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再回终南(下)
作者:冷月寒剑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13058

略行寒暄,相互介绍了下各自的身份。大闲便与萧枫说起了紫阳此来的目的。萧枫闻听,不禁沉吟,当即又问:“那昆仑玄玉宫除了这紫阳以外,还有何潜修不出的长老么?”

大闲思量馀裕,回道:“似乎没了。”

萧枫道:“今日看你们七人合力抵御一人,尚且捉襟得很。倘若日后再有大敌来犯,而我和雪儿又俱都不在。你们将如之奈何?”

全真诸人闻言顿时赦然,均是面红过耳,不敢反驳,今日之危机,确实教他们认识到了山外有山,天外有天的道理。个个亦不敢夜郎自大的以为全真一脉是无人敢来轻捻虎须。

萧枫望了望他们的神色,又道:“不如这样,我先传你们一套“神识培冶”大法。这套大法,魏重岳和龙魂忧伤俱都习过,效果极佳,短时间内,便能使你们各跃一个层次。然后我会让雪儿把“北斗七星诀”抄送于大闲,你们可以相互揣摩,探讨,以使自己早日达到修仙之境。如若良机到来,我会带你们一起飞升,上界与本门祖师一会。只是如此一来,你们需得苦修才是,否则,纵然我大讳天忌,带你们飞升,倘若你们本身实力不够,那亦枉然。”

他是想:既然身为全真长辈,自当肩负起发扬本门的重任。况且对于天界的奥秘,他亦确实很想去看看,尤其是想去望望恩师。

全真诸人听到这里,那个兴奋,自是毋庸置疑,深山苦修数十年,本道天路既绝,那是再亦无望飞升。只是念着门规森严,才没有和那玄玉宫一般作了那等天怒人怨的错事。眼下既是飞升有望,如何不教他们欣喜若狂,当下又是大礼叩拜,连声称谢这个貌似年轻的祖师爷。

如此过了片刻,诸事即已完毕,即便连虬龙组之事,萧枫业已安排妥当。临走前,他又嘱咐道:“那紫阳我已察过,他是修功有误,才会那般急噪暴戾。我会带他一起走,王少虚嘛,你们就好生看管,不过也不要亏待人家,毕竟他也曾是一派宗主。”

全真诸人自是连声应承,不敢回否,况且,哪紫阳被祖师带去,他们是求之不得。只因本门业已囚禁了昆仑的掌教,倘若再禁锢昆仑的长老,纵然本身占理极多,但在旁人瞧来,却亦有些跋扈的意味。

告别全真诸人,萧枫一行人自去那古墓。

一路行去,风高云淡,群山葱茏,梦瑶、佩佩以及大通那是瞧得心旷神怡,连声喝好。

到了古墓,待雪儿把众人的住所一一安排妥当之后,萧枫方才有暇与紫阳闲谈。

望着神色有些萎靡的紫阳,萧枫微笑道:“真人在想些什么?”

紫阳把头一撅,大是凛然道:“本尊想什么,何劳你管?当真笑煞。”

萧枫听了,亦不着恼,迳自淡然道:“瞧真人的元婴培冶之色,似乎修炼过一门与自身原先灵力差相径庭的神功。而且这门神功,真人也似已经修臻圆满。只是,唉……可惜,可惜!”说到这,萧枫故作叹息的连道可惜。

能把昆仑至高心法“太清神霄诀”修臻圆满,原是紫阳一生中最为值得炫耀之事。但如今落在萧枫嘴里,却是被他连道可惜,不由让他纳闷不已。此时,他亦不管自己是人家的俘虏,或是萧枫又怎生会晓得他修炼了与自身灵力差相径庭的神功。

忙急问道:“有甚可惜?你若不说个清楚,本尊与你没完。”他这口气,萧枫倒是无谓之极,可教龙飞听了,却是勃然大怒。

怒不可遏下,龙飞“呼呲”一声从萧枫背后跃出,指着紫阳呵斥道:“好个牛鼻子,如此不识相。落在我老大手上,仍是这副牛相,莫非不怕爷爷俺剐了你?”

