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思感
作者:冷月寒剑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10827

第五章思感

赵家的太和山庄建在京都有名的风景区香山‘山庄背阴向阳,侧旁山脚下是一人工水厚蓄起的一汪大湖,水色清澈,碧绿诱人。并且,不时有各色大小的鱼儿在里面摆尾徜徉,闲游自在‘大湖衬着香山的满眼红枫,红碧相照、交相辉映,风高云淡下,竖耳聆听鸟语莺啼,只须站得片刻,就会被那山水相易的幽香含蓄给深深的吸引,让人迷醉。

萧枫在山脚的停车场下车后,一眼望去,映入眼帘的赫然便是一座琼楼玉宇般的豪华山庄矗立在山侧地势平缓之处‘萧枫诧异地向开车的警卫司机问道:“兄弟,哪便是太和山庄?”

警卫司机:“是,哪就是!”

萧枫骇然回首,走出数步,再远远的望着那太和山庄

只见它玉楼金殿,磋峨高耸,在夕阳无力地照耀下,仍是显得金碧辉煌,说不尽的恢弘华丽‘凝望须臾,不禁叹道:“这等山庄是寻常人住的么?便是古时公候想来也是扼腕无力,惟有帝王方可‘看来这赵家还真是野心不小,从他们的居所,便能瞧出他们的心思。”

这时,雪儿已然依偎在他身侧,听了他的唏嘘,忙在旁劝解:“萧大哥,不用担心,只要有你在,那赵家纵是人人生了三头六臂,那也不是你的对手。”

她这么一说,萧枫失笑,侧首道:“雪儿,你便这么对我有信心?”

雪儿妩媚含笑:“那当然,我对你已经有了千年的信心,并且,将一直保持下去。”

听了这般深情无限的言语,萧枫是心潮起伏,久久难静。

当下呵呵笑起,说道:“走吧!让我们去看看赵家到底会玩出什么花样”说完,远远地朝着警卫司机打了个招呼后,便挽起雪儿的柔荑,迳直往山上而去。

路边,上山之人甚多,三三俩俩的,既有衣冠楚楚的俊帅小伙以及眉目含春的俏丽佳人:也有油头粉面或是大腹便便的男子,这些人要么脸面威武,风光得体,要么贼眉鼠眼,东视西顾,颇具猎艳之心,当真是林林总总汇聚一堂。

当瞧见俊美神武的萧枫,以及白裙飘展,光艳照人的雪儿时,他们那种惊羡却是人人皆有心中直在疑惑,不知这等仙露明珠般的人物,到底是何来历?

斯时,天色已将傍晚。

萧枫与雪儿信步片刻,便已到上山石路。

只见山脚的一座门楼前,止伫立着十数个身穿黑色西服,个个头发板寸的男子‘为首两人,即便在这光线萎靡时,依旧眼戴墨镜,装着一副酷哥的模样。除了那两个“酷哥”站在门楼中央外,其余十人各分五五,分站两旁,恍如衙门似的,就差每人手上少拿了一根杀威棒。

那两个“酷哥”老远望见萧枫和雪儿,即有一人大声问道:“来得可是萧家少爷,萧枫?”他这么一喊,路边其余赴会之人顿时人人侧目,斜睨萧枫,脸上神情也是丰富得紧。

萧枫神色自若,微笑示应,朗声道:“正是!这里就是太和山庄吧!”

那人虽是微笑满面,腰背却是挺得笔直,更无半份捧臀之色‘听得萧枫的问话,他也没直接回应,而是说道:“萧少爷快请,我家老爷等了很久了‘”说罢,向边上一人拍了下肩膀,想来是叫他一人在这招呼其他贵宾,随即便道:“萧少爷,我为你引路,前面就是上山缆车。”

萧枫颔首,微笑下当即跟着那人一路上山。而其余的人则一一在门楼前登记排队,核对身份。面对赵家的如临大敌,决没一人敢稍露不满,均是面含诌笑,低头哈腰,颇感自己能够受邀,就已是荣幸之至。

