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黎1979年9月13日

“加沙奇先生，我跟老师说好了，他同意她们后天出院。”走廊里，盖克尔从办公室出来看见加沙奇坐在椅子上晃悠：“怎么不进去和贝娜说话？”

“她们两个女人谈的都是时尚界的话题，我没兴趣听。”艾莉和贝娜已经成了无话不谈的密友，加沙奇简直没有插话的份儿。

“凯勒博士几时回来，医生？”

“你们走的那天他会来送行，他关照过你要是有什么不明白的可以通过我转告。”

“嗯，谢谢！”

“盖克尔先生！盖克尔先生！”一个红胡子的男人大踏步走来。

“你好！海姆。”盖克尔迎面伸出手。

“到处找不着索菲，只好到你这儿来。”海姆随后拿出一份单子：“钢琴的模型按照要求设计好了，你看需不需要改改？”加沙奇听过盖克尔和贝娜聊，知道他也是不错的钢琴爱好者。

“哎！不忙，先介绍下我的朋友。这是加沙奇先生。他叫海姆，德国人，钢琴推销商，我妻子索菲是她的客户。”盖克尔忙不迭拉着海姆到加沙奇面前。

“初次见面，请多多关照。”米高宁紧紧握住加沙奇的手。

“你好，海姆先生！”加沙奇回应道：“你们谈，我去看看她们。”

“你瞧，她俩谈得正起劲，何必打扰呢。”盖克尔蓄意挽留，从病房的门缝往里望去，艾莉好像被逗得在床上打滚儿。加沙奇左右为难，他本不善于和陌生人打交道，可盖克尔是他比较欣赏的青年人，尤其这几天的接触，双方找到许多感兴趣的话题。米高宁看出他的窘态：“加沙奇先生，我来没什么大事情，就找盖克尔审核一下这张图纸。”

盖克尔再适时接过纸条，认真看了看：“不错，就这样。索菲陪校长招待美国来的访问团去了。”盖克尔说完右手搭着左手腕，右手指像弹钢琴似的在表壳上移动。

这个动作当然背着加沙奇的眼睛，米高宁会意，抬腕看表：“哎哟，时间好快，该吃中饭了！加沙奇先生，盖克尔先生，我想请二位去喝杯咖啡。”

盖克尔望着加沙奇。

“不，谢谢你，海姆先生！我还要照顾病人呢。”加沙奇初和人家相识，不敢造次。

“你去，加沙奇，我们会照顾自己的。”贝娜和艾莉不知怎么站到了加沙奇身后。

盖克尔忙介绍两位丽人：“贝娜，艾莉。他叫海姆，钢琴推销商。海姆，贝娜老师弹钢琴的水平可是一流的。”

“很高兴见到你们。”米高宁脸上堆满笑容并微微鞠躬。

“你好！”贝娜艾莉点头致意。

“我们到下面花园走走，你们聊。”两个女人微笑着摆摆手，走了。

希罗遵照局长的指示，派雷诺在医院大门对面暗中监护加沙奇。雷诺看见一个熟悉的背影跳下车直奔住院区，想起来竟然是海姆！他到这里干什么？找盖克尔？过了约莫一个小时，海姆才现身，后面多出两个人来，除了一个是盖克尔，另一个却是加沙奇！

三人分驾小车慢慢融入大街的车流中，雷诺随后紧盯着最末的车，一直跟到位于市中心的某家五星级酒店，原来他们来这里就餐，雷诺心想好气派！

希罗听完雷诺电话里的汇报，脑海立即闪现咖啡馆换包的情形，太蹊跷，太诡异了！这个突然蹦跶出的海姆究竟是什么人？他在如此敏感的时刻接近加沙尔，希罗不得不提起十二分的精神。怎么才能听到他们谈话的内容？窃听器！对，只有请它老兄帮忙了。

警官路易化装成酒店侍者，成功地将吸在碟子底下的窃听器放入队长心目中特殊的客人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