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落叶如泣
作者:如梦若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8676

() ()清晨的阳光,仿佛就象母亲的怀抱一样温暖,阳光透过破烂房顶照在残旧的供桌上,供桌上放着一碗热腾腾小米粥,供桌的左面的墙角铺满了一层厚厚的稻草,稻草上面一个小男孩酣然熟睡,苍白的小脸上出现了久违的嫣红。

天机观的前院,老道士拿起沉重地扫把,一扫一扫将昨夜落下的的树叶扫成一小堆,仿佛他每天除了扫地还是扫地,或许对于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来说,除了扫地,他又能做什么呢?

老道士将一小堆树叶捧到了一棵巨大的枯树底下,他对着枯树说道:“老朋友,你终究还是死了,没想到你比我还先走一步啊!哎!”然后无力地抬头看了看天空,自言自语说道:“也许下一个就是我咯!咳咳......”

老道士不舍地『摸』了『摸』枯树,然后提起沉重的扫把继续向前走去,消瘦的身影仿佛一阵风都会将他刮倒,让人看了有一种想上去搀扶的冲动。

终于,老道士又将天机观打扫了一遍,他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回到了天机观主殿,供桌上的碗已经空空,地上还残留着一些干果的碎壳,那熟睡的小男孩也已经不知去向。

那老道士艰难地向要一方石块走了过去,轻轻地坐了下来,拿起供桌上的空碗,艰难地弯下腰,从旁边的破水罐里掏了一碗清水,一饮而尽,泯了泯干裂的嘴唇,然后轻轻地用麻布袖子擦去了嘴角挂着的水珠,又艰难地站了起来,嘴里呢喃说道:“这小子一刻也不让我这老不死的消停,哎!”

巨型的阴阳鱼阵石上,只见一名的小男孩正好奇地左『摸』『摸』右探探,很快他发现了阴阳鱼圆点交汇处那有个拳头大奇怪的圆洞,正准备伸进手去探探的时候,那老道士突然出现了在他的后面,用力地把他拉了起来,在他的小脑袋上狠狠地敲了两下,那小男孩痛地“嗷嗷”直叫,眼里隐隐藏有泪光。

老道士带着小男孩刚走不远,一声巨吼从后方传来,老道士轻轻挥了挥袖子,然后若无其事地继续向前走去,或许是因为他太老了,老到没有什么可惧怕了。那小男孩却吓得一阵抖擞,紧紧地抱着老道士的大腿,怯怯看着老道士,对着老道士比划了一番,用手指指向了巨石阵方向。

老道士若有所思,“咳咳”咳嗽了几声,微笑地对小男骇说道:“那是野兽的吼声,没什么好怕的!这无名观外面到处都是凶猛的野兽,什么老虎,大狗熊,野猪什么的,白天不敢出来伤人,但还是要出来吼吼,没什么好怕的!”小男孩一听,这才放开了老道士的大腿。

途中又经过那棵枯树,老道士伸出那瘦如枯柴般的手,又一次轻轻地抚摩着枯树的树干,然后才恋恋不舍地拉着小乞丐离开了。老道士回头看了看枯树,又看了看小男孩,嘴里不知道感概着什么,或许是一个人到了风烛残年时才能体会得到,生命是如此地宝贵,生命又是如此地短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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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名观前院,老道士和一少年迎风而立,老道士对那少年说到:“小哑巴,你跟了我也有十年了,这十年来也是我这一辈子最幸福的时光,想必这就是天意。既是天意如此,在我人生的最后这十年由你陪我度过,足见你我缘份不浅,也许你就是冥冥中注定的那个人,亦未可知。乖孩子,你跪下来磕头吧。”

那少年听闻老道士要自己磕头,有些疑『惑』,但是一想,十年前蒙老道士相救,这十年对自己的关心更是无微不至,不是祖孙胜过祖孙,如今长辈要晚辈磕几个头理所当然,立刻恭恭敬敬的跪了下来,“咚咚咚”,磕了三个响头,站了起来。

老道士说道:“乖,跪下再磕三个。”那少年没有多想,又跪了下来“咚咚咚”又连磕了三个,刚刚想站起来,那老道士笑道:“乖,还要再磕三个,这个本门规矩。”“咚咚咚”又是三个响头,这次那个少年没有起来,反而长跪在地上。

老道士急忙上前扶起那少年,大声笑道:“好,好,好,既然你已行三跪九叩大礼,从今天起你就老道我的徒弟,既然你没有名字,按照规矩,你就随老夫恩师复姓轩辕吧!老道我在为你取你一方号,发现你时曾经听到天际传出惊天一鸣,那就叫轩辕昊吧!可惜.....