途中,萧枫瞧那引路人走的甚快,步履之迅疾,非是寻常人就能办到‘纵是在两崖相间,前后树荫的幽暗处,那人虽然眼戴墨镜,依旧是快步如飞,毫不费劲,落脚之准,之稳,教萧枫看了也是暗自呕舌。

但萧枫为了不显示自己的实力,便装作一副气喘吁吁的样子,与雪儿并肩扶持,远远地随在后头‘一边走,一边尚在不断喝骂,骂天、骂山、骂路、有时,甚至连身边的雪儿也不放过,直至后来,气的雪儿把他当场摔了,他又是不断讨饶。这幕闹剧,其实均落在山顶的一架望远镜内。

望远镜架设在山顶的一处平台,看周遭的环境,这座平台仿佛是人工推平,处处显示出现代建筑的气息‘周边均用不锈钢困栏护着,整个场地却是碧绿茵茵的草坪铺就‘而平台上止有三个男子,各自做着自己的事情。

从望远镜的窥视孔讶然离开的赵复彝朝着坐在一边,正当品茶的父亲道:“爸,这小兔崽子看来没变,那嚣张的样子还是依旧。”

“错了……这是故意做作。”

“故意做作?”赵复彝问道‘

他父亲对他的问题似感不快,是以并没理会他,而是朝着站在他身后的另一男子道:“复胤,你说呢?”

另一男子复流忙弯身道:“爸!我……”说到这,他抬眼瞄了下复胤,见他已是难堪无比,即吞吞吐吐地道:“我、我也不大清楚。”

他父亲对他的表现业已了然于胸,当即摆了下手,沉声道:“其实很简单,原因就是,他装得太象。”

“太象?”赵复彝仍是没有吸适才的教训,急忙又问。

这次,他父亲倒是没有责怪,说道:“不错,他装的依然是我们以往资料中记载的哪个萧枫‘可是据上次他在s市武圣节时的表现,以及眼下他父亲萧宇居然派他一人押运那神秘设备到京都,便知道这小兔崽子就算不是已经成神成圣,可也必然好了甚多,否则,按萧家两父子的谨慎性格,怎会轻易派他出来,难道就不怕他误事?”二人的父亲这时言辞凿凿的慢慢剖析萧枫的疑点。

二人闻听,相继点头,仿佛颇有所悟‘

那父亲又道:“复彝,你先下去吧。虽然客人不敢讲什么,可主人若是不在场,毕竟不象话。”

赵复彝应声后,急忙去了。

他父亲望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山崖林木间,即朝着复胤叹声道:“你大哥就是这样,说他糊涂,他不象:若要说他不糊涂,可他比任何人都要糊涂得多。我都不知该怎样说他了。”

复胤道:“爸,大概是大哥的事情太多,所以才会搞的这样丢三拉四的糊里糊涂吧!”

他父亲沉吟道:“我赵漳名一生可说是谨小慎微,做每件事都要精心策划,滇密部署。可你大哥不然,单看他为我建的这个太和山庄,这等浩大的工程,又岂是我们这些平常标榜民主的人士就能居住?这不就是在明言自己堪比帝王么?”说到这,赵漳名叹息一声,又道:“我有时都不知该怎样说他?假如,他有你一半的心思,我也能省心不少。”

他这么说,赵复胤委实不知该如何接口,毕竟自己不能趁火打劫的在父亲面前述说大哥的坏话。但要再说好话,似乎又有些作假的嫌疑,故而只得选择沉默。正当他极其难受之际,恰好望见萧枫与雪儿二人已然坐上上山缆车,猛然道:“爸爸,那小子已经快到了,要么我也去帮大哥招呼下客人?”

