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的春色被暖暖的艳阳天染得绿荫浓厚，城里的春色只能从人的脸眼神形营造出的气息里去体味。早晚间起伏的温差让人们的脸色红润起来了，行走在大街上的姑娘小伙的眼神明亮而鲜活，他们悠闲地张望着，捕捉人群里适合自己着装品味的“模特”。

无疑，这是最容易撩发情伤的季节，柯雅兰在这样的气息里嗅到了**萌发的腥臊。

陆羽商场里人流如潮。近几天，商场推出了一个主题名“春色满园”的促销活动，大幅度的折扣吸引了顾客的购买欲，购销两旺。柯晓兰不喜欢凑热闹，她到商场来是为自己找两套塑身内衣。在女装区，她选了两条高腰收腹*和两件质地不错的胸罩，又拿了一打丝袜，就从熙熙攘攘的人群挤到出口处付款后，走出商场大门。

柯雅兰坐在自己的车里，看了看刚买的衣服，眼泪一下子就流出来了。

前天晚上，她看晓兰在整理沈文韬给她带回来的换季新衣，有一套质感很好，款式新潮的杏色塑形内衣，无论从年龄还是身形，其实她比晓兰更有必要，但沈文韬只买了一套。当年，是她逼着沈文韬到商场给晓兰买衣服的，过些时候总要提醒他该给妹妹买什么了。后来习惯成自然，他比她做得经心了。可以说：从一开始起，晓兰就剥夺了她该从丈夫那儿享受的爱。从情理上讲，如果不是她们特殊的家庭结构，晓兰根本不可能享受这样特殊的待遇。俗话说“小姨子有半边屁股归姐夫”，两者间通常情况下是瓜田李下的状况。十多年来，沈文韬对晓兰无微不至的关怀，作为妻子或姐姐，她除了高兴还是高兴，因为她深知这份关爱是阳光的，丈夫是在替她尽责任。

柯雅兰开车回局里，从福利院路段经过时被堵车了。是一辆披红挂彩的大巴车从福利院大门里开出来，鞭炮声吸引了很多市民围观。原来是在欢送聋哑学校“春蕾艺术团”的小演员赴京参加汇演。她心一热，连忙掏出包包里的600元钱下车，拦住大巴车从窗口把钱递给女校长林玉冰：“林校长，替我给孩子们买瓶水喝吧！”

林玉冰校长接过钱感激地点点头，举着钱对车上的孩子们做手势说哑语，孩子不会言语，都一齐鼓掌表示了他们的感谢！

此情此景不仅被电视台的摄影记者拍进了镜头里，也被福利院对面一栋民房四楼窗口里的女孩看在眼里，她认出那个捐钱的女警是柯副局长，连忙敲着内房的门喊：“凡子，你快出来看，柯雅兰在下面作秀哩。”

门开了，瘦高个男青年出来凑近窗口，朝下看了看，回头瞪了女友一眼：“瞎咋呼啥呀，跟你说多少回了，任何情况下都不要对目标称名喊姓的，没记性。”

女孩笑着吐吐舌头，跟着男友进了内房。临窗的写字台上，电脑显示屏里，是刚刚从数码相机里下载的几十张跟踪柯雅兰*的照片。

女孩名叫艾琳，是名出租车司机，此刻站在男友汤中凡身后，看他在电脑里整理照片。

显示屏里，全是柯雅兰的身影：

――城区背景里，柯雅兰戴大墨镜驾驶“巡洋舰”的英姿；

――长江边，柯雅兰一袭漂亮裙装从“广本.雅阁”标志下“楚D―A006”车门里出来；

――暮色里，追拍柯雅兰钻进“广本.雅阁”车门，车尾车牌“楚D―A006”；

――“雅苑”大门前，大墨镜遮脸的柯雅兰正在用钥匙开门；

――沙发上，秃顶男人趴在柯雅兰身上扯开了她的衣服；

――地毯上，秃顶男人和柯雅兰*着身体在疯狂纵欲*；

……

当艾琳看清秃顶男人的面容时，惊讶得叫声来：“我的天啦，怎么会是、是他。”

汤中凡用竹摄子夹起显影液里的照片，咬牙切齿：“狗男女，人不报应天报应，你们不得好死！”

“凡子，你要把这些*裸的照片全给你大哥吗？”

“不，那不是要了他的命吗？我选几张隐意明显，既能说明问题又不太有刺激性的照片给他，这样他会好受些。”

“可是，你不能总瞒着他，总有一天他还是要面对的呀！”

“唉，看事态的发展再说，好好一个家，我真的不忍心看我哥无家可归啊！”

“也是，姓柯的现在能回头该多好啊……”

“难啊，我大哥一个大好人怎么就摊上这样一个老婆了呢？悲哀啊！”

“还是那句话，这就是命！命，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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