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玛珐高地军营2
作者:燕雀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3297

处理完狼尸,太阳西斜,艾潘妮跪在沙地里双手上举,叽里咕噜念起奇怪的经咒。小不点见状惊叹:“是犸尤蒙修会的落日祈祷式,我的天,没想到有幸观赏如此奇风异俗。犸尤蒙修会崇尚野性,相信野兽活跃的黑夜是宇宙永恒状态,所以他们常在日落时祈求神佑,并在一天的训练成果转化为‘神力’。天亮主人,依我看她绝非信仰犸尤蒙宗教,而是借助仪式集中精神力量,把获得的异能保存在身体里。嘿嘿,赏金猎手两面派作风,学习科技又鼓捣法术,不愧是天选者和异人的混杂品种,姑且称之为杂种吧,跟天亮主人您这种纯正天选者比起来,他们低微卑贱没原则,不值……咕噜咕噜……”

天亮关掉了它的电源,想清静睡一会儿。

岂料艾潘妮也不想让他清静。祈祷完毕,她拿出便携式储能灶升了堆火,烤熟烈齿狼肉当晚饭。赏金猎手出外极少带干粮,射杀路上猎物取肉而食,或者干脆十天半月不吃喝,这种节俭既是生活所迫,又是生意人的精明算计。做生意开源节流才能不赔钱,所以他们都练出尽量少吃的本领。而今晚食物丰富,艾潘妮也表现出罕有的慷慨了,反复招呼天亮:“喂,你饿不饿,要不要吃点?这狼肉很新鲜,我烤的肉很好吃啊,喂,怎么不吭气,你到底饿不饿啊?想吃肉吗?”

天亮很饿,却不想吃任何东西。

虽然胃中空空如也,他的精力反倒出奇的充裕,是吸收了烈齿狼的生命力的原故么?他无意深究,只知此时最需要休养,以便腹部的伤势愈合。刚一到天黑,他就感到伤口处阵阵灼痛,好像有几块烙铁来回挤压。若是常人早已痛昏死,他却能集中注意力,细细分辨剧痛中夹杂的异感,体察到肌肉细胞在巨热里粘连融合,仿佛烧电焊修补破损器件,血脉,内脏,肌肉的创伤急速愈合。很明显,他体内确实存有奇异能量,赋予肌体不可想象的重生能力。靠着这种新本事,就算斗不过掳走珍珠的强人,追赶并撑到与她重逢大概是能行的。

在长途跋涉之前,最要紧的是静养疗伤。

“啪啪”声响,两块烤狼肉扔在面前。烈齿狼肉质油腻,腥味极重,烤熟后倒也香味四溢,艾潘妮烤肉手艺的确不是吹嘘。可天亮连眼睛都没睁开。

“你是机器人啊?闻到这么香喷喷的美味,居然睡得像个死猪!”艾潘妮愠怒的骂开了。

一直到天色黑尽,叫骂和沉默,两方各用各的方式较着劲,始终没决出胜负。艾潘妮却知自己盘算落空,跟他搭不上话,那“空手夺白刃”的技能一辈子甭想学成了。满肚火气上冲,激起她的杀机,心里说“睡觉是吧,我让你睡个够,睡到永远不用醒……”悄悄往弩机里放一支狼睛火焰箭。

几声滚雷响过,暗杀行动顿然中止。

“要下雨了!”她望向天边,脸上忽然显出忧惧的神色。

起先漆黑的天际,此刻已亮起白光,这是大范围降水的兆头,虽然不是倾盆暴雨,但肯定覆盖数百公里的地域。大漠之中无处躲避,艾潘妮惟有裹紧披风,徒劳的蹲在沙丘底下庇身。这时候就看出区别了:女人抖瑟蜷缩,风雨前夕惶惶不安。而男人坦然横卧,身影如山峰般苍劲,哪怕天塌下来也休想惊动他分毫。

将近半夜时分,雷声越来越沉闷。天亮听到身后有人讲话。

“唉,我说,我们重新谈个交易好不好?”艾潘妮语气很柔和。

天亮不予回应,腹部伤势已愈,现在真的想安睡了。

“老实告诉你吧,那条烈齿狼是犸尤蒙兽栏逃出去的。本来,作为五等猎手,我没资格追捕三等战兽,但我花光全部积蓄向别人买下这任务。只为借着外出执行任务的名义,悄悄接近天选者的玛珐军营,偷取…….”她顿了一顿,好像在克服顾虑,然后说,“偷取他们的一种药剂,一种对我很重要的药品。可现在快要下雨了,我偷药将会遇到很大困难,如果你能帮我,那么……多少钱我都愿意付,我……我暂时没钱,不过我什么都愿意给你!”

她语调忽变热切,如梦初醒似的说:“对了,你要找你妹妹是吗!我恰好认识努丹加修会的莫伦巫师。他很喜欢我,去年睡了我整整两个月。带一两个预修灵童出来,他准能办得到!就这样,我们谈好吧,你帮我偷药剂,我保证你能跟妹妹见面。”

天亮闭目不语,任她说得天花乱坠。这年月“保证”是空头支票,不论说者或听者,只有傻瓜才当真。

艾潘妮看看没希望,走开了。

没多久,她又回来了,一纵身扑在天亮身上,出人意料的变了样。

温和女人变成了撒泼淫.妇!

“我草你妈的,什么都给你,你什么都不要,我他妈就那么不值钱!赔钱货艾潘妮,臭婊子**贱货艾潘妮,这回白送你们玩,不要钱!快啊!摸啊,摸我……”话语如疯似癫,好像精神失常了。

天亮可以轻易推开她,一时却出不了手,因为她敏感部位直往上凑。胸部,肚腹,下体,发疯似的在他身上磨蹭,破衣烂衫七零八落,近乎**“肉搏”了。接触那温软又**的**,19岁的天亮一阵发晕。

“摸我这儿啊,来啊!喜欢吗?”女人化作母狼,爪子伸向他两腿间,“干我啊,用你这玩意儿狠狠干我,男人不都喜欢这样吗,我也喜欢,我喜欢你,天亮,你年轻健壮…….哦…….我好久没跟年轻健康的男人干过了……”

天亮血气方刚,真要是女人引诱,说不定会冲动失控,但母狼入怀又另当别论了。听见艾潘妮粗重如牛的喘气声,以及满嘴污言秽语,刚燃起的欲念登即熄灭,厌恶感随之而生。手指飞扬“咔咔”两声,卸掉她两个膀子。

“去那边老实躺着,明天一早给你接好。”天亮冷硬的说。

可她没有老实,也不躺下,哈哈大笑着站起身来。

这时雨点纷摇飘落,只见艾潘妮拖着脱臼的肩膀,摇摇晃晃的走上高处。雷光雪亮映照,她在大笑,又像在大哭,雨水冲掉污垢,露出一张年青又饱经沧桑的脸。

她最多十七八岁,笑得却像七八十岁,短短一生包含的辛酸苦痛,在那似哭非笑的长号中泛溢,早已超出人心能够承受的分量。天亮坐起身望着她,只感一股难以名状的悸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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