赵漳名听了,当下回头观望,向萧枫所乘坐的那架缆车望去。

与此同时,萧枫正想与雪儿说些贴心言语,蓦地察觉一股思感在从远处山岭曼延而来,细细微微地笼罩住了整座缆车‘震骇下,忙以自身神识侵透出这片思感,顺着对方的来处,探察过去‘瞬时,对方的影象立即象图片一般映入自己的脑海。

只见那发出思感的人居然是个满头银发的年轻人,但诧异的就是,虽然他的容颜嫩如处子,可是双眼的深邃苍老以及不觉中那股赫赫生威的气势,若非是身居高位,久处政治旋涡,或是历经沦桑,倍受风霜考验的人,那定是很难拥有。再看站在他身边的另一男子,除了那头发以外,其余各出却是比他老了甚多。

遇到这等情形,萧枫先是微生疑惑,继而想起爷爷的描述,随即恍然,那在山上想用思感探听自己言行的人正是华夏三巨头之一的军执委赵漳名‘想到这,他顿时暗自庆幸自己灵敏又想,倘若发觉稍晚,那自己与雪儿的体己话岂非全被他听去。若仅是寻常闺私,那亦算了,可若是一个大意,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岂非糟糕已极。

便这么两相暗斗了须臾,赵漳名是一无所获,虽是心下不甘,但缆车已将到终点,若再想用思感探视,却是耗力极多,实说确亦力不能逮,无奈下只得收回了思感‘直到思感完全敛没,赵漳名疗息了片刻,才向复胤狠声道:“这小兔崽子果然狡猾,在那天地不靠的缆车上,竟也不说一句与此来目的相关的言语‘真是可恨!”

复流恭谨回道:“爸爸,既然不能探听,不如由我去探探他的口气!”

赵漳名颔首道:“好,你去吧!稍后宴会正式开始了,我也会到。”说到这,忽然想起什么,当下双眉一轩,又道:“我那乖孙女思绮到了没有?”

复流听父亲谈起他的女儿,登时笑道:“应该到了吧!昨日还说要带个朋友来,依她那好玩的脾性,现在肯定在了‘”

赵漳名微笑道:“好、好啊!我原本就担心她朋友太少,怕她烦闷,眼下既然她有了,倒也省去我不少心思‘”说完,那是止不住的高兴,看得出赵漳名对他的这个孙女必是欢喜得紧。

这个想法,同样也在萧枫的心头闪过‘须知,适才由于赵漳名本身功力有限,故而在缆车距离稍远后,便不得不收回思感‘而萧枫是没有这个忌讳的,凭他的神识,妄说是这个距离,纵是覆盖整个京都城,只怕亦是绰绰有余。因此,时下赵漳名与赵复流两人的谈话,他是听得真切,闻得明白,说来,也算是他会逢其适。

他这时心道,看来那张请柬上的落款人,军执行赵复彝将军在赵家是属于那种扶不上的类型‘而且赵漳名对他的这个长子似也颇有嫌怨,这点倒是值得注意。还有,那赵漳名果然是奸猾巨诈,我这般的演技,居然被他一眼就看穿‘既然第一套示弱方案失败,那也惟有施用第二套露虎方案了.

思忖问,他是一言不发,逗直在那攒眉蹙额‘他想的便是,怎的赵漳名居然会是个异能高手?而且看实力,虽然与自己相差甚远,但若是和寻常异能高手来比,竟是超出极多,只怕比之许慈也不遥多让‘这些虽让他费解,可是赵漳名的思感里明显含有天主教的魔法气息,却是让他头疼无比‘心道,这赵家的助力,莫非不仅仅是妖族,竟而还有罗马教廷在后撑腰?如此的话,岂非更是难弄?

雪儿原本也有私己话语要对他述说,适才从定海湖到这香山,总是有旁人在侧,不得方便。可眼下瞧他又在沉思,是以只得是按耐不语‘但瞧着缆车是愈来愈近那终点,倘若到站后,那是再无这等两人独聚时刻了。雪儿的性子原本就急,心下既有了这个想法,若是不能须吐,那是难受已极。

不过,她也机灵,情知萧枫是在考一虑正事,若自己用些儿女私情去烦他,必然惹他生厌‘美眸俏眨数下,顿时计上心头‘朝着那远处香山风景,娇声道:“枫哥哥,你看那处景色与我们的终南山是否相似得很?”

