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武圣再世
作者:冷月寒剑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13684

王少虚激大双眼,不信的望着那年轻人,心忖:倘若是我去救大闲,恐怕亦没他这么及时。沉吟半晌,转念又忖:是了,多半他预先知道大闲会撞击山崖?眼下除了这个解释以外,那么剩下的猜想,实在是太吓人了。若真是如此,今日的事情,恐怕就没那么简单了。

思至此,转眼打量无风自动,瞧他仍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心下不禁气恼,寻思:你个死猪头,也太会装了,总是故作一副胸有成竹的神态,哼,看你那猪样,贫道就恨不得生煮活剥了你。

其实王少虚又怎知道,无风自动时下的焦虑心情,比他更甚。左使桑珠元音获胜而归不负众望;可右使龙飞,却昏迷不醒,失去了战斗力。如此一来,虽说还有符箓系的相助,不至于即刻溃败,但是凭王少虚的自私自利,不定会作壁上观。倘若妖族的盟友,再延误时辰,自己等人岂非让正道修真,各个击破?

萧枫返回全真阵营,把大闲交给了欲有千言的魏重岳,阻止了他的谢意,微笑道:“魏先生,你还是先看看大闲真人怎么样了?”其实,萧枫在返回的途中,已然用神视探察过大闲的经脉,晓得他无碍,方才如此淡笑自若。不然,按着萧枫时下的座右铭,早已冲到无风自动跟前,与他大战个三百回合。

魏重岳得他提醒,急忙想接过大闲,怎料大闲在萧枫的灵力疏通下,已是全然无恙,瞧见魏重岳的双手伸来,当下嚷道:“不用,不用,肉麻死了。”语声甫毕,随即自行跃落地面。

魏重岳见大闲这般轻松自若,心中更是高兴,刚想再次感谢萧枫。

萧枫即已说道:“魏先生,举手之劳,若你要多礼,便是瞧不起萧某。”

大闲笑道:“好你个萧兄弟,果然爽快,那我们就不罗嗦了,省得被你训斥!”

魏重岳听师兄都这么说,当下亦就不再多礼,先是随着大闲‘呵呵’笑了数声,继而担心的问道:“师兄,萧公子,没想到魔教之人的实力,竟是这般厉害,我方连派两位绝顶高手,却是一平一负的结果,这可如何是好?”

萧枫道:“不须担心,不是还有个大悲神尼吗?”

“贫尼的实力,不过与王少虚差相仿佛,可是那无风自动,应该如何对付才好?”大悲神尼见得大闲被萧枫所救,随即跟来探询伤情。听到萧枫的话语后,当即与萧枫解释了起来。

萧枫淡笑道:“你们不是还有个绝顶高手,没出来么?”

“谁——?”三人齐齐讶问道。

萧枫说道:“就是这结界的创造人。”

三人一听顿时各自叹气,大闲说道:“萧兄弟,你有所不知,这结界本是敝派的祖师姑所创,可她老人家时下已隐居于本派圣地。并且也有谕旨,若非是什么人命关天的大事,就不要随意的去烦扰。她是不想再历这红尘俗世了。眼下若是为了这许琐事,去打扰她老人家,贫道委实心感不忍。”

“哦——这样啊!那就没办法了!”萧枫又道。

这时,无风自动见他们在坛下,嘀嘀咕咕的不知在说甚?忽而说道:“诸位,不要不知好歹,也不要不甘示弱,常言道,世间万物不破不立,惟有不法常可,方能成就不世之功。是以,你们这些正道各派,实也应该不落窠臼的破一破了。惟有如此,才是诸位时下的不二法门。诸位,也是不痴不聋之人,尽可想想。我可不爱虚假。”

大闲听他胡言乱语,不由怒道:“放屁,我们输了吗?谁输谁赢,现在还不知道呢?到时,你个老小子,别跪下来求我们,才是真的。”

无风自动沉声道:“诸位看来是不到黄河,心不死?既是诸位不堪造就,只想着双方不欢而散,那本座,也就不管不顾了。哼哼,我可不爱虚假。”

大闲又道:“那个要你顾了,那个又要你管了,是你自作多情罢了。”

无风自动也不去理他,双眼望着王少虚,意思就是说,我们魔教都出了两人了,难道你想不劳而获?

