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摇了摇头，似乎搞不清楚现在的状态：“呃……这是哪里？你是谁？”
着她下意识的将手伸到腰间，我不由得笑了笑。将她的手枪上转轮一拨，发出喀啦喀啦的响声。
见我这明显属于威胁的举动，她丝毫不退让：“你是谁？我为什么躺在这里？刚才我的那些同伴呢？还有你拿着我的点44左轮枪干什么？快还给我。”
这个家伙似乎相当的嚣张，所以，我只有更嚣张的回答：“靠，你的问题怎么多啊？我是谁你管得着吗？你的同伴都死了，这里是2楼一间干净的屋子。我拿你的枪，是因为我觉得你很危险。废话少说，我有几个问题要问你，我还忙着呢。”
她叹了一口气，神情相当的空虚：“都死了……对了，是我杀了他们，那个老人。”
“你杀了他们？”这下可奇怪了，我想起了那截变形的拐棍，现在被她这么一说，她当时坐着的尸体就被她打碎头颅的。真是个怪力的女人啊。
“不对，是那个老人，他似乎……催眠了我的手下。”
我越听越迷糊了：“催眠？手下？你是来调查这里的吧？为什么……算了当我没问。你们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那么，看在我救了你一命的份上，以及同样是来调查这该死地方的我，能否请教你一个问题。”
艾雅这才从混沌的状态中醒来，似乎意识到自己已经暴露了太多的东西。她忽然变得相当警惕，像一个聪明的小女孩面对怪叔叔一样：“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会穿着战斗服？你也是来调查这里的？你哪个部门的？”
“我是哪个部门的与你无关。总之，快点带路吧，我想进那个实验室。他们似乎已经将这里废弃了，动作慢了的话……”
艾雅听到这话，再一次变得更加敏锐，她坐了起来。想了想什么东西，但却将目光留在自己那没脱鞋子就扔上床的脚上。然后同极低的声音抱怨道：“真是个不懂怜香惜玉的家伙。”
然后她突然像想起了什么一样，突然问到：“你说你救了我？”
“是啊，我刚才发现你时，你的身上爬满了吸血虫。所以，我将自己的血液分了一些给你。不用担心，这些血液是我们公司的新产品。我敢保证，即使你去攀登珠穆郎玛峰，只要体内有一半这样的血液，你甚至可以不戴氧气瓶上去。当然，像你们ATM这样的战斗部门，如果使用了这种……”
她似乎对血液这个词非常敏感和厌恶：“血液产品？公司？”
“是啊，我现在身体里流动的是我们光谱公司的特殊产品——XH12人造血液，里面含多种三磷酸的替代品。即使你一个星期不吃东西，一天不呼吸，里面蕴涵的能量也能支撑你做任何的高强度运动。”
她不知道从哪里变出来一把小手枪，对准了我恨恨的说：“光谱工业公司？每年我们查到的高级官员贿赂案中有4分之1是被你们用特殊方法控制的公司有关。你这该死的家伙。站在那里别动。这里是美国的领土。看你那贼样，没签证吧。”
“……”这个，我还真没……但是，我想到了一些事情，然后说道：“艾雅检查官小姐。你似乎……杀害了自己的同伴，按照国联圈的法律……”
听到这话后，她忽然回忆起刚才的事情，然后崩溃了，瘫软的坐到床上，低声的呢喃着什么东西。
看着她那有些不正常的状态，我是做过了头么？但是……等她冷静些再说吧。
我站了起来，虽然一位师兄告诉我这时候是女人最需要帮助的时候，也是最有机会的时候。可是，我老是感觉她有种可怕的感觉。像是非常聪敏，聪明得可怕，对了，就是这感觉，只是……她现在被一些东西弄迷茫了。
当我准备转身出去让她自己一个人呆会儿的时候。她突然大喊到：“请你等一下。因为刚才我所经历的事情太过于诡异了，所以我的情绪有些不稳定。那么，我可以告诉你刚才这里发生的一切。但是我不知道你到底是谁？是来做什么的……我现在也需要一个人来谈谈，我的情绪确实很乱。刚才……”
我重新坐了下来，等待她整理情绪。
“对了，我的名字你已经知道了。那么你呢？”
“你叫我李就行了。”
“李？你们中国人的名字可真好记啊。”
我皱了皱眉头：“名字只是一个代号而已。别那么多废话。你到底要表达什么，快说吧。”
于是她回忆着刚才的事情，然后将整个事情从他们着手调查这件事情开始，从头讲述了一遍。然后，我问：“你说的是一个老人？”
她听出我像是在印证什么的口气，反过来问到：“你认识他？”
感觉她那敏捷的察觉力，我决定先将丹尼士的事情隐瞒：“不认识。只是觉得奇怪。”
“奇怪。仅仅是奇怪吗……几个人的生命，你可真冷血。好了，够了，这里发生的事情太奇怪了。我必须要搞清楚这里到底有什么鬼东西。”
“那么，我们出发吧。”
“等等，你是光谱的间谍。”……这个家伙直接就给我定了性……“我为什么要和你这样一个危险的家伙在一起？”
“你没有多余的选择。因为你现在已经成为了一名通缉犯。所以，现在的你连我的权力都比不上，因为我至少算个非法移民。”
