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太子发威
作者:冷月寒剑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12927

周大粪本在暗动主意,顺便也正一个劲的打量着坐在他对面的李璐。瞧着美女的羞涩垂首,瑟瑟无助,他是淫欲大炽,春思荡漾,恨不得就此扑了上去,大肆蹂躏一番再说。

正值邪念大增之际,忽然闻得有人闯入,且此人大模大样的迳直走到李璐跟前,对她说道:“你先出去,这事我会解决的。”说话间的旁若无人,嚣张跋扈,直教周大粪几欲背过气去。

此时的李璐,芳心是又甜又急,甜的是爱人对己,果真深情,甘冒被上司责骂的危险,闯进来解救自己的窘困;急的却是,生怕爱人为了这事,而得罪了这个睚眦必报的小人,到时会有甚恶果。

想到这,顿时心惊胆战,骇怕不已,当下拽住萧枫的手臂,柔声道:“萧——枫哥,你先出去好了,周总只是找我谈些事,马上就结束的。”本想继续唤出‘萧枫’二字,可想想爱人如此待己,自己倒亦不能出于羞涩,老是连姓带名的喊他,也需给他些柔情才是。

萧枫却是没留神她的称呼,见她这般作为,情知是着急自己。内心深感温馨,同时对她的善良,也是暗加赞赏。一时间,要解她窘困的念头,却亦更坚。当即正色道:“你不听话了?我说我会解决,你不相信?”

这时的周大粪,本有些傻眼,没想到有人竟敢如此的削己颜面,直到过了半晌,方才醒神,喝斥道:“你是什么人?怎么这般无礼的闯进我的办公室?还不滚出去!”

他对萧枫的怨恨,实已到了极处,见他非但扰断了自己的美妙遐想,眼下竟而还唤李璐先行出去。尤其令他更为嫉恨的便是,瞧着李璐对这男子,似还倾心得很,那种情意绵绵的神态,纵是呆子、傻子,却已看的出来。

怎料,萧枫也不去理会他的高声犬吠,而是迳自把正受感动的李璐推将出去,然后轻轻的合上了房门,缓步走到周大粪办公桌前。

望着萧枫的诡异举动,周大粪一时惊悚不已,只当萧枫要不顾后果的狠揍自己,或是要,想到这,周大粪的眼内,流露出了乞怜的哀色。他是个有身份、有地位的成功人士,万一被个不知从那里钻将出来的莽撞小伙伤害到自己金贵肉体,岂非冤枉已极,甚至可说是无处申冤。

不由惊声道:“你、你想干什么?别、别激动啊!我、我和李、李璐没什么的,不是你想的那样,那样。”牙齿的颤抖,使他这番话说来,委实艰难,不过能让他说完,却亦不易。

虽说美女不可求,绝世美女更是难求,但是自己的老命,却亦珍贵万分。如何可以为了一个尚未到手的美女,而累的自己枉送性命。是以周大粪浑身颤抖中,跟着连声音也起了变化,那还有适才的怒斥威风,所余下的也就是象条无助的癞皮狗一般。

其实,这些想法均是周大粪心下自己的骇忖,照萧枫原本的想法,仅是想解了李璐的窘困即可,又怎会想要动手揍他?况且周大粪的身份委实也轮不到自己出手教训,只因他与自己相比,简直便是一只蝼蚁,顺手一捏便可让他万劫不复。

说来萧枫为何不巧言诳进,或是设法把李璐骗出,让周大粪吃个哑巴亏呢?而何以偏要用这般激进之法来解李璐窘困。说到底,萧枫私下已视李璐为己物,决不容他人玷污半分,或是受辱丝毫。想他小时幼失父母,再失恩师,最后更连爱人也是杳无踪影,是以对自己喜爱的人,或是喜爱自己的人,他是珍惜万分,不忍舍弃。

故而,当时的萧枫是心底急噪,忧心无比,那里还有甚空暇,去静静思索良策,自是火急火燎的直闯而入,先救了人再说,对于会有甚恶果,他确实毫无顾忌。在那时,别说是周大粪的办公室,即便是天帝的灵霄宝殿,想来他也定会闯上那么一闯。

时下,瞧着周大粪的那等熊样,萧枫不由心下鄙夷,寻思着啸傲集团怎会众里寻他千百度的找到这么个总经理。正想开口训斥。

忽而听见敲门声大急,那等急促,一听便知这敲门人的心情实已焦躁之极。更且李璐的惊呼也夹杂在敲门声中,随之则是嘈杂大作,喧嚷不已,想来定是大厅众人,此时俱都围到了这间办公室旁,正在瞧着热闹。