王少虚是聪明人,自是领会他的用意,当下朝下面的一众弟子问道:“哪个愿意下场?”

“贫道愿去会会!”

王少虚循声望去,原是灵宝派的掌门宣华道长。

王少虚嘿声笑道:“呵呵,宣华道长能够自愿请命,本座当真欣慰。好,好啊!”

大闲与大悲见王少虚派出灵宝派的宣华道长,不禁各自沉吟,思忖这一场该是派谁出战为好?原来这灵宝派的绝艺,便是驱尸术,其术法说它厉害亦可,说它不堪一击亦可。

这术法攻击的强弱,全就在于所驱的僵尸身上。倘若那具僵尸仅是寻常之人的百年尸首,那么普通的道门弟子,也可轻而易举的击毁;如若那具僵尸,是千年以上的魔煞尸,只怕是天界仙人,也要双眉大蹙,无计可施。

二人思量下,俱自想到了九华大轮庙的弘一法师。若是用大轮庙的地藏真经,来应付这些怨气冲天的僵尸,实是易如反掌,举手之劳。可是弘一,适才被桑珠元音的“紫金钵盂”重重的砸击,眼下的伤势委实不宜再次出战。正当二人苦恼之际,五台清音寺的主持方丈,寂空大师走了过来,说道:“二位道友,也该轮到老衲出些绵力了。”

三人互相而视,随即各自微笑,当下便决定了由寂空大师出战宣华道长。

寂空大师飘然而起,脚踏祥云,缓缓的落在了大坛之上。身形间丝毫不带火气,双足刚一落地,便双手合什,向宣华作了一礼,沉声道:“道友,前方魔障重重,回头方是极乐。老衲劝道友息了那名利心,孽戾欲,重回正道。”

宣华道长听了寂空的一番劝戒,瘦削的脸上满布不屑,捻着腮下的黑须,讥嘲道:“寂空,你如此的唠唠叨叨,莫不是怕了贫道,既是如此,你尽可讨饶一声,贫道放你回去便是。”语声甫毕,随即朗声大笑,状甚欢愉。

底下的一众灵宝派弟子,自也随着掌门一起鼓噪吆喝。

大闲与大悲不禁暗皱双眉,心想,这些符箓系的弟子,在王少虚的率领下,只见红尘,不思悟道,与那些俗世混混有何不同。

寂空大师瞧宣华死不改悔,执迷不悟,亦不愿与他多加饶舌。足下祥云再现,右手托天,掌心在金芒一耀后,突现一金幢,当头喝道:“孽障不改,老衲替佛除之。”

说完,金幢浮天,漫天放光,光影里隐隐盘坐一金身菩萨,身披袈裟,手执如意,身旁卧蹲一只锦毛狻猊,大耳肥硕,秃额短鬓,其状憨掬。

宣华惊呼一声:“文殊智利幢!”

不过他也不慢,手上金铃“当当”摇响,须臾间,从铃中冒出一股黑色的浓烟,满布半个大坛。顷刻后,黑烟汇融,聚成一个身高三丈,眼似铜铃,浑身漆黑的甲胄僵尸。手中尚执一杆墨色长枪,枪如龙身,上缀鳞片,闪闪湛湛;枪尖之硕大,只怕也是华夏唯一,堪称古今之最。

宣华口中念念有词,甲胄僵尸脚睬七星,枪劲如风,盘盘旋旋里,长枪舞起一股飓风,当真如黑色神龙,张牙舞爪,狞厉可怖。

瞧着这般景象,大闲不禁担忧,自语道:“没想到宣华的僵尸,虽没千年,却亦臻至尸将级别,只怕寂空大师要费些功夫了。”

此刻,双方尚未交战,妙一道姑由于适才见到萧枫的绝世身法,已然对他甚具信心,又加大闲的一番自语,故此信口问道:“萧施主,你瞧这场决斗,谁会胜呢?”

