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初次伏击
作者:文刀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19548

黄大润位于队伍中间靠前的位置,与陈道君并排而行,这两人的地位都不低,但是在这样的地形之上,却也一样没有马匹代步,只得随着士兵们一起步行。

黄大润看了看天色,已经下午四点钟左右了,计算了一下路程,虽然部队行进缓慢,但是这里离极电峰已经不远,估计在六点左右就可以到达。四月份的天气,傍晚的六点并不算晚,希望可以在天黑之前消灭登云贼匪。

照了一天的太阳不知何时已经悄悄的隐去了他的面容,取而代之的是阴沉沉的天气。山风轻轻的吹拂着,凉幽幽的居然让人的心底产生了一股寒意。但是黄大润的心里却有如有一团熊熊的烈火在剧烈的燃烧,一种久别了的兴奋感弥漫了全身。这种剧烈的兴奋感,使得他一直显得有点苍白的脸色也微微的红润起来。

陈道君依然不紧不慢的随在黄大润的身旁,心里暗暗的奇怪,自从黄大润估计极电峰上有一个无名的高人之后,整个人的神情也就完全变了,一种无形的气势从他的身上满满的散发出来,压迫着他身旁的人,使人从心底产生一种呼吸不畅的感觉,对陈道君来说,这种压迫没有什么影响,却仍然让他感到很不舒服。

难道就是一个莫名其妙还不知道是否存在的高人就让他如此兴奋?这有什么高兴的,大大地增加了自己的危险,应该紧张才是。

就在这时,只听得前方轰然一声巨响,就好像有什么巨型建筑物垮掉一半,感觉上连大地都好像震动了一下,黄大润和陈道君两人同时大吃一惊,抬头向着前方望去。

前方百余米处的队伍的前端,只见烟尘弥漫,尘土飞扬,混乱一片。尽管黄大润和陈道两人的目力都很好,这时候也看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在烟尘弥漫的范围之外,原本既有次序排列着蜿蜒前行的队伍早已乱成了一片,丝毫不见画月精锐队伍的影子。而在这些乱成一团的队伍中,人数明显的少了二三十人。

黄大润和陈道君对视了一眼,然后想也不想,同时腾空而起,身形如同两只大雕一般,向着前方百余米处的混乱之地跃了过去。以两人的武功来说,这百余米的距离并不算什么,只要几个起落便可到达。

两人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轻轻地往下落了下去。这时候就可以明显地看出两人武功的高下之别了,虽然是同时跃起又同时落下,但是黄大润跃出的距离足足超过陈道君十几米,达到了三十几米的距离,以这样的速度,最多再要两个起落便可以达到混乱的现场,而陈道君只怕就要多跃几回了。

然而就在这时,一阵轻微的弓弦声响起,紧接着就是尖锐之物的破空之声。

有人射箭!

黄大润和陈道君两人的脸色不由得同时一变。然后数十支箭矢如闪电般的射向了两人,这些箭矢之中,有一大半的都射向了陈道君。

以黄大润的武功,弓弩箭矢之物基本上对他没有什么威胁,就算陈道君的武功比起黄大润要逊色两筹,只要不是密集的强弓强弩,基本上也没有什么危险。

但是坏就坏在地形上。

在这大小仅仅可供两人并行的的山间小路上,相互之间的挪动都十分困难,如何还能闪避弓箭的射击?