萧枫不想李璐太过担忧,同时也不想太早暴露自己的身份,故而朝着周大粪狠狠的瞪了一眼,接着又是‘哼、哼’两声,望见周大粪的惊惧之色,萧枫顿时大快于心,竟有了些江湖行侠的感觉。随即把头一甩,极为潇洒的开门而出。这等旁若无人的姿态,陡然又让身后的周大粪气怨不止。

怎料刚刚走出,便有一具骨肉匀亭,令人沸腾的娇软香躯,扑入自己的怀中。萧枫吃惊下,也为李璐的深情所感,不好拒绝,只得低声的抚慰。但是闻着那不时散发的如兰麝香,心底间却是色授魂于,心神荡漾。

而李璐本是一时情急,才会做出这般惊骇事来,过的片刻,芳心稍安后,顿觉时下的举动大为不妥,急忙推开萧枫。嫩脸绯红,粉颈低垂,一双玉手更是无措的不知放於何处,迳直抚裙弄褶,委实害羞到了极处。

这时,周大粪见自己已然安全,登时在办公室里气急败坏大摔东西,觉得今日实是丢脸得很,尤其又是美女当前,想到这,他更是怨愤陡生,蓦地在那歇斯底里地喊道:“快叫保安,快叫保安,这个人到底是谁?是谁?”

听到他的喊叫,萧枫转身又走了进去。

望见那年轻人在保安还没到达的前提下,竟又走进了办公室,周大粪瞬时大惧,惊叫道:“你、你想干吗?想干吗?这、这可是在公司,大伙也都、望、望着呢!”他的牙齿,不由又开始颤抖了起来。

他原是以为这年轻人听到自己召唤保安,心中火起,想进来教训自己,谁知他竟是对着自己粲然一笑,说道:“周总,我是公司新来的能源工程师,今日初次会面,还请多多关照!”

萧枫这话一说,周大粪顿时呆若木鸡。瞧着眼前的这个年轻人,他一时觉得可怖之极。室外的众人,此时人迭人,人托人,俱都围在办公室门口,向内打量着周大粪的糗相,直觉得心中着实过瘾。

那日事后,由于萧枫并未作出什么过激的行为,也未侵犯周大粪的什么权利,故而周大粪只能隐忍心头,这事也算是不了自消。不过自那日后,他是再亦不敢骚扰李璐了。

但是周大粪的心中,却是对萧枫,恨到了极处,一直想寻个机会,借题发挥,把萧枫给踢出德胜能源。而周大粪那日的糗相却亦让大伙暗乐了一把,至今想起,仍还是心喜气爽。

如此,萧枫经过了数日的工作,又加上众人既感谢那夜的一餐之恩,又是佩服萧枫的仗义行为,是以平时对萧枫亦是关照异常。这么一来,萧枫的工作也算是干的极其顺利。

这许时日,萧枫不但对能源行业更为了解通透。同时,他也逐步搞清了这家公司老总周大华的为人行事。

其人,卑鄙无耻,贪淫好色,刻薄下属,逢迎上级,中饱私囊,能力低庸。这些行为,即便是其中的一种,其实也该早已把他从啸傲集团内除名。可就是由于啸傲集团的机构庞大,人员臃肿,监督不力,使得这个粮仓老鼠,竟然不亦乐乎的在德胜能源里吆五喝六了好几年。

不但使这家公司年年亏本,而且员工的福利,也是每况愈下。纵然是遇到一年一度的团圆佳节,他也是只当未见,仍照寻常之日那般记算。如此一来,工人无心工作,职员俱思跳槽。一时间,原先这大名鼎鼎的啸傲集团下属的德胜能源,就被这混帐总经理,搞得这般乌烟瘴气,将熊兵熊,一片萧条。

萧枫在了解了这么多的情况后,也找胡匡庸商量过。可是凭胡匡庸的局限性,如何能给出个好的建议,是以只能去电询问姜婉芝,这德胜能源的目下糟势,应该如何去处理。而姜婉芝的意思,却是全权交托给萧枫料理,任他的意思来办,他想怎样,便怎样。

萧枫自然晓得母亲的心思,她是瞧一下自己儿子的能力,到底到了什么样的一个层次。可是姜婉芝的这般做法,同时也给了萧枫一个天大的难题。就是在自己作为总公司的‘钦差大人’,查办了周大粪后,那么他所遗留下来的这个烂摊子,该谁去接管,难道让自己去?

