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晚天之秘
作者:文刀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23241

整个晚天大陆只有一条山脉,也就是登云山脉,暮云正好就在登云山脉西边的末端,而送王台正是在登云山脉之中。晚天大陆的环境保护得非常好,在这山脉之中,到处都是密密麻麻的树林,参天大树随处可见。

方问天向着密林深处急急而去,而旁的风声虽然呼呼作响,但是他的精神却仅仅的锁定了前面的流风歌舞,丝毫不敢放松,他知道,以前面三人的速度,如果自己一个疏忽,再要寻找他们,那就难了。

没有跑出多远,就听得送王台的方向传来了一声轰然巨响,显然送王台上又开战了,虽然隔了这么远,仅听那声音,也可以感觉出其中的威势,方问天的心里不由得一紧,但是到了这个时候,却也无可奈何。

前方流风歌舞的身形在密林中若影若现,时出时没,还好始终没有逃出方问天的感知范围,而仅仅先一步的刀奴儿和云破风两人却早已不见了踪影,还好前面的流风歌舞身形毫不迟疑,应该知道刀奴儿的所在。

战龙真气一遍又一遍的在方问天的体内运转,使得方问天的伤势渐减的好转,而方问天的速度也就越来越快,渐渐的拉近了与流风歌舞的距离。

就在这时,方问天只觉得自己全身的皮肤感到了一阵奇异的感觉,虽然没有听到声音,方问天却可以感到空气中那猛烈的震动,还没有等两人反应过来,一道白光从密林深处直冲而来,一路摧枯拉朽,一连劈开了无数的大树,这才消失。紧接着,一股猛烈的狂风随之而来,吹起了无数的枯树端枝,整个森林变得狼藉一片。

流风歌舞和方问天猛地煞住脚,脸色都是一变,两人对视了一眼,都露出了吃惊的神色,然后毫不迟疑的向着前方冲了过去。

方问天知道,自己这方的三个人,若论单打独斗,其实都不是产生大变的刀奴儿的对手,而三人之中,又以流风歌舞的的实力最高,刚刚的那一次交锋,流风歌舞独自承受了刀奴儿大半的力量,由此可见一斑。而自己虽然由于雷电的关系,战龙心法再作突破,比起流风歌舞还是有着不小的差距,就算是比起云破风,依然是略微不如。

不过看现在的情况,云破风应该已经和刀奴儿独自对上了,以云破风的实力,独自对上刀奴儿,那只有吃亏的份。

眼见这样的情况,两人不敢再有丝毫的迟疑,都知道自己两人只要晚到一分,云破风就危险一分。

不过方问天心里却有点疑惑,要知道,刚刚的那一次交锋,刀奴儿、流风歌舞和自己都受了伤,只有云破风才完好无损,所以刀奴儿才会选择退却。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就算刀奴儿的实力远远在云破风之上,也无法再全力对付云破风。但是看刚刚的那一刀的刀势,好像刀奴儿的上衣已经痊愈了,居然有这么快,实在是匪夷所思。

要知道,战龙真气用来料上有无比的神效,经过这么多转的运转,方问天的伤势才好了七八层,剩下的一些伤势只能靠战龙真气稳定住,以后慢慢的调养。难道刀奴儿的斗气比自己的战龙心法还具有料上的神效?

两人冲出几步,只见前面一头狗熊倒在地上,鲜血流了一地,方问天一眼便看出这一定是刀奴儿的杰作,不过他不明白为什么刀奴儿在逃亡的途中居然还有闲心击杀狗熊,要知道,以刀奴儿的实力,只需要轻轻地避过就行了。

而流风歌舞看到这头倒地的狗熊时,眼神猛地一变,沉声说道:“不好,刀奴儿得上是应该已经恢复了!”