破空之声继续响着,就好像催命的音符一般,提醒这两人正一步步地走向自己生命的尽头。生命的尽头是什么,没有人知道,也没有人想去知道。生命的本身其实就有一种催使生命远离其尽头的本能,这种本能,也是生命在历史的长河中蜿蜒前进的重要动力。

韦曾玄右手的手指轻轻一方,拉成满月一般的长弓“嗡”的一声轻响,注满了他斗气的箭只带着尖锐的破空声向着陈道君急射而去,也带着他心中无比的自信,以及无穷的愤恨,好像觉得眼前就算是一座山也可以射穿一般。同时,他的心中还在回荡着刚刚的对话。

“五哥,现在你的陷阱已经布置得当,我们是不是该后撤了,看看三姐她们那里布置得怎么样了。”

韦曾玄的话刚落,方问天、傅登桥和常伟三人同时否定道:“不行!”三人之间没有丝毫的约定却又异口同声,使得韦曾玄和曾根旭两人以古怪的神色看着他们。

三人对望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出了答案,不由得同时一笑。同时也为三人能同时想到同一个地方而感到高兴,不由得产生了一种英雄所见略同的感觉,顿时,三人之间的知己的感觉又进了一层。

常伟看着韦曾玄何曾根旭脸上疑惑的神色,见方问天何傅登桥两人同时向自己点了点头,便向着韦曾玄笑了笑,语气极为轻松的说道:“老七,我们到这里的目的是为什么?”

“减缓敌人前进的速度,不让这些重甲步兵在天黑之前到达柳叶谷!”这是众人在极电峰既定的目的,也是在场之人都知道的目的,因此对于这个简单的问题,曾根旭想也不想,立即就答了出来。

韦曾玄却迟疑了一下,没有回答。他经过今天与方问天的对话,已经有了一些经验,知道自己的五哥已经变得和太子殿下一般,喜欢以曲折的办法来阐明一个问题,这样就可以引发旁人想着深层次的思考,所以,常伟这个看似极为简单明了的问题,一定不会像表面上那么简单。

果然,只见常伟笑了笑,没有说话,傅登桥却呵呵一笑,说道:“阿旭,你回答得不错,可是这只是我们表面的目的,你可以想一下今天我们的根本目的。”说到这里,他又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说道:“你是一个粗汉子,天生没有这根神经,还是不要去想了。”

傅登桥地说得很不客气,在场的众人,也只有傅登桥才有这样的对曾根旭说话的资格和身份,就算是方问天这时候的身份在傅登桥之上,却也不敢这样对曾根旭说话,毕竟,曾根旭是登云七寨之首。

韦曾玄听了傅登桥的话,眼睛一亮,神色间露出了一种发现了自己喜爱的新事物的大喜神色,大声说道:“我知道了!”他大叫之后,才发现大家的目光都注视着自己,心中一虚,呐呐地说不出话来。他本来在言语之上就有问题,虽在今天在方问天刻意营造的氛围中表现得并不明显,可是这是在众人目光的注视之下,意虚情怯,老毛病自然而然的就又犯了。

方问天脸上带着鼓励的笑容说道:“好啊,既然已经想到了,那就说说看!”

方问天经过这大半天的时间,已经知道韦曾玄的智慧其实并不笨,只不过由于胆量或者一些其他的问题,使得他对自己有一种不自信的心态,在这种不自信的心态的支配下,很多他其实能想到的地方都不敢去想,就算是已经想到的地方,也不敢说出来,生怕自己弄错了。

韦曾玄剪了方问天鼓励的神色,不由得精神一振,胆量也大了起来,虽然还是迟疑了一下,却也说道:“我——我想,老爷子所说的根本目的,就是要击败敌人。”说完,他又仔细的看了看众人的神色,不知道自己答对与否。

只听方问天猛地拍起了手掌,大声赞道:“好,说得好,我们的根本目的,即使要击败敌人。”

韦曾玄脸上立即露出了一种成功的喜色,接着说道:“既然我们的根本目的是为了击败敌人,那么,我们的一切行动都应该指向这个目的,尽可能的靠近和达到这个目的!”说到这里,他猛地在自己的额头上一拍,笑道:“五哥,我知道为什么现在不立即走了!”