她咬了咬嘴唇，这个动作表明着她内心有什么不甘：“可是，我是被陷害的。我一定能察出真相。”
“真相。”我冷冷的笑了笑：“真相就是你卷到了美国某些利益集团的旋涡。而且被牺牲掉了。首先我问你，ATM的工作是什么？”
“当然是监督和检查政府机关的腐败，以及连同FBI对各种重大刑事案件进行调查。”
“行政机关？”我像个黑客找到了一个安全漏洞一样，笑着说：“行政机关？是哪个层面的？市？州？那么军队呢？还是你们代表着一个国家？”
“你到底想说什么？我们是只能管理行政机关，凡是行政机构的犯罪调查都会由我们出面。军队•；•；•；•；•；•；”艾雅心里一空白。她对这个东西确实是一窍不通。她低声诅咒着那该死的父亲只教会了她犯罪心理学。
“对啊，军队，我举个例子吧。一个人想要为国家做些贡献，他甚至愿意献出生命。而国家的某个实验室正好需要一些人来做实验。天哪！你没想过吗？拿活人来做实验。”我夸张的喊到。
听到这里艾雅似乎有了一些眉目，她对我即将说的东西下意识里感觉到了一些厌恶。但她却想继续听下去。
“你能接受用活人来做实验吗？”我问了艾雅一句，我要根据艾雅能够接受的范围来对谈话内容做一些调整。
“你指哪方面的？”
“哦，你问哪方面的。那么就是说你对用人做实验这种形式不完全反对咯。可惜，这里面有许多的内容。这整个的过程就如同吃饭一样。
你在品尝美味的牛肉时，如果想到，一头活着的牛被人用刀子放血、拨皮、抽筋，然后在剧烈的抽搐中被切掉身上的一快肉，而那肉就是你嘴里的那块，那么你还吃得下吗？
可是，人能不吃饭吗？很明显，不能。所以人们只需要关心做出来的菜，而不需要看着整个的加工过程。同样，军队能不做实验吗？不能，因为他们需要一些技术上的优势来超越其他国家。”
艾雅厌恶的看着眼前的我：“那么你想表达的东西是什么？”
“很简单，你们只能管行政的，军队你们管不了，也不能管。而这次你们似乎管到军方的东西了。那么这里就问题了。毕竟用一个在平常人看来正确的做法，套在一个国家机器上，是绝对错误的。
简单的说你们这次越权了。你们ATM的最高负责人是个将军。那么接下的事情就很好分析了。你能自己想通吗？我给你一个提示。这个地下室实验室的修建得到了军队的大力支持。那么你们的最高负责人一定知道它的所属。”我说完了我的观点。
艾雅从外表上看似乎并不是那种死脑筋的人。但她还是露出吃惊的表情，如果我说的是真的。那么这次行动就真的有问题了。
于是，她开始寻找电话，找了半天还是从我手里接过我的，然后拨通一个号码。
“艾雅？你都做了些什么？”詹姆斯的表情在有些延迟的通信画面里看起来很痛心：“你为什么要杀害弗兰德他们？虽然弗兰德的精神状况的确有问题，但是你和你的组员的做法实在太令人发指了。我对你很失望。”
听到了詹姆斯这几句话后，艾雅正准备辩护什么。可是詹姆斯接着传过来的数据让她彻底绝望了。
她看到自己疯狂的在和弗兰德搏斗，画面被剪辑了，配音也被修改了。之前发生的同一件事情，在加上了不同的配音和剪辑之后，它所表现的内容就完全不一样了。
在这里面，艾雅的所作所为已经完全符合一级谋杀罪的所有标准了。ATM是全美最高等级的鉴定部门，他们自己修改的数据不会有任何人看出任何漏洞。
“艾雅我真的感到很伤心，你是那么的优秀。我希望你能自己回来，别让我难做。”
听到詹姆斯最后的一句话后，艾雅颓废的坐在床上。
“为什么？我做的事情难道有什么错误吗？为什么？这些年为了追查父亲与母亲的死因是为了什么，我为什么从小就得和别人不一样。这个世界难道真的就没有希望与公正吗？”
“这个世界并不会因为你的遭遇而停止转动。有时间去感伤，不如去追上历史的车轮，控制它行走的方向。当然了，你所做的一切努力似乎都是为着这个目标。不过你现在才仅仅21岁。你对这个世界的认识还太少了。也许在你看来是错误的事情，在客观事实的发展上却是正确的。而这句话同样可以反过来。”
“是吗？”
我可以从她那表情的变化感觉到，她内心世界开始有了一丝裂痕。从小只接受过父亲的教育，她所学习的东西也是极富针对性的。她不能理解为什么在一个国家的高度来看，用活人做实验是正确的。但是现在，她产生了疑问。
“那么到底这里研究的是什么？为什么他们要这么做？”艾雅想不通：“但是你说得对，这个世界不会为她停止转动。”于是她站了起来，很有深意的看了看我。
“我不想去管那些了，现在我似乎已经成了一名罪犯了。但是这并不能阻碍我。我必须获得一些有利于我的东西。根据我对你们公司的接触，你们可以为钱做任何事。不是吗？
看你一个人只身潜入这里……我在调查一件案子时，获得了一大笔钱：足够建立一个移民生态圈。我想，我可以雇佣你吗？做一些调查以外的事情。”
我笑了笑：“乐意为你效劳。有生意总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