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死亡的味道
作者:童话王子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8291

(请记住小说网的网址) (请记住小说网的网址)由于被大石块堵住的出口只炸开一个小小的口子,人要过去的话只能从下面踩着攀上去,然后再从最上面钻出去。阿军第一个出去的,接着水婷、王怡和谢教授他们跟着,我则紧紧跟在表哥和梁子后面,虽然说都恨不得立马从这鬼地方出去,但我们几个小伙子还是发扬了让弱者为先的风格。

此时的我心里很不是个滋味,想着来的时候是十一个人,现在一下子没了四个,实在是失败至极!脑袋里一边『乱』七八糟想着事情,一边又隐隐约约开始犯晕,在我前面的表哥看我『迷』『迷』糊糊的样子,就一上去将绳子甩给我。

我只得再次使劲甩甩发疼的脑袋,拉着绳子刚上到一半我好像觉得这块大石头在晃动,我只当是自己头晕眼花产生的错觉。这块石头的确非常大,一上去几乎可以站着两个人,其他人陆续出去了,我狠狠的呼吸了一下来自外面的新鲜空气,虽然还不知道出去是哪里,但感觉肺腔里一阵舒服,在这鬼地方呆久了连嗅觉都有点迟钝了!

就在我做好一切准备下去时,突然又感到这块大石头一阵晃动!这次太明显了,我知道有点不对劲,看看外面刚好是野谷刚进来时那个最高地的半中间处,大概一目测离地面约三米的样子,而且是个缓缓的直坡;这块大石头好像是从外面推上来的,『露』在外面的部分足足有三分之二!我急急忙忙看了看就要下去,心里想着:这他娘的该不会滚出来吧?真要那样岂不是要大事不好?

还好一直到我双脚落地也没出什么事,只是那大石块晃动越来越厉害,边缘的碎石子不停滚落,看着这些我的心“突突”狂跳个不停!抬头一看好像离我们进去时藏东西的那几棵枫树不远,而表哥他们已经向那边走去,我缓了口气刚要向前走去,突然眼前冒起金星来!

这发生的很突然,我以为又是头晕得厉害的缘故,刚要去摁脑袋,却听见不远处的梁子喊道:“老曾!快闪开!小心你的后面!”这时我才听到身后有异常,但此时我的脑袋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晕得厉害,想挪动步子却发现从头到脚没有一丝力气!

就在这一刹那间,我感觉到后脑勺受到重重一击,同时整个人又被一股力量撞飞出去!就在被撞飞的一瞬间我的意识竟然清醒过来,我能感觉我被撞飞后是从侧边一直滚下去的,而在滚落时我清楚的看到的一幕是:梁子和阿军在我被砸到的地方同时倒在那里,已经走远的谢教授和表哥他们却是浑然没有发现!

一落到最底下,我眼前一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黑暗,无边无尽的黑暗。我完全处在一片黑暗之中,周围静悄悄的一点声响也听不到,甚至连我的心跳也听不到!怎么回事?难道我已经死了吗?我心里憋的慌,张口想喊出来,但自己却什么也没听到!顿时一阵恐惧袭遍我的全身,难道我真的来到了另一个世界?

我恐惧的打量着周围的一切,可所及之处除了黑暗还是黑暗!不!我不想就这么死去!在湮王的陵墓和地宫中那么凶险,都不曾要了我的命,怎么可能会刚刚脱离险境就出事?我拼命的扭动身体想要证明我还活着,可却发现已经不能感觉到我身体的存在!

不得不承认我已经死去了!一想到刚刚到了黄金年龄的我就这么死去,不由得又一次悲从心来:我的一切才刚开始,方才明白过来人要怎么活,家里还需要我啊!想这里我又想到了卧病在床的母亲,还有两个从小疼着我、护着我、让着我的姐姐;还想到了许许多多的亲人和朋友,我想到了活着......

不!我决不能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去!我的人生不应该停止在这里,还有好多事等着我做!这样想着又看着周围,还是一眼望不到头的黑暗!我试着将目光集中在一点,企图能发现什么,是的!我发现了!我感觉身体好像变得很轻巧,就如同漂浮在空中一样,而且我发现我的身体似乎在慢慢一点点前进,虽然很慢只是一点点,但还是被敏感的我捕捉到了!