谁知,紫阳竟是理都不理他,迳直冷笑的瞧着萧枫,等他回应。龙飞见他不理,不禁亦犯了脾气,右手往前一伸架在紫阳的头上,说道:“牛鼻子,你不理俺,俺就让你去理阎王爷爷。”说完,欲待作势。

萧枫见及,即忙喝道:“龙飞,不得无礼。”他的呵斥,龙飞倒不敢不听,当即悻悻然的退了两步,说道:“老大,这牛鼻子忒是无礼,不如趁此空旷没人,干掉算了。”那语气简直便是一副杀人劫舍的强盗口吻。萧枫虽然心下失笑,但神色间却是不显丝毫,厉声道:“我与真人闲聊,要你来插什么嘴?还不退下。”

“哦——”以一种甚是委屈的神情,龙飞退了下去。

雪儿在旁瞧了,抿嘴一笑,朝着他挥挥手,说道:“龙飞,有空么?若是有空,就去打两三野味来,晚上好加餐啊!”

自萧府一宴,不晓为何,龙飞就变得甚是贪吃,而且不是美味,他还不愿张嘴。听得雪儿说道晚上加餐,他是猛地跳起,大嚷道:“俺去,俺去,要多少啊?十只,二十只?”此刻的他早就忘了萧枫适才的呵斥,显得甚是雀跃。

雪儿回道:“两三只就好,多了你自己煮。”说完,望见龙飞的一脸蹩相,不禁“咯咯咯”笑起,又道:“还不去?”

“哦——俺很快的,嫂子,你等着。”龙飞说完,一溜烟的射入了崇山峻岭。雪儿听他喊自己作嫂子,忍不住的羞涩满颜,在后啐道:“这张臭嘴。”

萧枫望了这一幕,不禁莞尔。之后沉吟些许,随即又朝着紫阳说道:“真人问我为何可惜,其实这事说来也简单得很。看真人的经脉,便知真人所练的这门神功,实是至刚至阳,至猛至烈。再瞧真人的元婴,虚实离合,形飘若散,便知真人的这门神功实与以往凝结元婴的灵力大不相同。而且这门神功还有一大害,不知真人是否知晓?”

紫阳听他说的头头是道,脉理分明,不自禁的点了点头,其实萧枫所说的这些症状,他自己也有所察觉,只是不晓得对自己还有什么大害?当下好奇心起,继而甚是诚恳的问道:“贫道不知,还请指教。”

萧枫见他神情大好,心下亦是暗自欢喜,他如此不厌其烦的与紫阳絮絮道道,实是为了与昆仑改善关系,稍解恨怨。凭紫阳的身份,既不能轻易诛戮,又不能把他和王少虚一般禁锢在终南山。是以,当萧枫在山上,察觉到紫阳所练神功的隐患后,心中的兴奋,确实无法言表。

他是想试着解除紫阳的自身隐患,看看他能否念着这份恩情,与全真一脉尽泯恩仇,倘若可以,岂非皆大欢喜。眼下瞧这势态,似颇有可能,他是心下窃喜,暗乐不已。当下说道:“真人适才运足灵力之时,是否觉得有股弑人的冲动,或是有种即将溅血的兴奋?”