其余之人听得妙一的询问,亦是颇为好奇,顿时侧耳倾听,想要晓得萧枫会对眼下的这场龙争虎斗,有何说法。

萧枫笑道:“道姑,你这般问法,当真难煞我也,他们二人有甚绝技,有何法宝,我俱不晓,如何让我凭空猜测得出胜负?”

妙一大羞,说道:“惭愧,请萧施主见谅!”

萧枫莞尔道:“无妨,无妨,若想知晓胜负,我们定神细看便是。”

魏重岳接口说道:“今日就是祖师姑不在,不然,凭她老人家的眼力,定能予晓二人的胜负。”言语里,对祖师姑的敬重,委实明显万分。他因萧枫适才解救大闲,虽说心中感激,但又怕萧枫瞧低了全真一脉,故而抬出祖师姑来增些颜面。

萧枫三番屡次的听他们提起全真祖师姑的渊博学识,旷世才华,心下好生仰慕,不由叹道:“萧某此来,可说是见识大增,只叹未能聆听到贵派祖师姑的淳淳教言,当真可惜得很。”

魏重岳慰道:“萧公子不须丧气,等大会结束,魏某去求一下祖师姑,相信她老人家会答应见你一面。倘若萧公子有此机缘,或许在修真心得上,亦会大有进益。”

萧枫双手虚抱,向魏重岳一揖,微笑道:“那萧某这厢就先谢过了,只是贵派祖师姑的道号唤甚,斯时,萧某又该如何称呼?”

魏重岳微一沉吟,即道:“本派祖师姑虽为长辈,实乃俗家之人,萧公子到时唤她声前辈即可。祖师姑的俗家名讳,魏某实不敢宣嚷于口,还请萧公子见谅。”

萧枫刚想答话,怎料无风自动忽而在远处沉声说道:“有甚不可说的?不就叫唐雪吗!只是她时下的生死,还不晓如何呢?我可不爱虚假。”说完,当即“嘿嘿”的笑了数声。

他适才瞧见萧枫的掠影身法,心下着实震撼,故而对萧枫的片言只语,举手投足,均是注意得很,时下听见魏重岳的话语,登时大为不服,忍不住讥屑出声,笑他吹嘘。

萧枫听得“唐雪”二字,当真如晴天霹雳,惊雷炸响,心儿怦怦犹自不信的再次问道:“你,你再说一遍,她,她叫唐雪?”

无风自动见他神色激烈,心感不解,但又不想得罪萧枫,当下又道:“叫唐雪又怎的?不就叫唐雪么!又不是叫王母娘娘,本座是不会惧她的。我可不爱虚假。”

萧枫待他话音落下,随即一把抓住魏重岳的衣襟,大声道:“快,快带我去见她!我想见她,她在那,她在那啊?”整个声音,随着言语的继续,音量也就愈益的巨响,说到最后,那大嚷的音波,已把魏重岳震得鼻耳出血,萎靡不振。

此刻的萧枫恍如疯了一般,似癫似痴,如同着魔。

望着肌肉痉挛,神情可怖的萧枫,魏重岳骇然道:“萧公子,你,你先放开我啊!”一边说,一边还想挣脱萧枫的抓力。

拽着魏重岳的萧枫,见他兀自拉扯不休,不禁恼怒道:“快说啊,雪儿在那里,你倒是快说啊!”

他的眼里,除了雪儿以外,其他人俱已变成陌路。时下的状态实已神志全失,迷迷茫茫,心中唯一的信念,便是即刻要瞧见唐雪。倘若有人阻拦,自当是遇神弑神,见佛杀佛。那里还有半丝的清醒。

大闲和大悲望见萧枫的疯态,以为他是受了无风自动的暗算,二人互视一眼,随即双双抢上。大闲并指成剑,剑气凝缩,想制住痴癫的萧枫;大悲径自挥掌击出,右手在虚空里,忽吞忽吐,时抓时捏,想要把魏重岳从萧枫的手里救出。

