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圣乔治的仰望42
作者:有杀气的核桃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6826

因为圣光结界无差别攻击魔法的启动,整个天云大陆震惊了,教皇的疯狂远远超出任何人的算计,结界顶端的光体十字架第一时间攻击的就是那无数的旁观者,鲜血化作雨滴挥洒在这片土地上,原本散发圣洁光芒的圣白石铺成的信者大道,此刻成为了被染红的街道,鲜血在石板缝隙之中流淌,生者的思念,死者的怨念不知不觉的随着这沉寂下来的魔力,沉入了大地,这一幕正好应了宗教典籍之中说的那样,从哪里来,又回到了哪里去。

虽然圣女迦南月的话语让人们重新抬起头,尝试去寻找那曾经的光明,但是人们眼中看见的,仅有红色的血雨,与凄惨的惨叫,天父并没有回应人类的祈祷与期望,也许,天父眼中,这也不过是人类咎由自取。

当然,并不是所有人都这样认为,比如正拼命朝着天空飞翔的岳雯,诺亚,比如下方重新站起来的六翼守护二人,还比如不顾生死拯救战士们的伽楼大主教,他们心中的不是这样想的。

“不……着绝不是天父的惩罚,这是考验。”咬着牙站起来,滴落在自己脸上的鲜血没有人他感到悲伤,悲伤不是自己有资格拥有的!修德烈摇摇晃晃的站起来,即使在天幕之上光体十字架的压制之下,曾经的化圣期强者,还是能够站起来的。他看了一眼同样站起来的同伴,微笑的说道:“希曼,你也是这样认为的么?”

“不……这不是考验,这是天父给予我们赎罪的机会。”希曼犹豫了一下,看着手中凝固的别人的血液,这是罪孽的印记,这是自身无知的代价,在信仰的道路上,迷茫会让自己走向错误的深渊,谁才是真正的邪恶?谁才是真正的光明?希曼如此想着,他重新抬起头,仰望那曾经湛蓝而美丽的天空,若有所悟的说道:“我们都有罪,但是我们没有资格这么轻易是的死去,我们没有资格通过死亡来逃避。”

听到了希曼的话,修德烈怅然的一笑,并没有去辩驳,如果是以前,对于信仰的理解上二人有偏差,他一定会争论几天几夜,直到找到真正的信仰为止,可是,此刻他感觉自己累了,现在的他知道,也许,这就是希曼的信仰,虽然与自己不同,但是,那同样是对于光明的仰望,神兵没有否定大陆之上任何人的理解,否定的是教廷,是……曾经的自己,也许,自己讨伐过的那些异端同样拥有自己的光明。

修德烈自嘲的说道:“也许曾经死在我们剑下的异端比我们还要先领悟到什么才是光明,不过……我们否定了那份真正的光明。”

“啊,将黑暗误解为光明,我们越走越远,越来越偏离天父说指引的方向。”希曼怅然的说道,二人同时话做一道残影,朝着天空飞翔而去。

同时,在哪被轰击成为一个大坑的地方,尘埃上去,一个浑身凌乱的少女隐隐约约的出现在哪里,凭借肉眼无法看清楚里面的情绪,大量的魔法对撞使得光学成像失败,空间结构扭曲,魔力暴走,没有人知道那个少女此刻的情形,但是,被数量如此巨大的魔法集中攻击,想来也不会好到哪里,甚至于,方才看见的,很大可能仅仅是一具尸体。

在巨坑的边缘,优雅的少主不再优雅,踉跄的避开混乱的魔力对流,粗喘着气,兴奋至极的看着那尘埃之中,混乱的光学景象。

“我能感觉到,还没有消失……那是只属于我的美丽!”少主狰狞的回头看了一眼战场上所有的教廷战斗人员,眼中闪过无数的怨念与杀意,少主抹掉了滴落在自己脸上的血雨,阴森的舔了舔,恐怖的吸允起来。

“少主?”那管家的白色手套依然白净无尘,即使此刻天空洒落的血液染红了所有,即使如此,他也依旧保持着手套的洁白。

“啊?你来了?好,那些差点摧毁属于我的女孩的家伙……你去把他们杀掉!这是命令!谁也不许对我的私有物出手,谁也不许!”少主扭曲的表情让这位管家一愣,不过,管家终究是定力极强,很快就反应过来,立刻鞠躬,礼貌的说道:“是,唔主。”

管家平淡的看了一眼整个战场,杀光教廷的人?这个想法太疯狂,不过……管家看了一眼天空的光体十字架,知道在这个魔法的攻击之下,能够活下来的人也许千不存一,到时候自己在清理一下即可。虽然对于少主的命令感到为难,但是,管家也顾不得那么多了,第一次见到如此恐怖,如此疯狂的少爷,即使是他,也开始心生惧意,所以即使是与教廷为敌,他也不愿意惹怒少主。

