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笑声一阵阵从防盗门里飘出来，屋子里绝对不止两个人，祁锦年掏钥匙的时候把各路神仙拜了一遍，过年的时候更是三姑六婆沟通感情的时候，别再整个相亲对象出来了，也许出柜的事情刻不容缓了，即使祁锦年也知道她的母上大人接受这份感情的几率小得堪比生出IS性别不明的孩子，不过只要不是不可能事件，总要摊牌的。
“锦年，杵在门口发芽呢？开门啊。”
祁锦年的腰被人从身后撞了一下，祁锦年看到苏珊那张脸，吓了好大一跳，“你怎么在这呢？”
“你没睡醒呢祁锦年？我跟我爸妈不是每年都要来拜年吗？”苏珊把一只手上的包子油条递到祁锦年手上，“拿着，重死了。”
祁锦年手里一沉，苏珊已经去按门铃了，“三儿，你们还真早。”
“是你太晚了。”苏珊往后仰着身子，凑到祁锦年脸边，表情神神秘秘，“怎么？昨晚又到很晚？”
“你就不能思想纯洁点？”
“我思想纯洁了你们就没做？”
“哼！”
“你们俩在门口说什么呢？什么纯洁不纯洁的？”祁妈妈开了门，把大眼瞪小眼的两个人拽进门。
“什么都没有！”这次两人倒是很异口同声，祁锦年昂着头活像个孔雀，放下手里的东西给苏珊的父母拜年去了。
苏珊把东西也放在桌上，咬着下唇让自己看起来尽量严肃，祁锦年这是害羞了，小样永远死不承认。苏珊也是被父母的电话从床上催起来的，六点刚过，电话就来了，大意是已经在祁锦年家了，到时候直接过去，还吩咐买点早点带过去。可怜苏珊身上的现金都拿去买烟火了，包子钱还是跟秦语借的，还是厚颜无耻地用秦语的钱请秦语吃了一顿早餐，刚上就碰上夜不归宿的祁锦年。
祁锦年拽着苏珊进了自己房间甩上门，就把苏珊卡在自己和门之间，抵住她的脖子，这姿势说不出的暧昧，“说！”
“锦年，说什么啊？你饥渴也找错对象了。”
“谁跟你嬉皮笑脸的？昨晚你干嘛去了？”
“回家睡觉啊，还能干嘛？”
“睡觉你能忘了帮我打电话备案？行啊你，苏珊，这么多年朋友，我还不了解你？”祁锦年掐着苏珊脖子的手微微用力，使苏珊有痛感却不至于有窒息感。
“撒手，撒手。”苏珊掰开祁锦年的手，在床边坐下，像祁锦年无数次对她那样，抓起抱枕就扔到祁锦年脸上，“我昨晚跟我喜欢的人在一起了，可以了？”
“喂，你那是什么表情啊？”祁锦年被砸了，不怒反笑，抱着枕头亲亲热热地在苏珊旁边坐下，小鸟依人地把头靠在苏珊肩膀上，“早说不就好了？你喜欢的人姓甚名谁？再多透露点啦。”
“祁锦年你别太过分啊！”
“苏珊你别太小气啊！”
祁锦年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苏珊，从小到大，苏珊都是让着她的，像这样尖锐的而又隐忍不发的苏珊似乎是一个陌生人，有着同样面孔的陌生人，祁锦年想从这样无谓的对视里退开，苏珊却先别过脸，鼻翼轻轻扇动了下，祁锦年知道那是苏珊要哭的前奏了。
“好了，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要逼你的，不说就算了。”祁锦年把苏珊半抱进怀里晃动着，拍拍她的背，“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就行，别让自己受伤，嗯？”
“没有，我只是不知道怎么跟你说，她……我……有点……”有点不好意思啊。
“那你觉得那个他值得不值得你喜欢呢？”
苏珊一怔，随即点头，“我想是值得的。”
“嗯，那就上呗，我家珊珊的魅力可是一流的，就算是有妇之夫也给抢过来！不要在乎别人的眼光，自己的幸福是别人给不了的，你得自己争取。”
“有夫之妇，我可以吗？”
“什么？”祁锦年听得含糊不清，只抓住了一个要点，那人已婚，“那家伙真的结婚了？”
“喂，是谁刚刚鼓励我的？”
“我那是假设！假设！”祁锦年刚要发飙，看到苏珊蔫了的样子又舍不得，“那……那人离婚的几率多高。”
“他们一定会离婚的。”
“你……”祁锦年还想说什么，不想打击苏珊的积极性，虽说这是个小三当道的社会，又有几个男人最后真的会第三者跟老婆离婚，拆散一个本来美满的家庭？
敲门声适时地打断了两个人的尴尬，用过早点，祁锦年跟着自家爹妈到处拜年去了，而苏珊也被她的爹妈领走串门了，这段绝对算不上愉快的谈话升级为两个人认识这么多年火药味最浓的一次争论。
秦语果不其然回到了秦家的老宅，按着秦家的地位，都是别人来秦家拜年，秦老爷子是鲜少出门走动的，秦语回来也是帮忙迎客。秦语前脚停完车子走下车，后脚看到秦言的车子开进来，唇角一勾，这不是秦言的风格，还准备三请四邀她回来的。