傅登桥何常伟听得方问天对韦曾玄的答话大家赞赏,心里不禁产生了一丝疑惑,不明白方问天为什么这样做,因为对于韦曾玄来说,这并不是一个很难的问题,可是当他们看到韦曾玄脸上那种成功的喜悦,以及现在顺畅的话语,不由得有所悟,大感佩服。

要知道,他们和韦曾玄相处了二十几年,却冲来没有想到从这方面在纠正韦曾玄的毛病,而方问天来到这里还不到半天,韦曾玄就已经几乎丢掉了结巴的毛病。虽说韦曾玄的结巴并不严重,可是在这极短的时间中,也是一种了不起的成就。

想到这里,常伟立即笑着接口说道:“那好,你就说说我们为什么现在不立即走。你今天的表现很好,如果这次再说对的话,我就亲自下厨请大家大吃一顿。”

韦曾玄连忙接口说道:“此话当真?”

他这次接口得极快,好像生怕常伟反悔一般。

常伟笑道:“那是当然,不过若是你答错了,那么就该你下厨请我们大吃一顿了,你可要想清楚了!”

曾根旭哈哈笑道:“不错不错,这个发自很好,不管你们谁输谁赢,,我都可以打牙祭!”

傅登桥也像年轻了许多,鼓励道:“好,老七,加油,一定要老五做一顿好吃的。我也好久没有吃过老五的烤野猪了。要是你答错了,要我吃你做的菜,我这把老骨头,只怕受不了你那臭手艺的折腾。”

众人一起大笑起来。

韦曾玄大笑着说道:“我一定不会让让老爷子失望的,毕竟我也很久没有吃过五哥的烤野猪了。”说到这里,他神色一定,略微思索了一下,这才说道:“其实我是这样想的,我们现在设了这么多的陷阱机关,按照我们既定的目的,已经可以达到了。但是我们既然是以击败敌人为根本目的,那么,只要我们有能力是自己更加靠近这个目的,为什么不去做呢?”他向着常伟得意的一笑,说道:“所以我想,五哥一定是想再加一些手段,使敌人遭受的损失更大。”

常伟不禁拍手赞道:“好,老七,看来我是劳苦命,这一顿肯定是跑不掉了!”他话语中虽然说自己是“劳苦命”,可是神色间却是极为高兴,赞赏有加,这可不是做作。常伟本来估计韦曾玄是能答得出的,可是却想不到他还能做出如此深入地分析,这却超出了常伟地估计,使得常伟从心底赞叹。

曾根旭点了点头,却又立即疑惑的说道:“老七,你说的话我也懂了,可是,我们又再加上一些什么手段呢?这个时候时间紧迫,我们哪里还来得及去做另外的布置?”

韦曾玄看了看曾根旭,又看了看常伟,胸有成竹地说道:“大哥,这个你不用担心,五哥找就已经准备好了,根本不用去做另外的布置!”

韦曾玄这时候说话的神情,每一句都自信满满,胸有成竹,半点也不见他平时那心虚胆怯的样子。他现在的样子,落在方问天的眼中,倒也没有多么强烈的感觉,可是在傅登桥和常伟的心中,确实暗暗的吃惊。他们将方问天兑韦曾玄有意无意的提点看在眼里,自然知道韦曾玄变化的原因,可是他们怎么也想不到,信心对韦曾玄的影响居然有这么大,使得韦曾玄展现出来的智慧已经超出了常伟何傅登桥两人的估计。

常伟这时收起了对韦曾玄的那种不自觉的小觑的心态,笑了笑,说道:“哦?既然你已经知道我已经有了不置,那么我的布置是什么呢?”

韦曾玄这时候心里已经没有半点的自卑,只觉得自己想到什么,就深深地觉得这个答案已经是正确的,他看了看身旁的四人,在对这常伟笑了笑,以充满自信的神情淡淡的说道:“弓——箭!”