但是二人的攻击,焉能击得破萧枫三教功诀合聚而成的护体神罡。

二人刚接近萧枫丈许开外,即被他的护体神罡,远远的弹飞。大悲直直的撞向数丈外的一棵虬松,之后又滚落于地,口吐鲜血;大闲被震得如同一只断线的纸鹞,摇摇摆摆的先是升至半空,然后又跌落于全真派的人堆里,幸好全真的各门掌门联手把他接住,方才不至出丑,不过那形象,也委实让人惨不忍睹。

众人见得这般结局,俱是倒抽冷气,心想:当今世上,能挡得了大闲和大悲的连手进击,只怕寻不出一个,可如今,这么一个年轻人,竟是手不动,脚不移,单靠自身的护体罡气,即轻而易举的把他们二人远远抛开。这等景象,实在太教人不可思议,简直是神话传说,难道这个年轻人是天神?亦或是仙人?

大坛上激战正烈的寂空与宣华,也各自息手,均是用惊诧的眼神望着萧枫;此刻的太乙池畔,除了萧枫的咆哮声,每一人都没有发出声响。只因适才的场面,他们还未醒过神来,依旧处于身心俱震之中。

此时的魏重岳已然被萧枫的音浪彻底震昏,可萧枫兀自不放开,依旧在大声叫嚷:“快告诉我雪儿在那啊?……快告诉我雪儿在那啊?……”只见他嘶声狂号,胡奔乱走,被他撞倒者,不是昏迷不醒,便是远远弹开。

那浑大的音浪,汇作一股举世无匹的磅礴气浪,从萧枫的身周,散发开来,汹汹涌涌,便如那惊魂的涛啸,一波一波的向外排发。

除了数个颇有实力的各派掌门,其余低阶弟子,恍如是遇到了旷古未有的飓风,把他们吹得东倒西歪,左右摇摆,有些入门不久,实力低劣的弟子已然背顶崖壁,脸面抖动,手足更是失去知觉,无法自理。

王少虚见到萧枫这般威风,不禁又妒又恼,当即右手向空虚捏,手中即已多了一只镂满道家符咒,玉质细腻,做工精美的玉钟。只见它通体明莹,异光流彩。

王少虚急声念咒:“天地玄宗,万气根本,广修亿劫,证吾神通。”随着他的咒语完毕,哪只玉钟无声无息的腾空而起,须臾后,庞涨若丘,在一阵异香袅袅下,宛如一座白色的山峰,向萧枫压顶而去。

萧枫神失志迷,也未有提防,当即被那座玉钟,置于钟下。

直到此刻,众多修真方才稍稍缓气,互视之下,发现各自的神情,兀自惊魂未定。王少虚却是在旁顾盼自威,不可一世,心想,大闲和大悲连手进击,尚且被这青年举手即退。而贫道不过用了件法宝,便把这乱源制服,哼哼,你们时下应该晓得,日后究是跟谁了吧?

“轰隆隆——”数声巨响,突然传入众人的耳内,闻此异响,众人顿时惊栗于心,心寒不止。

即忙循声望去,原是四周峭崖上的山石,从上而下的滚动之声。大大小小的山石,本来是屹立绝壁,傲视大地,经那数千年的风吹雨淋,依旧巍然不动。但今日遇到萧枫的咆哮声浪,终是晚节不保,直坠落地,与那些地面沙砾混为一谈,化作劣土。其中之冤屈,当真是无处可诉。

众人见得这般景象,不由暗暗匝舌,俱自思量:那年轻人也不知是什么来路,却有偌大本事。只怕他还真是神仙下凡,不然,焉能有此威势。

过了半晌,声息渐微,就在众人均以为已然无事之际,那只昆仑玉钟忽而又是庞涨开来,先是持续不断的变高变大,仿若万仞高山;继而是愈缩愈小,恍如一只把赏玩鉴的桌上古玩。时大时小,时宽时窄。

有些刚刚恢复行动力的低阶弟子,心胆俱栗的早已躲藏了起来,有的躲于树后,有的藏于石下,但每一人的双眼,却是舍不得闭上,依然盯视着那座玉钟,瞧它到底会有如何的惊人之举。

