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苍龙入海2
作者:冷月寒剑      更新:2019-08-01 06:09      字数:41305

第四卷苍龙入海第二九章逼女迫子(1)

正在道馆众人齐声高呼时,忽然萧府的司机匆匆进来,告诉萧枫说道老爷和夫人回来了,现在要他立时就回去。//www.qβ⑤.cǒm//

于是萧枫便吩咐胡匡庸留下来指导众人的阵法练习。并且说道,只要自己一有空,就马上回来监督他们的进程。众人自是连连赞成,并且一直把萧枫送到了道馆门口。直到萧枫的车辆远去,他们才回转道馆。他们对于这个所谓的老大实是直到此刻方才由衷的钦服。

萧枫坐在车上,望着路边的迤俪风景,内心不由得浮想联翩,暗忖道:没想到会这么快的就要看见我这一世的父母,虽然他们的样子,自己的记忆里亦有,可自己毕竟从未亲眼见过。一时间,既有些期待,又有些骇惧。这种感觉,实难讲得清楚。

随着车子的飞驰,不多久,已然缓缓的驶进了萧府的大门。

萧枫刚钻出奔驰车,张管家已然迎了上来,恭敬的说道:“少爷好,老爷在书房看书,夫人却在客厅等你!”

“哦,知道了。”萧枫微笑着回答后,在张管家的引领下,步入了萧府的会客大厅。

大厅边的一个沙发上,正端坐着一个丰姿绰约,容颜妩媚的秀美女子。只见她悠然的依躺在沙发上,美丽的眼睛正注视着从外面走进来的萧枫。等到萧枫走到她身边后,她轻轻的对着张管家说道:“老张,你先下去吧。”

“是,夫人。”张管家急速而恭敬的退了下去,要知道萧府的规矩可是很严的。

萧枫望着眼前的这个记忆中就是自己母亲的美貌女子,一时昵昵嚅嚅的不知该如何开口。

他母亲姜婉芝看见他这副呆傻样,不由抿嘴一笑,甚是慈和的说道:“干吗啊小枫?看见妈妈很紧张吗?是不是又在外面做了什么坏事啊?”

“没有,没有,怎么会呢?”萧枫急忙解释道。

“没有就好。”姜婉芝接着又关心的问道:“一人住,还住得惯吗?”

“妈,蛮好的。”萧枫亦不知为何,那一声‘妈’就是那么自然的脱口而出。

想自己当年在幼时,不知在梦中唤了多少声的‘母亲’,也曾描绘了千万次母亲的面容,可每当醒来后,总是伤心失望。每当遭受欺凌,每当饥饿难耐,总是希望自己的母亲突然从天而降。

但等来的,也总是一次次的无依无助。尽管随着时日的流逝,年岁的渐长,可自己对母亲的想念,却是未减分毫。总想有那么一天可以得到母亲的温爱,即便是只有一天,自己亦心甘了。

萧枫想到这,凝目望着自己这一世的母亲,看着她那慈祥关切的神色,直觉得一阵阵暖意流入心头,溢满胸腔。萧枫忍不住那万分的孺慕,就好似一个多年浪荡在外的游子,在经历了千难万阻,走遍了千山万壑,终於得到了母亲的关爱,那是一种无私的爱,一种人世间最为高尚,最为纯洁的爱。

萧枫止不住的暗忖:难道是自己的祈愿,终于感动了天地,感动了上苍?是冥冥中的天意,让我能享受到母亲的爱?

姜婉芝望着儿子那呆然无语的样子,不由内心很是好笑,又看着儿子那气宇轩昂的神姿,不禁寻思道:儿子大了,现在长得都比他爸爸高了。看他那模样,真不愧是我萧家的子孙。

“小枫,你先到书房去看看你爸爸!他也很想你的。不过待会,妈妈可有件大事要和你商量,你得记住要来找我。”姜婉芝亲切的叮嘱萧枫。

“是,我知道了。”萧枫回答了母亲的话后,就径自向书房走去。

萧宇的书房,就在萧家别墅的二楼。萧枫很是熟矜的就走到了书房门口。

书房在那,萧枫是明白得很,由于他前几天为了了解这个尘世,一直就在萧宇的书房里阅览书籍。其实,他自己亦不是没有书房,不过他的书房里却是没有书的。所以他亦只能在萧宇那里看书。

萧枫轻轻的敲了敲房门,“咚、咚、咚”……

书房里传出了一个低沉浑厚,且极富磁力的男子声音:“是小枫吗?进来吧!”

萧枫推开了书房的门,步履极是沉稳的走了进去。

书房里的书桌旁,正坐着个面色白净,方头大耳的中年人。只见他穿着身极为宽松的高档睡衣,高挺的鼻梁上悬架了副金丝边的水晶眼睛,深凹的眼眶里,射出两道炯炯精芒,显示出了过人的坚毅和决断;手上还捧着本真皮外包的黑色书籍,坐在那宽敞的阅览椅上,显得斯文儒雅,又气度雍容。

萧枫走到他的身边,叫了声“爸爸”后,就一直没有说话,只是不住的打量着自己这一世的父亲。

在萧枫负面元神的记忆中,只有他的父亲萧宇是对他很严厉的,甚至是苛刻。其他的亲人,包括爷爷和外公,却是对他宠溺无比,要日摘日,要月摘月。可是萧宇为何总是这般对他严厉呢?

原来,在负面元神主导下的萧枫,以前曾经闯了很多祸,而且绝大部分,可以说,都是一些弥天大祸,倘若不是萧宇在背后替他撑腰,只怕他早已锒铛入狱,或者被人砍手断脚了。

与此同时,萧宇也在注视着自己的儿子。

想到自己为了萧家的这条根,实是竭思尽虑,绞尽脑汁,只想着儿子能否有一天会突然变好,变乖,也不求他能发扬家业,但望他能善良一生,别去害人就好。其实,有好几次,儿子在外面犯了些令人发指的事,自己就想大义灭亲的把他亲手送入监狱,甚至是当场把他击毙。

第四卷苍龙入海

第二九章逼女迫子(2)

可是望见妻子那凄哀的面容,又想到自己父亲的皑皑白发,他实在是不忍心看到,妻子那伤心欲绝的乞求,和老父到时万一接受不了的悲惨场景。自己只能一次次的替儿子法外开恩,一次次的拉下脸面来与人商量。

更可恨的就是,有时为了儿子,甚至只能在政治斗争中,明知吃亏,却亦只得哑巴吃黄莲的有口难言。

两人就这般的对视了很久。

望着儿子卓卓不群的磊落风姿,萧宇止不住的暗自赞叹,心道:不过一月未见,小枫竟似变了个人一样,就凭他时下的风采,有谁会想到他以前的哪些荒唐。看着萧枫自进来后,就一直默默无语的站在边上。

他又忍不住的暗加夸奖,想他以前,来探望我时,有哪一次是这么有礼貌的,还不是进来叫一声后,就心急慌忙的跑开了,仿佛走得慢点,自己就要吃了他似的。

此刻的萧宇忽然有个莫名其妙的想法,暗忖道:我到要看看他这一个多月来,到底锻炼出了什么样的耐性,可以和我这般的对望。倘若时间越长,那就证明我儿子仍是一个可造之才。我可得好好的培养他,让他从此别再那么歪门邪路,大肆闯祸了。

想到这,双目的精光,更是作作有芒的盯紧了萧枫。不过他亦心中打鼓,只盼着萧枫能够多坚持些辰光,好证明下萧家是从来不出孬种的。

可是,他怎知道,倘若要和眼前的这个萧枫比耐性的话,那定然是十比十败,毫无胜望。想当年丘真人为了让萧枫锻炼心性,命他一人在‘古墓’里足足的待了三年,是以就凭这三年的苦修熬炼,萧宇又怎比得上。更何况,修真人素来就讲究以静制动的道理,凭着萧枫的功境,即便是再对视个三年,只怕他也熬得住。

再者,萧枫亦确实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他亦怕言多必失,毕竟自己对眼前这个今世的父亲,委实了解甚少,有的也就些从负面元神处所接受来的一点模糊记忆。故而他只是默立一旁,等待着萧宇的发话。

随着时间悄悄的流逝。萧宇却是忍不住了,因为他的眼睛都有点酸了,不过此刻的心情,却是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来得欣慰舒帖。他暗暗的问道:是我老了么?还是我儿子真的变了?

此时,萧宇望向萧枫的目光里充满了得意和肯定,此中的喜悦,真是比当年被提拔为s市的市长,还要强上万倍。

情不自禁的寻思:总算是天可怜见,老天没让我萧家丢脸啊,现在小枫所表现出来的沉稳,我可以说在那些官宦衙内里,他是最有功力的。毕竟连我这个沉浮宦海的人都败下阵来。以后,我一定要好好的培养他才是。

萧宇慈蔼的问道:“小枫啊,这一月来爸爸不在的时候,你在家里干些什么事啊?”

他很想知道自己儿子为何在这短短的时间里,竟然会有如此巨大的可喜变化。是他自己突然开窍了?还是有某个神秘人物的功劳?虽说是喜事,可对于这点,作为政治家的他可不想被蒙在鼓里。大概是他早已习惯了把所有的一切,尽握掌中的感觉吧!

萧枫被他这么一问,不由自主地思起了黄梦瑶的哪件事,脸色尴尬的道:“还可以吧!每天就是读读书,看看电视。”

他现在亦算是知道了那‘布帘’就是电视。不过对于萧宇的问题,他可不敢实话实说,虽然强暴黄梦瑶,不是自己的意愿,可要说出来,又有谁会相信呢?

萧宇听到他一个月来的生活,竟是这么的平淡,不由惊疑无比。这读读书,看看电视,对于他人来说,或许是一件寻常之事,可对自己的儿子来讲,实是一桩惊天动地的大事。

在他的记忆中,儿子读书,看电视,那已经是很遥远的回忆了。现在他竟然说这一个月来就干了这些事,实在让他是相信亦难,不想信亦难。毕竟儿子的改变,现在他都是看在眼里的。以往自己要和他说说话,他是言者谆谆,听者藐藐,什么时候有象现在这么懂礼貌的。

不过对于儿子的变化,他还是喜闻乐见的,有哪个父母不希望自己的孩子能替他们争光亮颜呢?即便是权势熏天的自己亦逃脱不了这个庸俗的套路。虽然现在的他,离自己原本的目标还是很遥远,可是他不是正在接近吗?总比他原先越来越远的好。

想到这里,萧宇露出了久违的笑容,说道:“好,没事了。小枫,你妈妈好象有一件重要的大事想和你谈,你就先去吧!”

对于萧宇的笑容,萧枫委实感到惊讶万分,在负面元神的记忆中,从13岁后,就没见过父亲的微笑了,有的亦只是怒喝,暴斥,痛殴……以及那冷若冰霜的面容。

萧枫不由寻思道:难道是自己的记忆有误?还是眼前的这个父亲,原本就是个喜怒无常的人。想了须臾,却亦没想出个结果来,只得恭敬的答道:“是,爸爸。”说完,转身出了萧宇的书房。

其实他那知道,萧宇的微笑,实是对他目前的改变,以及那沉稳的举止,感到欣喜若狂,而不自禁的情感流露罢了。要是外面的其他人,倘若想看见萧宇的微笑,不知要付出多大的代价。

在萧府的客厅,萧枫听着姜婉芝的话后,直觉得手足无措,促不及防。

谁知道姜婉芝所说的重要大事,竟是要替自己寻一门亲事。而且晚上即将举办的慈善宴会,人家就要来拜访他。对于这猝然而至的惊天信息,萧枫实是不知应该如何才好。

不由呆傻的道:“妈,这,这能不能再缓一缓,我还没有什么准备?”

第四卷苍龙入海

第二九章逼女迫子(3)

“傻小子,这要什么准备的?等一下先去洗个澡,然后换件帅点、靓点的衣服,不就得了。”姜婉芝看着儿子的腼腆,只感好笑。

心道他平时都是那么胆大包天的,甚至教他去捅捅天,估计亦会当仁不让。现在不过只是要他去见个姑娘,却是这么害羞。看来也只有靠自己的未来儿媳,才能让儿子改邪归正了。

她直到现在,还是认为此刻的萧枫,仍是象以往那般的暴戾狂悖,纨绔荒唐。时下的乖巧,亦就是因为丈夫在家的缘故。

“可是,妈,我不知道到时应该说些什么。能不能过几天再说?”萧枫对于姜婉芝的坚持,实是感到为难不已,毕竟自己初到这个世间,时下要他马上就与另一个素不相识的女子,卿卿我我的,实在令他极为不惯。

何况,自己心中牵挂亦多,真儿为己香殉,雪儿下落不明,眼下还有梦瑶那档子尴尬万分的事,此刻教他又怎有心情来和其她女子谈情说爱的。

姜婉芝温婉的笑道:“小枫啊,你老实说,是不是因为在外面已经有了女友,所以对妈妈的事,就这么的推三阻四?”

“没有,没有,怎么可能呢!”萧枫慌急的说道,双手更是连连摇摆,生怕姜婉芝兴趣一来,立时命人调查自己这一个月来的所有行踪和作为。万一让她知道了梦瑶的事,岂非弄巧成拙。

“既是没有,那你为何这般的推脱,难道怕妈给你找个丑无盐回来?”姜婉芝极尽调侃的问着自己的儿子。看着儿子的窘相,她实感温馨无限,象这样的天伦融融,母子促膝,亦不知是什么时候的事了。想想,大概自儿子懂事后,就不曾有过了。

萧枫听她这么一说,心道:完了,完了,看来自己这一世的母亲是铁了心的要给自己找个媳妇了,难道就此服软吗?或是以理抗争?可是倘若要以理抗争的话,自己却是毫无半点理由!

真儿和雪儿的事,自己又不能坦诚相告,想来即便是说了,约莫妈妈亦只是当我在说胡话。可是万一她信了,那亦定然把她吓得不轻。难道我就能忍心让这一世来之不易的母亲遭受如此大的打击么?

萧枫此刻实是左右摇摆,犹豫不决,对于这突然从天而降的为难之事,只感头痛不止。忽然脑中灵光一闪,心想:适才母亲问我,是不是因为在外面已经有了女友,是以才推三阻四的。难道她的意思是,只要自己时下有了女友,她就不会再如此逼迫了吗?

思至此,随即又失望的暗忖道:可是眼下为难的便是,自己亦确实没有女友啊!

想到这,直觉思潮汹涌,纷乱不堪,就在他竭思尽虑的埋头苦想这解决的方法之时,骤然一个惙怛伤悴的幽美身影,闪入了他的脑海。虽然还有些不知妥不妥的想法,可是眼下情形紧急,却亦不管了,只要先救得目前的困境再说。

心念及此,萧枫顿时胸有成竹的向着姜婉芝道:“妈,其实我外面已经有了,有了女友了,你就不要多为我操心了!”

姜婉芝先是见儿子一个劲的在那眉头紧锁,面有苦色,心中亦是大觉恼怒,寻思着,妈妈不过是要你与人家姑娘见上一面,难道就这么让你为难吗?