方问天这时却注意到,当韦曾玄说“弓箭”两个字的时候,脸上却露出了一丝隐隐的疑惑,显然,还有什么问题他还想不通。

眼看着六七支利箭向着自己迎面而来,黄大润心里冷哼一声,想不到傅登桥居然变得如此卑鄙,使出了这么可耻的手段来。不过傅登桥也太瞧不起自己了,用六七支箭就想对付自己。

他心里思绪飞转,手上却丝毫没有闲着,两只手在自己的胸前缓缓的相对,动作极为轻柔平和,就好像在他那双微微弯曲的手臂之中有他十分珍爱的宠物一般,半点也没有杀伐之气,那种平和的神情,就好像他面对不是六七支随时可以要了他性命的利箭,而是自己可爱的子女。

带着在这种情况之下显得极为奇怪的平和的神情,黄大润的身形依旧沿着那道弧线前飞而去,从第三者的角度看去,几乎让人怀疑他这是要去自杀,又或者他本是一个完全不懂武功的人。总之,绝对不会想到他是画月的第一高手黄大润。

然后,在他那双手之间应该是有宠物的地方,一个无形的小小的气旋无声无息的出现。气旋飞速的旋转,带动着身旁的空气也飞速的旋转,几乎在霎那之间,一个巨大的气旋以黄大润为中心凭空而现,反倒迎向了对面的那几支利箭。

在这种情况下,那飞射而来的几支利箭立即被这个凭空而显得气旋挡住了去路,看来只有被这个气旋绞杀的命运。

然而就在这时,第二阵的弓弦声响起,显示了敌人射出了第二波箭失,两波箭矢之间的间隔时间极短,可是说是眨眼之间。几乎同时,第一波的六七支箭矢射入了黄大润所制造的气旋中。

蓬!

一声奇怪的闷响,在夹扎着一些噼里啪啦的嘈杂声,箭矢粉碎,化作一些碎屑粉末,消失无踪,就好像这些箭矢从来都没有存在过。但是,气旋却也立即缓慢了下来,步入了末日的冬天。

黄大润不由得吃了一惊,想不到在这几支利箭之中,居然有四支含着强劲的斗气,与自己的气旋一接触,立即迸发,两劲相交,使得黄大润的身子猛地一震,虽然破除了对方的攻势,但是自己以斗气形成的气旋却也岌岌可危。

看来敌人的目标是自己!

虽然射向自己的箭矢只有六七支,而射向陈道君的有二三十支,但是黄大润知道,这六七支箭矢的威力定然远远的高于射向陈道君的那几十支利箭,这样含有斗气的箭矢,只有高手才发得出来。

因此,陈道君看似危险,实则安全。

在电光火石之间,第二波的箭矢已经到了面前,与第一波一样,大部分的箭矢射向了陈道君,只有六七支射向了黄大润,但是黄大润知道,这六七支才是真正要命的修罗之箭。

黄大润心里清楚,自己刚刚形成的气旋在破除了敌人第一波攻势之后,已经成了名副其实的强弩之末,要想以这样一成强弩之末的气旋来破除敌人第二波攻势,那无异于自己找死。而在这根本无法挪移身子的地势之中,闪避是不可能的。敌人或许就是算准了这一点,以地势阻碍自己的闪避,以第一波攻势破除自己的防守,再以第二波攻势射杀自己。

真是算无遗策。

可是如果这样就能杀了自己这个画月的第一高手,那可真是太天真了!

黄大润的脸上露出了一丝轻蔑的冷笑,微微合拢的双手猛地分开,双臂平者伸直,整个身子由起初卷在一起犹如搂抱着一个宠物一般的姿态,突然变成了伸展开来好像要去拥抱某人的的样子,两个截然相反的动作几乎是在一瞬间完成。

而在他的面前,则是要命的利箭,难道他要去拥抱这些要命的利箭?

就在那些利箭刚刚要射入黄大润的怀中的时候,只听得蓬一声的闷响,一股强烈的斗气由黄大润的怀中爆发而出,恰恰的迎向了那几支利箭,这次与上次不同,几支利箭居然不堪一击,无声无息的就消失了。

黄大润不由得脸色大变!