紫阳闻言,顿时紧蹙双眉,沉思半晌,方犹豫道:“似乎是有,不过……”他是想说,这主要还是被你们全真派给气得。

萧枫未待他说完,即已抢着说道:“这就对了,只因真人所习神功,阳刚太过,威猛太烈。想来真人原先的修炼之所,必是一处冰寒之地。是以在那寒灵之气的清心宁神下,真人才不致于过分暴戾。但是当真人功臻圆满,远离寒灵,那么这神功的阳烈便就猛增。”

说到这,萧枫微微攒额,又道:“可是有一事,萧某不解,真人神功既已臻至圆满,那么这暴戾之气即便再猛,却亦难以控制真人的心神。何以真人在终南山时,却是会有那自爆的心思?难道真人在来此的途中,曾做过什么很是极端的事?否则,又怎会那般轻易的就作出自爆的举动。”

紫阳听了,不禁大惭。萧枫说得不错,在修真界里,别说是象自己这种硕果仅存的真人级高手,纵然是寻常之人,若非是万无幸理,亦断断不会作出那般极端的行止。想到这里,紫阳又想,那么自己适才又何以会生出那种轻生的想法,难道自己适才的心神,当真被暴戾之气所控制,是以才会哪样的冲动?

这时,他也想起了自己在昆仑山上,一气下杀了数个正道执法修真,想来就是那时,自己的心神,被暴戾和杀戮所操纵。紫阳是愈想愈慌,愈想愈觉得萧枫的话语,委实大有道理,可若是要他向萧枫服软,开口求教,却又非他所愿。

一时间,当真教他难煞、急煞。须知,修真之人最忌的便是被心魔侵袭,如若不能自持,就是万劫不复的后果,别说是继续啸傲山林,便是自己的至亲至戚,也会不分皂白的尽情屠戮。沉吟间,忽又想起,不如随便问问,看他会如何回应。

念及于此,当即向萧枫问道:“萧先生既然知晓贫道所习功诀的罅漏,那也必然晓得这罅漏的修补之法喽?”萧枫瞧他终于肯开口求问,心下顿喜,淡然一笑道:“萧某与真人这般唠唠叨叨,其因,便是想为真人一效犬马之劳。只是不知真人愿否?”

紫阳闻言,甚是高兴,虽说心底尚有疑问,但瞧着萧枫那诚挚的神情,却亦不象是在调侃,登时说道:“何来不愿?心甘情愿之至。”

话音落下,二人互相望望,随即便一起大笑了起来。

瞧着萧枫大笑,在场数人是各有心思。雪儿是心旌畅愉,佩佩是心底泛酸,梦瑶却是恍然如梦,心想自己前些时日尚在以泪洗面,痛恨此人,可眼下竟已成了他的妻子。那时自己恨不能把他千刀万剐,可眼下,却是对他关心倍至。只是不知道他是否还会象那夜那般的暴戾可怖?

由于大通的伤势非但需要神阵灵力和萧枫的神通,还需要药物相辅相助。幸好古墓里,药材极多,均是昔日七子飞升前为了挡御天劫,炼丹时多余下来。故而数天来,雪儿和萧枫均是以炼药冶丹为主。原本照着雪儿的意思,是耗费灵力冶炼几颗有讳天忌的仙丹。本以为既然是仙丹,那么成功率自是极低。

怎料萧枫的灵力,实是与神力已然差之极微,故此那冶炼仙丹的成功率不但达至九成,而且出炉仙丹里所蕴藏的灵力,更是教雪儿呆怔不已。

萧枫讶然问道:“雪儿,我这丹炼得不对么?”

雪儿不答,直到萧枫问了数遍,雪儿方回过神来,柔声道:“萧大哥,你这丹炼得对是对了,只是却不能让大通使用。”

萧枫疑道:“既是对了,何以不可使用?”

雪儿道:“你所炼的丹药,不仅远远超出了寻常仙丹的灵效,只怕比之兜率宫的老君,都已不遑多让,这等仙丹,如何教大通这一普通人消受得起?看来,只有我动手了,不然的话,只怕你炼的丹药,是一炉比一炉厉害,下来只恐是修真人亦消受不起。”

萧枫闻言,不禁苦笑,说道:“雪儿,只是累了你,我过意不去。”

雪儿嫣然笑道:“算你有良心,不过能为你解忧,又何尝不是我的愉悦?”

