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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我生待明日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13007

(请记住小说网的网址) (请记住小说网的网址)第一节天之骄子

我跟完颜洪烈很亲近,因为他对我真是千依百顺啊,我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喊他,见不到他就大喊大叫(注意,不是哭,我从没流过眼泪的),包惜弱也劝不住,我对她的风车拨浪鼓等玩具是看也不看,无聊时情愿自己对着镜子扮鬼脸(练习控制表情,如果能穿越回去,我的知识恐怕都过时了,就去演戏好了,没准能当上影帝,而且是实力派哦),以至于后来完颜洪烈一下朝就来看我,处理公务时也抱着我,我会安安静静地看着,困了就自己睡觉。有关赵王妃不足月生产的流言不攻自破。

日子过得很快,我要抓周了。父王很是准备了一番,请了他的父皇――当今的金国皇帝(即金章宗)和皇兄们,我改变金帝对我印象的机会来了。

我被放在桌子上,众人都围着我,望着我笑。

桌上好多好多东西呀,一个银盘里面放着一方金印,大概是父王自己的印,两个黑檀木盘,一个里面放着四本精装的书册,分别是《论语》、《道德经》、《金刚经》,咦,还有《孙子兵法》?看来父王真得希望我能领兵作战,另外一个里面放着上好的湖笔、徽墨、宣纸、端砚,一个黄杨木盘里面放着算盘、元宝和帐册,一方红缎上面放着一具精心制作的白玉琴,长度只有半尺,一副墨玉水晶精制的围棋,价值连城,一把画着山水的扇子,乌黑的铁盘里面放着一把短剑,一柄弯刀,都是绿鲨鱼皮鞘,金吞口,黄绒挽手,华贵非常。不过放在桌子最中间的却是一碟又好看又香的糕点,旁边是时鲜水果、彩?花朵、金银七宝玩具,真是应有尽有。

行了,我把《孙子兵法》塞在怀里,短剑和金印配在腰间,拿了扇子递给金帝,他惊讶之下愣了好久才接,我已经又转向父王要他抱。

之后的宴会我就不知道了。但是,我这么独特的行径怎么会不传得风风雨雨呢?

和赵王爷交好的大臣们第二天就向皇上解释我的行为了。取短剑是为好武,取《孙子兵法》是为知兵,取金印是为天生帅才,献山川于陛下是为此子必将为皇上开疆拓土、献俘阙下!

我三岁时的新年,皇宫大宴群臣。

到皇子皇孙们向皇上行礼,金帝坐在高高的龙椅上,看着了,原来连四书,即使千年之后,依然家喻户晓。”

金帝听得不禁『露』出一丝笑意,“就算朕允了,你去征战一生,你觉得你真能把太阳能照到的地方都纳入大金国?”

我想了想:“不能,但是下代人可以接着征战啊,每代扩张一点,就像愚公移山那样,总有一天,天下地上将只有我们大金国。”

金帝的笑容又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郑重的神『色』:“你刚才提到汉武帝,你可知道,他打仗花光了文景之治的积蓄?国虽大,好战必亡。你怎么能一直扩张呢?”

我怔住了,愁眉苦脸地想了半天,最后还是小心翼翼地道:“孙儿不知道,不过应该有办法的。”

汉武帝不过是个败家子,但是,赢秦就是靠扩张从一只被逐出中原的小部落发展到统一六国的。秦人相信大禹的预言――“尔族将大出于天下”,他们因为帮助商纣王被逐,在西方戎狄的海洋里挣扎求存,但他们始终凝聚在一起,“纠纠老秦,共赴国难”就是所有秦人的誓言。后来周幽王烽火戏诸侯,犬戎攻陷镐京,中原诸侯皆惴惴,唯有秦人应太子之请驱逐犬戎,扶立他为周平王,在他迁都后就得到西周发祥地歧山一带封土,遂成大国,一直都是中原的西方屏障。又要抵御胡人又要参与争霸,秦国始终很穷,直到秦孝公起用商鞅变法,才使秦国富强,战国时期又打了百多年,秦国千年的历史就是在不断扩张,最后几年没怎么打仗了,秦朝也就二世而亡了。后世的蒙古汗国也是的。还有近代欧洲列强的殖民,世界大战后殖民地独立了,它们也就发展缓慢,被其他国家赶上了。等我灭了蒙古西夏西辽宋国,就要提出口号――“日照之下,俱为金土”,给国人一个目标。不过现在嘛,平庸是福,沉默是金,我已经出够风头了,超越时代半步的是天才,超越时代一步的是疯子,我还是扮演好三岁小孩的角『色』。

我扯扯金帝的衣袖,“皇爷爷,是孙儿不好,孙儿回去会好好读书,一定能找到办法的,大金国一定会越来越强大。”

金帝反应过来,“你已经很好了,懂得很多,这些都是你自己想出来的?”