他这次在那几支利箭之上没有感到丝毫的斗气,毫不费力的边破除了敌人的第二波攻势。射向自己的这几支利箭只不过是普通的箭手射出来的,根本不是刚刚的高手。那些高手射出的第二波箭到了哪里去了呢?不是自己这里,那只有是陈道君那里。

黄大润心里暗暗叫苦,想不到自己上了敌人一个大当,陈道君危险了——

韦曾玄看着自己的弓弦振颤不已,发出嗡嗡的声响,耳中听着利箭破空的声音,感受着自己的利箭射向陈道君如闪电般飞射而去的情景,心里有着一种说不出的成就感,是他以前梦寐以求而不可得的。

在自己的这方好手之中,自己是唯一一个两次都射向陈道君的人,但是在这两册发射中,却给了他两次不同的感觉,有兴奋,也有痛苦。

可是他心中却更想将这一箭射向黄大润。经过在极电峰上的对话,他已经知道眼前的这个黄大润正是自己的杀父仇人,面对着杀父仇人,但是为了顾全大局而无法动手复仇,这种心情是极为痛苦的。

他心里感受着这种奇异的感觉,同时又慢慢地回忆着刚刚的对话,这种几乎可以说是一心二用的状况,竟然完全没有影响他水平的发挥,这若是在以前,那是完全不可想像的。

“你怎么知道我是用弓箭!”常伟笑了笑,对于韦曾玄能猜出自己的手段,他倒是觉得有点意外,因为这个手段他也是在布置陷阱的时候想到的,之前他也没有想到,可是现在韦曾玄居然一下子就猜了出来,他倒想知道为什么。

韦曾玄脸色微微一红,却掩饰不住他脸上得意的神情,笑了笑说道:“五哥,这个很简单,我刚刚见你叫兄弟们砍了很多的黄檀木,又专门叫人去猎杀两只黑熊,而装陷阱的时候又没有用到这些东西,我原本还在向你留着这些东西干什么,刚刚突然想到你是制作弓箭的好手,而黄檀木和熊筋正是制造弓箭的原料,如果这样我都还想不到,那我可真是笨得要死了!,”

方问天拍手赞道:“想不到曾玄你的智慧居然不在常伟之下,佩服佩服!”

常伟接过话头说道:“其实我们应该佩服的是太子殿下,我想,如果没有太子殿下,老七只怕不敢这么侃侃而谈!唉!我自负聪明,却从来没有想到以这样的方法来帮助老七,惭愧啊惭愧!”

常伟说话的时候,脸上自然而然的露出了惭愧的神色,他说的倒是真心话,对于方问天能改掉韦曾玄的毛病,他是由衷地感到高兴。

韦曾玄听了常伟的话,不禁愣了愣,他本是聪明之人,只不过平时有常伟掩盖着,从来没有想过运用自己的智慧而已,这时候仔细思量了一下,不由得大悟,向着方问天深深地鞠了一躬,淡淡地说道:“多谢太子殿下!”

他说话感谢之,是与其极为淡然,但是方问天却能感觉得到在这淡然背后的无尽的感激。要知道,这结巴口吃的毛病对于旁人来说或许算不得什么,但是对于韦曾玄这个当事人来说,却是极为严重的事情,如果能够改得掉,这种恩情自然需要铭记于心。

韦曾玄也不待方问天说什么,自己站直了身子,微微想了想,沉吟着说道:“五哥,虽然我看出了你会用弓箭给敌人一个出其不意,但是我们的弓箭对于重甲步兵来说,好像不会有太大的效用,不知五哥可有什么良策?”