原本已经想兴师问罪于自己的儿子,可是听得萧枫一说,登时兴趣大增,意兴盎然,忙问道:“是谁啊?谁啊?妈妈看见过吗?你是怎么认识的?是在学校?还是在社会上?”

对于儿子能不声不响的自己寻到了女友,她着实好奇之极,颇想儿子立刻就把人家姑娘带到她的面前,让她为儿子好好审视一番。毕竟,萧家可不是一般的寻常人家,而是华夏国权势金字塔颠的几大世家之一。

倘若儿子找的女友,只是普普通通,那么自己定要劝戒他放弃,可万一儿子寻的女友,比自己看中的要好,那就必然是择优而取了。

萧枫见姜婉芝对自己所说的话,这般情绪激烈,而且大感好奇,不由尴尬的道:“我亦不知妈妈认不认识,反正是我已经有了女友,那么今晚的…哪个…,你看能不能取消呢?”

姜婉芝听了萧枫的话后,顿时正色的说道:“不行,怎么可以取消呢?妈妈都答应人家了,而且和人家的父母都已经谈好了,现在教人家不要来,岂不是让妈妈失信!”

说完,微一沉吟,随即又道:“不如这样吧!人家姑娘,那还是照请不误,你呢,就把你的哪个女友亦带来,让妈妈和你爸爸好好的比上那么一比。看看是妈妈的眼光好呢,还是我家小枫的眼光好,怎么样?”

萧枫听到这,不由大急,心道:妈呀,教我唤梦瑶来冒充自己的女友,只怕她宁可死了,亦不愿来的。这,这可如何是好?这不简直是要我的命么?

姜婉芝见到儿子听了自己的话后,只是在旁沉思不语,并且哭丧着脸的呆立一旁,不禁气急道:“怎么?你的女友还那么的珍贵的不想让爸爸和妈妈看见?说完,又忽然笑着揶揄道:”是不是太漂亮了,怕给人抢去啊?”

“不,不”萧枫忙自否认,随即又硬着头皮说道:“那我现在就去,现在就去。”话音刚落,随即就大步的离开了这令他不堪回首的痛苦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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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婉芝望着儿子急急离去的高大背影,脸上不禁浮现出了扬扬自得的笑容,心想:这孩子,以前我说的话什么时候听过?今日倒好,给我三言两语的就诈出了这么多的事情,嘿,我可得马上告诉他爸爸去,也好让他知道我们的孩子总算是长大了。

第四卷苍龙入海

第二九章逼女迫子(4)

萧枫走到了电话机旁,望着那部电话的感觉,就好似是魔界的通道,实在让他手脚颤抖的无措到了极点。本想就此回去告诉姜婉芝,自己没有女友,只是开个玩笑而已。

可是又想到了自己倘若这样说的话,岂不让今世的母亲对自己这个儿子失望透顶。想到这,萧枫不禁长叹了一声,自语道:“作茧自缚的后果,我也总算是尝到了。”

随即右手伸出,刚提起了电话,忽然又想到:不对啊,这玩意我可不会用啊,怎么办?微一沉吟,又忖道:唉,算了,还是我自己去一趟吧!刚抓起的话筒,随又放落。心下不禁暗自叹息,没想到自家的东西,看人家到是用得甚欢,自己却是不会使用,实在丢人之极。

“少爷,你是想打电话吗?”正在萧枫长嘘短叹之时,张管家竟是不期而至。

“是啊,本来我想打给梦瑶,可是……”萧枫脱口而出的说道,可忽然想到自己可不能说不会用,不然张管家非得怀疑不可,想到这,所说的话语顿时戛然而止。

怎料张管家见他面色尴尬,却是自作聪明的道:“少爷,可是忘了黄家的电话号码,我这有。”说完,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电子号码本,按了片刻后,就想告之萧枫。

萧枫忙道:“你来替我拨吧,省得烦事了。”他本就不会用,纵然是有了号码,结果亦是相同。

张管家拨电话时,萧枫急忙在旁凝神细视,不会使用电话的打击对于他来说,实在太过巨大,他可不想以后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过了片刻后,张管家说道:“少爷,对方忙音。”

萧枫可不懂什么忙音不忙音的,*风*语*小*说*不过他对于自己去邀请黄梦瑶,实也有些心虚,故而道:“张管家,那么这电话,你待会再替我拨吧!就说是我想邀请梦瑶来参加今夜的慈善宴会。”说完,径自走了。

在萧枫沐浴更衣的同时,此刻的黄家公馆却是喧嚷吵杂,啼哭声泣。

黄丙炎怒火冲天的戟指着女儿,大喝道:“你到底去是不去?”

“不去,不去,就是不去,宁可我死了,也是不去。”黄梦瑶也是倔强的回道,对于父亲的所为,她实已失望透顶,没想到他为了公司的生存,竟是一而再,再而三的逼迫自己去与那恶魔屈膝俯首。难道自己在被迫的受辱后,竟还要放弃自尊,故作笑颜的去逢迎不成?

想到这,黄梦瑶但觉得伤心委屈,悲痛欲绝,只想着就此一死即好,既不用再看见父亲那暴怒的神色,亦不会再想到那梦魇的灿烂微笑。从此不闻不见,到亦自在。只是想想自己正值青春豆蔻,在那恶魔不知之下,为他轻生,却是大感不值。

黄丙炎望着哀怨伤悴的女儿,心中顿感不忍,想想女儿自小对自己就从无违拗,向来乖巧柔顺,温婉静怡,比那败家子黄梦易不晓好了多少倍。眼下如此的逼迫於她,亦不知自己对是不对。

就在他刚想上前抚慰女儿之时,忽而转念又忖:不行,这萧府可不是我黄家得罪的起。倘若把萧府比作巨山,那么我黄家好比巨山上的一颗小草;再如把萧府当是江河,那么我黄家实连舢板都比之不上。

万一那萧少爷今夜没见到梦瑶,以自己打听到的,他那暇眦必报的性格,定然决不甘休。到时即便他不动一指,只须吹吹气,那我黄家在华夏数十年的基业亦将灰飞湮灭。

思至此,不禁浑身冷汗淋漓,毛发虚直,心道:这半月以来,不但没见到萧少爷的踪迹,更无他的半点音讯,起初自己还以为此事就这么终了,虽说有点可惜,那垂手可得荣贵也是渺渺无影,但为了梦瑶的心旌,却亦算了。可怎料,晌午的时候,萧府的管家,打来电话说道萧少爷要梦瑶参加今夜在萧府举行的慈善宴会。

自己本还有些兴奋,直觉得萧少爷亦不是个无情之辈,想来对梦瑶到也用情甚深,不然他又怎肯让梦瑶给他父母瞧见。如此一来,倘若梦瑶愿意回心的话,到亦是桩大美事。

要知道黄丙炎原先的想法,只是想让梦瑶成为萧枫的情妇而已,对于梦瑶能堂堂正正的面对萧枫的父母,并且有机会可以作得萧府的少奶奶,他可是万万不敢想的,毕竟两家的财势及地位,实是霄壤之别,差之万里。

想到这大好前景,黄丙炎心中虽是窃喜无比,可脸上却是故装愁容道:“梦瑶,既然你不想去,那爸爸亦就不逼你了,只是……唉……”

梦瑶起初听了父亲的前半截话,还顿感欣喜,破涕为笑,可当她闻了那下重重的‘叹息’声,登时又心儿凉凄,忙自问道:“爸爸,既然你答应我不去了,怎么还在叹息呢?”时下的她实与一只惊弓之鸟差相仿佛,对于外界诸般细微的变化,都是惊悚不已。

而黄丙炎却是正候着女儿的这句话呢,听了黄梦瑶的话后,他那愁容更是倍添哀颜,假戚似真的哽咽道:“梦瑶啊,你以为爸爸真的就是那趋炎附势之辈,真的会愿意让你奴颜卑膝的去服伺那萧少吗?唉,其实,爸爸亦是没办法啊!那萧家的势力,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们在这华夏国真可谓是覆手翻云,如日中天。若是那萧少由于恼了你,而迁怒于我黄家或着是你大哥,那我们可以说是毫无抵御之力,只能任他宰割。”

说到这,已是老泪,满面的舔犊情深,只见他凝望着自己的女儿,审视着她的情绪波动,心想着自己还须加把力,随即又哀声道:“不过,你放心,爸爸现在想通了,情愿没了公司,丢了财产,失了儿子,可爸爸却是不能没有你这孝顺的乖女儿啊!”说完,那晚景的凄凉,惨痛的余年,却是已然向梦瑶勾画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黄梦瑶被他如此一说,依着她那孝顺乖巧,温婉贤良的性格,又怎能由于自己的原因,害得父亲这般的伤痛呢?

她这时已是柔肠寸断,伤心欲绝,如泣如诉的对着黄丙炎道:“爸爸,爸爸,我去,我去,我去就是了。”说完后,想到自己即将来临的苦难和蹂躏,不由悲从中来,哀恸万分。

黄丙炎见着女儿的戚容,不但未有半点内疚,反而沾沾自喜,可脸上却仍装出一副实非所愿的样子,捶胸顿足的道:“不行,不行,爸爸是绝对不会再让你去受那畜牲的欺辱了,爸爸宁可破产,出门去乞讨,也不愿你再去受那份苦了。”

说完,‘呜呜’得哭的着实难听之极。但他又怕梦瑶听了他的话,万一当真是不去,岂非弄巧成拙。故而随即又道:“唉,只是爸爸吃得了哪份苦,可是你大哥,那就……”神色间一片唏嘘遗憾。

黄梦瑶听着父亲的,她仍自以为是的肺腑之言,直觉凄怆摧心,悲惋无比,心想道:“难道自己真的就能忍心让爸爸在垂暮之年为了自己,而放弃掉他的事业,丢去了整个家族吗?不行,不行,若是我当真如此做了,岂不是古今第一不孝女。妈妈由于不治之症,很早的就离开了我们,是爸爸含辛茹苦的拖大了我和大哥。如今,难道我不但不思报恩,还要剥夺去父亲的所有吗?

想到这,黄梦瑶拭去了满面的泪痕,坚强的说道:“爸爸,不就是去参加个慈善宴会吗?我就不相信,在那众目睽睽之下,他,他还敢拿我怎么样?”说完,掉转身,径自上楼更衣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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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丙炎望着女儿拾级而上的身影,不由欣喜若狂,脸上禁不住得露出了得逞的兴奋,心道:还是用软功来得爽啊!

第四卷苍龙入海

第三十章慈善宴会(1)

夜幕悄悄降临,天上繁星点点,一轮皓月高挂当空,皎洁的夜色像刚打磨出来的玉石一般洁净灿烂,光彩夺目。

此刻的萧府灯火辉煌,亮丽分外,恍如一颗晶彩的明珠,与那明亮的星辰争艳斗丽。

萧枫穿了件他极感不惯的黑色礼服,矫矫不群的站在萧府客厅右侧的栏柱旁,望着客厅里人来人往的熙攘之象,心儿却是冥冥不知何处。

亦不知道梦瑶会否前来赴约,倘若她不来,只怕母亲会骂得我要死,可万一她来了,自己却不知该如何去面对她。不理不睬?亦或是曲意逢迎,盼她谅解?唉,反正这两种方法,都非良策。

想到这,心下厌烦的已然不想再去多虑,望着从他眼前走过的一个个人,要么都是衣冠楚楚,要么就是大腹便便,,或者是一副副威严而不可侵犯的德行。心中实感烦闷不已,特别是瞧见哪些袅袅婷婷,花枝招展一般的美丽姑娘,他更是惟恐母亲替他安排的那个就在其中,当真是犹如大战前的忐忑不安。

注视着眼前这所谓的西式宴会,实是觉得不伦不类之极。要知道在他的元神里,可是深藏着昔日罗马教廷裁判长约翰的记忆。这位在欧洲中世纪里跺跺脚就能引得各国权贵颤三颤的教廷要人,实是对这宴会的流程及礼仪,深得三昧。故而,吸取了他记忆的萧枫,对这西式宴会所要讲究的一些规矩,约莫比在场的所有人都要来得明白。

“少爷,梦瑶小姐来了。”张管家如似幽灵般,又不知从何处闪了出来。他对少爷时下的举止,实感纳闷不已。以往的少爷,瞧着此般场面,早就象穿花蝴蝶似的在哪些美貌少女里,东揩西摸了,那会象今夜这般安静的仿如正人君子。

萧枫闻得梦瑶来了,心中顿时猛自打鼓,怦怦怦的,更是忐忑,嘴上却仍装作甚是平稳的道:“她在哪里?”

“刚才在门口,梦瑶小姐被护卫拦了下来,只因她没带请柬,不过我早已通知过王护卫,只要有黄家的车来,就直接让它入库好了。想来是他不认识黄家的人。现在,我已经把她先安排在了花园的凉亭处。”张管家回道。

“哦,很好,那就先这样吧!”萧枫大感轻松的道,只要能晚一刻的会面,他就能多一刻的惬意,何乐而不为呢?

“可是少爷,夫人刚问过我,说你的女友来了没有?看来,夫人很急着想瞧见梦瑶小姐啊!”张管家尽力的提醒少爷,他可不想让少爷既然叫了人家姑娘来了,可又故意的冷落人家。

“好吧,好吧,我现在就去找她。”萧枫无奈的道,对于这个母亲,他实是比遇到天劫都要感到头疼。

张管家脸含笑容的看着萧枫远去的背影,为梦瑶这个既美丽又贤淑的好姑娘能在那般惨痛的遭遇后,却又有如今这样的结果,委实感到欣慰万分。默默的期盼着梦瑶能得到老爷和夫人的青睐,有朝一日可以成为这萧府的少奶奶,那亦就算是苦尽甘来了。

此刻的花园也是热闹之极,半点都不逊於客厅的喧嚷,原来这里正举行着宴会前的鸡尾酒宴。一个个短裙美少女脚上踩着滑轮,手上端着放满了奇花异果,或是各色美酒的剔透水晶盘,在人群中恍如小鸟一般绕来舞去,招待殷勤。

萧枫不及多看,穿过密密的人堆,按着自己的记忆,找到了凉亭,与此同时,他亦望见了黄梦瑶的惊艳一面,对于她这时所散发出的绝世美态,实感震骇呆怔。

只见她穿着一身粗斜纹的白色羊毛质套裙,做工精巧而细致,把黄梦瑶那惊人的魅力,完全的勾勒无遗。紧身的质地束着裂衣欲出的动魄丰满。长长的黑色亮发,自然优美的披在肩上,细白嫩滑的肤色,在明月的照耀下,描绘出了她完美的玉容和含愁默默的美眸。当真是“浓妆淡抹总相宜,一颦一笑均惹人。”

此刻的黄梦瑶亦是心神不定,在她前来萧府的路上,早已暗下决心,这次虽然是赴约了,可却不能给他好颜色,更是不能让他沾得半点便宜。而且,自己还得瞅准机会,让他待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大大得出乖露丑,亦好平慰下自己心中的怨愤。可是现在自入府以后,他却毫无踪影,把自己一人象是傻瓜般的晾在这里,难道他要我赴约是假,实想再次的侮辱我?想到这,不由惶惶不安,后怕不已。

“嘿,这位美丽的象花儿一样的小姐在赏月吗?我罗普斯能有陪小姐共赏的荣幸吗?”