我道:“是啊,以前没人问过我,我也没跟人提过,皇爷爷,孙儿是不是哪儿错了?孙儿会改的。”

金帝道:“不能说错,只是你的志向很大,就很难做到。”

又是一阵沉默。终于,一个将军站出来道:“恭喜皇上,皇孙鸿图远志,大有祖风,真是天之骄子,实是我大金国之福啊。”有了带头的,其他臣子也都纷纷恭贺,最后诸皇子也都说了几句应景的话,皇上一手抚须,听得眯着眼睛,连连点头。

赵王这才吁了口气。他一直都看着我,眼睛里,有惊讶,有狂喜,有『迷』『惑』,但更多的是担忧,他真地很关心我,虽然,他知道我实在跟他没关系。我笑着对他点点头,他也笑了一下,是赞赏。

之后的宴会气氛热烈,殿里觥筹交错,金帝则关心了一下我的生活学业,最后美满结束。

该恭送皇上先离开了,赵王上来接我下去行礼。

金帝放下我,对他说:“烈儿,你倒是很会教儿子,康儿很好。”

赵王赶紧解释:“康儿很聪明,能举一反三,对什么事都有自己的见解,儿臣宴会之前也不知他现在就定好将来的目标了。”而后牵着我手,要带我下去。

我想起还有件大事,虽然被他拉下去,却皱着眉头不住回头。

金帝见到,笑『吟』『吟』地道:“康儿,你还有什么事吗?”

我立刻答道:“皇爷爷,那个都元帅,你还没答应呢。孙儿会学好武艺兵法的,”使劲点头加强语气,“孙儿一定能做好的。”

金帝看着我,嘴角的弧度渐渐变大:这孩子,讨官也没这么早法啊,“哦?好,朕答应你,你什么时候勇冠三军,用兵如神,朕就封你做这都元帅,如何?”

耍我?不过我还是立刻叩谢圣恩,“谢皇上。”而后抬头看着他,认真地道:“君无戏言。皇爷爷,孙儿三十岁前就能做到。”

第二节长春收徒

我从前学英语吃尽苦头,所以,这辈子我一岁嗓子发育到能说清楚话时,就连说带比地要求跟赵王学女真话,还让找个传译来教我蒙古话,到我六岁时,听说蒙古助金击败鞑靼塔塔儿部,杀部长蔑兀真笑里徒,金国要封铁木真为“扎兀惕忽里”。赵王要跟荣王一起去蒙古,我已经能说三国语言了,也闹着跟去了。我只是想见见铁木真及其儿子和手下大将们,一点没惹事。看史书,北宋末年就有蒙古了,还打败过宗弼(本名兀术,意思是头)率领的精兵,吓死我了,金国若亡了,难道我真得流落江湖?不亲眼看到蒙古现在还像《『射』雕英雄传》上写的那么弱小,我实在不放心。我看到傻乎乎的郭靖了,还有武功低微之极、气焰嚣张之极的江南七怪,当然,我是不会去打搅郭靖平静的生活的。

在克烈部住了几天,我们要回去了。上天保佑,至此,情节发展还是符合原著的,刚瞎的梅超风听到我们说的不是蒙古话,又是往南行,要离开大漠,还是出来拦路讨吃的。我当然很好心地带她回王府,怜她孤苦,又瞎了眼,让她去打扫后园好了,她可以就住在后园里,一日三餐则让厨房送去,免得她看不见还『乱』跑。

――――――――

包氏的泪水换来了她和杨铁心生活过的小屋,我看着侍卫搭建,包氏住进去。唉,这么明目张胆,简直是唯恐别人不怀疑我的身世。

丘处机,也该来了。

两天后的夜里,我觉得有人叫我,『迷』『迷』糊糊地醒来,却是在一座松林中的空地上,月『色』如水,倾泻而下,我嘟哝了句“明月松间照”,爬起来,看到身边站着一个三十余岁的道士,背『插』长剑,方面大耳,脸『色』红润,长须如漆,双眉斜飞,目光炯炯照人,左颊上有一颗红痣,我彻底清醒了。