常伟点了点头,又看了看身旁的几人,只见曾根旭一脸的茫然,显然自己惊人的话语已经超过了他的思考速度,傅登桥露出了沉思的神色,显然与韦曾玄一样,虽然想到了方向,却觉得不够完善,,只有方问天在一旁悠闲的笑着,好像已经知道了自己的打算。

常伟心中不由得大奇,以有限的资源和有限的条件给与敌人最大的打击,自己想了很久,才想到这个可以说是最好的办法,难道太子殿下也早就想到了?想到这里,常伟不禁想看一看,太子殿下是否与自己想得真是一样,于是便说道:“老七,这个问题你不用问我,其实太子殿下心中早就有数,你还是问太子殿下吧!”

方问天看着众人的目光都指向了自己,不由得向着常伟苦笑了一下,说道:“常伟,这时你和曾玄的事情,怎么扯到我的头上来了?”他知道定是自己不小心让常伟看出了自己的神情,但是心里却涌起了一阵暖流,虽然和眼前的几人相识不久,但是这几人豪迈直爽的性格已经深深地印在了他的心里,与这样的人交往,实在是一种无比幸运的事情。

常伟笑道:“太子殿下,我和七弟无论是谁输谁赢,你都有东西吃,世间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自然需要你出一点力了!”

傅登桥、曾根旭以及韦曾玄齐声笑道:“不错不错!所谓不劳无获,太子殿下自然是需要出力的。”在现实中,主从之间虽然有身份地位的差别,却也没有梦中那般严格,相互之间的说话也显得比梦中君臣之间的关系要随和得多。

方问天笑了笑,说道:“好!我虽然想到了一些,就不知对不对。”说着,他顿了顿,转身指着远方蜿蜒前行的长长的队伍说道:“曾玄说得不错,敌人人人身披重甲,防护能力极佳,我们的弓箭对他们的伤害能力有限,并不能起到多大的效果。”

傅登桥也叹了一口气说道:“不错,几年前我就与这些重甲步兵交过手,一般的弓箭的确不会对他们造成伤害。”说完,又是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眼睛看着远方,双目迷蒙,不知想到了什么。

方问天接着说道:“可是你们也知道,这样的重甲,对于天空武士这种高手来说,应该是没有什么效果的,所以我想,对方的高手应该是不会穿这种重甲的,因为面对天空武士,这样的重甲反倒成了一种累赘!”

韦曾玄眼睛一亮,说道:“难道不射那些重甲步兵,而去射那个什么话越第一高手黄大润?”旋即神色一暗,,说道:“可是这个黄大润如果真的像老爷子说的那么厉害,在这么远的距离,就算我们一齐向他放箭,加上这个奇妙的地势,恐怕也难以成功!”

方问天点了点头,然后自信的笑了笑,说道:“不错,如果这个黄大润真的有老爷子这般身手,那么就很难将他射杀,可是,这个五千人的队伍难道就黄大润一个高手就能操控自如?”

傅登桥和韦曾玄两人大喜,齐声说道:“其它将领!”

方问天道:“不错,就算我们只能杀其中一人,也能大大的降低他们的士气,对我们十分有利,所以我们这次射杀的目标不是黄大润,而是除黄大润以外的第一高手。嘿嘿!我想这个人应该没有黄大润那样高强的身手,再加上对我们极为有利的地形,要射杀他,应该是十分容易办到的!”说到这里,方问天转过身来对常伟笑着说道:“是不是这样啊,常将军?”

只听常伟叹道:“厉害厉害!太子殿下,如果不是这个计划我也刚刚在心中形成概念,我都要怀疑太子殿下是不是在哪里听到了!请太子殿下继续说!”

方问天这时候也不推辞,接着说道:“要使我们达到万无一失的效果,我们的箭要分成两次射出。第一次表面上以别人为目标,其实主力集中在黄大润的身上,务必要让黄大润认定我们的目标是他!”

看着常伟若有所悟的点了点头,而傅登桥和韦曾玄露出了沉思的神色,方问天接着说道:“而第二次则方过来,表面上和实际上都是以那个我们既定的目标为目标,两次的间隔时间要短,不要留给敌人思索的时间!”