一个高高大大,满头金发,脸形犹是英俊的外国男子甚是恭谨又礼仪的朝着黄梦瑶说道。

这罗普斯其实在旁早就打量了黄梦瑶很久一段时间,并且亦为梦瑶的美态而陶醉。起初,他还不敢上前招呼,毕竟这么美艳的女子,肯定会有护花使者在侧的,万一引起纠纷,岂不让自己的父亲大失所望。

这趟自己能陪着父亲到华夏国来洽谈能源生意,不知道羡煞了多少兄弟,特别是大哥,那忌妒的恨不得掐死我的眼光,现在想来还让自己开心无比。万一现在为了一个华夏女子,而和她的护花人发生争吵,那自己这多年的努力,只怕将尽付流水。不过在他足足的盯了梦瑶十几分钟后,已然可以判定,这名华夏美女的身边竟是没有一个护花人。

因为在这世上,又有谁会舍得把这么绝美的女子,就这般孤零零的弃在一旁。那简直就是暴殄天物,没有天理。

本书,幻,剑,首,发……今日中秋,12点再发一章…祝大家中秋快乐…

罗普斯不由得内心高呼:主啊,我赞美你,是你让我遇到了这样美妙的时刻。在他心情极度的亢奋之下,终于鼓足勇气,上前向梦瑶打起了招呼,冀望於美女能看在自己动人的言语,以及还算英俊的面孔上,陪伴自己过个无比美妙的良宵,那就不枉自己华夏一行了。

第四卷苍龙入海

第三十章慈善宴会(2)

梦瑶被他这么一说,不由稍感骇怕,要知她即便在学校里,与之说话的亦就不过那么几个比较熟矜的男生。凭她那内秀外静的性格,倘若要她在个陌生的环境中与个生人娓娓而谈,实是难比登天。何况此人又是个外国男子,谁知他和萧枫是什么关系,若是都是一丘之貉,自己岂不刚出虎口,又入狼窝。

罗普斯见梦瑶并没答话,而且面含惊疑,心道,难道是我的判断失误,这美女不是华夏人?思至此,即改用欧罗巴语道:“美丽的小姐,请你先宽恕我的唐突,由于你的美貌,使得我情不自禁的想要邀你月下畅谈。”说完,朝着梦瑶,行了个欧罗巴上层社会里,贵族常用的弯身礼。其言语和举止,显得甚是彬彬有礼,铮铮佼佼,又隐隐含有对自己冲撞了梦瑶的揣揣不安和万分致谦。

可是梦瑶却并不吃他这一套,相反的对这种故作姿态,还感厌恶得很,而且芳心本就烦闷,实是不想有人来打扰自己的清净。是以亦用欧罗巴语冷声道:“我和你并没什么畅谈的!我在等人,亦没这功夫和你畅谈,你让我静一静吧!”

罗普斯闻见美女终肯与他说话,虽说言辞不善,可亦是个进步,而且这美女还会说欧罗巴语,如此一来,自己那蹩脚的华夏语就不用拿出来丢人现眼了,与美女的沟通也是大大的方便。

毕竟让自己用华夏语来说那些绵绵情话实非自己的所长,而用欧罗巴语,那就不同了,相信这个美女定然逃脱不了自己在‘浪漫之都’巴黎学来的哪些动听的蜜语。由此可见,这眼前的美女,还真是‘主’赐予我的礼物。

想到这,罗普斯不仅没走,反而走至梦瑶跟前,说道:“美丽的小姐,相逢即是有缘,就算是要让我走开,也请小姐能允许给我个介绍自己的机会。”说到这,他打量了一下梦瑶的神色,见她仍是一副不置可否的模样,随即又道:“我名叫罗普斯,全名为罗普斯.尼古拉司。”

说完,又看了看梦瑶,见她依旧不动声色,不由心下纳闷:难道她连尼古拉司家族都不知道?接着,他还是不死心的续道:“本人现为尼古拉司家族的能源总裁,此来是陪着家父与贵市的市长大人萧宇先生,洽谈华夏东南部的能源东输议案。假如这个议案可以通过的话,相信贵市的经济发展,将在我家族的扶助下再次腾飞。”

梦瑶那有空来管他什么能源东输,什么再次腾飞,直觉得这个外国人喋喋不休的与那蚊蝇一般。虽说她平素极有涵养,此时亦不禁怫然道:“好了,你已经介绍过了,现在可以走了吧?”即便是责斥,可声调间依然清脆悦耳,使人闻之不得不骨软如酥,魂飞冥冥。

罗普斯难得碰到这等内外俱秀的美女,怎肯轻易罢休,正想再次搭讪之际,忽有一响亮的声音传入他耳内。

“你是什么人?为何在此?干吗对着梦瑶缠扰不休?”萧枫极为愤慨的道。他见着有个西方蛮人,竟一直的在缠着梦瑶,当真是恚怒溢胸,不由的上前直斥其非。

他对这西方蛮人竟敢当着自己的面,妄想勾搭梦瑶,着实恼羞万分。其实他不知道梦瑶在其心中的地位,与之真儿和雪儿早已是不遑多让,更且隐隐的已视梦瑶为他的禁脔,只是他不愿承认罢了。

萧枫说完后,也不待罗普斯的回答,随即上前握住梦瑶的手道:“梦瑶,我母亲想见你。”话音刚落,即拖着梦瑶飞亦似的就跑。

黄梦瑶被他突然握住玉手,随即又被他蛮横的拽着就跑,顿时脸上绯红一片,只感恼羞万分。本想抽出手来,可是被萧枫紧紧的握住,任她再是如何用力,却是毫无用处,而且周围之人甚多,若是硬来的话,也是由人徒看笑料。无奈下,只得随着他往萧府的客厅跑去。

边跑边寻思道:真是个粗鄙暴戾的家伙,问也不问一声,就握了我的手。唉,还是被他沾了便宜。想到这,内心陡然忿怨无比,转念又忖道:哼,现在让你暂先得意一会,等下,我定要寻个机会,让你大大的出个丑。

萧枫不知梦瑶此刻的万般思绪,但觉她确实温婉淑贤,被自己这么一拉,却是半点意见亦无的跟着自己,当真是乖顺柔巧之至。片刻间,两人已然到了萧府客厅。

“小枫,你到那去了?妈找你半天了。”姜婉芝见着萧枫进来,就朝着他埋怨的道。

虽然是对着萧枫说话,可她的双眼却是紧盯着梦瑶,先是打量了梦瑶的模样,接着却是瞄了瞄两人握着的双手,继而抿嘴一笑,甚富含义的道:“小枫,这位小姐,你就不替妈介绍、介绍?”不见风霜的俏脸上,笑得极为欢欣,对于儿子能及时的把女友带来让她瞧,觉得很是心慰。

梦瑶亦觉察到了姜婉芝的目光,害羞的本想抽出手来,可萧枫被母亲责问的早已茫然失措,没有萧枫的配合,她的手哪里抽的出来,故而只得紧靠在萧枫的身边,尽量用两人的身体掩住双手。如此一来,两人的景象在外人眼里,就似一对如胶似漆的甜蜜情侣,即便在众目睽睽下,女的都不愿稍离男友的身边,而且还更为亲热。

幻,剑,首,发……

姜婉芝看在眼里,笑在心头,毕竟儿子带回的女友不仅没有低於她的意料,而且还远远的超出她的标准。情不自禁的寻思道:这孩子,到亦有些本事,平常咋咋忽忽的,关键时却亦有一套。找来这么个标致玲珑,我见犹怜的大美人,呵呵……

第四卷苍龙入海

第三十章慈善宴会(3)

萧枫听了母亲的调侃后,看了看梦瑶绝美的容颜,顿时心中一荡,手上不由得更是紧紧的握住那双百摸不厌的柔荑,喃喃的道:“妈,她,她就是我说的哪个,哪个……”

姜婉芝听着儿子吞吞吐吐的话语,只感儿子何时有过这般傻相,简直是啼笑皆非,不由打断了他,揶揄道:“哪个,哪个,哪个到底是谁啊?妈怎么听了半天,都没听懂啊?一直就听你念叨着哪个,哪个……哪个,哪个……”

说完,脸含微笑的朝着梦瑶道:“这位小姐,你就别等那傻小子替你介绍了!还是你自己说吧!在你说之前,我先自我介绍一下自己。姜婉芝,这个傻小子的母亲。”说着,用手指了指萧枫,接着又说道:“同时也是个普通的持家女人。”说完,含笑的双眼紧望着梦瑶,等待着梦瑶的自我介绍。

梦瑶被姜婉芝温馨的言语所感,差点就忘了自己是被萧家的权势逼来的,直觉得眼前的这个场面,就仿如真是自己在男友的陪同下,来看望未来的婆婆。不自禁的柔声答道:“你好,姜阿姨,我唤黄梦瑶,是s大的学生,今天能来参加这个慈善宴会,是小枫叫我来得,我感到很荣幸。”

“哦,你也是s大的学生啊!那你不就和我家小枫是同学喽?那好,那好,非常欢迎你来,而且不但是今天,我希望你以后也能经常来看看我这个阿姨。也不知为什么?我一见你,就觉得投缘。”姜婉芝笑晏晏的朝着梦瑶说道。

黄梦瑶被她这番甚是暧昧的言语,一下子就给搞得脸红耳赤的,心儿怦怦的跳荡不已,音调恰似呓语的道:“恩,我会的,谢谢阿姨。”说完,臻首下垂,大感害羞,心下却在思忖:为何自己要这般的配合这恶魔?为何自己不在他母亲面前揭穿他那凶淫的真面目?想到这里,心底只是暗责不止。

姜婉芝却是越看越高兴,直觉得儿子果然不愧是自己生养出的,眼光就是不错,要么就不找,一找就找来这么个美若天仙的女友。赞赏的眼色,禁不住得望向萧枫。

这时,只听得礼乐声响,代表着宴会即将正式的开始。原先在外面喝着鸡尾酒的客人,亦陆陆续续的走了进来。姜婉芝忙对萧枫道:“小枫啊,你先安排好梦瑶,待会,妈还要替你介绍几个客人给你认识。”

萧枫一听,登时色变,结巴的道:“妈,怎么,怎么还,还要去啊?”他想梦瑶都来了,难道自己仍要去相亲么?这不又让她一人孤零零的无聊了吗?

姜婉芝深有含义的瞪了他一眼,说道:“介绍客人给你认识,是妈早已说好的事。难道你想让妈失信不成?”接着又对着仍是低着头的梦瑶笑道:“梦瑶,记得可要玩得痛快点!千万别客气,就当这是自己家好了。”说完,对着儿子眨了眨眼睛,径自去招呼客人了。

虽然她时下对梦瑶那是万分的满意,可毕竟还有个姑娘,等着萧枫去对呢!万一人家瞧见将与自己相亲的男子,现在却是与另一位姑娘在卿卿我我的,那可就不大好了。故而她想把他们两人暂时的拆开,同时亦可,以免让梦瑶知道萧枫是要去会另一位姑娘。她亦算是用心良苦的了!

萧枫被姜婉芝着实弄的困苦不堪,直觉得自己倘若就此弃下梦瑶一人在这,岂不负心之极,是以微笑着对梦瑶说道:“梦瑶,先别管我妈了,我还是陪着你吧!”

梦瑶这时却是正值思潮纷乱之际,适才见到萧枫与姜婉芝两人那母子和睦的场面,不由得羡慕不已,只觉得若是自己的母亲,不是那般早逝的话,想来自己如今也不会受到这么多苦。想到这,不禁双眼迷离,辛酸之极。

萧枫见得梦瑶不应她,随即细细的打量,看她神色忧苦,面有戚容,顿时惶惶不安的道:“梦瑶,梦瑶,你怎么了?”手上仍自晃悠着她的手臂。对于梦瑶,他实是歉疚得很,确实不想再看见梦瑶的愁郁之色。

梦瑶被他那么一晃,陡然返醒,疑虑的问道:“你怎还不去?你妈不是说要你去会客人吗?”说完,即又正色的道:“你能不能先放了我的手?”

“哦,不好意思啊,我不是故意的,刚才只是想快一点。”萧枫很是自觉的放下了梦瑶的柔荑,虽是有些不舍,可毕竟自己在她心目中的印象,委实差到极处,若再是不放,只怕她将会当场发作吧?萧枫心中不由浮现此念。

此时,客厅里来来往往的一些人也已经注意到了这对仿似金童玉女般的情侣,男的风采飘逸,女的仙姿丽容,当真是羡煞众人。

这时,萧枫忽然望见了两个熟悉的人,一个是郑志明,另一个则是他的小妹郑佩佩。他们两人都随在一对夫妇的身后,郑志明是神采昂扬,左顾右盼;而郑佩佩却是着装华贵,淑女风范,看来就是一副乖巧的模样,并且紧紧的跟在那妇人身边,细语喁喁。一行四人很快的就走到了萧枫的身近。

郑志明首先发现萧枫与黄梦瑶的身影,双眼中射出了妒忌的怒火,不过很快就恢复了正常的神态,朗声道:“梦瑶,你怎么会在这?”

“是啊,是啊,梦瑶姐,你怎么也在这里,真是太高兴了,本来我正觉得无聊呢!咯咯咯……”郑佩佩随着她大哥的招呼,同时亦瞧见了梦瑶,不由甚是欢乐的跃到了梦瑶的身边,并且两手紧握住她的手臂,四下摇晃,显得就似只百灵鸟一般。

身后那对夫妇,瞧见自己的儿女遇到了朋友,也是脸含微笑的站在了一旁,看着他们。

第四卷苍龙入海

第三十章慈善宴会(4)

梦瑶见到郑佩佩,亦极为兴奋,毕竟有个闺中好友在自己的身侧,那这恶魔想来也不敢太过放肆。两女紧紧的缠在一起,你笑我语的大是姐妹情深,只恐在学校里都没如此的亲切友爱。

而郑志明却是羡慕的看着自己的小妹,只想着自己现在能否代替小妹的位置,亦可和梦瑶温存一番,这可是他多年的心愿了。

这时郑志明的父亲朝着萧枫道:“这位想来就是萧家的公子萧枫吧?”

“正是萧枫,不过可谈不上什么公子不公子的,只是承了些家父的余荫而已。”萧枫极是谦虚的道。

他这一说,在旁翘起耳朵偷听着的梦瑶不禁大觉诧异,为时下萧枫的歉歉之语更是惊异万分,那象自己心目中的哪个暴戾恣睢的萧枫啊!

而郑佩佩却是不然,她此趟前来的目的,母亲是早已为她通了气的,那就是来与这萧府的公子相亲来的。起初还有些不愿,总觉得自己的婚姻,要父母来支配,岂不无趣得很,况且万一那萧府的公子是个丑八怪,那自己不就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么?