萧枫此刻恰值定计妥当,闻得雪儿娇呼,立时顺着她的春葱玉指望去,可瞧到的景色那里有半分相象。当下哑然失笑,问道:“雪儿,你是否看茬了?此处景色那里象啊?”

雪儿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笑吟吟地道:“枫哥哥,我是看你烦闷,故而逗逗你。”

萧枫欣然道:“呵呵,原是如此!”

雪儿见他眉宇舒展,寻思他必是心情大好,即又故是黛眉轻蹙道:“枫哥哥,我有个问题想好生问你一下,就是不知是否妥当?”

萧枫淡笑道:雪儿,你怎的也说出这般生分的话来,莫非我这人很是霸道?”

“那我就问了?”雪儿甚是俏皮的又问了一下,其间风情万种委实教人心神荡漾。

萧枫无奈地催促道:“你问便是,若是不问,我反而好生难受。”

见他这般神情,又听他如此说法,雪儿娇笑一声,说道:“我想问的……便是……”她在那逗直拖长了调,故意拿乔。萧枫见及,也甚是配合她的笑闹,故意讨饶道:“快说呀,雪儿,都把相公我给急死了。

直到这时,雪儿方突然道:“你喜欢李璐妹妹么?”

萧枫一愣,以为自己前些时日有甚举止,惹起了雪儿的醋意‘忙即解释道:不曾、不曾,怎么可能?”

雪儿听他否认,又道:“可是李璐妹妹很喜欢你呀!”

听了这话,萧枫怔忪莫名,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在那张口结舌的哑然无语‘过了半晌,才缓声疑道:“不可能,不可能,怎么会这样?”

雪儿见及,狡黯笑道:“这有何不可能?这可是李璐妹妹亲口对我说明‘你若不信,我们回去后,便可寻她问个清楚‘我可是从不打讹语。”说到这里,美眸凝望,瞧着萧枫呆骇的面色,她是抿嘴俏笑,又道“说来,李璐妹妹也真可怜,生得这么国色天香,现下这么袒露芳心,却是没人愿意接受‘唉……其实,我很喜欢李璐妹妹,若枫哥哥你也喜欢,我是很愿意李璐妹妹能够成为我真正的小妹妹。”

她本道萧枫听了这话,必是欣喜若狂,在她记忆中,男子哪个不好色‘想当年,她的两个哥哥非但是三房四妾藏家中,有时还会去外面寻那些莺莺燕燕,当真是风流倜傥,遨游万花。

谁知,萧枫却是不然‘只见他霍地站起,走到雪儿身前,正色道:“雪儿,我不知该说什么?其实,在这茫茫千余年里,我的心底,一直惟有你一人而已‘说来,我与梦瑶的结合,实是一段阴差阳错的情缘,若非是我犯错在先,我是断然不会再去招惹‘可眼下,你居然还要为我介绍起李璐,这、这教我情何以堪,你就没了解到我的真止心思?我与梦瑶好上后,已是对你深觉歉疚,只感自己在你的心上插了一把匕首。倘若现今再教我接受李璐,那我萧枫算什么?一个浪荡公子?还是一个花花太岁?”

说到这里,他沉默了须臾,望着雪儿紧抿小嘴,在那不发一言,神色间尽是被冤、气痛,不由心生怜惜,语气转而柔和道:“其实,我的心已然被你和梦瑶两人完全的占用,那里还有半丝的空间让其她女子进来‘我只想用一生的时间,好好地陪伴着你们,让你们快乐,让你们幸福,决不让你们受到半分的委屈‘这就是我的心愿,而且这个心愿,将直到永远……”

萧枫的这番袒露心扉,雪儿听的是芳心恻然下那是大喜无比,只觉周身似乎泡在了万千的爱意中,此等感受,委实难以言明,只能用心去触摸‘其间万分深情,已是荡漾在整个缆车的狄小空问间,二人是你望我、我望你,俱感灵犀相通,爱意绵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