹坐的也是贵宾席位了，连把望远镜都不给配备一下。”

顺着小雪指引地线路看去，除了佩服小雪超级好的视力外，朱球貌似又看到了一位熟悉的地“面孔”。

“嗯，小雪，还是你眼神比较好，我看那人，好像是昨天遇到的那位大叔，是不是这样？”有了这样的“发现”之余，朱球也不禁充满好奇的问道，没办法，眼神不如人就得有求于人啊！

“是啊，就是昨天那位卖皮衣的大叔，虽然他换了一身行头，但还是很好认的，而且他那几个下意识的习惯动作，也如出一辙想起来还真有点奇怪，一个好像是教练，一个看起来、又那么地穷困潦倒，这样两个形象想起来反差还是蛮大的。”

“行了小雪，你就别在这好奇了，等下你到旁边的贵宾席，去跟火车头俱乐部的负责人打听下那位教练的身份，嗯，暂且把他当成是教练吧。”

这时候的朱球，更多的注意力，已经不在比赛上面——尽管米兰刚刚在几分钟前，凭借西蒙尼的突破，打进了一粒漂亮的进球。他地目光更多的汇聚在了那位卖衣服地“疑似”教练身上，是地，自己昨天见到此人时，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并没有假！如果他真地是一位跟足球有关联的人的话，那么一切的一切，都好解释了

几分钟后，去打听消息的小雪，蹭蹭的蹿了回来。

“法比奥，你知道他是谁吗？”显然从火车头方面获得了有用信息的小雪，直截了当的问道，她的言语中难以掩饰住几分激动与兴奋。

朱球点点头，配合式的眼神中流露中一丝渴望。

“88年欧锦赛上，巴斯滕打进的那粒零度角。嘿嘿，我不是问你给他传球的人是谁，而是当时镇守球门的那位苏联门将，你还记得吧，现在你该知道场边的那位大叔是谁了吧？”

小雪变相的揭晓了答案，哎，可怜的世界第一门将，为啥小雪就记住了你这样一件糗事呢

“嗯，我知道，没想到竟然会是他——一个让巴斯滕更伟大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