听到这般温情言语,萧枫胸中一热,说道:“雪儿,今生我有你和梦瑶相伴,实是我萧枫的最大的福分。”

雪儿不理他,迳是妩媚的望了他一眼,便又进了古墓。萧枫见及顿觉心弛神摇,迷醉不已。

由于仙丹的质量达至神品,故而这些仙丹非是寻常人就能享用得了。无法之下,只能再起一炉,由雪儿掌火,方能冶炼出他们时下该需的丹药。

趁雪儿闭关炼丹的空暇,萧枫便指点了些清心凝神的功诀于紫阳。此刻的紫阳由于萧枫时常用神识为他涤除心中的戾气,是以早已暴戾尽去,完全恢复了修真人该有的平和心境。

当紫阳见及萧枫所炼的仙丹,不禁骇异的说道:“萧先生真神人也,这仙丹所蕴涵的灵气,依贫道看来,决不亚于从天仙之手所出。”说完,仍是不断发出“啧啧”的赞叹声。

萧枫瞧他惊羡,倒亦大方,顺手便送了十数颗。如此一来,紫阳更是大惊,问道:“这仙丹,萧先生当真送予给我?”

萧枫莞尔笑道:“仙丹虽是极品,可它怎及得上萧某与真人之间的友情?真人肯收,萧某便已觉得光彩了。”

这许时日,紫阳对萧枫是佩服万分,不仅修真境界深若苍海,无穷无尽,更且谦虚守礼,澹泊闲雅。与此同时,他对于王少虚的所作所为那是深恶痛绝,痛心疾首,恨不能立即上山废了他。若不是萧枫劝阻,他或许还真会干出此事。

眼下又见萧枫这般厚待,非但为自己洗涤戾气,而且还送自己这些天下珍罕的绝世仙丹,即便是数百年枯井不动的内心也是大生感激,当下正色谢道:“萧先生盛情,紫阳谢了。”

萧枫淡笑回礼。

这么又盘垣数日,紫阳即与萧枫告别,飘然而去。对于什么师门受辱,师侄被禁,他是再亦不想去管了。反正一切俱是昆仑的劫数,那亦怨不得旁人。故而他是怀恨而来,淡泊而去,倒亦潇洒。

待雪儿出关,灵药备妥,同时也就是正式替大通疗伤之时。

那日古墓之外的场面,当真是有些生离死别的韵味。雪儿依依不舍,梦瑶哭红双眸,佩佩亦是低首抽泣,却又怕人瞧见,只能躲到一旁。

龙飞倒是无忧,迳自在那吆喝着大通:“你这小子,可得快点好,你说老大传了你很多本事,俺不信,到时等你好了,俺定要再把你揍趴下。”说到这,他忽而嘿嘿怪笑,又道:“教老大再救你一次。”说完后,颇为自己的想法得意洋洋,顿时“哈哈”大笑。

他是大笑,却把大通给气的吹胡子瞪眼,懊丧不已,心想,自己怎生会认识这么个人,伤还没好呢!他倒已经在思量该如何把自己再次揍残了。

萧枫与二女叙完之后,迳直一把提起大通,进了古墓。

这古墓神阵的奥秘,萧枫可说是熟之又熟,前两日,他是稍运灵力,为大通打下些基础。等到月圆之日,神阵倏然运行,萧枫便打起全副心神,为大通点透浑身经脉,并用灵力糅合他周身骨骼,替他再造脉络。等到神阵停息,这偌大的造身工程,他实已完成了大半,剩下的亦就是巩固经脉,凝练脉髓,扎实基础。

不觉中,便是数日。

雪儿和梦瑶在外面已然等的心焦,近几日,已是终日以泪洗面,虽说颇想进去瞧视,但又怕惊扰了萧枫,故此惟能在外空自着急。而龙飞也是暴躁不安,为老大的数日不见,他是心忧如焚。