流风歌舞在说话的时候,身形丝毫不停,速度又提高了一分。看她着急的样子,云破风应该已经处在极为危险的境地。

方问天紧紧地随着流风歌舞,丝毫没有落后的迹象,没有冲出几步,眼前豁然开朗,密密麻麻的密林之中突然出现了一块阔地,地上横七竖八得到了一些大树,再加上满地的残叶断枝,使得方问天知道,这块空地是人为因素造成的。

空地中央两道人影在来回的翻腾,寒光闪烁中,传来了一连串猛烈的金铁交鸣声,无数生的金铁交鸣声连成一串,就好像只有一声一般,可以想见,这些撞击速度之快,已达人力的极限。

金铁交鸣声还未从两人的耳中消失,就听的一声闷哼,一道人影向着两人的方向抛跌而来,同时一道白光向着人影飞旋而去。方问天看得真切,那道抛跌而来的人影正是先他们追来的云破风,不由得大吃一惊,连忙腾空而起,向着云破风迎了过去。

而流风歌舞却站定了身子,双手置于胸前,十指轮番拨动,无形的嗤嗤声顿时充满天地,那道飞旋而来的白光就好像装载了一堵无形的墙壁之上,嗤啦一声,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呵呵!哈哈!你们到底还是追来了,不过也晚了。”刀奴儿站在十几米之外,以他那特有的仿佛金铁般地声音悠然地说着,但是他脸上却仍然没有丝毫的表情,与他的声音配合起来,让人觉得十分的古怪。

“如果你们三人联手,倒还可以对我产生威胁,现在这个凌云宗的小子已经失去了战斗力,只剩下你们两人,嘿嘿!小姑娘,你还想一战么?”尽管刀奴儿的脸上毫无表情,但是他的语气中却不免得露出了隐隐的得意,如果不清楚状况的人,只怕想不到这是刀奴儿在说话,“想来你也知道,你现在想要拿下我,只怕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反倒是自保都成问题了。”

刀奴儿说着话,一步步地向着流风歌舞前进,那柄虚悬在他头顶的大刀好像长在他的头上一般,稳稳得随着他前进,在刀奴儿的眼中,却隐隐的透露出一种凝重,那凝重的目光正看着流风歌舞的双手。

流风歌舞双手自然的抱在胸口,看起来好像十分的随意,但是这个姿势正是流风歌舞最好出招的姿势,刀奴儿也知道,这敌对的三人之中,流风歌舞的实力最强,就算只是面对流风歌舞一个人,他也不敢有丝毫的大意,何况还一个看起来好像最弱,却是最诡异的方问天。

流风歌舞拦下了刀奴儿那道无形刀气,剧烈的震荡仿佛直接作用在她的双手一般,使得他的双手顿时失去了知觉,她不由得暗自焦急,在知道控天御奴刀得到刀奴之后,她就知道事情不好,好在发现了方问天这个奇异的高手,有了一个强大的助力,这才觉得好一点,现在云破风受伤,只怕真的如刀奴儿所说,自己毫无办法了。

就在流风歌舞暗自犹豫的时候,耳中忽然听到方问天的声音说道:“流风姑娘,你先拖上一会儿,我可以用一刻钟的时间将云兄的伤势恢复七八层,到时候我们三人未必没有再战的机会。”

流风歌舞见刀奴儿好像没有听到方问天的声音,不由得心里一惊,她想不出方问天是如何做到这一点的,不过同时她的心里又不由得一喜,定了定神,眼神中没有丝毫慌张的神色,淡淡地说道:“前辈你说得不错,如果在平常的情况之下,我的确该放弃了,但是现在却是非常时期,我绝对不能放弃的。”

这说话之人的确是方问天,他所用的传音入密在他梦中的世界中也不是什么奇妙的武功,只要功力够了,就不是什么难事。

他刚刚见云破风抛跌过来,便知道云破风受了重伤,在伸手接住的同时,战龙真气便已经进入了云破风的体内,本来已云破风斗气的深厚程度,方问天的战龙真气是不容易进入他体内的,但是现在云破风身受重伤,倒是让方问天没有飞上什么力气。

都与斗气的了解,方问天依然不是生手,战龙真气在云破风的体内流转一周,立即将云破风的伤势探查得清清楚楚,原来云破风的内脏和经脉倒也没有受到多少伤害,只不过五纶七脉,好像被击散了一般,连接不上气劲,致使云破风昏迷不醒。自己所要做的只不过是帮云破风理顺他体内的斗气就是了。

这样的事情只要一刻钟就可以了。

听了流风歌舞的话,刀奴儿眼中寒光一闪,停住了脚步,冷冷地问道:“为什么?控天御奴刀虽然是秘境三十六圣物之一,但是却排在最后几位,我想三教九流十八宗之中,除了控御宗之外,其余的只怕没有多大的兴趣来到这四大凶地之首的晚天吧?”