而此刻,在遥远的一个城镇,原本是老撇子预计迦南蓝必经之路,可是等到了天黑也没有感应到一丝动向,狐疑的拿出自己的通信魔法水晶,才一打开,里面老管家焦急的和他说了一阵子,老撇子脸色凝重的朝着传送阵奔去,而在光明圣都,商会的会所里面,原本因为避难而空无一人的房间里面,突然散发出来强大的空间魔力波动,两个身影从法阵之中走出来,卢克软瘫在地上,单方面的强制传送所产生的空间对接冲击,让这个小男孩几乎吐晕了,可是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师傅,他倔强的装作没有什么事情。

迦南蓝看了一眼身边的小鬼头,少有的笑了笑,不过,笑容稍纵即逝,因为他感受到了……天空那恐怖的锁定机制!更加让他无法平静的是,在某这方向,那熟悉的气息越来越弱,而他能够感觉到,在自己姐姐的身边数个带有敌意的魔力气息死死的用精神力封锁了四周!

这个举动让迦南蓝无比的愤怒,无法抑制愤怒的他浑身散发出非人类说应该拥有的波动,这种波动极速的扩散开来,朝着那几个围困自己姐姐的存在迅猛的袭来。

卢克诧异的看着自己的师傅,以自己师傅为中心的区域,高抗魔材质的地板迅速的黑化,四周座椅,灯具,魔法照明设施,以着恐怖的速度流失这魔力,甚至于自己,也感觉到生命在缓缓的流逝!

这就是将一切拉入‘无’这个概念世界的传说之中的力量——悲鸣!

双眼冒出了精光,卢克毫不犹豫的拿出一本小册子,这本小册子记录着他师傅在来之前交给他的所有知识,迦南蓝也许早就想到会有这种情况发生,知道自己极有可能没有机会,没有时间去教授这个徒弟,在决定让卢克成为自己的徒弟那一刻,迦南蓝就完全的将悲鸣的力量传承给了他,这个力量,将在他手上成为什么样的存在,迦南蓝无法预知,但是,她知道,那是卢克的命运,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将这个命运交付给他。

卢克翻开,现在的他唯一能够看到的也仅有,后面的书页被师傅封印下来,如果自己没有实力解开封印,那么自己永远也无法获知后面的知识,但是卢克并不沮丧,甚至感到庆幸,越是谨慎,他就越能感觉到,师傅真的是将全部知识都写在上面了!

卢克盘膝坐在原地,一呼一吸,放弃了身体里面的魔力操控,那些魔力很少,很微弱,但是,卢克毫不犹豫的使用书上的方法将魔力挤出自己的身体,随着身体之中魔力越来越少,卢克的身体越来越虚弱,但是他的双眼却是越来越兴奋,因为他感觉到了,那原本从师傅身体上散发出来的恐怖力量不再侵蚀自己的生命,反而如同找到了同类一般的弥补自己失去魔力说产生的空缺。

“师傅,这就是力量么?没有了魔力,反而更加强大起来?不,也许正是因为没有魔力,这才是真正的魔法!”卢克欣喜的看着自己的师傅,可是迦南蓝愤怒已经让他无法在思考别的事情,他仅仅是简单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徒弟,确定徒弟已经完全走上了这条路,确定了等下自己无论如何战斗,他也不会被这种力量波及后,迦南蓝简短的说道:“也许吧,也许这就是你的魔法,但是我一直认为这是诅咒。”

说完,迦南蓝的身影化作一道残像,消失在原地,留下一脸沉思的卢克。

卢克在前来的路上,自然已经听迦南蓝说过他的过去,也知道自己的师傅曾经是一位王子,更加知道了王子有一位姐姐,从小接受特殊教育的卢克,从小就比别人成熟的卢克很容易理解有这种想法的师傅,但是,他并认为师傅那一句回答仅仅是说出了自己对于命运的不满。

因为,卢克从师傅离开前那愤怒的眼神之中,看到一丝期望,那是寄托在自己身上的期望,想到这里,卢克不由的一阵感动。不过那期望之中仿佛还有别的意味,仿佛以为真正的师傅在引导自己,那一句话里面除了这些,还有别的意思么?不知道为什么,卢克觉得这个意思一定很重要。

有时候人太聪明,烦恼也多,比如这简短的一句话,一般人那里会像卢克这样分析!

“师傅,难道你的意思是……答案不止一个?”卢克总是觉得,师傅要传达自己的信息应该是魔法造诣方面的,为什么自己却得出一个貌似哲学的暗示来?不过一想也有可能,大多数拥有成就的**师,同样也是对于哲学,对于世界观理解透彻的人。

卢克虽然不是很明白,可是却深深的记住了这个结论,答案不止一个。

同样如此思考的,还有岳天,岳天看着圣乔治,方才圣乔治问自己的问题让自己陷入了沉默,魔法是什么?

魔法到底是什么呢?这个问题有很多答案,可是存在天云大陆之上,我应该相信哪一个答案呢?