现在知道了这所谓的萧家公子,原来就是上午在学校里惹自己生气的哪个人。不由心自窃喜,暗忖道:哼,哼,原来就是你啊,早上那么霸道蛮横,现在又故意在我父母面前装出一副泱泱大风的样子,哼,待会本小姐就拆穿你的真面目。想到这,只是一个劲的盯着萧枫猛看。

今天萧枫身上的这件礼服,到亦是件名牌货,人衣相照下,衬着萧枫原本的那种朴真自然,闲逸神态,显得更是矫矫不群,挺拔众人。这等气质,这等风华,当真是迷煞所有前来的贵女千金。特别是他那双清澈幽邃的眼睛,便如一汪大洋,既淡泊幽雅,又流光溢彩。让人不觉中就会沉迷心醉。

此刻的郑佩佩就有了这般感想,直觉得早上的那件事,到也不全是萧枫的错,如今想想,自己似乎亦有点不对。便是她时下,对于父母要她来和萧枫相亲的这件事,业已毫无怨言,但觉自己的父母,实是天地下最好的父母了。

郑父听了萧枫的谦虚之辞后,笑道:“哈哈……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瞧公子气质高贵,风采神逸,真是大有令尊的风范!不知公子平时都在忙些什么,记得有空可得多照应下你这位兄弟啊!”

说到这,随即用手指了指郑志明,虽然他对萧枫平时的作为,也有所耳闻,可他从来就未正式的探查过。毕竟他是总理的孙子,市长的儿子,即便他再是如何的放荡不羁,自己却亦管不着,是以何必去劳心劳力呢?

但是今天就有些不同,出于此趟前来的目的,自己也要好好的在谈话里,勘察下他的为人,倘若他真如传言中那般的荒唐暴戾,那么这门亲事,自己是万万不会允的。毕竟女儿就一个,难道由于自己的失误,而让女儿从此悲苦一生吗?不过初次的谈论下来,他对这未来的女婿,委实欣赏无比,一时间竟觉得自己的女儿是否有些高攀了。

萧枫听了郑父的赞扬之后,先是随意的笑了笑,随即忙道:“不敢,不敢,郑伯父过奖了。”

“是啊,太过奖了,那可是要让他们飘到天上去的呀!”萧宇不知何时走了过来。

众位小辈自是忙不迭的拜见长辈,萧宇甚是和蔼的与他们回了礼,又随即和郑父寒暄了会。随即,萧宇道:“老郑啊,就等你了,快走,快走,几个老友可都等急了。”说完,拉着郑家一行人径自去了。

梦瑶本也想跟着郑佩佩,可瞧瞧萧枫并未举步,只得随在他身后,不过她亦不想先开口与他说话,只是默默的婷婷玉立。

一个清脆的声音传入了二人的耳际。萧枫与梦瑶,急忙遁声望去,原来是郑佩佩见他们只是呆立一旁,止不住的心中有些捻酸,在远处对他们说道:“你们怎么还不入席啊?快点啊!”二人相互而视后,急忙跟去。

待到他们两人刚落座,那烦人的罗普斯却亦进了客厅,而且恰好也坐在他们的身旁。罗普斯微一落座,即开始了对梦瑶的恭维,微笑道:“原来美丽的小姐,也在这儿,我们可真算是有缘分的了。等一下小姐有空么?我很想与小姐畅谈一番,共同留下个美好的回忆。”

他这番话是用欧罗巴语说的,自以为美女身边的哪个男人定然是听不懂的,其实他都不知道,自己的这些话委实暧昧的过分,要知道华夏的女孩,可不同与欧罗巴少女那般的狂放。何况梦瑶又是华夏女孩中的贤淑之翘楚,生性本就内向怕羞,他的这番话实有调戏之嫌疑,更有瞧轻梦瑶的意思。

梦瑶尚在为那话处于呆楞之中的时候,萧枫却已不奈,他怎忍受得住有人不仅一而再,再而三的纠缠梦瑶,而且现在更是堂而皇之,涎皮赖脸的当着自己的面调戏她,又加上此人还是个西方蛮人,这令他有了一种平生最大耻辱的感觉。

不由在旁也用欧罗巴语道:“先生,请你注意下场合,这可是慈善宴会,不是其他的什么……”说完,一双凌厉的眼神,直射罗普斯。

罗普斯被他这么一看,登时心中寒悚,暗忖道:没想到这华夏男子竟然听得懂欧罗巴语,而且说得字正腔圆,似乎比我还好些。原来他前面一直是在扮猪吃老虎。

幻,剑,首,发……

而这时的梦瑶,却是更为惊讶,她亦没料到学业向来就很糟糕的萧枫,在外语方面竟比自己来得优秀。其实,他们两人又怎知道有着约翰记忆的萧枫,别说是欧罗巴语,即便是阿拉伯各族,甚至非洲土巫的语言,他亦能张口即来。

第四卷苍龙入海

第三十章慈善宴会(5)

虽说心中骇悚,可罗普斯为了在美人面前,不失自己的颜面,却仍是装作毫无所惧的神态,微微举起桌上的酒杯,轻轻的打着圈,摇晃了几下后,透过剔透的酒杯,又观赏了其色泽,随即长嗅了一气,继而轻轻呷了一口酒,让酒香在口腔中慢慢释放散开,最后大声的故作行家的道:“好酒,好酒啊!酒液翠绿,酒香淳正!”

接着优雅的朝着梦瑶微笑道:“美丽的小姐,这可是产于法兰西普罗旺斯的名贵葡萄酒,看来这萧家到亦懂些雅趣。”说完,脸上一副洋洋自得的神情,显得自己很是高贵的样子。他是想在美人面前卖弄下自己的渊博学识,顺便也可打击一下萧枫,这个令他颇为头疼的假想情敌。

但他那知道,葡萄酒的发展史可以说是和罗马教廷有着非常密切的关系。对于教廷而言,葡萄酒是耶酥的血的象征,所以在罗马教廷的宗教仪式中,葡萄酒占有不可或缺的地位。故而整个中世纪,葡萄酒的生产便成为教会的工作之一。而日后葡萄酒的种杆和酿造技术的改良也是由罗马教廷奠定了基础。

作为脑海中有着中世纪罗马教廷举足轻重的人物,裁判长约翰记忆的萧枫,对于这葡萄酒的欣赏力及辨察力却是比他不知高了多少,甚至能用万里之遥来计算。看着这家伙,当着自己的面,对梦瑶胡说八道一气,萧枫就忍不住的暗自好笑,他可不想让这小丑再继续的表演下去了。

当下正色道:“罗普斯先生,你刚才喝的酒,依我看来并不是产于法兰西普罗旺斯的葡萄酒,相反应是产于日耳曼莱茵河支流莫塞尔河地区的雷司令酒。这种酒是用当地的茶绿色葡萄而酿就,故而口味浓郁清爽,酒香馥郁沁脾。”

他这话一说,普罗斯当即脸红耳赤,要知道他本身所处的斯拉夫帝国,对这葡萄酒可研究得不深,平常亦是喝些自己民族产出的伏尔加酒。适才那般的说法,他也是约莫估计萧枫不甚了解,又有要在美女面前显摆的意味,时下被萧枫一针见血的揭露出他的愚昧,此中的尴尬,当真是无法溢于言表。

即便如此,可他口中仍是不肯吃亏,妄想打哈哈的就此蒙混过关,当下用那斯拉夫的家乡语言说道:“你个猪猡,你是个猪猡,你们华夏的男人都是猪猡。”虽是口里放泄着脏言烂语,但脸上犹还带着灿烂的微笑。

他的打算,本来亦好,由于他,刚听得萧枫是用欧罗巴语和他说话的,是以,他就认为眼前的这个华夏男人最多也就掌握一门外语而已,必然不懂自己家乡的语言。那么自己就可以用当地的家乡话痛骂他一番出出胸中的闷气。

顺便看看有没机会,好过得了适才那一关。可他脸上却为何带着笑呢?他是不想让美女看见自己斯文扫地的一面,倘若如此,岂不丢了自己高贵的外表。

纵然他是机关算尽,可他万万没想到的是,眼前的这个男人,曾在千余年前随着蒙古大军,侵略过他的家乡。对于斯拉夫的各地语言,亦有所涉猎,特别是这些骂人的话。

由于蒙古大军每次攻城前,必唤当地的斯拉夫人去骂关叫战,六年的耳熏目染,萧枫又岂能不懂。而且斯拉夫的语言简单明了,怎有华夏语言的博大精深,故而他们的脏话,亦就翻来覆去的那么几句。

萧枫一听之下,顿时心中火起,寻思到,这个蛮人不但侮辱我一人,更而变本加厉的污蔑我整个华夏族群,这家伙看来定要给他些教训。思至此,右手疾伸,以“太极**”中的阴柔劲,缓运急吐,骤然间一股庞大的力量,狠狠的把罗普斯推出了数米之远,落地后,尚且还向前滑出几步。

梦瑶见了,不由失声惊喊,直觉得萧枫太暴戾了,人家与他笑颜相对,即便是听不懂人家所说的话,那亦不至于打人呀。想到这,不禁惊悚的离了萧枫数步,生怕他揍得尚不过瘾,到时连自己也倒霉。

只听见“砰”的一声,击打时到是无声无息,可罗普斯数百磅的体重,一下子从飞起到跌落,却是引起了巨大的声响。这么一来,顿时引得高谈阔论的众人闻声看来。须知,萧枫虽是心中愤恨,手上却是极有分寸,并未想置他死命,只是想好好的教训他而已。故而跌落在地的罗普斯很快的就爬了起来,可印象却与原来,那是天差地别。

满头油光的金发,此刻已是凌乱不堪,身上那珍贵的礼服也是掣襟露肘,褴褛之极。即便不是被坚硬的地面给擦破的,也被萧枫那阴柔之劲给扯得支离破碎。如此‘辛酸’的一面,在大厅广众之下,在众目睽睽之下,更在自己父亲的目睹下,被人一览无遗,此中的难堪,实非笔墨可以形容。

但见罗普斯大失理智的冲向了萧枫,嘴上犹在叫嚣,“你个猪猡,我要你去死……”只是情急之下,却已是用欧罗巴语叫唤的。可还没等他到得萧枫身边,就被隐藏在周围的虎贲卫给架了起来。两人夹着他腋窝,就想把这象疯狗似的外国人给拖出去。

“住手,住手”萧宇亦看到了这一幕的情景,急忙阻止虎贲卫的举动。

众人也是大哗,互相低低私语,没想到这老外竟在萧府宴厅上,公开辱骂萧家的公子,这不是找死又是什么?

第四卷苍龙入海

第三十章慈善宴会(6-7)

第三十章慈善宴会(6)

萧宇走到萧枫身前,甚是严厉的问道:“小枫,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老外,他可认识,是大斯拉夫帝国尼古拉司家族族长托洛夫的次子,而且这托洛夫现在就在自己的身后,倘若不问个明白,可怎么给他交代。毕竟这托洛夫此趟来s市,是来洽谈华夏国最为紧缺的能源输送议案,若是得罪了他,别说自己,只怕是老爸都要被政敌们攻击得体无完肤。

萧枫极是闲淡的回道:“爸,是他先骂人,说我们华夏国的男人都是猪猡,我为了华夏的尊严,才忍不住出手小小的教训了他一顿。”此言一出,众人更是喧嚷无比,没想到这个老外竟是这般嚣张,直觉得萧公子的出手实是天经地义,理所当然。

只有梦瑶非是这般想法,她觉得萧枫实在太卑鄙了,人都被他揍了,还要罗织罪名,降在人家头上。不由的又是往后退了数步,只感这萧枫委实恐怖得很。

萧宇眯着眼,心想到,儿子果然不错,说个谎话都这么理直气壮,占了大理,哼,这下看托洛夫会如何说法。想到这,不由回头打量起了托洛夫。

他是个政客,对于儿子能把谎言驾驭得这般炉火纯青,却是极为欣慰。他亦没想到,作为尼古拉司家族的精英,竟然会真的在头脑发热下,用语言侮辱了整个华夏族群的男子。

托洛夫是个精神矍铄,神态威严的斯拉夫老人,只见他缓缓的走到萧枫面前,用华夏语沉声问道:“萧公子,你说犬子不仅骂了你,而且还侮辱了整个华夏族的男人。可是,我所看到的却是犬子在你动手后,才骂你的。这又如何解释呢?”

众人一听,心道,对啊,那老外确实是被萧公子揍了后才骂人的,而且也非是萧公子所说的骂了华夏族的全部男人,只单单的骂了他才是。即便是萧宇都是暗暗担心,生怕万一儿子回答错了,岂非麻烦。

而此刻梦瑶却是心道,看你这恶魔到底如何来解释这疑窦,别以为他人都不敢得罪你,你就可以飞扬跋扈的肆无忌惮。

萧枫微笑着不卑不亢的道:“那只是他的再次犯错而已,老先生。”整个举止,显得随意而潇洒,飘逸又高贵。

只引得那些闺中千金们眼冒‘心’型,迷醉不已,各个心下均都想到:若是要寻老公,那么定然就要寻象萧枫这般的男人。显赫的家世,无尽的钱财,特别还有那神俊的风采。

萧宇在旁见了,暗自高兴万分,大有后继有人的感叹。

“哦,那犬子骂你的时候,有谁在旁边吗?”托洛夫仍是不死心的问道。

“有到是有。”萧枫回道。

“是谁?”托洛夫抱着要捞最后一根稻草的心态紧问道。

这时的萧宇,却又担忧了起来,暗忖道:这傻小子,就说没有便是了,把它搞成无头公案不好么?非要这么老实。

直到他瞧见萧枫所说的旁观人便是梦瑶时,方才舒了一气,心道:好你这小子,想要吓死你老爸啊?在他看来,梦瑶既是儿子邀请来得,那定无帮着外人说话的道理,何况适才瞧着两人的态势,只怕这小女孩还是儿子的女友,那就更是放心了。

托洛夫听见萧枫所说的在旁者,就是一直紧随着他的华夏女孩,不由失望无比,但是他仍还照着礼仪的朝梦瑶问道:“这位小姐,请问你,犬子所说的侮辱华夏之言,你听见么?”