刀奴儿的心里的确觉得奇怪,按说一把控天御奴刀,最多只是控御宗的事情,现在控御宗的人没有来,苍生太平流和凌云宗的人却来了,秘境的三教九流十八宗虽然相互之间有来往,但是据她所知,控御宗和苍生太平流应该没有多好的交情,并不值得流风歌舞拼了性命来追捕自己的。

方问天这时候已经在为云破风疗伤了,但是他有着分心多处的异能,自然分了一份心思注意着流风歌舞和刀奴儿,这时候听了刀奴儿的话,心里不由得想道:“迷津的三教九流十八宗,自己知道得已经有镜海宗、控御宗、凌云宗和苍生太平流。其中这个凌云宗好像就是傅登桥口中的凌云阁!不过,出现的这几个宗派,个个都是绝顶的人物,神级武士,照这样看来,秘境中的实力实在是达到了匪夷所思的境地。”

同时他心中又想道:“四大凶地好像前几天在那里听过,不过晚天被排位四大凶地之首,到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在方问天看来,晚天好像没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当然也就说不上什么凶险的。

听了刀奴儿的话,流风歌舞回头看了一下身后的方问天和云破风,只见方问天紧紧地抱着云破风,低着头,没有看向自己,又没有看刀奴儿,好像对于云破风的中伤十分的伤心,但是流风歌舞却发现方问天抱着云破风的姿势有点奇怪,他的右手抱在云破风的背上,看位置手掌应该摆在背心上,方问天的左手又正好搭在了云破风的胸口,也不知道方问天的这个姿势与他所说的疗伤有没有关系。

不过流风歌舞怕刀奴儿看出破绽,不敢再仔细研究,转过头来,看着刀奴儿,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说道:“前辈说的不错,如果仅仅是控天御奴刀的事情,我最多只是顺手帮一下忙就行了,如果不行,我传话给控御宗,他们自然会想办法。但是现在的问题是,这已经不仅仅是控天御奴刀的事情了,而是晚天的事情了!”

刀奴儿说道:“晚天的事情?你这是什么意思。”说着,他面无表情的呵呵一笑,说道:“你最好不要希望用拖时间的办法让他小子恢复伤势,如果你这样想的话,那么你最好有办法让我有兴趣听你说上七天七夜。”

流风歌舞不由得心里一惊,想不到刀奴儿早就想到这一点了,照他所说,云破风的伤势自少也要七天七夜,不知道方问天刚刚所说只要一刻钟的时间是不是真的。

方问天的心里也不由得微微一惊,他倒不担心自己在一刻钟之内能不能治好云破风,他担心的是流风歌舞有没有本事拖上一刻钟的时间,说实话,换了方问天自己,面对人生阅历丰富的刀奴儿,只怕也没有法子拖这么久。

流风歌舞心里思绪飞转,现在自己要拖时间,如果真是只靠一些废话,只怕真的不能够拖上足够的时间,以刀奴儿的阅历,绝对是好骗的人,说不得,只好将事情的真相给他说一说了。

“前辈既知道晚天是四大凶地之首,又在晚天生活了三十几年,当知道晚天的压制力量有多厉害,这一点,前辈应该比我更有体会!”说完,流风歌舞不由得又是暗暗的叹了一口气,希望自己透露这个秘密不要闯出什么祸事来才好。

听了流风歌舞的话,刀奴儿不由得茫然的叹了一口气,说道:“不错,如果不是必要,我宁愿去闯龙城,也不愿意在晚天呆着,眼看着自己一步步的衰老,一步步地走向死亡,那是最恐怖的事情。”

方问天不由得大奇,刀奴儿三十年前就来到了晚天,流风歌舞也叫他前辈,这说明他的年纪至少也有五六十岁,看他的样子应该有八九十岁也可能,活了这么一把年纪了,衰老那是极为正常的事情,怎么会是最恐怖的事情呢?