我努力迎合着这股微弱的前进力量,脑子里此时全是以前各种经历过的画面:躺在父亲的怀里看他抽烟、和姐姐争好吃的、被班主任大声呵斥、与狐朋狗友一起开开心心玩乐、父亲葬礼的画面又一次出现在我的脑海里。

渐渐地,我感觉不是那么黑暗了,似乎在前方出现了一丝光亮,我如同见到救星一般奋力向那边前进!慢慢的那光亮越来越强烈,我的心里也没有刚开始的那种恐惧,似乎那光亮就是我的希望!

不知多长时间我接近了那光亮,渐渐那光亮变成一团很模糊的东西,终于我大概看清楚这是一张人脸了,同时听到有人说:“啊!快!他醒了!快去叫人!”是梁子的声音!那张人脸也正是梁子那熟悉的脸庞!

“我这是在哪啊?我的头怎么这么痛!”刚刚看清楚周围一切,我的脑袋里面立刻传来一阵疼痛感,我感觉到它几乎要爆炸了!

梁子一时立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听到我喊叫他就疯了似的吼道:“人呢?护士!”

梁子话音刚落,就听到一群人急急的走了进来。一个子高高、戴着口罩医生模样的人冲过来翻了翻我的眼皮,又看看手边的仪器嚷道:“闲杂人等立刻出去!”身后的两个护士模样的人就往外轰人,我费力的侧过脑袋好像看见了谢教授和水婷他们,只不过被那两个护士推推搡搡的没看清楚。

接着那医生模样的人又给那两个护士吩咐道:“小陈,你马上去通知张医生过来!就说2号重症病房的人醒了!”那护士没多说就小跑着出去了,那医生一边开始拨弄旁边的仪器,一边又说道:“小许,你马上去前台安排这个手术准备工作,并通知他的家属!”那护士听完也跑着出去了。

整个房间就我和这个医生两个人了,那家伙一边不停在我周身『摸』来『摸』去,一边读者义气上的数据说道:“不可能!不可能啊!都这样了不但能醒过来,好像居然在慢慢好转!这简直就是奇迹嘛!”

我一边听着一边努力想着这前前后后是怎么回事,脑袋霎时剧烈疼痛起来,我不由得“啊”叫了出来!那医生一惊连忙一把按住我说道:“怎么了?你刚醒过来脑袋里面不要想任何事情!否则神仙也救不了你!”可是他越是这样说,我越是想知道这一切是怎么回事,顿时眼前又一黑不省人事.....

等我再次醒来已经在另一个房间了。这次我看到梁子、表哥、谢教授和水婷都站在我面前,我一激动张口想喊,没想到脑袋还是那么痛!表哥扑过来抓住我的手说道:“你个碎崽子!终于又醒了!可千万不要再吓我们了!”

我稍稍使自己平静下来,等脑袋里那股疼痛劲缓过去就迫不及待的问道:“发生了什么事啊?我怎么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示意要坐起来,梁子和表哥扶着我,水婷走过来连忙将枕头塞到我身子下面。这时我才发现自己的脑袋、脖子、胳膊上缠满了纱布,整个人感觉如同泥塑一般难受,再看梁子的胳膊上也缠着绷带和纱布。我指着周围和自己的脑袋,用询问的目光看着每一个人:“我这到底是怎么啦?怎么不见阿军呢?”梁子和谢教授交换了一下眼神,最后还是表哥先说了出来。

原来当时那块大石头突然滚落下来,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了!离我最近的梁子和阿军发现后,几乎同时扑向了我!谢教授说,要不是他们两个都推了我一把,那块大石头不但会撞到我,而且极有可能会从我身上滚过去!我由于刚被撞到脑袋就被推开,整个人飞了出去,顺着那坡度一直滚到底下,当时我就七窍流血、不省人事!而梁子和阿军则都被大石头挂到,阿军的动作稍微快了点,上半身不幸被碰到了;梁子则只是擦破了胳膊上的皮,滚落下去时胳膊又无法控制导致骨折。

其他人反应过来立刻跑了过来,本来以为那大石头落到底就停了,没想到刚一滚下去又弹了一下,这使得不但它没有停住,反而改变滚落轨迹竟然砸到从旁边冲过来的王怡!幸好也只是擦了一下,但也伤到了脑袋!

出事之后,除了我和王怡昏『迷』不醒以外,梁子和阿军受了重伤。这下子给表哥和谢教授他们出了一道难题:这要从这里回去,就算是走那个未曾试过的最短的路估计也得一两天,可是这队伍里的主要成员都挂了彩,且我的伤势已经重的危在旦夕了!但不管怎么样,他们还得走出去,只要有一线生机他们都要试一试。

也不知道那两天的路他们是怎么走出来的,反正据表哥那家伙给我吹:他和谢教授还有水婷几乎没有停留,这期间谢教授几次体力不支,水婷的低血糖不时发作,但还是咬着牙坚持了下来!最大的庆幸应该是阿军和梁子他们俩个了,虽然也身负重伤,但一路根本没有让别人照顾。等一回去刚等医院,阿军就晕了过去,而在他们每个人看来,我一定是凶多吉少了!