不等他摆足姿态,我就抢先说了:“道士,你是哪个道观的?身为出家人,不在深山老林里采『药』炼丹、修身养『性』,居然掳掠幼儿,你就不怕天打雷劈吗?我既不是妖魔鬼怪化身,小小年纪也不曾伤天害理,你为何劫我?哼,你想必也知道我的身份,你武功再高,但也不至于达到天下第一的地步,你就不怕我家里出赏金请出高手抓你吗?到时连你师门都会毁于一旦,因为侠义道不会放过残害幼儿者。我不知道你想干什么,你如果要名,目的已达,明天我父亲不见我,必定大索全城,留下名号,旬日内你的海捕公文就会贴遍全国;你如果要利,我家里出得起赎金,随你开口;你如果要权要势,凭你带走我的身手,让我父亲推荐你做个武官不成问题,我家也不会搞什么秋后算帐,不过日后能否升迁,却要看你自己的本事和机遇了。言尽于此,你还不快送我回去?”

丘处机见这么一个还没四尺高的小孩儿,居然一醒来就一本正经地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胁之以威、诱之以利,虽然自己杀过很多贪官污吏,每一个临死前都会哀告求饶,但都是“道长饶命”“别杀我”“我给你钱”之类,还眼泪鼻涕一起流,丑态百出,让人恨不得赶紧斩断他们的鬼叫,可这孩子,倒真是论事清晰、条理分明。丘处机越听越乐,本来还想保持高人风范,后来实在忍不住,笑得捂着肚子坐到地上。

丘处机吸口气,勉强平稳地开口:“你怎么不害怕?贫道可能,可能杀你,一般人都会,会立刻讨饶,你,你却能侃侃而谈。”

我淡淡地道:“你要杀我早就下手了,何必费力带我出来?我既不知道什么机密可以让你『逼』问,身份也没有重要到能拿来威胁皇上,你实在没有理由抓我。”上下打量他一番,『露』出古怪的表情:“道士,你不会是打算把我炼制成什么歹毒的法器吧?”

丘处机一怔,而后疯狂的大笑,“这你都想得出来……哈哈……笑死我了……我像是那样的坏人吗……”

半晌,丘处机终于能站起来了,整整衣冠,正『色』道:“康儿,贫道乃全真教长春真人丘处机,见你资质根骨都上佳,欲收你为徒,传你武功,你拜师吧。”见我不动,解释道:“就是磕八个响头。”

我转身就想走。

丘处机拦住我,双目灼灼地盯着我的眼睛:“为什么不拜师?为师能教你上乘武功,你要勤学苦练,假以时日,就能跻身一流高手之列。”

我皱着眉头,奇怪地打量了他半晌,平静地来了一句:“剑一人敌,不足学,学万人敌。”

丘处机一瞪眼,道:“剑也要学。”想想又和颜悦『色』道:“这话是项羽说的吧,也不能说错,你的祖师爷重阳真人曾兴义军,是懂兵法的,为师岂会阻你学兵法?但是武功也很重要,项羽就武艺高强、勇冠三军是不是?为师会把一身所学都传授于你。”

怎么感觉他就像狼外婆呢?我一跺脚抗声道:“道长,欺骗小孩是可耻的。战场冲杀用的武艺和江湖斗殴用的武功是两回事,我会练武艺,但没必要把光阴浪费在武功上,要防止敌人行刺的话,重金聘请几个江湖人来做侍卫就行了。天下那么多人,你干吗非要我跟你学武功呢?”

丘处机的心情已由愉快转为郁闷:你以为我想?当年跟郭啸天、杨铁心相交,言谈投机,又见他们是世代将门、忠良之后,这才说要收两家孩儿为徒,后来他们竟受自己牵累,被那段天德害了,于情于理,自己都该信守诺言。何况又跟江南七怪打了赌,你不拜师,十一年后,我没徒弟赴约应战,我丘处机可就成江湖上最大的笑柄了。只是,这小孩怎么就这么犟呢?