此时的梦瑶不由大感为难,说听见吧,可自己明明没有听到;说没听见吧,那岂非是帮着这恶魔助纣为虐,为虎作伥;虽然自己对这外国男子也并无好感,相反还厌恶得很,可要自己睁眼说瞎话,违背自己的良心来行事,那却是万万不能的。

想到这,梦瑶默默的摇了摇臻首,微微咬了下香唇后,方才低声道:“没有,我没听见罗普斯说过骂人的话。”

如此一来,除了萧枫仍是自若淡然外,众人随即大惊失色,即便是郑佩佩都在埋怨梦瑶,心道,怎么梦瑶姐这么正直么?这不是把…他…,把他往火坑里推么?想到这个‘他’,郑佩佩不由甚是羞涩的望了他一眼,看着萧枫此刻渊停岳峙的神态,心下更是陡增爱慕。

萧宇亦是惊骇莫名,万万没想到一直和自己儿子卿卿我我的女孩,会在这关键时刻出卖他,这,这简直是……他已经怒火震天的不想再思考下去了。只是望着儿子依旧镇定自若的模样,却也稍感心慰。

托洛夫到是万分兴奋,心中想到的一句话,却是华夏国的谚语,“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的却全不费工夫。”托洛夫奸笑连连的对着萧枫道:“萧公子,这又该如何解释呢?你说的这位旁观者,可是并没听到犬子骂人呀!”说完,犹是得意的朝着萧宇望去,一副若是你不给我个交代,我可跟你没完的势态。

正在托洛夫趾高气扬的时候,萧枫及时的浇灭了他的气势,只听他悠然的道:“托洛夫先生,令公子是用贵家乡的语言来骂人的,我的女友,自然是听不懂喽。”

此言一出,众人随即用怀疑的眼神齐齐的射向了萧枫。要知道萧家公子的荒淫好色那是传遍华夏的,可是他的博学多才却是闻所未闻。若是他说懂些欧罗巴语,那大家兴许还会想信些,可他竟说自己连尼古拉司家族所在家乡的当地俚语,也能听出个所以然,那就是一桩匪夷所思的事了。

惟有郑志明,那是一副等着看好戏的神态。

第三十章慈善宴会(7)

萧宇亦是暗急心头,寻思到,儿子啊,儿子,适才之事明明可以履险如夷,平安度过,可你非要庸人自扰的牵出个旁观者,这下子老爸也没办法了,只能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别人或许尚不能肯定萧枫的才学,可他却是了解的一清二楚,对于儿子有多大的斤两,他会不知道吗?即便这一月以来,儿子有了些可喜的变化,可任你再是如何的厉害,也不可能在这短短的一个月中,通晓各国语言吧?

托洛夫大剌剌的说道:“萧公子,你这话就恕我不信了,我们当地的语言,别说是你们华夏国人了,就算是敝国的其他省份之人,只恐亦听不大懂。你这话,哼,哼,恕我不客气的说一声,实是大有弄虚作假的味道。”

说到这,忽然笑吟吟的用他当地的俚语道:“萧公子,我这话你能听懂吗?”说完,顿时放声大笑。

可还未待他笑完,萧枫突然亦用他们那面当地的俚语对他道:“当然,你这话简单得很,要听懂又有甚大不了的。”

托洛夫的笑声及时戛然而止,面上犹是不信的诧异问道:“萧公子,你,你真的会说?”自然,他这话还是他们当地的俚语。

萧枫仍是用他当地的语言道:“是的,托洛夫先生,你们当地的语言,我恰好会一些,不过并不太多,但是令公子所骂的脏话却是正好在我所会的那些词汇里面。”萧枫依旧是一副谦然自若的神态,并未由于自己的得理而咄咄逼人。

这般澹泊的风采,使得托洛夫大有好感,深受感染下,却是对自己儿子的不争气,更增忿怨。心道,看看人家萧府的公子,是何等的雍容俨然,而罗普斯可以说是在我那些成年儿子中算得上是个顶尖了,可现在与人家比比,只怕差了十万八千里还不至。唉,罢了,罢了,想来这萧公子适才所说的话,必然是铁钉板板,千真万确了。整件事的起因,还是普罗斯挑起的。倘若我再厚颜不认,那亦只是徒增笑料,让人小觑。

想到这,不由回过头向着众人庄重的道:“由于犬子的不肖,说出了一些不合适宜的话语,差点让敝家族与贵国之间的友情,产生了极大的嫌隙。我,托洛夫谨代表尼古拉斯家族,向贵国致以深深的歉意。”说完,朝着众人,接连的鞠了三个躬。

第四卷苍龙入海

第三一章死亡圣杯(1)

众人起初见托洛夫忽然对萧枫说起了“叽里咕噜”的古怪的话语,心中本还有些担心,生怕萧枫万一接不上,岂非糟糕之极。继而又见到萧枫甚是自然通畅的与托洛夫叙谈之后;那时,众人不但没有放下负担,相反的却是吊起心旌,惟恐那萧枫实是在胡说八道而已。

直到望见托洛夫那听到萧枫话语的诧异表情,之后接着又是“淅沥哗啦”的一泡胡话乱言,而萧枫仍是泰然稳当的随之就说。那时,众人方才有所宽心。

只因不管如何,反正看那萧公子可以与托洛夫那般自由的交谈,便知刚才萧公子所说的话,实乃是胸有成竹之举。而如今瞧见托洛夫,非但没有恼羞成怒,而且还当众的说出以上那番话,这么一来,实令众人有种如卸千斤的意味。

一时间,众人的想法当真是各有万般。

萧宇那是笑脱了下巴,大感欢畅,直觉儿子今夜为他争光不少;梦瑶是惊骇无比,诧异万分,心道眼前这温温儒雅,侃侃而谈的人真的就是以前那荒唐好淫,暴戾恣睢的恶魔吗?

郑佩佩却是容光焕发,欣喜若狂,看着萧枫那汪洋自恣,洋洋洒洒的大家风范,委实是心下仰慕,暗恋不已。在旁的张管家却是看的只觉迷糊,不由心道,难道少爷只看了一月的书籍,就变得这么厉害?可自己好象并未拿什么外语书给他学啊?

这时,只见托洛夫忽然挥了挥手,顿时从旁边越出两个身穿西装,体形魁梧的外国男子。托洛夫声色俱厉的说道:“你们先把罗普斯给我带回去。”那两人也没说话,径自跑到罗普斯身边,从萧府虎贲卫的手上,接过了罗普斯,瞬时出了萧家宴厅。

众人见了这般情形,心知这罗普斯在尼古拉司家族里算是完了,且是永无翻身的机会了。要知这托洛夫大大小小的儿女,据说有上百个,可想而知,尼古拉司家族未来的掌权人之争是何等的激烈,时下罗普斯让他老爸在华夏国的上层宴会中出了这么个大丑,那么等待他的结果,即便不是永不录用,那亦必然失了夺嗣的资格。

萧宇见到场面有些冷清,即忙朝着托洛夫说道:“托洛夫先生,小辈们犯错,那是极为正常的事,其实犬子有时所犯的过失,比令公子还要荒唐呢!这不,孩子毕竟是孩子,他们需要社会的锻炼,那才成得了正果,你也不须生这种闲气了。”

说到这,望了望托洛夫的神色,见他似有些好转,便又道:“托洛夫先生,你看……我们的哪件事,现在……?”语气里充满了颇为尊重他的意味。

托洛夫见萧宇这般的对他,亦不由稍感心慰,忙道:“不生气,不生气,正事要紧,正事要紧!”

萧宇笑了笑,转过头,朝着众人说道:“诸位,这次我请大家来赴宴,想来你们也都知道是怎么回事!”这时底下众人微微颔首,意示知道,因为请贴上是写得明明白白的,除非是文盲,那才不知道呢!

萧宇顾视了下众人后,沉声说道:“我华夏国的部分省份,今年遭逢了百年罕遇的大水灾,虽然我们的s市由于防汛工作的到位,没有碰到什么大的损失,可是其它闹水的省份却是惨不忍睹。这次我带领s市的水灾慰问团,一路望去的景象,当真是令我痛心疾首。那些个百姓,即便是幸脱大难的,可现在也是家徒四壁,饥不饱腹。虽不至古时那般的饿殍千里,可也是疮痍满目

,唉……”

萧宇重重的叹了一气后,音容甚是悲伤,继而朗声说道:“我一回来,就想让拙荆的啸傲集团免费承担这水灾后的重建工程,为那些遭逢大难的灾民们献出一份微薄的力量。等到这趟托洛夫先生率尼古拉司家族考察访问团来s市的时候,我也与他说起了此事。”

说到这,萧宇侧身让出托洛夫的身影,微笑道:“可当时托洛夫先生对我说了这么一句话,我就改变了注意。他对我说,是一人拾柴火焰高呢?还是众人拾柴火焰高?”

哈……哈……这时萧宇爽朗的笑了数声后,又道:“听了这句我们华夏的谚语,我才顿然醒悟。是啊!即便倾注我啸傲集团的全部资产,只怕也救不了所有的灾民。惟有我们在座的各位,能够慷慨解囊,才可让更多的受灾百姓早日安居乐业,丰衣足食。所以,今天我邀请大家来,是让诸位参与一场前所未有的慈善拍卖。由我萧家拿出一件多年的珍藏,同时托洛夫先生也会拿出一件他所收藏的宝物,来作为参拍品,当然,所得之款项,自是一分不漏的全部用於救灾工程!诸位,你们看如何?”

底下众人一听,自是个个点头,谁会说不愿意呢?想来也没人敢!

这时梦瑶望了望身边的萧枫,内心暗忖到:怎么他父子两人的心性,竟会差得犹似霄壤之别。父亲是忧国忧民,公而忘私,儿子却是倒行逆施,为祸一方。倘若‘他’能象他父亲一般,或许我就会……

这时萧宇又说道:”既然诸位都没意见,那么现在这慈善宴会就宣布正式开始。过会,我和托洛夫先生,都会各自取出两件宝物。相信,即便诸位没有竞拍到宝物,定也会觉得不虚此行!当然,第一件拍品,还是由托洛夫先生先取出,毕竟他是客人么!”

托洛夫笑道:“萧先生又来取笑了,不过,我这件拍品,相信诸位见了,定是要死命喊价的。”只见他甚是诡秘的一笑后,随即大力的拍了拍手。

第四卷苍龙入海

第三一章死亡圣杯(2)

响声过后,就有两个虎贲卫从后面抬出了一长形物体,长约米许,宽约十余公分,上遮一方红布,盖住了里面物事的庐山真面目。可是众人从外形看来,却是象足了一具古琴。那两个虎贲卫,把长形物体置於大厅中央的一张案几上,随即分立两旁。

此时,托洛夫脸含微笑的走至那物体跟前,说道:“诸位,贵国的武圣节还余三日便即来临,至于贵国武圣的事迹,诸位自是了然于心,亦就不用我饶舌了。其实,本人此趟来贵国的目的有两个,一个是为了两国间的能源东输议案,这个目的诸位自然都是知道的;那第二个目的么……”

说到这,托洛夫又是诡异的一笑,实是吊足了众人的胃口。“那就是为了让这件宝物,能够完好无损的归还给贵国。待下我还想考考诸位的见识,倘若有人可以说明宝物的来历,那我便将这件宝物送于他便是。且另外再捐一亿华夏币,用于贵国的救灾工程,如何?”

说完,得意的看了下周围众人的惊讶之色,随即右手猛地一拉红布,显现在众人眼前的果然是众人原先意想中的一具古琴。

只见那古琴之身,漆光退尽,色如乌木,漆质与琴之木质,凝结为一,瞧来便是历年已久。上布龟背状的纹象,极其规律有致。而在琴首,却是罩以金漆,上镂云纹,显得甚是温润雅致,精美华贵,宛似出自鬼斧神工。看这漆工之精湛,即使是现在的喷漆名家怕也难以媲美。当下见者,无论好者与非好者,无不惊叹它的华美佳丽,巧夺天工。

萧枫初见此琴,顿时“呀”的一声,其声极为骇疑。

托洛夫耳听八方下,早已听得分明,当即朝着萧枫笑道:“哦,萧公子果然学识渊博,初看之下,已经认出了这琴的来历。既是如此,那就请公子为诸位一释究竟,如何?”

他对萧枫委实感觉神秘,甚想趁此良机掂掂他的虚实。反正也不吃亏,若是萧枫回答不出,却也顺便解了适才的郁闷之气。而且他深信这具古琴的来历,萧枫定是不知道的。

萧枫讶声方息,听得托洛夫这般说法,心知他仍为适才之事有所恼恨,心忖道:此事说来也巧,这琴么,我不但知道它的来历,而且当年学琴时,且还用过。这下,你个蛮人可失策了。

思至此,当下举步上前,朗声道:“承蒙先生看重,我就献丑了。”随即走到古琴跟前,凝神细望,看见琴首处果有一个淡淡的篆体字‘菀’,心下更是宽松,又想到:这次托洛夫可得破费了!一个亿啊!虽然他不知道这一亿华夏币到底值多少银两,可是望见适才众人那惊叹的神色,便知,这定是一笔非同小可的巨款。

萧宇看着儿子的举动,心道:小祖宗哎,刚才的事好不容易过了,现在你却又来添乱。你以为是老头瞧重你啊?他是想让你出个丑,好舒解下刚才的怨愤。唉,谁知你还真的受不了别人的夸,一夸就上当。想到这,萧宇极是焦虑的望着儿子,只盼他能早点知难而退。即便退下来丢了颜面,可总比他在大庭广众之下,胡说八道来得好。

此刻的梦瑶也是彷徨不已,虽说原本亦想寻个良机,让恶魔当众出丑,面目无光;可是经过了这许相处,见他一直彬彬守礼,温情友爱,到也有些不忍;但是要她盼望萧枫能够侃侃而谈,尽诉琴之来由,大大的风光一番,这却又非她所愿。

这时的宴会大厅中,看好萧枫的只怕也仅有郑佩佩一人而已。她现在对萧枫,那是盲目的崇拜,总认为自己瞧上的人儿,论文,那定是才高八斗,学富五车;论武却也必然是所向披靡,不败。是故,此刻的郑佩佩,挺胸昂首,神光焕发,大有立即为萧枫鼓掌的趋势。

此时,萧枫道:“诸位,既然托洛夫先生硬要我出来献丑,那我也就狂妄一下了。只是此琴的来历和名称,我也仅能约估一下,说错了,大家可别笑话我。”

众人听了,自是连道不敢。萧宇神色微喜,对儿子的这个场面话,他是万分认可。即便郑父亦是颔首微笑,内心也甚是欣赏这个未来的女婿。

这时萧枫又说道:“看这琴的色泽以及纹理,它的上部乌黑,绝无光泽之地方,完全与炭相同,可以推断出是宋代前的古物。再凭古琴又以桐面梓底,琴身上的龟纹及琴首的金漆手艺,就知此琴,非是寻常人就能用得起的。见到它者,那是未有不爱慕,绝不忍释手。想来这古琴的前主人定是古代的权贵或是仕豪。

最后,我发现了琴首上有个篆体字,那是一个“菀”字。这个字在古代,可是女孩的专用名,那么相应的就能判断出这琴的前主人,必是一个名字唤作‘菀’的女孩所用,而且这女孩的身份也必然尊贵之极。”

说到这,只见底下众人个个惊咦无比,为萧枫那有条有理的解说,实是叹服不已。心下俱自忖道:看来这传言是不可信的,闻说萧家公子,那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且还荒淫好色,暴戾恣睢。可眼下这矫矫公子,那有半分传言所说的骄奢淫逸,先不说适才的智斗托洛夫,就是时下这头头是道的琴之解说,也不是一般的人就能说出的。