“好计!”众人一齐赞道,他们都是聪明之人,自然明白这个计策好在哪里,常伟叹道:“遇到太子殿下,这个既定目标危险了!”

陈道君的确危险了!

当第一波箭矢射来的时候,陈道君与黄大润一样,正身处半空,避无可避,但是他毕竟比黄大润远了几十米,反应的时间也就比黄大润多那么一瞬间,也就有足够的时间抽出身上的短剑了!

剑光闪烁,在陈道君的身前形成了一道剑网,叮叮当当一阵乱响,所有的箭矢都无力地落下!

陈道君不由得呆了呆,他起初听的这些箭矢的破空声极为凌厉,而且位置分布也极为巧妙,有些居然是射向了空档的地方,但是就是这些射向空档的箭矢,才是真正封杀他有限的挪移空间的杀招,因此在这样的情况下,陈道君就算全力以赴,却也做好了受伤的准备!

但事实上,却是他极为轻松的破解了这些箭矢,这些看起来凌厉无比的箭矢原来只是虚有其表而已。

那么真正的杀招在哪里?

陈道君心里一动,向着黄大润张口欲呼,但是敌人的第二波箭矢已然射到,而他的身型也正从空中最高的位置缓慢下落。

这一次敌人箭矢的分布位置没有第一次那么巧妙,虽然每一支箭矢都指向了他的要害,好像恨不得他立刻命归黄泉,但是正因为如此,却给他留下那一点点可以挪移的空间,对于这样的高手来说,这一点点挪移的空间,已经完全可以使他保住性命了。

同时,这些箭矢的分布情况也证实了他心中的想法——敌人的目标是在前面的黄大润!

刚好在这时,他看到了黄大润破解掉了敌人的第二波攻势,这下陈道君心中大定!

可是这时候他还未回过气来,不能像第一次那样强行阻挡敌人的攻势,于是凝气沉身,硬生生的将身子下沉半米,使得本来全部对准他要害的数十支箭矢,立即有一半以上射向了空位,他所要做的就是破解剩下来的那一小半箭矢而已,这对他来说,虽然并不轻松,却也可以做到!

型号敌人在第二波的攻击之上留下了这个空隙,不然的话,自己肯定没有那么容易全身而退。

短剑在陈道君的手中嗡嗡轻响,斗气在剑尖来回流转,迎向了那一小半的箭矢。

就在这时,异变突起!

那射向空处的一大半的箭矢之中,其中的四支箭在程道君的身边一两米之处好像无意识的撞在了一起,“咔嚓!”发出了一声轻响,但是,这听起来极为轻微的响声,却好像很容易的突破了所有箭矢破空的尖啸声,清清楚楚的传入了陈道君的耳中,霎时,陈道君觉得自己的耳中只有这个轻微的“咔嚓”声,再也听不到箭矢的破空声!

陈道君心里猛地打了一个突!

那四支箭矢经过这么看似巧合的一撞,飞行的轨迹立即改变,转而射向了那本来是空档的位置,而陈道君的胸口在这时候却恰好移到了这个位置。

本来可以挪移的空间立即变成了致命的陷阱!

陈道君魂飞魄散,厉喝一声,全身的斗气都聚集在短剑上,短剑发出嗤嗤的声响,在身前布下了一道光幕,他忽然觉得,这道光幕是他生平从来没有发出过的最强的防御招式,但是就算如此,他的心还是沉了下去。

这时候他心里已经完全明白,敌人真正的目标其实还是自己,但明白归明白,一切都已经为时已晚。

只听得一阵杂乱的金铁交鸣声响起,陈道君一身惨叫,带着满身的箭矢落下了无底的深渊,那愤怒和无奈的惨叫声许久都还回荡在深谷之中。

而在这时,黄大润的身子才刚刚落到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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