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烛诚惶诚恐的扶起她，问道：“姑娘这是在干什么啊？我师徒二人不是歹人，怎么竟然向我们磕起头来了？”他样子怕人，这说法一点说服力也没有。

小姑娘惊诧道：“你们不是妖不是歹人？”殊烛点头道：“不是歹人，不是的！”乌头跟随道：“不是人，不是人！”这话他跟的小声，但自己也是随口说的，而且十分不理解“不是歹人”和“不是人”之间的区别。不过小姑娘听着可不怎么顺心了，这时候跪也跪不住，惊问道：“你你们不是人？那那是什么？难道真是妖怪？”

殊烛连忙道：“不是，不是，姑娘，我们是人！”“胡说！”乌头大声道：“你在骗人！”小姑娘又昏了过去！其实殊烛是神仙，乌头是妖怪，两人确实不是人，但乌头不知道现在要稳住女孩的心情，“正直”的妖怪立刻职责神仙的错误，终究酿成小姑娘悲惨的惊吓！

殊烛见小姑娘昏了过去，反倒不怎么着急了，对着乌头道：“小鬼头，你胡乱叫什么呀？”乌头委屈道：“我哪里胡乱说了？”

当下殊烛一边照看着小姑娘，一边道：“你这样可不是在吓人吗？凡人是宁愿相信见鬼也不相信碰到神仙的，尤其是长的像我这样子！”这时候他才有了自知之明。

乌头照旧没什么感情的“哦”了一下，问道：“那这个人怎么办？”殊烛又解释道：“这个人是个女孩，你知不知道？”

“女孩？”乌头明显作出不理解的样子，他道：“女孩是什么东西？她们吃不吃何首乌的？”“呃！”殊烛一时答不出，说起别的：“你不要老管这个啊，现在呢，我们要等她醒过来，她醒来后，你可不要说什么话，知不知道？”乌头：“哦！”

女孩缓缓醒了来，眼前依旧是殊烛那张丑陋的脸，她脸色苍白，有些胆怯的不敢看殊烛。而边上的乌头很是好奇，但不敢开口说话。

殊烛安慰女孩道：“小姑娘，你放心，我们真的没有恶意，其实呢，我们，啊，是我，我是个神仙！”女孩情愿相信他是妖怪！而且做出了这种表情。

殊烛耐心的解释道：“是真的啦，我是修行的人以前是个道士，本来呢我就姚成仙的，可是你看，我有个徒弟，所以就没上天！”这话更加不可信，小女孩道：“你们饶了我吧，我不是故意的！”她是在为偷两人的葫芦道歉，不过这两人都没注意这点。

殊烛依旧解释道：“我们真的是好人的！”女孩问道：“那那你们能不能放了我？”殊烛点头道：“那是自然，你想走就走，我们不会勉强的！”这时候乌头更是忍不住道：“可是她已经是你徒弟了，你许她走怎么就不许我走？”

顿时殊烛心中苦笑，小女孩以为他们在唱双簧，目的自然是不放了自己。当下眼泪都要出来了，道：“你们放过我吧，我身上没肉的！”乌头也道：“这有什么，我也没肉的！”“哇！”女孩忍不住哭了出来。

面对这场景，殊烛有点无力的感觉，忽然道：“好了，好了，小姑娘，你别哭了，这个，我就收你为徒弟了。”对方哭的更厉害了，殊烛道：“是真的，我是神仙啦，哎呀，如果我们是妖怪，你现在就是哭也没用的啊！”

女孩呜咽道：“可是，你们要吃了我，还不许我哭的吗？”乌头奇怪道：“咦？我们为什么要吃你？你不吃我，我已经很开心了！”这话在小姑娘耳朵里很有分量。这一大一小两个妖怪里，这小妖怪虽然可怕，但他从不说谎，大的长的可怕，说话好听，却是靠不住。因此她比较相信这小道士。

当下她问道：“是真的吗？”乌头点头，诚恳道：“自然是真的，我不骗人的！”小姑娘见他样子老实，相信了他，又问：“你们是神仙？”乌头当然摇头道：“我是妖怪啦！”“哇！”这下她死也不信殊烛的了。

殊烛在这哭声和乌头不断奇怪的问题中冷静了下来，他闭上眼睛，整个身子也就跟着沉静下来，忽然道：“小姑娘，你别哭了！”说这话，他是用了仙人的境界，一边乌头见了大是开心，这是仙家的本事，由自身的修为散发出灵气，这是仙人自显身份的行为，在乌头看来，这是了不起的学习时间。

小姑娘果然被这温和的气势所震慑了，殊烛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小姑娘自然答道：“我我叫玖铃。”殊烛慢慢点了点头，显得高深莫测。他继续问道：“那你家里还有什么人吗？”

玖铃小声道：“我没有家。”殊烛问道：“你的父母呢？”玖铃答道：“早就死了的，我们全家好几年前就走散的散，死的死了。”殊烛听了很是感动，叹息道：“真是可怜的身世啊！”这语气可像极了神仙，啊，不对，他就是神仙。

玖铃问道：“你可以放我走吗？”殊烛不答，反问道：“你平日里怎么吃饭的啊？我听说这里连年大旱，生活可不怎么好啊！”玖铃答道：“这里是京城，比外头好多了，有时候偷点东西，抢点水喝也就过来了。”

殊烛又是一声叹息道：“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跟随我？我教你成仙之道，你日后的生活可就不会苦的！”玖铃一脸不愿意，殊烛又问道：“怎么，你不愿意？为什么？”玖铃老实道：“你们要吃了我的！”

殊烛很有风度的笑道：“放心，我们不会吃了你，我保证的！”玖铃面色委屈的看了看乌头道：“可是他说他是妖怪的！”殊烛点头道：“是的，不过妖怪可不都是吃人的，他经历过天火灼烧，现在也不全是个妖怪，就是他以前也只能算是个精怪，现在算是半个人吧！”

玖铃诧异道：“怎么会是这样的？什么叫是半个人？他哪半个不是人？”殊烛解释道：“不是这样的，只是他已经有了人的躯体，心灵还在成长中，当然他的本体也在向人进化中。”玖铃本想问问，他本体是什么，不过看乌头这样子，也不敢开口了，这时候又忍不住问道：“你们真的不吃我？”

在殊烛的保证下，玖铃终于勉强相信了，殊烛用仙术恢复了她的身体疲劳，加上刚才她服食了殊烛的丹药，这时候已经是精神翼翼。殊烛见她有神采的样子要可爱的多，当下道：“好了，玖铃，你和乌头呆在这里，我去买点东西，你们可等着哦！”

玖铃听要和这妖怪呆在一起，就有些害怕，不过这不是妖怪的家伙好象更是怕人，因此也没开口要他留下。见殊烛渐渐走远，玖铃打了想逃走的念头，她瞧了瞧乌头，却发现乌头一直盯着她，这眼神不会不会是要吃了自己吧！玖铃连逃都忘了，这时候自然要探探口风，她问道：“这位师兄，你叫什么名字？”

“师兄？”乌头很新鲜这个词，他笑了笑道：“大道士叫我乌头的，不过我没承认，这个名字不是我们何该有的！”他忽然没说出“何首乌”三个字，是生怕说出来，这女孩就要吃了他，也不管自己别别人厉害的多。而玖铃方面见他支吾起来，心中也是一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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