流风歌舞看着刀奴儿,也叹了一口气,劝说道:“既然前辈也知道,如果再在晚天呆下去必死无疑,为什么还要呆下去呢?回去吧!”

刀奴儿猛地上前一步,大声说道:“回去,回去我死得更快,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从见天日。你不是我,不知道幽闭的日子是多么的痛苦!”

方问天不由得觉得好笑,看来这个刀奴儿真的老得糊涂了,说起话来颠三倒四,说自己回去会死得更快,死了之后怎么会重见天日呢。

流风歌舞见刀奴儿向前跨出一步,一直放在胸口的双手在虚空中迅速的波动起来,空气中噌噌噌的向了九下,九道无形的气劲向着刀奴儿激射而去,口中说道:“前辈,我们的话还没有说完呢,怎么就急着动手了?这是不是代表前辈对自己没有信心呢?”

方问天不由得暗暗叫好,流风歌舞一边向刀奴儿发动袭击,一边以话语抵住刀奴儿,如果刀奴儿真的上前袭击,那么就表示他对自己预言的云破风得上是不准确,打击他的信心,如果他不动手,那就更好,达到了拖延时间的目的。

刀奴儿哈哈大笑,说道:“放心,你可以慢慢地说,我不会动手的,如果是在晚天之外,我倒要防着你招呼援手,但是这里是晚天,能帮上你的人,只怕只有俄米勒了,可惜,俄米勒是不会帮秘境中人的。要是其他人来,只不过是送死罢了。”

他说话间,头顶的达到忽然消失,然后在他的身前忽闪一下,凭空出现,那感觉,就好像超出了时间和空间的限制一般,流风歌舞的气劲击中大刀,发出嗤嗤的声响,达到微微的颤动一下,就没事了。然后那大刀在刀奴儿的胸口忽然消失,与刚刚一样,在消失的同时,又出现在了刀奴儿的头顶。

方问天不由得一惊,刚刚交锋的是,刀奴儿的那柄无形的大刀速度虽快,可是毕竟还可得出轨迹,现在这柄大刀移动位置,在方问天看来,简直就是空间跳跃了。天下居然有这样的事情,方问天以前想都没有想过。记得在梦中方晴川说过,万事万物都符合一定的自然规律,这柄大刀却无视自然规律,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流风歌舞对于刀奴儿的讽刺毫不在意,将双手重新置于自己的胸口,淡淡地说道:“想来前辈也知道,这里之所以被称为四大凶地之首,其实并不是因为这里有着压制我们的力量,使我们变得比普通人强不了多少。真正的原因却是因为晚天的存在。”

刀奴儿对于自己的估计好像很有信心,并不担心流风歌舞再拖延时间,点了点头,说道:“不错,秘境中传言的十三神兽,晚天位居第二,但是说实话,如果不是晚天岛真的会压制我们的力量,我都要怀疑晚天的存在了。”

方问天听了两人的对话,不由得一团雾水,什么十三神兽,晚天第二,还要怀疑晚天的存在,这都什么根什么嘛?方问天半点都不明白!难道两人所说的晚天不是指晚天大陆。

刀奴儿说到这里,顿了顿,看着流风歌舞说道:“所以你刚刚说发现了晚天分体的存在,我实在是不怎么相信。一万年前的传说,让我怎么相信!”

流风歌舞又有的叹了一口气,说道:“说实在的,在以前,对于这些万年前的传说,我也只是当着神奇的故事来看而已,就算三千年前几个前辈祖师在依循着再次申明了这三个任务,但我还是不信,相信秘境中的大多数人都抱着这样的想法,毕竟这些传说所说的事情,都是一万多年前的事情。但是现在,我却已经相信了!”