这么棘手的难题,确实让萧枫头痛不已,虽然自己想在现代的公司里实习下,学点现代的能源利用和制造常识,可是自己还有很多的事情没有办妥。如何有空常待在这家公司。不过随着事情的逐渐演变,萧枫是再亦忍不下去了。

借着数日的工夫,萧枫安排好了一切,便开始了他的端本正源。虽然实习想继续,可是事情的复杂多变,确实已到了不得不解决的地步,倘若再任此拖延,只怕害处大大,到时悔之莫及。

数日后的一个清晨。

德胜能源的门口黄土铺道,静水洒街。每个保安俱是精神抖擞,面目清爽。

今日即便是周总、周大华、也就是周大粪,都是早早的到了公司。穿着件高级的黑色西服,头发油光光的往后直倒,就连那数年未佩的岗位辨识证也是牢牢的佩戴在胸前。

众人见得这般景象,已知今日定是有甚大人物要来,不然周大粪决不会搞出这些花样。

片刻后,公司的上班铃声,清脆响起。周大粪伫在门口,向外张望,准备迎接总公司高层人物的到来。又过了须臾,一辆黑色的豪华奔驰车,驶到门口。随后而来的还有十数辆其他豪华轿车。车辆迤俪而入,头首相接,刹那间,即已停靠在了公司广场的一角,形成了一个密密的车队长龙。

周大粪先是低头哈腰的在门口欢迎车队,直到最后一辆车驶进大门,他方才尾随在后,急急跟去。待见到奔驰车一停,他即忙大步跑上,想要替那位大人物打开车门。谁知还未等他走至近处,即有一个从其它车上下来的壮汉,用手把他挡住,冷冷的道:“不用了,太子爷并不喜欢你。”

听到这般费解的言语,周大粪不禁微拭虚汗,心想:怎么这次来的高层,竟然会是太子爷?而且这保镖的话也是耐人寻味,说什么太子爷不喜欢我。难道太子爷认识我?没有啊!一时间,周大粪的思绪,被保镖那无头无尾的话语,引得纷纷扰扰,片刻不得安定。

正思量时,奔驰车的右侧后门无声无息的倏忽而开,从里探出一人。周大粪急忙定眼细看,一瞧下,顿时心惊胆战,再次凝神聚视,这次的结果,使得他浑身颤抖,手足冰凉,心中的惊悸实已到了极处。恍如个待之审判的判国汉奸,在那双股打颤,两眼空洞。

望见周大粪的表现,萧枫极感厌恶,当下向身旁的胡匡庸挥挥手,意示此人你搞定就好,我见了都烦。胡匡庸心领神会,微一弯身,随即走到周大粪身边,微蹙浓眉,沉声道:“你是德胜能源的总经理周大华吧?”

“是,是,我就是,我就是”周大粪惊魂未定的说道。对于眼下这猝然而至的未料场面,当真令他手足无措,脑僵如亡。

这时,胡匡庸微一沉吟,即又道:“周大华先生,总公司经过讨论,认为眼下的你已然不适合再担任德胜能源的总经理。所以,现在就请你,清理一下你的私人物品,立刻离开这里。”

周大粪一听,犹如青天霹雳,本还想待会趁无人时,自己苦苦哀求下,并且许喏些好处给太子爷,兴许他就此会饶过自己,没想到太子爷的报复,竟然来得这么快!

要知道,自己现在已经四十有八,那里还有时间,再次到别家的公司去拼搏,去挤轧。时下的除名,就等于宣告了自己,从此告别贵族生活。再也没有以往那江中舀水,山里取石的无忧收入。

虽说自己不至于饿死街头,或是乞讨过活,只是这以后的花费,必定要拮据得很,只因这源头,都被掐了,那这水流,又怎会大的了。

思量至此,周大粪顿觉伤心失望,情绪焦躁。望了望意态悠闲的太子爷,又望了望身边的哪些彪悍保镖,心想:惟有用最后一招了,看看太子爷会否怜悯自己多年的工作奉献,放己一马。念及于此,当即一个箭步跨到萧枫身边。

‘噗嗵——’一声跪了下来,丑陋的肥脸上,挂满了泪水,哽咽着道:“太子爷,太子爷,你行行好,饶了我这一次吧!上回是我不对,是我狗眼未睁,没瞧清贵人。”

说到这,两只手,来回在脸上甩来甩去,击打出了一个又一个‘啪啪’声。随着头颅的摇晃,那堆肥肉,也变得红中发青,青里泛紫,瞧得出周大粪实已用了大力,在揍自己的耳光。

胡匡庸和一众保镖,瞧着眼下景象,不禁讶然。没想到这人的潜力,还当真是巨大,自己等人一直在盯视他。谁知他一发急,竟然用出了与那肥胖身形,绝不相符的闪电动作,一个跨越,就已脱离了众人的监围。不过看着他的举动,确实令人恶心不已。

望着周大粪的丑态,萧枫不由攒眉,想起他平时的作为,直觉此人实该百死,不值怜惜,当下冷声道:“总公司的决定,就是这样,你快点去清理物品!”说完,也不去理他,又钻进了奔驰车内。

可周大粪那里肯舍,仍是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道:“太子爷啊!你可要为我做主啊!我在啸傲集团可是足足工作了二十年,即便是没有功劳,可总也有些苦劳吧?”