一众掌门,均是骇然,忙即各自运功,护住全身,以保万一。

忽而,“咯咧咧”的一阵声响,只见那玉钟的表面,骤然裂开了无数条的细缝,交叉错绕,蜿蜒盘曲。王少虚大惊,口中即忙念起玄玉宫的收钟法诀。可时下的玉钟那里会睬他,陡闻“轰”的一声巨响,那座玉钟被炸得支离破碎,片玉不存,登时化为齑粉悠悠荡荡的融于空中。

待齑粉烟雾散尽,从中现出一人,只见他浑身金甲,神威凛然,手中尚且拎着魏重岳。身后一对庞大的金色羽翼,轻轻的拍展,吹开了想要黏附身上的灰尘。可是拍展的劲风,却是大了些,那风先是螺旋卷起,继而更是愈卷愈大,最后竟然化作飓风,浩浩荡荡的从中排开。即便是哪些功运全身的各派掌门,也是被刮得踉踉跄跄,站立不稳。

时下众人,脑海的思忆里全都联想起了一人,那个人可以说并不是人,他是一个神,一个让华夏万众顶礼膜拜的神。眼前这人真的就是他吗?众人禁不住的怀疑自己的双眼,更加怀疑自己的想法。

王少虚颤栗问道:“你,你是谁,你到底是何人?”他对于自己的法宝,能够困住武圣片刻,委实让他难以置信。

“雪儿,雪儿,你在那啊?在那啊?……”那人并未理睬王少虚,迳自轻轻的呓语,尤其当念到“雪儿”这两个字时,温柔无限的悲鸣声腔,恸极恋人不见踪影的戚哀神色,当真令人油生怜惜,徒增伤悲。

他这么一人凄苦地念叨着,那股黯然,纵是佛门弟子也均感心下恻恻。

正值众人心惊惶惶之时,一个悦耳的仿如是月宫之音,忽而传来,“萧大哥,……是你么?……真的是你么?”

那金甲人“呼”的一声,回转头去,望着声音传来的地方。

一个广袖华衣,面蒙丝巾的高雅女子正悬浮于半空,在亮若白金的月辉耀照下,明显看得出她眼角噙泪,滴滴闪光,染湿了大半的丝巾。

金甲人迟疑问道:“你……你是雪儿?”

“萧大哥,这……些年……你……好么?”柔美的嗓音中,蕴涵着无限的关爱,以及万般的怜惜。那悠悠的声音,直教眼前之人心旌荡漾,澎湃不已。

金甲人堪堪听完这句话,随手便把魏重岳掷出,直抛大闲,继而凌空飞起,冲向那蒙面的女子,口中还嚷着:“我就是,我就是萧枫,我就是啊!”

那女子,也激动地冲将过来。

银洁月辉下,虚空里一金甲威武男子与一衣裙飘飘的女子就这么在半空紧紧相拥。

萧枫轻轻地拉下了蒙面的丝巾,手心里感触那温热的湿湿;血红的虎目,凝视着这张在梦里不知萦回了多少遍的绝美玉颜,痴痴地说道:“雪儿,这,这不是梦吧?”

雪儿珠泪簌簌,泣道:“不是、不是……!”说到这里,她委实感触万分,千年的修心养性早已不知丢弃到那去了。接着又道:“萧大哥,我原……原以为这辈子,再亦见不到你了。你知道吗?我真的好想看见你,好想,好想……”说到这,由于心绪的激动,雪儿已是说不出话来,迳是酥胸颤动的一抽一泣。

萧枫爱怜地抚摩着雪儿的秀发,说道:“雪儿,这些年来苦了你了!”

被他这般体贴的一说,雪儿更是抑制不住心中的凄怨,如泣如诉道:“不管有多苦,只要能够见到你,我便心满意足了。”

萧枫不禁怆然,双手很是用劲的搂抱住这具日思夜想,魂牵梦萦的柔美娇躯,热泪盈眶下,也是哽咽着说将不出话来。

二人就这般旁若无人的缠绵缱绻,深情无限的互相凝望,恨不得把那失去的千年岁月,一并追将回来。

别离时的酸楚,如今重逢的欣喜,当真令他们二人,百感交集,感慨万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