方问天不由得大吃一惊,他们居然说道传说中一万年前的事情,在他的印象之中,晚天大陆的历史只有应该只有两三千年,就算那个梦中的世界,也不到万年,难道晚天大陆之外的历史有这么久了?不过方问天转念一想,不由得在心里笑了笑,想道:“大概他们的这些传说也好像自己在梦中听到的盘古开天,女娲造人一般,只是传说而已。”

方问天虽然这么想,但是心里却隐隐的觉得不对,要是真的只是这样,在这危险的时刻,就算流风歌舞有兴趣说,只怕刀奴儿还没有兴趣听呢!流风歌舞现在最主要的任务是拖延时间,绝对不会找一下对方没有兴趣的话题来。

“哦!那你现在怎么又相信了?”刀奴儿听了流风歌舞的话,带着奇怪的语气问道,只不过他眼神中仍然是一片冰冷,就好像他那奇怪的神色只是装出来的一般,让人怎么看着怎么别扭。

流风歌舞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说道:“因为晚天传梦已经出现了?”

刀奴儿的神色猛地一变,好像大吃了一惊,突然又上前了一步。大声地说道:“晚天传梦出现了,这怎么可能?”

方问天将真气缓缓地读入云破风的体内,战龙真气的奇妙特性,正一步步地将云破风的五脏六腑慢慢的归位,由于有着强大的斗气保护,云破风的奇经八脉并没有受到多大的损伤,只不过是内府移位而已,只要将这些内府归位,云破风的伤势就会好了七七八八。

不过对于流风歌舞和刀奴儿两人的对话,方问天却没有丝毫的放过,他现在可以分心二用,这种对于旁人来说极为危险的事情,对于他来说却已经是非常普通了。两人的对话方问天自己听不太明白,但是他心里总是隐隐的觉得,这两人现在所说的话语,对于神秘的秘境来说,也绝对是机密。

可惜自己知道得太少,不然的话,就不会好像听天书一般,莫名其妙了。

只听流风歌舞继续说道:“晚天岛对于我们秘境中人来说,也不是什么好地方,如果没有什么极为特别的事情,晚辈绝对不会来这里观赏风光的。”说到这里,流风歌舞微微的叹了一口气,回头看了看仍然闭着眼睛的云破风,这才接着说道:“其实今日之战完全是意外,如果前辈没有帮助画月,我也不会与前辈对敌了。毕竟,我们苍生太平流和控御宗也不是很熟!”

刀奴儿冷冷的哼了一声,以讥讽的语气说道:“说得好听,为什么不说如果你们不帮助暮云,就不会有今日之战。要知道,我在晚天待了几十年,全靠画月的黄氏家族给我掩护,提供各种便利条件,现在他们第一次有求于我,我怎能袖手旁观。”

流风歌舞正色地说道:“前辈是秘境中人,怎能插手晚天的事情?难道忘了秘境的古训了么?”

刀奴若哈哈一笑,说道:“你们苍生太平流号称最仁慈的流派,现在不也是插手晚天的事情了。”说着,刀奴儿头上的无形的大刀嗡的一声响,好像与刀奴儿的话语互相应和一般,黄光大盛,那感觉,就好像是什么东西恢复了生命,产生了一种难以形容的压力。只听刀奴儿继续说道:“既然你们苍生太平流都能插手晚天的事情,我还要什么顾忌。”

说到这里,刀奴儿好像想起了什么,不由得脸色微微一变,问道:“你刚刚说道晚天传梦,难道就是晚天传梦的执行人?”

方问天心里想到,当日听有琴闻樱和余寡僧的对话,好像也说晚天的事务,他们秘境中人不可以插手,今天流风歌舞和刀奴儿也这么说,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自己从小在晚天长大,生活了十几年的时间,也没有觉得晚天有什么特殊的,怎么到了秘境中人的眼中,晚天就成了极为神秘的所在了。