那小男孩一听老道士位专家取名“轩辕昊”,急忙跪在地上又磕了三个响头,满脸甚是喜『色』,可见他也十分喜欢“轩辕昊”这一名号。

老道士扶起轩辕昊,牵着他的手走进了主殿内,他们两人面对面盘腿而坐。

老道士说道:“昊儿,师傅我一辈子什么都没能为你留下,现在我就授你一套基本的功法,它没有名字,你可以称他为“无名玄功”,这是一套基础功法,很简单,共分惊天、破天、灭天三式,每一式又分三层境界,修炼后可以练武防身,还可以强身健体,更能延年益寿,除此之外也没什么特别之处了,除非......”

老道士顿了顿,又摇了摇头接连说道:“本门功法有个很奇怪的规矩,就是这一辈子你只可以传一个弟子,除非那弟子不幸魂归西天,你才可以传第二个弟子,如果你违反了这条规矩,你将死无葬身之地!

另外,师傅我死后,你就离开这无名观,去外面闯『荡』吧!到了外面,这套功法也不可轻易使用,不到生死关头,决不能使用,其他的就可那你的造化了!”

轩辕昊有些害怕地看着老道士,很明显他已经听懂了,也知道其中的厉害,老道士看了看轩辕昊,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

老道士对着轩辕昊详细地将功法的口诀讲解了一遍,然后问道:“昊儿啊,我刚刚说的你记得了不?”轩辕昊嘴里“哑哑”直叫,手上比划几下,又点了点头,老道士有点不敢相信,自己才说了一遍的功法,难道这他就记住了吗?

难道是传说中的过目不忘,为了确定轩辕昊的话,老道士又问了一遍,这次老道士将语气加重了些,轩辕昊听懂了老道士的话,知道老道士不太相信自己的话,于是从地上拿起了一根小树枝,一字一字,歪歪斜斜地将功法口诀写了出来。

老道士看后,哈哈大笑道:“祖师有灵,真乃祖师有灵啊!”,老道士又对轩辕昊说道:“既然你已记住,那我就安心了,现在为师我将为你演示一遍这功法,为师我只能演示一遍,你一定要好好看,你能学多少就要看你的造化了。”

只见那老道士,一边念口诀一边吸气,吐气,过了好一会,那老道士开迅速地捏着一个个奇怪的结印,足足演示了半个时辰,慢慢地老道士结印的速度越来越慢,感觉越来越无力,终于演示完了。

老道士有力无气地对轩辕昊说道:“昊儿啊,为师老了,没有能力运用玄气了,只能这样练花架子给你看了,记住了吗?”轩辕昊点了点头,老道士还是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轩辕昊明白了老道士的疑问,他也一边念口诀一边吸气,吐气,很生硬地捏着那些奇怪的结印,老道士看着轩辕昊将一个个结印生硬地捏了出来,欣然地笑了笑,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此刻,日落西山,嫣红地晚霞染红了半边天,天机观内高大的古红枫树,飘落下一片又一片嫣红地枫叶,纷纷扬扬在空中打转,落叶如泪,仿佛在为某位老朋友的仙逝而哭泣,惋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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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轩辕昊一骨碌爬了起来,伸了个懒腰,走到供桌前,供桌放着一只空碗,冷冰冰的,主殿内一片寂静,老道士就象昨天一样微笑地端坐在那里,轩辕昊“哑哑”地喊了几句,他发现老道士没有回应自己,又上前轻轻地推了推,老道士的身体如同一座大山,端坐如钟,连哼都没有哼一句,轩辕昊抓住他那皮包骨头的手,冰凉冰凉的。

轩辕昊似乎想到了什么,双眼忍不住流出了眼泪,轩辕昊又是哭又是闹,不管轩辕昊怎么折腾,老道士都没再醒来过,轩辕昊终于闹累了,靠在老道士身旁就睡着了!

第二天清晨,轩辕昊按照老道士教的功法反复练了三遍,他的感官立刻变得敏锐起来,连无名观内树叶落地的声音都可以听得见。

轩辕昊似乎一夜之间长大许多,他没有哭,也没有闹,他走到了老道士跟前,“扑通”一声跪倒在了老道士的跟前,“咚咚咚”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然后站了起来,找来了一个麻布口袋,将供桌上那完整无缺的碗和一大堆干果装进了口袋,然后依依不舍地离开了老道士,走出了无名观,走出了山谷。

嫣红的古枫叶洒满了整个无名观,微风轻轻吹过,仿佛又传来那昔日“沙沙”的扫地声,嫣红的古枫叶一片一片随风飘零,落叶如刻刀划过天空,也在人们的脸上刻画出岁月的痕迹,这是时间的篆刻,不停地诉说着这里曾经的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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