他们说我在半路就好几次心脏停止跳动,每次都是表哥和水婷发疯似的为我做人工救援,说到这我不由得偷偷看了水婷一眼,此时她正低着头好像不好意思看我!到了县医院,我已经是进的气少出的气多了,县医院根本就不敢收我,还一个劲骂表哥和谢教授他们:“弄个死人让我们治!也不嫌晦气!”没办法,他们只好将梁子、阿军和王怡先安顿在这里,随后就把我要往医院送,刚要出去时有个好心的大夫提醒表哥:估计市医院去了也是这个样子,让我们干脆直接去省城。

省城从我们这光单程最快就得三四个小时,那位好心的医生说估计走到半路人就没了!表哥一听急了,他连忙给医院的人说好话,可没人理会表哥,最后表哥“噗嗵”一声给医院院长跪了下来(表哥起先不好意思说,最后是水婷悄悄告诉我的),可冷血的医院院长连一句话都没有说!想不到最后连水婷和谢教授都去求那无德的院长,院长好像有点脸上挂不住,毕竟谢教授已经是快六十岁的人了!

但冷酷无情的医院院长最后说道:“人,我们坚决救不了!但我们可以先采取措施替你们去省城救治挽回些时间!”表哥等一听赶紧千恩万谢,但院方却要先交一大笔押金,并说人死了不关他们事!

就这样我的伤势得以控制,等到了省城的医院,说如果哪怕再晚来一小半会儿,他们就无力回天了!抢救整整连续进行了三十多个小时,由于我的所伤及的地方主要在大脑,所以抢救难度就可想而知了!就这样经过一天一夜抢救和四位医生的努力最终将我从死神手中夺回来!

但这只是手术成功了,并不意味着我就可以活下来!医生说,由于脑内颅严重受创,几乎整个脑子里都是淤血,暂时是稳定住了,能不能活下来还得看我自己的造化,表哥说当时医生告诉他们,像我这种情况存活几率只有百分之一不到,让家属随时准备后事。

我整整昏『迷』了八天,在此期间医院曾经三次下达病危通知书,就在我醒来的前一天,为我主刀的医生断言:我活不过第三天!可事实是我醒来了,而且在检查后发现我在逐渐恢复而且速度奇快!谢教授说医生告诉他们,之后我肯定会留下后遗症,有可能会头痛欲裂,也可能会突然昏倒。

听着这些不可思议的经过,我仿佛看见在我生命垂危之际,这些曾经与我同生共死的伙伴都未曾退缩,他们都不曾有过放弃我的想法,甚至为我什么都不顾,这应该是一种什么样的情结呢?我在心里暗暗对自己发誓:我曾某人大难不死,只要有我在这世上一天,他们这些人就都是我的至亲、我的恩人!

说完之后,表哥要给梁子去换『药』先走了。谢教授在我身边坐下,也招呼水婷坐下,他又用之前进野谷前的眼神看着我,要是别人我一定会很别扭,但我却从那眼神里读出一些内容,似乎是怜悯?还是心疼?这时谢教授开口说话了:“年轻人,哦不,你不介意我称呼你**吧?自打见到你第一面我就知道你不是一般那些年轻人!”我疑『惑』的看着他,他继续说道:“就是在我看来,你绝非池中之物!这次出的事也证实你却是异于他人啊!呵呵!”

我听谢教授话里有话,就费力的笑笑道:“我说教授这是怎么了?有什么话您就直说吧,咱爷俩之间还用得着来那一套?呵呵!”

谢教授忽然直起身子,爽朗的笑了笑意味深长的说道:“确实如此!有机会我们单独好好聊聊天!好好休息吧!”说着就要走,临出门他又回过头来说道:“如果我说你的亲生父亲还在世,你相信吗?”说完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盯着我,我被他问的莫名其妙,看看水婷她正与谢教授一起那样看着我,谢教授莞又尔一笑说道:“看我怎么这么心急!你好好休息吧!水婷,你们谈话时......”说着他做了个保密的动作就出去了。

我奇怪的看向水婷:“谢教授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问我这么奇怪的问题?你们俩在搞什么鬼啊?说!是不是合着玩我?”水婷两手一摊:“要玩你还用得着劳烦谢老?半个我就可以搞定十个你!”我一听想笑突然脑袋又疼了起来!妈的!真疼的不是时候!