丘处机无奈,只好带我回王府,叫醒在茅舍独宿的包氏。

穿着粗布衣服的包氏一见丘处机,眼泪又下来了,哽咽道:“道长,铁哥他,他被人害了。哇,他……他……”

丘处机叹息道:“贫道知道,是段天德那『奸』贼,贫道追踪他一月,还是被他逃了。唉,可惜杨兄郭兄铁铮铮的汉子……不说了,贫道此来是要遵照诺言,收康儿为徒。只是,只是这孩子太喜欢兵法,不明白武功的重要,你劝劝他。”

从身后拉出一直安安静静的我,包氏这才注意到我的存在,有点尴尬地道:“康儿,你,你也在。这位道长是,是好人,你,拜师呗。”

我眼光在他们两人身上转来转去,“一天十二个时辰,四个时辰睡觉,三餐需一个时辰,一个时辰学文学--悠醒转后,便要找我问话,赵王派人去找我,丫鬟回报说我在荷花池边,不敢来见她,包氏就要亲自去找我,赵王?不过她,只能扶她去。到池边,包氏刚叫我一声,我应了声“妈”,惊慌失措地站起,脚下一滑,落水了。

赵王立刻命人跳下去捞起我,马太医也不用急着走了,接着给我看病,诊断的结果是:“王爷,小王爷喜好读书固然是好事,但也因此体弱,又一向是随心所欲惯了的,今日突然忧急惊惧,七情伤心,在池边吹了很久的冷风,加上落水,因此染上了风寒。”

包氏急急问道:“康儿不要紧吧,他怎么昏『迷』不醒?”

马太医踌躇道:“小王爷,他,他似乎不愿醒来。”

赵王疑『惑』道:“不愿醒?”

马太医道:“是的。小人已经给小王爷用针通过经脉了,保他心脉不伤,但是,但是,小王爷总不醒的话,风寒可能会转重成肺痨,那就,就……小人开个方子……”

赵王一把抓住马太医的衣领:“开什么方子,你快想办法让我儿子醒来!”

马太医瑟缩道:“王爷,没办法,只能看小王爷自己了。小人告退。”匆匆溜了。

包氏扑到儿子身上大哭起来:“康儿啊,你醒醒,你不要吓妈啊,妈不怪你了,康儿不怕,快醒过来啊,妈疼你……”

赵王搂着她,悲哀地看着昏『迷』的孩子。

入夜,包氏体弱,不行了,赵王劝道:“惜弱,你先去歇着吧,康儿我陪着,他一醒我就叫你,你身子弱,别弄得康儿醒了,你却又病了,那不是让康儿担心吗,你也听太医说了,康儿是给我吓着了,他可不能再受刺激了。”

包氏不愿,到第二天,实在撑不下去了,只好歇下。

第三天,我终于醒了,一睁眼就见到赵王。

“康儿,康儿,你终于醒了……”赵王说着眼泪就下来了。

看他眼皮浮肿,满布血丝,胡子拉茬,神『色』憔悴,是一直在陪我吗?

“快,来人,快叫王妃来。”赵王紧紧地抱着我,喃喃道:“康儿,康儿,你可吓死我们了,你知道吗,你昏『迷』两天了,我们都怕你再醒不过来……”

哦?两天?真不愧是太医。

包氏也急急赶来了,想『摸』我,我死死闭上眼睛,头埋在赵王怀里,整个人忍不住发抖。

包氏惊得手停在空中:“康儿,我是你的母亲啊,你就这么讨厌我?”

赵王也把我的头往外扳:“康儿,没事了,我们不怪你了,康儿不怕,叫妈,你昏『迷』的时候,她一直陪你呢。”

我哇的一声哭了出来:“那破房子建成后,妈总是待在那,总是哭,难道不是不喜欢破屋吗?我才想建个新房子,呜……就是我做错了,你们还盖个破屋子好了,为什么骂我?呜……你们从没骂过我,一个破房子,又不是什么宝贝,比我还重要吗?呜……”

赵王将我搂得更紧,道:“是父王不对,父王不该骂你,康儿,你才是我们最重要的宝贝,什么,都比不上你。”

包氏也柔声道:“是啊,屋子,烧了就烧了,妈不怪你,只要你没事就好。”

我看看他们,慢慢止住哭泣。

赵王歉疚地对包氏道:“惜弱,都弄清楚了,康儿太小了,他不明白世上除了喜欢和不喜欢外还有别的感情,他是无心的。管家拿他画的图纸给我看了,是座竹楼,很精致,康儿费了很多心思呢,他也是一片孝心,只是,好心帮倒忙。我让人再盖起屋子吧。”