这日,众人又是例行在外张望。正感今日只怕又是白等,忽而墓门大开,从里走出一人。众人急望,此人正是萧枫。

雪儿和梦瑶顿时象乳鸟投林般的射入他的怀抱,数日来的心悸,此时终能得慰,怎生不教她们欣喜。萧枫紧紧搂着两个心爱之人,闻着她们那如兰似麝的清香,耳边听着她们那如泣如诉的呓语声,心下也是温暖阵阵,情意漾漾。一时间,三人不约而同的想到,此时此刻,倘若能就此永远,那该多好。

等众人望见伤势痊愈的万大通时,那种震骇,实是难以言语表达。

只见此时的大通,身形削瘦,面形刚毅,容颜俊秀,眼精目灵,好一副铁男好汉像。原来大通被萧枫伐筋洗髓后,那一身赘肉自也不见。况且原本的万大痛虽然体形肥臃,可是五官却是长的极正,故而经萧枫这么一折腾,他竟而如同涣然一新似的换了一人。大通此刻,也不知是否要去感谢下郑志明,若没有他的那顿毒打,自己又何来这副健美的身躯。想到这,他是呵呵大笑。

龙飞见他笑了,心里委实不爽,倘若没有他,自己又怎会好几天不见老大,是故他亦咧嘴笑道:“大通,既然你好了,那现在是否可以跟俺较量较量?”

大通一听,笑颜敛没顿时变成一副苦瓜脸,一双剑眉也好似塌了下来,哭丧着道:“我现在身体刚好,你就等不及了?缓几日,啊,缓几日吧?”他可不敢与这疯子比试,前些时日,他躺在床上时,就见到他一掌推倒了一棵大树,倘若自己去与他比试,只怕连渣都不会剩下。那时,即便老大真的是神仙,恐怕也救不活了。

怎料,龙飞却不依不饶的又催问道:“那么到底缓几日呢?”

大通此刻已有些窒息,根本就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当即故作身子未愈,昏了过去。

众人瞧见这对活宝的表演,顿时呵呵大笑,畅怀不已,即便心有苦涩的佩佩也被他们逗得嘻嘻失笑。

如此便又过了数日。

由于需去斯拉夫帝国解救托洛夫,何况萧府的先遣人员俱已在边境等待,是以萧枫他们也不能在终南多待,故此,萧枫传了些修真法诀给大通,教他在古墓里好生修炼,待有所成,方可出山。

大通原本极不愿意,谁料佩佩竟亦愿意留下,如此一来,大通是万分高兴,别说是终南山了,纵然是那蛮荒丛林,他亦是甘之若饴。萧枫见佩佩不走,怕她待得无聊,便也授她些口诀,让她打发些寂寥时辰。实话说,他对这既可爱又刁蛮的小女孩,委实也愧疚得很,毕竟她的父兄,是自己定计捉拿囚禁的。

而佩佩其实并不愿意留在终南山,只是瞧见萧枫总是和雪儿、梦瑶亲热无比,是故嫉妒心作崇,想出言试探下自己在他心目中的地位。怎料他毫不犹豫的竟是一口答应。佩佩是心中酸楚,戚怨无诉。

待听到萧枫要授她修真口诀,她又是暗生欣喜,心想,他还是关心我的,否则,他又怎会传我口诀。想来他是怕我危险,不能自保,怕带在身边,有甚危险,所以叫我在终南山练好了本事,再去寻他。念及于此,自萧枫走后,她是发了疯似的苦练,每日每夜俱不停息,恨不能一蹴而就,一下变成个大高手,早日可以陪在萧枫的身边,享受到他的温情和爱抚。

在她如此的表现下,大通也无法偷懒了,惟恐自己被个小女孩比下去,是以他亦苦练不休。

当梦瑶听见佩佩说要留在终南山时,也是大为惊讶,本想瞅个空隙询问下她的意思,可萧枫行程匆忙,故而也是无暇去问,只得暗自叹息,随他出发。临走前,心想:这样亦好,让佩佩在这大山中好生想想,兴许心旌顿开,也就不去钻那牛角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