秦老爷子看见秦言，冷哼了一声，不过脸色好看许多，全家人松了一口气，别的不说，秦言是他亲手带大的孩子，在三个孩子中自然是对秦言最情有独钟的，祖孙俩脸红脖子粗是常有的事，关系也一直不远不近的，所有人心里有谱，老爷子只是拉不开面子，其实比谁都疼秦言。
趁着宾客不多，秦言把秦语拖到角落里，举目找到正在跟人谈笑的赵博，赵博的石膏拆得差不多了，最后的一些伤口只要年后再去处理一下，“你跟赵博的事怎么样了？”
“他好像看出我的意图了。”
“So？”
“每次我要提都会被他用借口堵回去，他还明显在躲我。”秦语倒了两杯咖啡，递给秦言一杯，“最近又是年关，我也很多事。”
“我听说十五之后他就回去述职了？”
“嗯，回警局销假，暂时做一些文书方面的工作。听说最近要升他做副局了。”秦语嘬了一小口咖啡，家里买的都是最纯正的咖啡豆，可总没有苏珊买的蓝山好喝。
“那你就这么拖着？”
“怎么可能？”秦语睨了秦言一眼，“初六他拆纱布，之后一定会提这件事。”赵博显然不会同意，可这窗户纸得先捅破了，“对了，你怎么突然关心起我的事情了？”
“秦语，你是不是什么事瞒着我？”
“什么事？”不是秦语装傻，而是她压根没往别的方面想，难得秦言主动关心她。
“算了，不管你出于什么理由要离婚，我都无条件帮你就是了。”
“好了，别皱眉了，言言，什么时候把你小女朋友带回来给爷爷看看？”秦语摸摸秦言的头，
“搞不好爷爷会喜欢。”
“他？直接把我们扫地出门差不多。”秦言把咖啡杯递给秦语，“这里乌烟瘴气的，不喜欢，我先走了。”
“你去哪？”
“到处逛逛，总之不呆在这里就好。”
秦言还没钻进车里，手机响了，一个陌生的手机号，挂断了不想理会，手机又响，秦言按了接听，靠在车座上，彼端传来一个久违的声音，“好久不见了，秦言，有兴趣出来喝一杯吗？我在夜话等你，今天大年初一，拜个年也好。”
“李未晞？”
“啊，不来看看我把你女朋友的酒经营成什么样了吗？还不快祝我财源滚滚来。”
“呵，我又拿不到半毛钱好处。”反正无聊，索性看看她葫芦里又卖什么药，“我马上过去。”
夜话里开着昏暗的灯，没有疯狂的爵士乐，放的音乐倒有咖啡馆的feel，就算是初一，酒里居然还有稀稀拉拉的几波人在喝酒聊天，李未晞穿着很随意的白衬衫，黑马甲，站在聚光灯下的台上，把调酒的器具耍得得心应手，那张漂亮清秀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将酒倒进高脚杯里配上习惯推到台坐着的一个女人手边，抬头对秦言招招手。
“我都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学会了调酒。”
“开酒总要学的？这技术活是傍身的，改天我懒得做牙医了就回来做酒保也不错，况且这家伙也懒得学，只能是我了。”李未晞指了指刚才的女人，秦言这才正眼去看她，一看倒是惊吓了。
“秦言，好久不见。”常悦对着秦言举杯示意，“想喝什么？我请，未晞做免费劳动力。”
“Carol，你也在这？没去加拿大陪你父母过年吗？”
“懒得回去了，我要留在这里督促某人工作。”今天的常悦跟那次在医院撞见的完全不一样了，整个人容光焕发，透着一股子妖气，秦言轻咳一声，希望是她敏感了。
“你找我过来就是为了喝酒？”
“也想关心关心你的感情，和那位冲动的小朋友如何了？”
“你管得有点宽啊。”秦言扶着台坐下，“我一直以为你不是个死缠烂打的人。”
“何以见得？”
高脚杯与大理石台轻轻一撞，杯子里的冰块发出清脆的敲击声，李未晞看了一眼常悦，摸摸鼻子，说：“我就是想给你看点东西。”
“什么？”
李未晞丢下手里的调酒器，去休息室搬了一台笔记本出来，折腾了一阵推到秦言面前，正是祁锦年第一次看到的那张T市论坛里的帖子。
“你这是什么意思？”秦言不悦地皱眉，她没印象和李未晞拍过这么亲密的照片。
“这帖子是我几年前发在论坛的，当然，照片是我趁你睡着偷拍的。按理说这么多年也该沉下去了，这个版块的帖子更新都挺快的，我看了下日期，也就是这两个月被人顶起来的，ID还是新注册的。除此以外，还有个帖子。”李未晞关了这个帖子，又点开一个推给秦言看，这次是秦言和祁锦年的照片，两个人在室外还是挺警惕的，只是祁锦年偶尔喜欢亲亲她吃点小豆腐，“这帖子也是这一两个月的事，秦言，我想提醒你，T市不大，网络这么发达，能被Carol发现告诉我，也会被别人看见，你家里的问题解决了吗？她的呢？如果这件事曝光了，后果又是怎样？你的爷爷那么神通广大，想必已经知道了，他当初是用什么手段逼走我的，我可不敢保证会不会再来一次。”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提离婚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