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作者:江岩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7790

“碧兰,你可曾见过那宁王!”,昨日宁王来送聘礼时,碧兰悄悄溜出去过,但她回来后却什么也没说,怀柔以为她也是没见到,就什么也没问。

现在想想,一早上她劝慰自己的那些话,反到像是看到了似的。

碧兰听她这么一问,脸竟红子,说话也不利索了,“没,没见到!”。

“没见到,你红什么脸呢?”,这古代什么都好,唯独这男女大防,真让人吃不消。

在前世,她可没少跟那些男同学勾肩搭背的出去混,要是都像她们这样,那脸岂不是天天得滴血?

碧兰的脸更红了,“我只是看了一眼他的背影!”,碧兰的声音如蚊蝇嗡响般,几乎都快听不清她在说什么了。

“那他的背影如何?是高大?还是瘦小?”,想到那个将要成为她丈夫的男人,怀柔心里不免紧张了起来,其实她心里是知道的,那人的长相定错不了的,要不那些王公贵族家的女儿们也就不会心心念念的想嫁于他了,只是知道归知道,心里还是免不了担心。

碧兰红着脸到,“很高大,一看便知道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儿!”

碧兰勉强说了这句话,就再也没再说什么了。

平儿这时候拿了一块布料走了进来,“小姐就不用担心了,这姑爷要是不好,那二小姐也就不会天天在陈姨娘屋里哭了!”。

“平儿,你说什么?”,怀絮那丫头难不成还真想嫁这宁王?

平儿将手上的料子放到了一加的床榻上,叹了口气道:“自打圣旨下来二小姐就没消停过了!”。

“二妹子平时机灵的很呢,这会儿怎么能办这傻事?”,在怀柔的记忆里,这个二妹子精明的很呢,这事儿既然是皇上下的旨,就表明没有回旋的余地了,怎么还办这等傻事?看来这情之一字还真是害人啊!

“可不是吗?昨个陈姨娘让我过去,为的就是让二小姐死了这份心!”

怪不得刚刚怀絮在听了她说那鸳鸯时眼神里会有没落呢!“平儿、碧兰,走咱们到二小姐那里去秀吧!这鸳鸯的针法太过复杂了,学不来的,还得二小姐亲自教我呢!”。

“那这衣服呢?今天可是裁剪的好日子,得给姑爷裁四季的衣服了!”,昨个黄妈妈不是跟小姐说好了一会儿要来给姑爷裁衣服吗?

“黄妈妈可是王府里的人,怠慢不得!”,怀柔的奶娘陈妈妈说话间就进来了。

这是什么破规矩呢?还没进门的就得给那个还没见过面的人做衣服了,这进了门还不得更低下!怀柔打心眼里开始抵触这门亲事了,“那平儿你就跟陈妈妈在这等王府里的黄妈妈吧!我跟碧兰去去就来!”。

陈妈妈还想说什么,却被怀柔看过来的眼神给制止了。

小姐从来都是这样说一不二,她原是铁定要进宫的人,这会儿子偏让皇上给拒婚了,还许给了一个没实权的王爷,心里有气自是难免,陈妈妈一想到这层,便不再说什么了。

说到底小姐嫁于那王爷也算得上是下嫁了,想她们相爷,那在朝堂之上可是呼风唤雨的人物,就是当今圣上也要对咱们礼让三分的,王爷自是更没话说了,小姐这么做也对,免的不知事的还以为咱们巴结他呢!

“那小姐快去吧!等料子裁完了老奴去接小姐!”

怀柔笑了笑,接过碧兰递过来的披风走了出去,虽说已进了四月,但风还是凉着呢,尤其是这池子旁,风吹过来像是长了眼似的,转找缝子往里钻。

拉了拉披风,裹严实了才继续往前走,穿过回廊就是怀絮的院子了。

当年陈姨娘生下云少爷后,死缠着老太爷把这豫园给二小姐要了过来,为了就是压压大夫人,虽说这豫园没馨园设计精巧,但却比馨园大了不少,相较之下也不输她那馨园多少了。

但二小姐自小就是个精明的主,兴许是怕怀柔多想吧,自从搬了过来,就日日往她的馨园里跑。

一想起那丫头熠熠生辉的眼,还有那转一圈一个主意的俏样,怀柔就打心底里喜欢,脚下的步子加快了少许。

园子的门虚掩呢,庭院里怀絮正坐在一个藤椅上拿着一张纸看的出神。

怀柔轻巧的从门缝里挤了进去,门口那个正在打嘴儿的婆子听到动静惊醒了,刚要出声便被怀柔给制止了,递给那婆子一个荷包,“小声通报给珠儿就好,别惊了二小姐!”

那婆子接过荷包献媚的对怀柔道:“大小姐您先慢慢走呢,老奴这就去禀报!”。

怀柔笑着点了点头,看着那婆子紧攥着荷包一路小跑的样子,竟生出了几丝亲昵,这样的鲜明的小人物,才能让她觉得,她真的还活呢,且生活在一个陌生的世界里。

怀絮的这小院她来的并不多,大多数的时候都是怀絮去她那里。她这院子还真如其性,整个院子都开满了各种早花,迎春刚落桃花开的正艳,郁金香的花苞已长到了最盛,还有那玉兰花衬在其中甚是扎眼,放眼看去,姹紫嫣红一片,好不热闹。

终究是那婆子体态太过丰满了,刚走过去便惊醒了怀絮。

怀絮乍一看到怀柔时,眼底闪过一丝慌乱,手里原本捏着的那张纸,慌乱中揉成了一团,紧紧的攥在手中,很快便堆上了一脸的笑,“大姐怎么想起来我这院子里了,快,快进来啊!”,热情的招呼着。

那笑容看上去那样单纯,那样没有一丝杂质,明艳的让人忍不住想要拥有。

怀柔本能忽略掉了她手里的纸条,快走了两步,拉住怀絮迎过来的手,“这不是二妹的针法太过刁钻的吗,大姐自己看了好半晌都没看出怎么走的针,还是和劳烦二妹子教教呢!”。

其实明知道怀絮的心思,还拿着荷包来唠叨她,实属残忍,这无疑是在人家的伤疤上撒上了一把盐,但不这样又能怎么办呢?总好过让她继续沉溺其中吧!

怀絮看着那个她亲手绣的荷包,脸上的笑虽都还在,但眼底的伤感是怎么遮也遮不住的,想想当初绣这荷包时,每一针下去想的都是那个人。

大姐素来自视甚高,从来都不做一点逾越之事,只是她却不同,没有家族的重担压着,自是随性多了,今年十五灯会时,她带着三妹、云哥一起去逛灯会,猜灯谜时与一男子同时猜中了头牌,本来除了大姐之外,她就自认文才没几个能超过自己的了,而那头牌又是去年就放出去的谜面至今无人破解的,谁知那男子竟跟她同时说出了那谜底,怎能不另她高看一眼呢?

只是那一眼,她便再也错不开了,也是那一眼,她的心就再不属于自己了。

后来费尽心机才打听得来,原来那男子竟是当今的宁王,然而造化弄人,她刚打听来,皇上的圣旨就来了,看来这一生她注定要失心而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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