包氏苦涩地道:“不用了,重盖的,终究不是原先的了,不用麻烦了。”

赵王歉疚地看着包氏,暗暗松了口气:康儿真乖。

――――――――

虽然《『射』雕英雄传》上说赵王无子,视我如己出,可这也太不保险了。马太医见识了我的手段,乖乖地替我配了『药』。之后连续一月,我非常乖巧,每天早晚都向包氏请安,怯怯地向她进茶,包氏每次都饮尽我奉上的清茶,表示她原谅我了。

丘处机来了,牛家村就没必要存在了,我叫了个赵王府幕僚来,说赵王要给宋国的临安府尹写信。内容很简单:刺杀王道乾的元凶――某道士还在逍遥法外,大金强烈要求宋国继续追查,务必将此人逮捕归案,以正纲纪,那道士曾在牛家村落脚,在那和两同伙又杀了很多官军,牛家村很可能是他的狡兔三窟之一,不妨就抓住这条线索追查。

宋国君昏臣暗,吏治败坏,军纪废弛,税吏多巧立名目,捕快多敲诈勒索,士卒多『奸』『淫』掳掠,如果,差役有必要『性』和必然『性』经常去某地……

这个幕僚曾跟随赵王出使宋国,知道王道乾的事,没有任何疑心地写完,我盖上偷来的赵王私印,送出去。

不到三个月,传回的消息说那个小村庄已经彻底荒废,迁走的人,都在路上被截下。关于我的身世,再无旁证。

丘处机一个月后回来,只见一座两层竹楼,用带--绿@『色』#小¥说&网--,找人打架,不然就去找人论战。比方说越王允功之子密国公?,此人“家所藏法书名画,几与中?等”,潜心学问,“日以讲诵『吟』咏为事,时时潜与士大夫唱酬”,“于书无所不读,而以《资治通鉴》为专门,驰骋上下千有三百馀年之事,其善恶、是非、得失、成败,道之如目前,穿贯他书,考证同异,虽老于史学者不加详也”,简直就是真人版百度搜索。理不辩不明,经常和这些博学之士谈谈说说,我的口才可是越来越好了。

我的武功很不错了。有回去宫里时碰到完颜?,我都懒得找借口了,又揍了他一顿。他仔细考虑半晌,肯定这次我没有理由,哭哭啼啼地告御状去了。

在皇上面前,荣王看到儿子脏兮兮的,心疼死了,鼓动皇上罚我禁闭。

这次打人我实在抵赖不了,急得我吐出女真话来,对皇上哇里哇叽地说了一通:“我们女真人以武立国,身为皇族理应以身作则,勤练武艺,我不知道?堂哥这么差劲,出手重了,但是,?堂哥现在这等身手,以后上战场很危险的,一定要苦练,我可以督促他……”

皇上听得直点头,最后没罚我,反而准许我去太府监挑兵器,让内监梁道领我去。

最锋利的一把剑上刻的竟然是“青?”,左藏库使咬定这就是三国时曹『操』的那把青?剑。曹『操』,偶像啊,就这把了,我对人介绍时都会说这是白马银枪赵子龙用过的。

进了内库,当然要好好看看,我顺便又挑了一把软剑、一件金丝软甲和一块据说功能静心宁神、长年佩带还能改变人的体质的万年寒玉。

回到王府,我心情很好,跑去向包氏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通我的英雄事迹,顺带炫耀一下我的收获,让她也分享一下我的喜悦。

才说了一半,包氏就变了脸『色』,喝道:“跪下!”

我一下子愣住了,不敢置信地反问道:“你说什么?”

包氏气道:“你已经十三岁了,不是小孩子了,你怎么能总是找借口打人呢??儿是皇孙啊,你明不明白?哦,你现在都不找借口了,就直接动手,不教训你是不行的了,你还不跪下?青涟,去拿教读用的戒尺来。”

听惯了“人人平等”的现代人回到古代,最受不了的就是老得下跪,所以我都很少进宫见皇帝,不得不去时也是老远就叫他,刚到他面前就滔滔不绝地问这个说那个,尽量躲掉三跪九叩之礼,好在我现在年纪还小,他也不见怪。赵王老早就注意到了,我解释说是男儿膝下有黄金,他当时笑了笑,没说什么,之后一些无聊的仪式他都会帮我推脱。包氏居然要我下跪?做梦!

