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炼气士？”

杜百杉回答道：“没错！因为这类人修炼起来，身体内部里就会产生犹如气一般的能量，而修炼到后来，身体甚至能发出犹如实质的气体般的能量，所以就称之为炼气，这类人就被称作炼气士。”

项复回忆起那天杜百杉握着自己收的情形，暗自点头。

说着，老人脸上带着明显的自傲表情，仿佛“炼气士”三个字，带着无穷的魔力，只是念着这三个字，就能让老人如此自傲。

不过项复接着小声嘀咕的一句，让老人自傲的表情瞬间塌陷，“炼气士？怎么听起来这么像那些坑蒙拐骗的假道士？”

杜百杉苦笑不已，项复看到老人的表情，知道说了不该说的话，忙补救道：“炼气士，是不是就是修炼气功啊？”

杜百杉收起无力的表情，正色道：“跟武功一样，气功也是炼气发展出来的，也包含了很多炼气士炼气的方法。而现在的气功，大多已经对炼气士没有效果了，也仅能供普通人修身养性而已。不过……”老人再次顿了顿，语带苦涩，用惋惜的语气说道：“可惜到了现在，上古正宗炼气法几乎全部遗失。现在流传的炼气士所修炼方法跟以前相比，可以说是非常落后和没效率的，很多炼气士甚至只能反过来参考气功来炼气。唉！”

老人长叹一声，声音满含惋惜。项复也不好说什么，只能默然。

过了一会儿，杜百杉恢复了情绪，自言自语般说道：“可能是因为环境的改变或者社会的进步，如今身具炼气士体质的人越来越稀少，已经远远比不上以前了。炼气士体质是一个密，至今还没有人能搞清楚这种体质是如何产生的。它甚至跟血缘关系，基因遗传等等都没有直接联系。”

项复听杜百杉说的很玄，也是将信将疑。低头想了想，开口问道：“杜爷爷，按照你的说法，这炼气士是天生的了。莫非只是天生的体质还不行？也讲究修炼的方法？那天我的情绪为什么会那样？回想起来，我觉得那天整个人特别亢奋，就好像吃了兴奋剂似的，极其冲动。到了最后……”

项复停了一下，组织了一下语言，接着说道：“到了最后，就好像有种毁灭一切的冲动。”杜百杉从他提出疑问，便一直仔细听着他的讲述，等他说出“有种毁灭一切的冲动”，才接口道：“没错，你当时的情况很危险。如果任其这样发展下去，你会越来越暴虐，到最后可能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有可能变成一个疯子。严重的话，可能还会变成一个变态杀人狂。”

项复听着冷汗不停的流，忍不住又嘀咕道：“这是什么破体质啊……连进行普通身体锻炼都能锻炼成变态杀人狂……这种体质也太危险了吧……”把旁边的杜有年听得牙痒痒，脸色肌肉直抽抽。

以杜百杉灵敏的感官，自然也清晰听到了他的嘀咕声，不过这次老人并没有特别的反应，反而表情严肃，说道：“没错，是很危险。但这也只是如今的炼气士才会出现的情况。根据记载，古时候的炼气士并不会有这样的情况。即便是没有任何炼气方法，他们的修炼也不会出现任何问题。只不过是修炼的效率会低很多而已，对自身却无任何不良影响。”

“可能是现在的炼气士体质已经大不如前的缘故，单独进行肉体锻炼引发了自身的炼气士体质以后，如果不进行精神和意念的修炼，就很容易出现问题。就像你那样，会变得暴躁和疯狂。”

项复情不自禁开口说：“这简直就是走火入魔嘛！”

杜百杉点头，说：“没错，这便是如今的炼气士才会遇到的走火入魔问题。不过其实对于普通人来说，正常的身体运动量和锻炼量，都不会有问题，那点运动量甚至连本身的炼气士体质都不会引发，更谈不上走火入魔了。”

说着看着项复，微笑着说：“小复你一定是经过大量的身体锻炼才会自己引发了炼气士体质吧？”项复有点不好意思，挠了挠头。

“其实像小复你这样小小年纪就自己引发了自己的炼气士体质，这种情况是非常少见的。我活这么久，也是第一次遇到你这样的情况。”

说到底，杜百杉的意思很明显。没错，确实有危险。但对一般人，却可以说是没有任何危险的。项复颇有些尴尬，暗想，这老人家，也挺不厚道的。我不就说了句这是什么破体质吗？用得着这么挤兑我嘛……直接说我是自作自受不就完了。

项复讪笑道：“杜爷爷，那我现在的情况是……”

杜百杉正色道：“这正是我找你来的原因。昨天我只是帮你暂时平复了你体内的气，却是没有治根。找你来，就是想跟你商量，跟我去上海，我会教你修炼，修正你的问题。”言语中已经流露出要收项复为徒的意思了。

项复脸色微变，却没有说什么，微微低头不语。

杜百杉以为他是对离家去一个陌生的地方，有些不安，所以不知道怎么回答。便笑道：“你可以回家找父母商量一下，我可以跟你一起去。”

项复沉默了一会儿，脸色平静，抬头看着杜百杉，开口道：“杜爷爷，谢谢你的好意了。也谢谢你帮我解答了疑惑，不过我还是不想离开。”

杜百杉一呆，原以为十拿九稳的事情，没想到项复的反应却是一口拒绝了。老人着急地说道：“小复啊，你知道不知道你的情况依然很危险？跟我去上海，才能治根，不然不只是你自己会有危险，你身边的人都不安全。”

项复听完这话，脸色愈发不爽，声音也冷了很多：“多谢杜爷爷关心，从此我不再进行剧烈运动了就是了。”他本就有点吃软不吃硬的倔脾气，听着杜百杉言语中带着吓唬强迫般的语气，再加上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目的，这让他非常不爽。

杜百杉毕竟是年老成精的人物，此时见项复的反应，只不过微一转念头，就明白项复是误会了。

其实项复到还真是误会了杜百杉的意思。杜百杉如此说辞，只是因为当他项复是一个小孩子。对小孩子么，说得严重点，吓唬吓唬，怕了自然就会愿意跟他回去，杜百杉的本意却是真心为项复好，想要带他回去，教他修炼。

要换成一个成年人，杜百杉自然不会这么随便说话，引起对方误会。他实在没想到项复人小，心思却多。

无奈之下，杜百杉说道：“其实这些年，我一直都在全国甚至全世界寻找身具炼气士体质的孩子，把他们接到上海。即便最后发现他们没有这种体质，我也会继续培养他们长大，教育他们，供他们上学。只当接了他们到上海念书发展，绝不会亏待他们，误了他们的前程。”

杜百杉神态自然，语气诚恳，这也让项复明白自己可能是误会他了。不过项复的脾气就是这样，既然这么说了，要再改口，是不大可能了。

虽然感觉到了杜百杉的诚意，最后项复还是拒绝了杜百杉的建议，没有答应随他去上海。不过他也是真心实意感谢了杜百杉的热心帮助，怎么说老人也算救过他一次。虽然拒绝了他，可这份恩情项复会一直记在心里。

杜百杉离开的时候满是惋惜和不解，而杜有年则非常不满：一个农村小孩，即便你是炼气士体质，大伯如此诚恳请你去上海，居然还做出这种做派，这算什么？心里的芥蒂越发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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