流风歌舞微微的一笑,依然以她那特有的舒缓的语气说道:“前辈终于还是想起来了。一年之前,秘境的三教九流十八宗,所有的元首都在同一天接到了晚天的传警,如果不是在同一天接到传警的话,只怕也没有相信晚天传梦的真实性,但是现在,整个秘境又不得不信了!要知道,秘境中最神秘莫测的就是三大传说中的任务,一代代的有古老传了下来,现在晚天传梦既然出现了,那么说明其他两个任务只怕也不知是传说那么简单。”

三大传说中的任务?这是什么东西?方问天只觉得莫名其妙,不过到了这个时候,方问天对这个所谓的秘境倒是越来越有兴趣了,因为这个秘境实在是有太多的谜团了,也显得十分的神秘和古怪,远远的超过了梦中所谓的江湖。

刀奴若以他那沙哑的语气缓缓地说道:“照你这么说来,秘境的三教九流十八宗已经联合了?”

流风歌舞苦笑了一下,摇了摇头说道:“没有,要是已经联合了,那么秘境三大任务中最难的任务就应该完成了,但是,秘境各个宗派几千年来积怨可不是这么容易消除的,现在的联合,大家表面上没有说什么,但是大家心里都清楚,这次的联合,只是针对晚天危机而已,不包括其余的两个任务!”

刀奴儿哈哈一笑,讥笑道:“我说嘛,这些人一个个说得冠冕堂皇,骨子里却自私无比,怎么可能真正的联合?原来只是因为火烧眉毛了,不得不联合一下而已!”说到这里,刀奴儿语气一变,沉声说道:“既然有晚天传梦,那自然也有执行人了。我想这个执行人就是你吧?对了,晚天苏醒还有多长的时间?”

流风歌舞点了点头说道:“前辈说的不错,我就是执行了,至于九流十八宗的元首,要在晚天苏醒的时候才会来到。在接到晚天传梦之后,教九流十八宗进行商议,决定我苍生太平流派人出来执行,于是我就来了。而凌云宗紧靠晚天,对于晚天的事情,整个秘境之中没有比他们更熟悉得了,因此凌云宗便派人从旁协助,至于前辈躲藏在这里的事情,我也是昨天才知道的,所以我说,与前辈之战,完全是一个意外。”

说到这里,流风歌舞回过头来看了看方问天,这才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现在的情况是我不得不与你一战,前辈也知道,整个晚天传梦任务中,还有一个极为重要的人物,那就是总召集人,而问天太子是我选中的总召集人。所以晚辈绝对不允许他受到伤害。要知道,晚天苏醒的事件大概还有两年半,纵观晚天,好像只有方问天是最合适的人选。”

刀奴儿的脸色变得毫升的难看,好像在极力的思考着什么,过了半响,猛地一咬牙说道:“我不管什么晚天传梦,我只知道画月黄家对我恩重如山,既然你今天硬要保方问天,那么我们就放手一战又如何?”

流风歌舞哈没有说话,就听得有人哈哈大笑道:“好,我们今天就放手一战又如何!我们一对三,输的未必就是我们!”

方问天和云破风两人终于缓缓地从地上站了起来,刚刚还重伤倒底的云破风,现在居然好像没有什么事情了。

刀奴儿紧紧地盯着两人,脸色变得十分的难看。

浓重的杀气布满了整个空间,战斗一触即发。

听了边东隐的阻断,蒋千灯眼中光芒一闪,转过头来看着边东隐,口中以疑惑的语气说道:“哦?不知道边先生还有什么高见?难道边先生还认为以我们现在的力量还打不过左军大营?”

蒋千灯说话的时候,语气显得极为一伙,神色诚恳,一幅请教的样子,但是他那目光中却隐隐的头露出一丝寒光,一闪而没,这一丝寒光旁人没有注意到,但是却没有逃过边东隐的视线,边东隐不由得心里一紧,看来自己猜想的事情虽不中亦不远。

“蒋将军乃暮云四将之首,对于将军的指挥能力,我是早有耳闻,以现在的实力,将军想要想灭左军大营,那是没有丝毫问题的。”边东隐的思绪急剧运转,神色却显得十分的悠然,展现出一种智者应有的风采,淡淡地说道:“不过,将军有没有想过,其实左军大营也是暮云的已达实力,如果将军将左军大营消灭了,以暮云现在的力量,只怕难以维护以后的周全。”

蒋千灯看了看周围的人,只见无论是李花仲、姚照人这两个外人,还是齐海啸和李伟这两个自己人,脸上都显出深以为然的神色,他的眼神不由得更加得凌厉起来,以淡淡的语气说道:“听了先生之言,我受教了!”