幻,剑,首,发…

郑佩佩是双目泛彩,梦瑶是诧异满面;萧宇及姜婉芝,那是终见儿子成龙的欣喜。

托洛夫却是惊骇万分,这古琴是尼古拉司家族百年前在南洋所得。

第四卷苍龙入海

第三一章死亡圣杯(3)

当时这执琴的人,神色慌张,草木皆兵,见到那尼古拉司家族之人时,先是跪泣求拜,讨饶赎命,后来知道不是追他之人后,又登时跋扈起来,还想劫财灭口。

谁知那尼古拉司家族的人也非是寻常的人物,一番打斗,最终还是弑杀了执琴人。那尼古拉司家族的人见事有蹊跷,便取了这具古琴,之后带回了斯拉夫帝国。

直到三十年前,忽然有一批华夏人远赴斯拉夫帝国尼古拉司家族的本部,其目的竟是为了讨要这具古琴,当时托洛夫的父亲,可是个极为吝啬的人,他见华夏人万里迢迢的,来要具不名一文的古琴,便以为这古琴中,定是藏了什么价值连城的宝藏,故而他并不愿交出。

然后,便是一场生死殊搏。虽然华夏人是退去了,可是托洛夫的父亲,同时也为了这具古琴,付出了生命的代价。托洛夫在接掌了尼古拉司家族后,便派出了数以万计的家族密探,来探寻这帮华夏人的来历。

最终的结果,便是华夏人的踪影仍是一无所得,可这具古琴的来历,却是被查探了出来,原来这古琴,并无什么价值连城的宝藏,而仅是一件很普通的古董而已,只是来历,有些不寻常,它原是华夏武圣的爱人,南宋昌平公主赵菀生前用过的。

虽然有些意义,可托洛夫却并不想为了这具古琴,而再踏上父亲的老路。是以他此次来华夏考察,顺便也把它给带来了。毕竟这具古琴的意义,对于华夏人来说,实是比自己要大得多。如此一来,既得到了华夏人的青睐,又能抛去这个祸水,实是一石二鸟的良策。

眼下他听萧枫这么随随便便的就把这古琴的来历,说了个七七八八,要知道,当时为了这古琴的来历,可是足足牺牲了上千名的家族密探后,方才明白的。这前后的对比,实让托洛夫暗自忿恨,埋怨不已,心道当时为何不早点认识这萧家的公子。

这时萧枫望了望众人的神色,又斜眼睨视了下托洛夫的表情,想判断出这斯拉夫老头到底知不知道这古琴的真正来历。可看到的却是满脸的懊悔和无奈。

他也不知道托洛夫究是何事,会露出这般丰富的表情,随即道:“综观华夏历史,名中带菀的女子,那是委实不少,可论身份之尊贵,才华之横溢,只怕惟有南宋的昌平公主赵菀了。”

说到这,萧枫微微一顿,又道:“是故,我可以判定这具古琴,乃是南宋的昌平公主赵菀所遗之玉壶冰琴。”他这番话那是说得斩钉截铁,娓娓道来却又极有道理。

众人听了,忙自询问的眼神,投视向托洛夫。托洛夫大笑道:“好,说得好,此琴确确实实是贵国南宋的昌平公主所遗之玉壶冰琴。萧公子果然不凡,一眼便瞧出由来,高明,当真是高明啊!”

此刻众人又是随即望向萧枫,那目光中所隐含的,却已满是钦佩之色。郑佩佩更是欢欣鼓舞,雀跃不已,小小的手掌,已不管是否会拍红拍烂,一个劲的在那猛自拍掌庆喜。

站在她身边的郑志明,却是妒火直冒,大有不甘,心道:哼,排得好一场戏,本身就是草包之至,即便能让众人,认为你有七步成诗之才,那又如何?

梦瑶是呆怔惊疑,本道萧枫才疏学浅,必是舛讹百出,怎料他却是胸藏锦绣,才识过人,不由的一双美眸,径自打量着他,想看出些究竟。

谁知此时,恰值萧枫也正望去,两人目光在空中猛的相遇,梦瑶顿时羞红玉颊,臻首微垂,心儿怦怦的暗忖道:怎么会正好被他看见,这么一来,他以后岂不愈加放肆,还以为我是个生性放荡的女孩。不行,我一定要给他点厉害瞧瞧,不然他还以为我不追究他的暴虐了。

想到这,又是头儿抬起,双眸狠命的盯视着萧枫。但她本身就温婉柔顺,即便再是如何装出一副凶态,但望在萧枫的眼里,却是风情万钟,恍似寻己撒娇一般,使得他不由心弛神醉。

这时的萧宇也是神采飞扬,恍似众人钦佩的就是自己一样,那种神情,当真是无法溢於言表。

托洛夫眯着眼睛走到萧枫身边,笑道:“萧公子既然对古琴这么的有研究,想必琴艺亦是不凡,不知我们有没这荣幸能听公子弹奏一曲?”

萧枫微笑道:“琴道乃是与心灵的融合,此刻场景委实不合操琴,是以还请托洛夫先生见谅,下次有机会,晚辈定为先生操奏一曲,於先生评点。”

“好,好,听萧公子这番话,便知公子定是贵国的琴道高手,那我下次就洗耳恭听了?”托洛夫笑着说道。

萧枫忙自谦逊,连道过奖。随即走到古琴跟前,望着那琴身上的沧桑痕迹,想到千年的光阴,就此一瞬而过。古琴虽然完好,而伊人却已不在,不由心下唏嘘。

脑海中无意识的闪现出赵菀的吟吟笑靥,绝美芳容。右手更是不自禁的抚上琴弦,但觉那前世的岁月,恍如就在眼前。手指刚触琴弦,便听见一声清脆悠远的“噔”,其声绵绵,醒人魂魄,飘飘然的响彻全厅。

众人被这琴声吸引,顿时寂无声息。而萧枫却被这一声琴音,骇了一跳,即忙缩手凝视。说来也怪,即便萧枫的手,已然不与琴身接触,可那琴音竟是无人自奏。“噔”声过后,随即阵阵琴音,扬扬荡出,声调虽美,音色也悠,但是这般诡异情景,实是令人毛骨悚然,须发直竖。

不说众人的骇异,此刻的萧枫却是徜徉在琴音的回忆中。

第四卷苍龙入海

第三一章死亡圣杯(4)

一个凄美的身影,孤零零的依海相望,但见风吹鬟,浪湿鬓。即便如此,风浪也击不去她的渴盼;可是失望,却是一次又一次,直至海天浑色,最后都付於苍烟落照,方才缅然含归。

渐渐的画面似象烟云淡散,难以离舍的萧枫不自禁的用双手虚挥,想要留住这情泪相续的凄恻场景,可是烟云飘荡,仿佛随风永去。惟余无尽的抱憾及怅然。

片刻后,烟云又是重组,画面中仍是哪个窈窕的身影,只见她停梭怅然,思忆远人,独宿孤房,泪如雨下。这等悲怆的一幕,着实让萧枫摧裂心肝,肠断百回。他想告诉她,已经归来;他想告诉她,别再悲戚;他更想当面对她说一句,我想你……可是空间的隔异,却让他望人兴叹,空自忧愤。

琴音中的悲惋伤绝,也感染了时下的大厅众人,那琴声仿似袅袅桑柘叶,又如萋萋柳垂荣,声音低处,好比幽咽悲声,坐泣秋风。

依稀中似有一婷婷玉女,纤手抚弄玉琴,怅叹青娥凋颜,恻恻忆思却又哀泪湿裳。那种芳心空持,香颜为谁的挥涕场面,使得众人闭目沉吟,悲不忍言。

正在众人俱是沉浸於悲伤之时,忽然“噌”的一声巨响,琴声戛然而止,但是琴声的余韵,依旧让人俱是一般的哀怨悲戚。一时间,宴厅里充溢了呜咽抽泣,为那女子直至瞑目犹未曾见到牵挂人儿的凄凉结尾,而感到无尽的唏嘘和失望。

此刻的萧枫犹如丧魂落魄般的颓然坐地,想到菀儿由于对自己的一往情深,落得哪般下场,心中实是感到内疚和羞愧,那种懊恼和伤心当真是到了极处。

直至久久之后,众人方才徐徐回醒,只是心中的愁郁之结,却仍未得到疏虞贯畅,但觉胸腔闷闷,思绪戚戚。

还是托洛夫来得坚硬些,见众人俱是默然无语,沉缅幻景,便说道:“诸位,这古琴果然是一宗宝物,适才那般异象,在我家族百年来,还从未见过。而今,初归萧公子,便已如此,想来萧公子确实是古琴的心仪人选。现在,我宣布,这具古琴,我托洛夫代表尼古拉司家族,正式赠送於萧家的公子,萧枫。”说完后,当下鼓掌庆贺。

众人也随即合掌以应,只是掌声零落,并不齐整,想来有些人还未从适才的意境中完全苏醒。

这时萧宇也现儿子的异状,忙自命人把那古琴收好,又让萧枫回后厅歇息。自然,姜婉芝与梦瑶也是随同而去。

郑佩佩本亦想跟去,可是寻思着自己毕竟和萧枫,依旧是名不正,言不顺,倘若去了,岂非让人笑话自己,在倒追男人。思至此,即忙停下脚步,不忍不舍的回到了父母身边。但双眼,却是直到望不见萧枫的身影,方才重新注视宴厅,不过已然是心不在焉了。

此刻,萧宇说道:“诸位,承蒙托洛夫先生瞧得起小儿,把他家族珍藏百年的宝物,送给萧家,我实是铭感于内,这里就先谢过他了。”说到这,朝着托洛夫行了个华夏的拱手礼。

托洛夫微笑回礼,忙说:“应该的,应该的。”

萧宇也不继续和他客套,又自说道:“既然托洛夫先生的藏品,大家也都看过了,那么现在就轮到我的宝物了。”说完后,他也是拍了拍手,随即有个虎贲卫,捧着一个檀木盒子,恭恭敬敬的走到萧宇身边。

这时萧宇微笑道:“适才托洛夫先生的古琴可以说是我华夏族的圣物,那么我这件珍藏,说来到也算是。”

萧宇轻轻的打开檀木盒盖,接着又小心翼翼的轻轻抬起。直到盒盖完全拿开,只剩个底托。众人望去,只见底托上,摆放了个普普通通却又煞是怪异的血红色酒杯。

说它普通,只因它仅是一酒杯而已;说它怪异,却是众人从未见过酒杯竟会是血红色的。只因若是有人拿着血红色的酒杯,仍可喝下杯中酒的话,那这人不是地狱来得恶魔,那也定是变态之至。那种感觉,与在饮血,又有何分别?

望着这个酒杯,众人忍着心中的惊疑,等着萧宇来为他们解说。

而这时托洛夫却是甚为激动的走了上来,迟疑的问道:“萧,萧先生,这酒杯,莫非,莫非是教廷的……?”心中的不确定,使得他仍然没有说出最后几个字。

萧宇说道:“还是托洛夫先生眼光好!不错,这酒杯正是罗马教廷已然失踪千年的圣物,“死亡之杯”。”

听到这话,托洛夫犹是兴奋的不知所以,连声道:“我看看,我看看。”

只见他从怀中掏出个单片眼睛,置于右眼上,随即激动的低头审视,细细观赏,一边看,一边口中还发出‘啧、啧’的赞叹声。过了半晌后,托洛夫抬起头,语气坚决的道:“萧先生,这,这‘死亡之杯’我买了,价格任你开,要多少,便是多少。如何?”

说完后,想想似有些不对,叫人开价,人家又怎好意思呢?当即又说道:“不如这样吧!萧先生,这‘死亡之杯’,我出五亿华夏币买下它,怎样?”

周围众人听到他开出这般天价,不由倒抽冷气,一个个不相信的眼神,齐刷刷的望向托洛夫。

第四卷苍龙入海

第三一章死亡圣杯(5)

萧宇心道,他尼古拉司家族就是出手不凡,买个毫不起眼的酒杯,竟也化此代价。这‘死亡之杯’虽是圣子耶酥的遗物,可亦并无甚大用,既然他想买,那我又有何道理不允呢?何况这5亿华夏币,不知能救得多少灾民!

思至此,萧宇说道:“托洛夫先生,既然你对此杯,是志在必得,那我也就不藏私了。这‘死亡之杯’就交予你了。”

托洛夫喜不自胜的正想接过。忽听得有人大声道:“且慢——”

众人即忙遁声望去,只见萧枫又是神采飞扬的走了进来。而这声‘且慢’也正是萧枫所说。

萧枫从容的走至托洛夫身边,微笑道:“托洛夫先生,晚辈素闻‘死亡之杯’的凄美传说,虽是久仰大名,却是无缘得见。只因这杯么,家父藏得甚好,连我都不曾知道,原来这传说中的圣物,竟是咫尺天涯。现在这杯既已是先生之物,是以只能恳请先生,能否先让晚辈鉴赏一下?”

托洛夫虽是心中不愿,但听他说得这般辞歉言恭,却亦不好拒绝,只得干笑道:“好,好,萧公子自便就是,自便就是。”

萧枫见他如此,又潇洒的道:“那晚辈就谢了!”说完,径自用手取起酒杯,细细端详。

你道他为何这般强人所难的非要鉴赏酒杯。只因他元神里藏有昔日罗马教廷裁判长约翰的记忆。按着约翰的说法,若是想把教廷神诀“十二天罗翼”练至终极境界,却非要得到圣子耶酥在最后的晚餐中所用的哪个银器酒杯。

当年圣子耶酥由于被叛徒出卖,在晚餐后,即已被罗马人弑杀。之后,他们还用长矛,击刺圣子的尸身,以确定他是否真的死亡。故而圣子的伤口,那是鲜血泉涌,泊泊流出。待到罗马人得意忘形的离开后,一个圣子的忠实信徒,即用圣子饮用过的一个银酒杯,来盛装他的鲜血。他的本意,那是想取些圣子的鲜血,拿回家供奉。

谁知事情的演变,完全出乎他的意料,那酒杯就好似无底洞般的接完了圣子所有的血液,甚至包括原先溅湿在地的,最终也收之回来。此时的酒杯,不但在瞬时,变成了鲜红鲜红,同时也发生了更为骇人的异变,在白光闪烁中,化为气状,融入空间,直至消失。

虽然这酒杯是消失了,可是这奇异的传说,却也留传了下来。直到罗马教廷的繁荣兴盛,这酒杯,也就被人称之为‘耶酥圣杯’,俗称又为‘死亡之杯’或是‘复活之杯’。

萧枫小心的托着这个圣杯,只见圣杯的底部,镌刻有一段阿拉伯语的铭文:“赠给携来辉煌之人。”萧枫细视了半晌,却仍没看出个蹊跷究竟,不由大是灰心,寻思:这圣杯瞧来也没甚么出奇之处,为何约翰非要说这圣杯是“十二天罗翼”的关键?