我没有像从前挨骂时那样大喊大叫地去找赵王救命,默默地离开了。你儿子早死了,我不是他,你也根本就不是我母亲,我母亲还在现代,活得好端端的,我是赵王养大的,我跟包惜弱没有任何关系――我在心里这样子对自己说。

赵王一回来,就见管家急切地迎上来禀告道:“王爷你可回来了,不好了,不好了,刚才,王妃,王妃她又教训小王爷了,小王爷今天很怪,一言不发,不叫不闹,自己出门了,还不许人跟随……”

赵王没听完就进内院找到包氏问道:“惜弱,又怎么了?你骂康儿了?”

包氏气呼呼地道:“王爷,你回来的正好,康儿越来越不像话了,他无缘无故地又打?儿,还自鸣得意,我叫他跪下,他就跑……”

赵王变『色』道:“你说什么!你,你要他下跪?”

包氏理所当然地道:“是啊,我是他母亲……”

赵王急道:“康儿傲的很,你又不是不知道,唉,康儿一个人跑出去了,我去找他。”转身匆匆出门。

赵王将全部侍卫都派了出去,自己带了一队去我从前常去的地方,直到深夜,都没有消息,惊怒忧急:康儿能去哪呢?整个中都都找遍了,就是找不到,难道是出城了?今天守城门的士卒也都问过了,他们并没有看到像康儿的小孩出城啊。

明天还要上早朝,赵王疲惫地回到王府。

包氏这时才急了起来,又是恼怒又是担忧,抱怨不已,“王爷,都是你把康儿宠坏了,我只是说了他两句,他就跑了,到现在都不回来,这算什么?他都十三岁了,念了这么多年的书,连三纲五常……”

赵王皱眉道:“你怎么可以要康儿下跪呢?他从来不愿屈膝的……”倏然惊觉:是了,康儿小时曾说,受得起他跪礼的只有统一中原的秦始皇,太祖皇帝固然是人中之龙,却还没这资格,他因为气惜弱要他下跪而跑出去,很可能是去向太祖皇帝诉苦了,侍卫们没去过太庙。“我想到康儿可能去哪了,我这就去找他。”立即出门。

到得太庙,果然见到一个小小的身影,蜷成一团,靠在太祖皇帝的塑像上睡着了,似乎很冷,缩得紧紧的。

我『迷』『迷』糊糊地觉得身上多了什么,下意识地做出防守的架势,翻身而起,见到的,是赵王拎着他的外衫。

赵王柔声道:“康儿,你既然醒了,这就回去吧,父王让人炖了燕窝银耳羹,还有千层糕、豌豆黄,回去正好用宵夜。”

我怔怔地看着他,缓慢而郑重地点了下头:我来这个世界十二年了,怕是回不去了,这里,只有这个完颜洪烈是真心对我好的,我有亲人的,我不再是孤独的一个人。

现在丘处机教不了我什么了,于是,我找赵王要了份支持荣王而又严酷的知州知县将领的名单,在他面前提了提,听说某某知县草菅人命,某某知州官匪勾结,某某将领倡议攻宋,某某驻军军纪败坏……,他们贿赂京官,官面上很难处置他们,可怜那些百姓,家破人亡,没有人能帮助他们。丘处机自负侠义,立马收拾行装去杀一儆百,每次他回来,我都大肆描绘贪官污吏骄兵悍将被除了后,当地如何海晏河清。

如是几次,丘处机决定,康儿的武功已有根基,以后可以自行练习,自己还是应该仗三尺剑,管不平事,于是这位世外高人就去无踪了。

十三岁的孩子应该懂事了,我去问包氏:“妈,我有个问题一直想问你。全真教一向和金国作对,丘处机为什么会收我为徒?因为我是你儿子?这还是说不通啊。”

包氏搪塞道:“道长是看你资质好……”

我讨厌欺骗,应该只有我骗人嘛,打断她道:“不对,他是为了你才收我为徒,对吗?你们以前就认识,对吗?你们怎么认识的?”

包氏红着脸道:“我以前见过道长一面,那是很久以前啦,你不要问了。”

是你们非要骗我,我在不知道自己身世的情况下,为金谋是天经地义的。我点点头道:“我不会告诉父王的。我想出去散心,明天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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