他说着话,向着边东隐微微的鞠了一躬,好像十分钦佩边东隐的样子,然后他缓缓地抬起头来,神色一凝,说道:“不过,如果照边先生所言,我们不能消灭左军大营,我们得把留着,那我们在这厉害干什么?不如回去算了。”

蒋千灯现在说话的时候神色依然显得十分的诚恳,但是语气中却带着淡淡的讥讽,这淡淡的讥讽与他那诚恳的语气映衬起来,显得油漆的强烈。

边东隐好像没有听到蒋千灯讥讽的语气,自然而然的上前两步,来到大帐的中心,先看了看其他几人的反应,然后再看着蒋千灯说道:“我想蒋将军应该是懂我的意思的。我刚刚说不能消灭左军大营,并没有说将军不能困住左军大营,只要将军能在这里困住左军大营,使左军大营的力量不能对送王台上产生影响,那么将军就算是大功告成了。”

李花仲许久没有说话,这时候微微的点了点头,向着蒋千灯说道:“蒋将军,虽然我刚刚加入暮云,一切情况还不太熟悉,但是我也知道,如果暮云真的失去了左军大营,仅凭右军大营的力量,只怕今后真的难以保卫暮云的周全。”

李花仲这一发话,立即表示这两种观点的重心发生了严重的偏转,要知道,李花仲现在看起来虽然还是外人,与众人还不熟悉,但是她的手上掌握着两千人马,绝对是重中之中,有着天平砝码的关键作用。

姚照人和李伟也微微的点了点头,虽然没有说话,却显然表示赞同。只有齐海啸海满脸犹豫的神色,好像不知道该如何决定。

蒋千灯将这一切看在眼里,神色不变,右手轻轻地抚摸了一下脸上的胡须,思考了片刻,然后抬起头来看着李花仲,淡淡地说道:“李将军和边先生说到的只是其中一方面。不错,如果我们消灭了李将军府的左军大营,暮云的确会实力大减,好像弱了一半,难以维护本国的周全。从长远来看,我的确应该这样做。但是我是一个将军,我首先应该考虑的是眼前的这个胜利,更何况,在我的眼中,我的士兵的生命才是排在第一位的。”

齐海啸和李伟两人听了蒋千灯的这句话,脸上不由得露出了崇敬的神色,就连李花仲和姚照人的脸上也涌现了这样的神色。

而边东隐的神色却是微微一变,不由得在心里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听到这里,他已经隐隐的猜到了蒋千灯后面的话语。

蒋千灯环视了一下众人,脸上露出了凌然的神色,说道:“这么多年的经验告诉我,在同等的条件下,最好的防守永远只有一个,那就是进攻。今天现在这种情况,我们双方都没有多少防御措施,正是在同等条件下。”说到这里,蒋千灯又看了边东隐一眼,这才接着说道:“在这样的情况之下,我虽然很想保全左军大营,但是却不能用我的士兵去冒这无谓的危险。要知道,如果我不进攻,那么我就一定处于被动的地位,这不符合我右军大营的风格。”

“说得好!”齐海啸大声说道:“他奶奶的,打仗又要打得痛快,瞻前顾后,磨磨蹭蹭的,还打什么仗。再说,这左军大营已经跟着李将军府造反了,我们还保全它干什么。”

李花仲、李伟和姚照人三人没有说话,都将目光看向了边东隐,看他们的神色,显然已经动摇了。

边东隐心里暗暗着急,却也无可奈何,他心里知道,蒋千灯的确抓住了这些军人的心理,而自己的资历尚潜,根本无法与蒋千灯在这方面抗衡。

不过尽管边东隐心里着急,脸上却没有丝毫的表现,他想了想,这才淡淡地说道:“其实我和蒋将军的争执只是同一个问题的两个处理方法而已。不知道你们想过没有,今天我们就算轻而易举的消灭了左军大营,如果以后我们保不住暮云的周全,今天的胜利就只是过眼云烟而已,所有士兵的流血都将毫无意义。如果我们今天侥幸保全了暮云的实力,这样的胜利才是永恒的胜利,暮云才有后继者记住我们今天的历史。”