说到这,又是故作一片眷眷之心的说道:“我自从到了这德胜能源,那是诚惶诚恐,不敢有些微的怠忽,虽不至案牍劳形,可亦算得上是尽心尽力,孳孳不倦。这公司的蒸蒸日上,外人也是昭昭在目的。太子爷,你可不能为了些风言风语,就处治我啊!他们那是挑毛拣刺,信口开河。”

萧枫听到这里,已是忍俊不禁,为周大粪的涎皮赖脸,胡说八道,而感到佩服万分。寻思:这家伙可真会胡诌,若非是我亲自探访,换了别人来此,不定要被他的假象而愚弄。不过时下,他已不耐之极,向胡匡庸催促道:“匡庸,怎么还让他在此?快点教他走啊!”

“是——少爷!”胡匡庸大声的回答道,随即挥手示意保镖们把周大粪架起,快快的让他滚蛋。

周大粪本还想挣扎,可凭他那肥胖的体形,又那里挣得过这些五大三粗的彪形壮汉,只能边喊边泣,双脚猛甩。

原先的那件顶刮西服,时下也失去了原先的风采,变得百摺千拗,脏乱不堪。肥脑上的油发,倒还是往后,只因他是仰着天的被保镖们拽着跑的。不过也没有了原本的优雅造型,跟个乱七八糟的鸡窝,却也差不了多少。

望见被保镖们硬拽上来的总经理周大粪,又加上周大粪时下那嗒然若丧的衰颓之样,办公大厅的一众白领,不由大为吃惊。

但片刻后,他们就已暗自明了,心知这讨人厌的周大粪,定是风光不再,终遭报应。一时间,众人俱是拍手庆幸,叫好不已,个个自发的围了上去,都想看看周大粪那作法自毙,自食恶果的爽快场面。

这时,朱姐望见跟随上来的萧枫,盈盈笑道:“小萧啊,这周大粪终于遭报应了。”

“我知道。”萧枫淡笑道。

看着围在萧枫身边的众多保镖,朱姐微觉不对,可瞧着萧枫那雍容雅仪,自若谈笑,也不象是被人挟持,难道他

李璐可不这样想,她是关心则乱,急步走到萧枫跟前,担心的问道:“枫,枫哥,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你?”水汪的大眼,随着口里的问话,也盯视着萧枫身后的哪些壮如巨熊的保镖们。

胡匡庸见此,不由心下暗叹:少爷当真是桃花命,走到那,那就有美女喜爱。看这样子,恐怕是又多了一位掉进了少爷的情网陷阱。想到这,他不禁为那些苦命的美女们摇头唏嘘,同时又为少爷的将来,感到骇怕不已,在他的脑中,已然描绘出了一副‘萧府众艳血战图’。

被李璐这么一问,此刻的萧枫既是温馨,又觉尴尬,一时也不知如何回答,可转念思忖,反正自己的真实身份,她早晚都要知晓,又何必再去隐瞒。当下喃喃的道:“他们,他们都是我的保镖,你不用担心。”

“你的保镖?你的?”李璐惊讶的喊道。

萧枫重重的点了下头,又柔声道:“我不是刻意想隐瞒你的,本来只想到这家公司来实习下,可谁知竟会发生这么多事!”

“恩——我知道了!”李璐恍似做梦般的呓语道。

虽然耳中传来萧枫的安慰话语,可是这现实,当真是残酷已极。自己是什么身份,只是个打工女而已,虽说也算是个白领,可是和如今的萧枫,一相比较,委实是霄壤之别,天差地远。

他是口含金匙的太子爷,他是极尊至荣的高等贵族,他更是啸傲集团的未来掌舵者。他若是光芒万丈的红日,自己只怕连颗星星都比之不上,他要是雄拔万峻的高山,而自己却是连粒小石也不如。

为何自己会这般命苦的去爱上这么一个不该爱的人,为何自己会把满腔柔情,倾注到一个不属于自己的人身上,难道这是上苍的惩罚,或又是自己命中该有的劫厄?

见得李璐这般凄伤的神态,萧枫的多情内心,又是翻江倒海,怜惜无比。心中所恨的就是,为何老天爷总是这般戏弄自己,明明想要的,却不见踪影,而自己不想多生纠葛的,却又总是这般伤情无限,空余哀怨。难道自己,当真是情之恶魔?非要伤心无数?

两人就这般的你望我,我望你,一时间,整个大厅,都充满了一种无奈、伤痛、歉疚、和悲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