想到这,不禁暗自运劲,神识外放,把自身灵力分为三股。要知道他如今虽然功力未复,可三教功法所汇聚的神诀,却已是使得炉火纯青,随心所欲。要分则分,要融则融,实达一体同源,圆融自如的境界。他用佛道两股灵力,一护识海,一护丹田,另一股天使灵力则缓缓的渗入圣杯,想察个究竟。

神识与灵力,刚接近圣杯的边缘,便觉从杯中,一道庞大无匹的神异力量,倏然涌来,猝不及防下,顿时被闹个灰头土脸,窘迫之极。萧枫不遑多想,忙即猛增灵力,挡住那异力的凌厉攻击。可怎料那神异力量,就好似想和他寻个玩笑一般,不知为何突又骤然消失的无影无踪。

如此一来,萧枫那一击,大大咧咧的恍如击中虚空,虽无力量阻挡,但毫无目标的难受,却是让萧枫募地一口鲜血,狂喷而出。与此同时,自身的神识和灵力,仿佛掉进了无穷的宇宙,茫茫然然的无所适从。正在萧枫,惊惶失措的,以为又要经历一次破碎虚空,忽然,前方那无尽的黑幕中,发出万缕金芒。极目眺望下,便如有千万个金色小点,向这涌来。

还未待萧枫有所异动,那些金色小点已然到了萧枫跟前,颤颤抖抖中,以奇异的轨迹,绕舞盘旋,却未如萧枫所料的那般来攻击他。萧枫不禁诧异的望着这些金色小点,心想,这奇异的小点难道就是“十二天罗翼”的关键?

正在他穷思尽想之际,但见哪些金色小点,在极为诡秘的波动下,竟是汇聚成了一种神秘的金色花纹文字。文字拼合成的语句,萧枫也不知为何竟是能全部读懂,就似冥冥中曾有人教过他一般。

语句到亦不多,仅有四句而已,可是当萧枫吟咏完这四句话后,正感句意深远,奥妙之极。忽地背部发痒,随之裂痛,片刻间,‘唰唰’声响,疾展出一对巨大的金色羽翼。羽翼拍打的罡风,毫不留情的吹散了眼前的金色花纹文字。随即,又狠毒的把它们撕开揉碎成,原先的金色小点。

此刻的萧枫才知道,这金色文字构成的语句,赋予自己的便是“十二天罗翼”的心诀关键,脉络总奥。倘若没有这四句口诀,那么这“十二天罗翼”即便练来,也至多是一门俗世神功。

可是在包含了这四句口诀后的“十二天罗翼”,就算它不是天界的无敌秘诀,那也定是门一等一的罕世神技。想到这,萧枫不由心花怒放。虽说他生性恬淡,不求力胜,可是这送上门的烙饼,却亦没有不喜之理。

第四卷苍龙入海

第三一章死亡圣杯(6)

这时,只见那些金色小点在罡风中飘来荡飞,悠悠散散。忽然,它们趁着萧枫羽翼回收的那一瞬刻,仿如万蚁攀树般的涌向他。萧枫慌忙间,羽翼再展,可这次扇出的罡风,却是对金色小点没有半分的用处。

萧枫见此,不由心惊胆战,在无所了解下,即想暴身后退。可是哪些金色小点笼笼罩罩,纷至沓来,速度飞疾的就象光线,又那里让他避得开。且那些金色小点,更是无视萧枫的护体神罡,无声无息里,顿时黏附在萧枫的周身上下,随即又渗入他的经脉、骨髓、以及浑身各处。

萧枫,起初还微感有些惊悚,毕竟不知这金色小点的由来,也不知它为何突然攻击自己。直到金色小点涌入的同时,他便觉得那千万个金色小点,骤然化为千万股神异的力量,缓缓融入自身,灵力鼓荡下,只感周身太和,圆融舒畅,其中之妙处实不可言。

但觉此刻,即便仍没昔日之雄风,可也差之极少极微。如此一来,萧枫不由欣喜若狂,骤然想运足全力,探明现况。募地,又是眼前一黑,片刻间,却又已返回了萧家宴厅。

此刻的众人,惟有目瞪口呆,只因萧枫的鉴赏过程实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先是好端端的在看圣杯,怎料骤然间,又是狂喷鲜血。那喷也就喷了,可余下的场景,却是更为骇人。活生生的一个人,竟然在大庭广众下,金光大作,宛似神人。这等异象,当真是平生从未得见。

托洛夫是最为着紧他那刚到手的“死亡圣杯”,望见萧枫似变寻常,即忙发问道:“萧公子,你和圣杯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萧枫从圣杯中的异空间骤然回到人世间,实是还有些茫然,被他这般一问,顿时有些惊醒,望了望时下众人,一张张好奇待询的面庞,不由大感为难。寻思:这真正的遭遇,那定是不能与他们说的。要不然,他们即便不当我是疯子,那也必然认为我是个神棍,以为我故作神秘,想讹诈他们呢!

想到这,萧枫笑吟吟的说道:“托洛夫先生,这圣杯,还当真是个宝物,你可算是有缘人啊!”一边说着,一边把圣杯递给托洛夫。

此刻,萧枫瞧着托洛夫那如获至宝的眉开眼笑,不禁暗忖:这圣杯中的秘法口诀,早已被我参透领悟,即便是圣子耶酥留在里面的力量馈赠,也已被我尽所而获。时下这圣杯,却亦至多是个寻常酒杯而已。瞧这老头,花了5亿买个普通酒杯,仍是一副大占便宜的得意样子,想来到亦令人好笑。

思至此,即又说道:“我适才正鉴赏的起劲时,忽然从圣杯中发出一股力量击中了我,害得我是大口吐血。本想就此把圣杯放於原处,谁料它又是光芒激射的把我笼罩在里面,让我动弹不得,直到我足足念了三遍圣经,它这才放我出来。这圣杯果然是非同寻常。”说完,脸上故意装出一副钦羡的神色,望着托洛夫。

萧枫说的话,众人是不知该信,还是不信。可就算怀疑的话,自己却也拿不出证据。况且萧枫所说的,那是八句有真,二句为假。让人听来,那是条条有理,脉络分明,却亦并非言不由衷。是以众人只得暂抑疑虑,齐齐的恭贺萧枫,命大福大,幸脱大难,而萧府也实为积德之家也。

至此,一场慈善宴会,可说是各有所得,也各有所失。

宴会结束后,萧枫很是体贴的送梦瑶回家,即便他一直彬彬有礼,可坐在萧枫身边的梦瑶却仍是惊栗不安。特别是那懂事的司机,更是变本加厉的把车内的隔窗玻璃,也放了下来。使得前后的车内空间,恍如两个世界一般。如此一来,梦瑶便如一只受惊的小兔,蜷缩在后座的座椅上,内心的悚惧实是如波涛汹涌。

萧枫看着她的样子,委实心下痛惜,但他又不敢上前与她搭话,生怕引起她更大的恐慌,到时岂非反而不美。幸好过不多久,总算到了穹隆山的黄家公馆。萧枫亲自下车,为梦瑶打开了车门,并且小心翼翼的如捧瓷器般的把她搀扶了出来。梦瑶在瑟抖一下后,到也没过分的抗拒,两人就这般默默的对视了须臾。

此刻的梦瑶对于萧枫的为人处事,还真是有点糊里糊涂。总觉得自己是否看错了他,今夜的一切,他是那么的温文儒雅,敦厚守礼,这不就是自己心中梦寐以求的‘他’吗?可是哪夜所受到的伤害和欺辱,自己又怎能忘得掉?那只怕就是自己一生中的梦魇!

萧枫见她只是不说话的伫立一旁,在冷月的照耀下,显得那么的孤弱无依,瑟瑟颤抖,心中的怜惜顿时溢涌胸怀,柔声道:“小傻瓜,到家了,怎么还不进去?”

听着萧枫那宠溺的语气,梦瑶直觉得不可思议,可是内心里却实实在在的感受到了情人间的温暖体贴,此中之享受,实非外人可以了解。止不住的扪心自问道:这是他吗?这就是情侣间的感受?这就是爱的蜜语?这种感受,能留存到永远吗?是永远啊!这时的她,自己都觉得有些迷糊了。

正在两人享受着这种静谧、温存、如水样的绵绵柔情时。

黄丙炎不合适宜的跑了出来,一看见萧枫,立时就脸上堆笑,谄媚的道:“萧少,你来了……哈哈……这可真是麻烦你了!你瞧,我家梦瑶就这么不懂事,玩都玩了,还要你百忙中抽出空来送她回家!”

其实他看见萧枫能送梦瑶回家,不知有多大的兴奋,此刻的他,想到的就是,看来这萧少爷果然是对梦瑶有些意思,而且还不止一些,搞得好的话,我黄家兴许真能和萧府结成亲家呢!

心中的喜悦,使得他那枯瘦的脸庞上,禁不住的泛出了少见的光芒。

萧枫忙自回答道:“应该的,应该的,是我邀请梦瑶去的吗!若是让她一人回家,先不说我良心上的过意不去,就是要时刻担心她路上的安危,我也怕睡不着啊!”

虽然他对黄丙炎从心底里委实瞧不大起,但他毕竟是梦瑶的父亲,自己却亦不能少了礼数。何况现在趁回他话时,也顺便透露出,自己对梦瑶的情愫,不用再当面向梦瑶说明,这倒也蛮好。

梦瑶听了萧枫的告白后,心中却是如打翻了五味瓶似的,忽上忽下,不过她又想:什么担心我的安危啊?即便是有人伤害到我,到现在,亦就你一人而已。哼,简直就是胡说八道,睁眼在说瞎话。

片刻的寒暄后,原先的温情业已不复存在,所剩下的亦就是黄丙炎一身的市侩。萧枫在不耐下,道别了黄家父女。

夜晚的萧宇是莫名的兴奋,在欣赏了妻子那娇柔盈握的身段,白皙似奶的肌肤,圆滑硕大的美臀,心底是止不住的冲动,在一场狂风暴雨的洗礼之后,两人紧紧搂在一起,喁喁蜜语。

萧宇说道:“婉芝,你有没觉得儿子似乎有些变了?”

“是啊,真的是有些变了,不过变得很好……”姜婉芝被萧宇的一个敏感爱抚,顿时打断了她的话语,接着娇嗔道:“你看你,又来了。”

萧宇死劲的抱着这个荡人心魄的美妙娇躯,说道:“婉芝,我真的很高兴,你知道么?本来的我,实在是已经对儿子有些失望,可现在却不同了,凭他今晚所表现出的那种雍容的风度,自如的谈吐,我就相信我们的儿子,日后定然是个非同小可的人物。”

“你也是啊,公公和爸爸全都是啊,当然你们的后代,肯定也是个大人物喽!”姜婉芝温婉的细语道,并且用手指在丈夫的胸膛上轻轻的划着,划着……

“那是不同的,婉芝你知道吗?我今晚在咱们儿子身上,看到的是‘神’的气势,那是一种,怎么说呢?……大概是无所不能,似乎可以移山倒海的气势……”说到这,萧宇似是思索了一会,随即肯定的说道:“不过,我相信,这种气势只怕是华夏国近百年来都没人有过的。”他对自己的眼光,委实相信得很。

“看你,把自己的儿子说得那么好!……”姜婉芝嬉笑道,过了须臾,她即又迷茫的问道:“宇哥,难道,难道咱们的儿子真的有那么好吗?你说的人,真的是咱们的儿子吗?”

萧宇温柔的笑道:“看你,儿子不好你着急,儿子现在厉害了,你却又不相信了。”说到这,忽然诡异的一笑道:“既然你不相信,我们不如再制造一个吧?”

说完,宽大的手掌,顿时又在妻子那滑腻的身上,游来游去,那起伏有致的玲珑,那修长结实的双腿,那柔滑如脂的肌肤,使得他又是**搏动,兴致昂然。而此刻的姜婉芝也是双眸紧闭,颊生桃红,轻蹙黛眉的承受着丈夫一次次的冲击,朱唇微启中,不时的发出些令人荡魂的呻吟呓语。

第四卷苍龙入海

第三二章自然之道(1)

次日,又是一个艳阳高照的好天气,万里无云,碧空如洗。

萧枫本想一早就到道馆去看望那些小兄弟们。可是保镖们却对他道:“少爷,从昨日起,你的行李,就一直还在车上呢,要不要先回趟宿舍?”

萧枫一听,这才想起,由于昨天的事情委实太多,以至连自己即将要居住的宿舍,都还不知道在哪里呢?

“那我们就先去宿舍好了。”萧枫随意的说道。

萧家少爷所居住的宿舍,和旁人那是大不一样的。他的宿舍,竟然是一幢单体的小别墅,座落在校园中最为景色清幽的芙蓉湾。在这芙蓉湾里,错落有致的分布了十余幢的别墅,且式样还各有不同,有的是威严古堡型,有的是廊桥水榭型,而更为滑稽的竟然还有茅屋村寨型。

当然,这些形色各异的别墅群落,自然是有人居住的,而且还俱都是些s大的学生。只因这s大里,那些家世显赫,背景深厚的学生实在是不计其数,多如牛毛,倘若要他们和哪些家境贫困,生活潦倒的学生们共同居住的话,只怕这s大里的打架斗殴,欺凌弱小之事,每天都要发生几百桩。

于是现任的s大校长史玉祥,独创华夏之未有,在校园的一角,开辟出了百余亩的空地,然后经过全校师生的提名选举,排在前十五位的学生们可以在这块空地上按照自己的构想,建筑起自己喜欢的类型别墅。

而这些别墅,自然是给他们自己居住的。不过这费用,可得他们自己掏出来。故而,能在校园的芙蓉湾拥有自己的宿舍别墅,那是每一个s大学生的梦想,同时亦代表了居住学生的高贵身份。

可待他们毕业后,那么这别墅就得收归校方,等待着下一批的学生来居住。倘若下批的学生,不喜欢原先的建筑风格,那么他可以推倒重建,只不过这费用,还得他们自己掏。

萧枫望着这东西方建筑的融会交萃,不由内心失笑道:这是建筑擂台赛么?当真是好笑得很。

萧家少爷的那幢宿舍别墅,是幢两层楼高的外带草坪,内含花园的厅台楼阁型别墅,估计是由于负面元神的记忆中,还是较为喜欢华夏的建筑风格吧!别墅里还有三四个女佣,那是为了清洁打扫用的。

过不须臾,萧枫他们就搞定了一切。萧枫朝着保镖们微笑着问道:“那现在,你们说要去哪里呢?”

他这话到是随口一说,可听在保镖的耳朵里,就全不是那么回事了。他们对这大少爷的喜怒无常可是了解得很,只以为适才他们阻止了少爷的道馆一行,现在的他,却是在正话反说。

故而其中一人,当即诚惶诚恐的道:“少爷,我们那敢来安排你的去向,其实早上的事,我们也是为了你好,毕竟那时还很早,即便是去了道馆,估计也是看不到人的。这件事,还请少爷多包涵,以后我们再亦不会阻止少爷你的活动了。”

萧枫听了那话,不禁懵然,随即失笑道:“你们啊,什么都好,就是喜欢瞎想,我什么时候说过要怪罪你们早上的事了?其实你们做得非常对,就应该在我遗漏的时候,提醒我,帮助我,我还没感谢你们呢,又何来怪罪之说?”