李花仲和李伟的脸上都露出了思索的神色。

蒋千灯却冷冷的一哼,说道:“可是边先生有没有想过,如果我们连今天的胜利果实都不能摘取,以后哪里还有什么胜利?”

蒋千灯对边东隐说话本来还有点客气,但是随着两人的争执,蒋千灯的语气也越来越不好,现在也已经隐隐的表现出不满来。

对于蒋千灯的不满,边东隐淡然以对,好像没有看到似的,淡淡地说道:“所以我才说这是一个问题的两个方面,就要大家怎么衡量了。哪一种方法才能更能的摘取胜利的果实,就应该选用哪一种。”

大帐中的三人都露出了陈似的神色,就连齐海啸也不例外。

蒋千灯冷冷地说道:“边先生真是好口才,想来先生是赞同那保全实力的方法了?”

大帐中的众人也隐隐的听出了蒋千灯那不客气的语气。姚照人、齐海啸和李伟三人不由暗暗奇怪,蒋千灯在他们三人的印象之中,是一个胸襟开阔的人,应该不会因为观点的不同而怨恨旁人的,再说,边东隐又不是胡搅蛮缠,还是有他的道理的。而现在蒋千灯居然以这么不客气的语气说话,这在三人的印象那是极少有的事情。

边东隐淡然地说道:“蒋将军说得不错,我的确会建议用保全实力的方法,因为用这种方法,就算我们这边不会胜利,但是只要送王台那边胜利了,那就可以了。而就我所知,送王台那边胜利的机会极大。如果我们要消灭左军大营,以我们现在的实力,定然也损失不小,能剩下三千人就已经不错了,就算到时候送王台那边胜利了,我们也得不偿失。”

众人心里不由得一动。边东隐说得的确不错。

要知道,李妄断的手中还有五千多的人马,而自己这一方,就算加上登云七寨,也不过是五千人,在这坪坝对决中,就算是胜利,也绝对是惨胜,到时候暮云只剩下三四千人马,那可真是覆手可灭。

蒋千灯哈哈一笑,说道:“好啊,我们就采取边先生的策略,等着李妄断前来进攻好了。到时候不论送王台那边胜利与否,我蒋千灯肯定会落个指挥部里的罪名的。哈哈,很好!很好!那样一来,边先生接受右军大营,那可真是顺利多了。真是妙计!”

姚照人、李花仲、齐海啸和李伟私人脸色同时一变,齐齐的看着边东隐,那神色间充满了质问和不信任。

边东隐不由得大叫糟糕,如果蒋千灯和自己争辩胜利方式的问题,自己有七成把握可以说服其他人,想不到蒋千灯突然转变辩论中心,而这方面却恰好是自己的死穴,一方面,自己的资历太浅,另一方面,自己的确是方问天指认的新的右军统帅,蒋千灯这么一说,边东隐立即无话可说。他知道,这时候自己无论说什么都不会让他人相信的,再去争执,反倒落入了蒋千灯的口实。

蒋千灯看了看牙口无涯的边东隐,眼中微微的露出了一丝得意,然后大声说道:“既然没有意见了,大家准备行动!”

他的话音未落,只见大帐帘子拂动,一个士兵冲了进来行了个军礼,大叫报告,然后却又结结巴巴得说不出话来,脸色通红,好像十分的兴奋。

齐海啸一脚踢在了那个士兵的屁股上,骂道:“慌什么慌?是不是左军大营又进攻了。”

那士兵被齐海啸这么一踢,果然冷静了下来,满脸喜色,回禀道:“启禀将军,左军大营没有进攻,却是全体出来投降了!”

“啊!”

大帐中的所有人都惊讶得张大了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