喀布尔1979年10月19日（星期五）

夜幕降临，清真寺门口聚集很多穆斯林，原来下午附近有个老人故去，按照速葬简葬的传统，家人决定连夜在清真寺举行殡礼仪式。只见四个壮年穆斯林男子抬着尸身裹紧白棉布的死者走来，门口阿匐念诵古兰经。懒

“卡尼亚，那种场合不允许女人进去，你和加沙奇在外面守着，我和山口雄男混进去，我想那个代表可能就在这群人里。”离清真寺几百米外的弗兰克小声吩咐。躲进山洞时间不长，搜查的军人就开拔了，他们重新回到村庄，歇息至大半夜，扎马勒带他们随赶集的人流进入喀布尔内城，安排在离清真寺不远的居民区，白天找了很多地方不见李益的影子，山口雄男甚至到中国大使馆门口徘徊过。“弗兰克，快看，那个人很像李益，唉，他旁边还有个中国男子！他们进去了，进去了！”加沙奇喊道。“我们走，卡尼亚交个你了，加沙奇！”“嗯，弗兰克，放心吧。”

来参加葬礼的人很多，看得出老人属于大家族，要么德高望重人缘极佳。死者平放在广场内一块打扫得干干净净的地上，人们自动站成排，抬右手至左肩，左手放在右手上，作抱胸状，没有嚎啕大哭，没有吵闹喧哗，只有口中吐出的经文声：主啊！我赞你超绝，赞美属于你，你的尊名好吉祥，你伟大清高，除你之外再无主宰！“林肯！”弗兰克悄悄戳了一下李益后背。“看到你了，喂，杜鲁门，那个代表来了？罗斯福和福特呢？”“罗斯福他们两个在外面。啊，看见那人了，第一排顺数第三人，抱着一本《古兰经》的就是！”“主啊，你不要教我们从他的回赐无份，不要在他之后磨难我们，饶恕我们和他吧。”随着教徒们最后这句祷文，葬礼似乎要结束了。突然，门口传来争吵声，一群军人要强行进入，被几个穆斯林阻拦。场内参加葬礼的人们立即涌了过去。虫

弗兰克和李益他们趁势拉住那个代表，正要相互说出联络暗语，却见空中升起照明弹。“不好，有坦克和装甲车开来。”李益抬头望望北边的天空：“至少四架直升机也朝这里飞来。”砰砰砰枪响了，门口的军人倒下几个，手无寸铁的穆斯林纷纷转回院里躲藏。首先开枪的是占领附近屋顶的美国联邦调查局狙击手，眼看坦克都来了，再僵持下去，清真寺里的弗兰克可能无法脱身，必须先开枪报警，照明弹将引来苏联特种兵，后果难以预料。但还是晚了，直升机悬在清真寺广场上空，一个个精干的苏军借着绳索滑下来，李益几个人向寺内大殿撤退。趴在地上的穆斯林只要不动弹尚能保住性命，想逃跑基本上挨了枪子儿！李益先灭了大殿的灯火，伏在暗处，第一个冲进来的特战队员被他闪电般趋近捏碎了喉咙，夺下枪交给肖涵：“肖连长，带他们从后面走，你熟悉地形，进了山就好办。”可跟着肖涵的只有那个代表，弗兰克和山口雄男已找好藏身处，准备和敌人大干一场！

寺外刘锦州也加入到调查局特工行列，别处还有日本法国派出的援手，然而军人越来越多，想要在大门口杀出血路，几乎不可能，三面被渐渐合围，唯一的生路就是清真寺后面的大山了！

“卡尼亚，你先到扎马勒那里等我，我去帮助他们。”加沙奇不由分说，转身就走。迂回到清真寺后面，那里苏联军官也奋力攀爬，想占领制高点，但不断受到冷枪袭击，一架武装直升机干脆停在半空向下扫射，不料被不知哪儿飞来的炮弹击中，这是阿萨杜拉警卫旅暗中帮了一把！

寺内大殿又冲进几名队员，看到倒下的同伴，非常愤怒，对着四面墙壁一顿狂射，可偏偏漏掉屋顶，三个矫捷的身影自天而降，特战队员不是头被扭断，就是胸口遭重力击穿！山口雄男拿起武器准备往外冲，一阵子弹打得他赶紧缩回。三人意识到从大门已经不可能出去了。“我断后，你两个先撤！”山口雄男骁勇善战，竟不自觉露出其英雄本色来！

借着天空不断升起的照明弹，李益和弗兰克看清后面的小山包上，肖涵居然和加沙奇并肩作战，而代表靠在石头旁并未动弹，想必已负重伤或死亡，两人一个居左，一个居右，慢慢向山包集结，却听“轰”的一声巨响，肖涵倒在血泊中，加沙奇拖着受伤的大腿顽强抵抗。弗兰克那边的枪手不多，很快肃清后迅速跑往山包，李益这边则一时难脱身，枪里的子弹打光了，情急之下施展出轻功，用石子封住敌人穴道，转头看见山包枪声渐止，大概他们的子弹也告罄，不久听到直升机的响声，李益这回不用照明弹看得清，几十个军人持枪围住了加沙奇和弗兰克！

军人将加沙奇和弗兰克推进直升机，李益提住一口气，借着突兀的岩石，快速向山包纵行，直升机升空那一刻，李益来个鹞子翻身，腾地抓住直升机下面的起落架横杆，并在间不容发之际，空中大回旋，双脚踢破机舱门玻璃，整个身子瞬时钻进直升机内，伸手点击当面士兵的穴位，另几个人还没有回过神，也挨了几记重拳顿时晕倒！驾驶员还不是发生什么事，想扭头看同伴，身后有人用俄语命令道：“别回头，照我的话做！”“李益！”加沙奇和弗兰克欢呼起来，弗兰克胳膊受伤，不能用力，加沙奇大腿还在流血，李益帮他们解开反剪着双手上的绳索，两人先找来机舱内的急救包简易包扎了一下。

“你这是向哪里飞？”李益问驾驶员。“巴格兰姆空军基地。”“能不能飞往伊斯兰堡？”“先生，恐怕油料不够！”“李益，不好了，东面南面都有直升机飞来。”嘟嘟嘟，传来机枪声，驾驶员惊呼：“邮箱着火了！”“低飞，低飞！”李益大喊：“弗兰克，加沙奇，带好药箱工具箱，准备往下跳，飞机要爆炸了！”说时迟那时快，李益三人刚刚跳出舱门，直升机已经成一片火海！幸好下面是密密匝匝的森林，除了擦破点皮外，三人竟平安落到地面！

“这是哪里？”加沙奇好奇地看看周围黑黝黝茂密的丛林，“欢迎你们，两位先生！你们已经荣幸光临兴都库什山脉！”李益扶起加沙奇，让他靠在一棵大树旁，再和弗兰克找来挂在树枝上的药箱工具箱，李益要用军用匕首给两人做手术，得取出弹片，否则铁打的汉子也挺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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