岳天抬起头,对于为什么此刻圣乔治会提出这个问题有了猜忌,但是,内心之中却能够感应到,虽然不知道圣乔治的意图,这个问题的意义对于自己十分重要!

“什么是魔法……”岳天沉吟道,看着一脸期待的圣乔治,微微闭上眼睛,缓缓的说道:“记得在神雕的时候么?那个时候你知道为什么我会突然能够打开神殿的门么?”

没有直接说出自己的看法,岳天让圣乔治诧异的说起了别的事情来。

“诶?那个时候并不是我在你身边,在你身边的应该是另外的我,不过……”圣乔治沉思了一小会,微笑的说道:“我不知道,能告诉我么?”

岳天并不在意对方是否真的不知道,继续缓缓的说道:“那个时候,借助于神门的力量,我回到了我出生不久的时候,父亲第一次引导我施展魔法的时候说过的一句话,那时候,我父亲跟我说了一句我一直以来都没有想起过的一句话。”

“哦?这句话就是你的答案么?”圣乔治奇异的看着前方的男孩,点头说道:“确实,如果是你父亲的答案,也许……”

岳天并没有直接回答圣乔治,更加没有表态父亲说过的那句话是否真的就是自己的见解,而是继续这样平缓的叙述到:“当时我虽然也很诧异,因为我的父亲与我记忆之中很不相符的拥有绝天期实力,但是他说的话让我想起了一些事情,那时候他说过——魔法是希望!”

岳天说完这句话后抬起头,仰望着自己的精神空间,在圣乔治的暗示下,他也许最开始没有发现什么,但是,现在的他已经察觉到了某种不同,确实在自己的精神空间的什么地方,发生了即使是自己也无法预料到的事情,岳天能够感觉出来,即便这里是自己的精神空间,那即将发生的事态也有可能超越自己的控制。

无法预料的事态已经发生过不止一次两次了,不久前的精神空间的变异也好,概念化世界的物质化倾向也好,这些异变最坏的结果都只能是让岳天变成一个怪物,但是却都无法让岳天生出这么一种自己生死未知的颤栗感。

在魔法吞噬者的精神空间之中,在岳天吞噬过血徒七阶以及各种强者之后,岳天对于精神空间的秘密已经有了一点的认识,可是,此刻的这种感觉让岳天知道,这次即将遇到的事情,即使是这个号称‘神噬’空间的特异化精神空间也无法帮助自己化险为夷的危机!

岳天大手一挥,圣乔治的身体上数道红芒闪现,对于岳天的举动,圣乔治很有自觉的摊手表示自己不会反抗,十分规矩的远离岳天,静静的站在一边,微笑的看着岳天,仿佛在等待什么好戏一般。

岳天冷峻的脸盘没有任何的神色,在圣乔治褪去的那一刻,淡淡的说道:“这个世界上,不管是什么问题,答案都不止一个。”

对,答案不仅仅只有一个,甚至于在岳天心中,不同的人心中,真理拥有不同的姿态,魔法在天云大陆之中,也有不同的答案,这个答案,岳天说不出来,但是并不是意味着岳天不知道,他能够感受到,那个答案对于自身的召唤,也许有一天,自己能够找到它,就像当年父亲和自己说出口的那样,充满信心的说出来!

为什么当初自己能够打开那扇神门?就是因为父亲的那一句话,那句话没有力量,但是,那里面蕴含的理解,蕴含着的让魔力臣服的威力,这是来自于追求魔法道路极限的智慧的力量,这种理解与智慧的力量,岳天并不拥有,但是,通过父亲,他能够短暂的继承!从父亲那里继承的,那种理解与智慧的力量,让岳天感受到,这种依靠自身灵魂让魔力臣服的能力,与姻缘之力强制控制魔力的感觉完全不同,却又有种相似的错觉。

也许,找到两者之间的区别的时候,找到这个问题属于自己的答案的时候,就是自己成为真正如同父亲那样的法师的时候!

岳天并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对着破法一招手,破法跟随岳天也有了一整子,他很有作为宠物的觉悟,这一只额头拥有血红十字架的小猫对着虚空‘喵’了一声,背后伸出一对白色的翅翼,猛地一扑腾,飞向岳天停落在岳天的肩膀上,同时不怀好意的对着圣乔治嘶吼起来,仿佛在炫耀主人对于自己的信任一般。

圣乔治尴尬的笑笑,根本就没与破法争斗的意思,倒是这个时候,破法突然一愣,更加敌意的嘶吼起来,但是却并不是针对圣乔治,而是……岳天!

岳天起初也很诧异,他将自己的感知能力全部扩散开来,在自己的精神空间,岳天能够全方位,无死角的覆盖,虽然这种做法消耗十分的大,可是现在那里会吝惜这些,看见了破法的异常,岳天眉头一皱,但是立马发觉了不对劲,原地跳开,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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