水婷连忙要帮我按按头,谁知她的手不碰则已,一碰比刀砍上还疼!我一急一把攥住了她的手大喊:“你要谋杀啊!”水婷不知道我会有这么大的反映,吓得不知所措,好半天才发觉我紧紧攥着她的手!她猛地把手缩了回去,我也才意识到了什么,水婷嘴里嘟囔着:“在地宫里占我便宜!现在都成这副德『性』了还不知道收敛!”

我刚想解释一番,这时又想起阿军和王怡他们,就问他现在在哪里,水婷说阿军是粉碎『性』肩骨骨折,是在我们县医院救治的,已经在三天前转到这里调养,伤筋动骨一百天嘛!估计这回我和他要好好养几个月了!王怡被擦到后晕了过去,估计吓也给吓晕了,医生检查后没发现什么大问题,可就是一直昏『迷』不醒!谢教授和她担心是我们县医院技术有限,现在也在这家医院调养,只不过还是没醒来,但这里检查后也说没发现什么大的问题,估计最多再有个四五天会醒来。

水婷说到这情绪有点不对了,她告诉我,医生认为王怡即使醒来可能脑子会有所损伤,智力或记忆力会下降许多,我一听就惊呼:“那不等于是白痴了么?”水婷呆呆的点点头,接着低下头掩面而泣。

我按按还在隐隐作痛的脑袋安慰着水婷:算了,反正前面几个人已经去了,我们也都受到这般“待遇”,一切已经过去了!我一边安慰着一边有意识的试着将水婷揽在怀里,没想到她竟然主动趴在我的肩头出声哭了起来!

我一时不知所错,头一次被女孩伏在肩膀上哭,感觉有点不可思议又有点幸福!我慢慢大着胆子将好的那只手放在她的肩膀上,最后用手来回地抚着她的秀发,嘴上一面叹着气心里一面想到:原来把女孩搂在怀里哭是这么美妙的一件事!

猛地水婷从我肩膀上起来,一边用面纸擦拭着泪水一边说道:“不好意思!我有点失控了!”我心里立刻想道:我地『奶』『奶』!什么叫有点失控呀?应该越失控越好!嘿嘿!忽然水婷正『色』道:“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我甩甩没受伤的那只胳膊说道:“你看那!多精神呵!”

水婷点点头:“那你能给我说说你家里的情况?”

天哪!我没听错吧?这么快就要了解我的家庭情况了,我怕是她在玩我就故作谨慎问道:“干吗想起来问这个?”

水婷“呵呵”一笑道:“你看我们生死都一起经历过了,却不知道对方的背景,这好像有点.....我只是好奇,很想知道而已!”

我点点头,就大致把我的家庭的过去和现在毫无隐瞒的说了出来,当然我人生最黑暗的那段我肯定就跳过了!水婷很认真的听我说完,扑闪着一双『迷』人的大眼睛问道:“你有没有对你的家庭成员产生过怀疑?比如说为什么你排行最小?和你父亲的年龄怎么会有那么大的差距?为什么会是两个姐姐而不是妹妹或者弟弟?”

水婷一连串奇奇怪怪的问题把我问的心烦意『乱』:“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这有什么好奇怪吗?”

水婷似乎没有注意到我的变化,还是在那里絮絮叨叨的说着:“我不是说这个奇怪,而是说为什么会是这个样子呢?”

“为什么?”我心里一抖说出了已经料到的答案,“难道是说我不是父母亲所生?”看见水婷别有用意的点点头,我的心里随之一动,可我还是不愿接受这个现实:“这种现象在我们那司空见惯啊,你总不能说他们都是吧?”

水婷听着我近乎大吼的反问,也没有见外一脸平静的说道:“其他人是不是我不知道,但我讲个故事你再下结论也不迟!本来这个故事谢老会讲给你听,可是我很担心到时候你会控制不住自己,我就索『性』提前说给你听!但你得答应我,听完故事不许激动、不许问我为什么!因为我也是从谢老那里听来的!”

我似乎能大概猜出水婷要讲的故事内容是什么,但我还是想听一听,因为我压根不相信这是真的!盯着水婷那美丽、白皙的脸庞,我终于向下决心似的点了点头,水婷拿过床头桌上的一只苹果,她一边削着苹果一边开始讲起那个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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