保镖们相顾而视,真的是不敢相信刚才的那番话,是从自己一直所熟悉的荒唐少爷的嘴里说出来的。那种怀疑的犹豫之色,萧枫又岂能看不出来。不过这到也怪不了他们,对于负面元神以前所做的那些天怒人怨的事,自己都感到厌恶难耐,又何况是他们。

这时萧枫又笑道:“你们不相信我说的话,那我也就没办法了,但是我相信时间会证明一切的。现在我们是否可以去道馆了?”

“是的,不过少爷,你最好现在去上节课吧!毕竟你已经有半个多月没去过课堂了!”其中一个保镖又鼓着胆子的提醒了他。

只因适才萧枫的神色及言语,是那么的真挚和坦诚,为了这世间,可以少个暴戾少爷,同时亦可以让自己不被以前的同僚们笑话,说自己在为虎作伥,这个保镖确实是豁出去了。

“好啊,那我们就先去上节课好了。”萧枫心向神往的道。对于这个时代的学习,他还当真有些盼望。

在s大的某间大课堂里,数百名学生正在聚精会神,全神贯注的听着s大著名自然学教授王宜昌的授课。忽然学生们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远而近,随之出现在课堂门口的则是怀着勃勃兴致而来的萧枫,身后尚且跟着三个保镖。

只见,这时的萧枫一身随意的高档休闲服,配上那黑又亮的齐耳长发,身材魁梧却不显得笨重,面容神俊又是英气焕发,那种刚硬丰朗的男子风度,飘逸悠然的神秘气质。使得课堂里的女生们恍如以为心中王子,不觉中竟差点忘记了眼前的这个男生实是s大里臭名远扬的‘大淫棍’。而男生们却是个个露出骇怕惊慌的神色。

萧枫虽是不知,倘若自己上课晚来,该是如何办才好?可他心忖,我只须秉着礼貌尊师的态度,想必也无大碍。于是,走至门口后,诚恳的说道:“先生,我来晚了”。说完,望着王宜昌,看他会如何发落自己。

王宜昌自然认识萧枫,而且是识之甚深,他曾经有过一个令他颇为自豪的女学生,成绩优秀,品貌俱佳,在世界性的自然论文竞赛上还曾得到过s大开创以来,前所未有过的荣誉,‘自然女神杯’金奖。可也正因为她的品貌俱佳,一年前,引起了眼前这个纨绔衙内的垂涎,被他花言巧语,坑蒙拐骗的取得了身心后,最终无情的抛弃了她。而哪个女生由于受不了这般样的打击,以至自暴自弃,沦落风尘,从此,一颗原本可以冉冉升起的自然学新星,却是让个花花太岁给毁了,这实在是华夏科学界的悲哀。唉,往事不堪回首,这是一桩多么令人发指的事。想到这,王宜昌就忍不住的大为叹息。

看着眼前意态悠闲的萧枫,正直的王宜昌就忍不住的义愤填膺,不由怒形于色的指责道:“萧枫,这么晚了,你还来上什么课?你不知道这会打扰到别人的吗?”能够痛骂下这纨绔衙内,他也觉舒畅不少。

第四卷苍龙入海

第三二章自然之道(2)

萧枫自小就对授人以学的先生异常尊重,而且生性本也洒脱,是以对于王宜昌的怒斥,他到没生气,反而更是歉意的道:“先生,对不起,是我不好,下次我一定改!”说完,索性向王宜昌鞠了一躬。

王宜昌望着眼前的这个场面,顿时迷雾罩头,浑不知南北,向来的暴戾家伙,今天竟会破天荒的朝自己鞠躬道歉。要知道,他适才指责萧枫,实是一时的怒火冲脑而已,难道他会不知道,倘若得罪了萧府少爷的后果么?

只是他多年的教学生涯,好不容易才遇到个天资上佳,刻苦钻研的好学生,本想传之衣钵,可最终却是被萧枫给毁了。这其中的失落和伤心,那亦就可想而知了。

此刻的场景,说来也是极为发噱,教授的呆然,底下学生的骇怔,萧枫的抓耳挠腮,构成了一副甚是可笑的画面。

“下去吧。”最终,还是王宜昌先返醒过来,他想,即便再是如何的厌恶萧枫,可也不能妨碍其他学生的听课啊!

“是”极为讲究儒家尊师的萧枫,又是鞠了一躬,方才蹑手蹑脚的自寻了一处座椅坐了下来。

底下众人见了不由又是倒吸一口冷气,直觉得今日王教授定然是凶多吉少了,按以往萧大少的脾性,适才王教授那般的怒责,他要么就是拂袖而去,要么就是大大出手。可现在这般反常的举动,实令人感之诡异,只怕他是起了杀心了吧!

因为有哪个人会和即要将死之人吵吵不休呢?思至此,众人不禁用恚忿的目光瞪着萧枫,只想着眼前这恶少,若是今日敢动一下敬爱的王教授,他们必然誓不与他罢休。

萧枫对时下众人的奇思怪想,却是并不了解,他觉怪异的就是,为何时下的这些学生,不但不再听课,也不再望向王教授,而是用刻毒的眼光盯着自己。

萧枫诧异的瞧了瞧自己的穿着,看看好似并无什么不对?继而又茫然的打量起周围的学生,心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坐了片刻后,即便他原本并不心虚的,可也觉得如坐针毡,那种无形的压力,实是比那“藏密莲花法轮阵”所带来的,还要令他窒息难过。

无奈中,只得屏息静心的默念道诀,盼着这堂尴尬的课时,快些过去才是。

渐渐的直至心契于道方是感到好受了些。心中诵念道之自然,耳里听着自然之学,两相的对照衬映,使得萧枫,隐隐然的微有所悟。玄学的妙奥,科学的论证,让他的心境陡然有种豁然亮堂,了悟空虚的至明。那种证于心源,穷于极处的微妙感受,着实令他喜不自胜,心向神往。

王宜昌见萧枫不发一言的闭目端坐,心中实感讶异,暗忖:这家伙何时有过这般安静的举止,现在不仅不吵吵嚷嚷,反而还心有所悟的样子,难道他真的听懂了我的授课?思至此,王宜昌更是暗奇无比,不由说道:“萧枫,刚才我说的宇宙起源论,你有没什么感想?”

萧枫被他这般一问,顿时从玄境中苏醒,吃吃艾艾的道:“什,什么?什么感想?”

王宜昌瞧见如此,心怒道:还以为他有什么感悟,在那闭目冥想呢!原来还是老样子,昨夜定是又干了什么坏事,不然这娇娇少爷,怎会在课堂上睡觉?厌恶之下,王宜昌勃然道:“萧枫,我现在要你说一下宇宙的根本,假若你说不出来,那你以后就不要再来上我的课了。省得影响到别的学生。”

“哦,宇宙的根本啊!”萧枫恍然大悟的说道。对这宇宙的起源学说,他在‘活死人墓’的道藏丹经里不知看了多少,现在要他说,即便不用胡诌,那也能说出一大堆来。何况适才王宜昌的授学,也让他颇有领悟,这下,那是更不在话下了。

这时,萧枫从容的说道:“宇宙的根本,同时它也可以称之为“道”。物性自然,因循物性。这“道”的存在、运动、变化那都是一种特性或状态。宇宙发生乃至万物化生的根本动力也就因为这个“道”。所以,宇宙虽然深邃,虽然无涯,可它仍有个称之为“道”的法则,在推行着它的运动。”

说到这,萧枫瞧了瞧王宜昌的神色,以及周围学生们的样态,见他们个个都为自己的侃侃言谈而惊讶,不由好笑。

随即又道:“例如,我们的文化规范,社会习俗其实也遵循着自然之道的运理。宇宙虽说是我们人类以外的那个世界,可这个世界,却是与我们息息相关。是故,这个宇宙自然的深奥妙理,即便我们皓首穷经,只怕也理解不透。而且,宇宙的种种形变及异动,实是很难用我们的语汇来表达出来。只有用心去感受,去领悟,方能得之一二……”

听到这,王宜昌朝他挥了挥手,示意他停下,和缓的道:“萧枫,适才老师怪错你了。你说得很好,对这自然的领悟也很深,只是你的为人处事,我却不敢恭维。你回去好好想想,难道你以往的那些所为,也是“道”的法则么?”

说到这,王宜昌叹了一气,心道:每每有个优秀学生时,老天为何总这般捉弄于我,一个是命运不济,自暴自弃;一个却是荒唐恶少,为祸一方。思至此,心下的唏嘘,实让这个毕生奉献於科学的老者,哀伤无比,忧苦万分。

“下课吧!”王宜昌郁郁愁闷,形落寡欢的先行出了课堂。

望着王宜昌踽踽独行的身影,与此同时,萧枫也感觉到了他的悲悯思绪,不禁暗道:王教授,你是个令人钦佩的先生!虽然我不会让你再次失望,可是我的心愿与你的理想,实在是两个背道而驰的终极,只怕永远都没有相合的时候。思至此,萧枫嘘了口长气,缓缓的随着人群,走出课堂。

第四卷苍龙入海

第三二章自然之道(3)

刚到课堂门口,有个一直走在萧枫前面的女孩,忽然毫无征兆的委顿在地,手脚颤抖着,模样极是可怖,口角处且还溢出些许白沫。骤然的状况,使得萧枫顿感无措,本想上前查探下那女生的情形。

可那些原本就对萧枫颇为不满的男生们,见到一个走在萧枫跟前的女生,好端端的无故跌倒,直觉便是萧枫作损,登时呼喝怒骂,状极愤恨。有些热血过头之辈,更是对着萧枫推推攘攘的犹似想狠揍他一顿。

萧枫见到这般态势,忙自说道:“不是我,不是我,你们搞错了!”他可不想为了此等芝麻小事,而和学校里的男生们狠斗一番。虽然自己并不惧怕,可却毫无任何意义。

可是他的这般做法,却是象极了以往哪个荒唐恶少,作了恶事,犹自尚不承认的模样。是以见惯了,听惯了的,且还热血沸腾的男生们那里肯依,只想着趁此良机,狠刹下这个s大里梦魇衙内的嚣张气焰。即便如此,却并无一人,先自动手,只是相互而视,只盼着有人先行出头。

正值混乱之机,萧家的三个彪形保镖推开人群,挤了进来,大声道:“少爷,少爷,你没事吧,没事吧?”

萧枫说道:“没事,没事,你们先看一下这女孩子怎么样了?”他的周围仍是站着十来个男生,故而他虽是担心那昏倒的女生,可他却不想由于自己的举动,而引起不必要的纠葛。

三个保镖俱是华夏军方里的精英战士,对应急救护方面,自然甚有心得。两人以合围态势站在那十几个男生的旁边,另一人则是俯身查看那昏厥的女孩。这时,四周之人甚是紧张得看着那俯下身的保镖,只盼他能说句让人宽慰点的话。

那保镖先是翻了翻女孩的眼皮,再是探了探她鼻息,继而搭了她片刻脉搏后,说道:“少爷,她是犯了癫痫,得赶紧送医院。”

萧枫听了,忙说道:“那你去吧,就用我们的车,得快点,可别耽误了!”

那保镖闻听他这话,虽感诧异少爷怎的变得这般仁慈,可时下人命关天,却亦顾不着惊疑,即忙道:“是”说完,抱起那女生,飞亦似的去了。

直到此刻众人方知是误会了萧枫,可同时又觉得自己适才那般的对他,按着他往日的所作所为,却亦应该得很。是故众人毫无歉意的相视之后,便即散了开来。

萧枫见得一场突起风云就此烟消云散,实亦感之欣慰,虽说心中,尚余微愤,可这件事的前因后果,毕竟是自己原先的声名,委实过臭所至。

想到这,生性洒脱的萧枫兀自苦笑了一声,无奈的朝着另两个保镖道:“没想到,入学的第一节课竟会变得这般戏剧,说来亦殊为可笑之至。”叹息下,却是忘了自己的口气里露出了些许古韵遗风,要知道,平时,他已经是很注意得了。

不过两个保镖也是粗人,再加上适才的事,本就有点揣揣,生怕少爷怪罪他们渎职,是以并不挂心,听了萧枫的话后,只是一个劲的点头不已,连个反对也不敢有。

此刻的s大校园里,穿着鲜艳,明媚亮丽的女生们比比皆是。一个个俱都焦急的候着心上人的来临。日头渐高,轻云浮升,与此同时,女生们也等到了情人的邀约。一时间,对对男女情侣,当真是数不胜数,有的是徜徉在湖畔,有的却已婆娑於花林,此中之绵绵柔意,实是无法言语。

去往道馆的萧枫,也正徜徉在s大校园的育人湖畔。此刻育人湖中的湖心亭里,恰有四个身着华夏古典旗袍的女学生,在排演着即要在“武圣节”里表演的节目。只见她们,一个婷婷玉立,握箫轻吹,一个盘膝卧坐,静心奏琴,一个慵懒侧依,怀抱琵琶;一个闭目凝神,细敲金钟。

这几个古代乐器,所融合汇聚成的悠扬声调,使得原本还为适才的百口莫辩,觉得有些怅然的萧枫,顿时心旷神怡,烦忧尽去。听得兴之所至下,不由信步而往,朝着正在湖心亭里吹拉弹唱的几个女生走去。

身后的两个保镖望着萧枫的去向,却是一个劲的想到:看来少爷的脾性又犯了,这不,原本说要去道馆,可现在见了几个漂亮女生,又给忘了不是?

湖心亭是个方圆数平米的中型观景亭,下有八根腿圆的石柱矗立於碧波荡漾的湖底,同时亦就赖着这八根石柱,稳稳的支撑着整个湖心亭的平台。中间则用幽雅精致的九曲竹桥,把它和湖岸连壤,显得甚具匠心,使人站在亭中,既可俯视碧水,又能遥望绿洲,颇有轻风微波、水色宜人的优美意境。

萧枫缓步走过九曲竹桥,待到一曲终了,即朗声赞叹道:“好,好啊,当真是绝妙的配合,绝佳的技艺,绝世的演奏,听了你们的器乐,委实让人觉得觉得有种意犹未尽,钧天广乐般的感受。好……当真是好……”

他这般状若痴癜的击节赞赏,自己到是不觉有甚不妥,可是却把那四个女生给吓坏了。四女怔然骇惧,目瞪口呆,对于萧枫的赞赏,实是不知如何是好。她们也是万万没料到,自己在湖心亭里排演节目,竟会遇到这个,s大里女生闻之色变,谈之惊悚的荒唐恶少。芳心的忐忑,使得她们俱是默默不语,不敢接声,只想着倘若这恶少缠上自己,岂非是大大的不妙。

萧枫旁若无人的走至那吹箫少女的身边,微笑道:“你的箫能借来一用么?”

那吹箫少女被他这般温情的一问,不由的即把箫给递了过去,整个举动,恍如木偶一般,没有半丝生人之气,就象被迷了魂似的神不守舍。周边另三个少女,虽说暗自着急,可是内心的骇惧,令她们却是不敢响出片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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