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八章 要争口气
作者:飙中影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4902

谁都不会想到蓝军的作战指挥部竟然是露天的,难道他们不怕被红军侦察到吗?刚才飞过的无人侦察机可是装备了红外摄影器材,百人集合在一起该有多么显眼啊!这里头当然有猎鸟的独特想法,他认为打战就是要灵活,死搬硬套只会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历史上著名的纸上谈兵专家赵括,把几大兵法、三十六计背诵的滚瓜烂熟,结果呢?死得比谁都惨。我们经常在影视剧里看到诸多作战指挥部,基本上都是一个点,一群人,一面屏,一片电脑,加上嘀嘀嗒嗒的声响,如今什么年代了,猎鸟搞得也太原始了吧,这里我必须提醒,猎人部队执行的不是常规作战,作为一支隐形的特种部队,就是要开辟一条别人没有走过的路。

其实在猎人指挥部的周围设置了大量的电子干扰器和角反射器,就算被他们拍照,图画绝对是另外一个样子,猎鸟是谁,听一下炮弹呼啸就知道弹着点在哪儿的老兵油子,他怎么可能拿猎人部队开玩笑,况且这个指挥部是游动的,今天摆放在这里,明天又不知道隐藏在哪个旮旯里呢。猎鸟把猎人集合起来,就是分配下一步的任务,因为猎人必须要分散布防了,数里宽的海岸线,任何疏忽都可能导致全盘失败,分散之后,基本上靠小组作战,个别时候所有电台还要保持静默,虽然可以指挥到单兵,但是有什么话还是当面讲起来显得顺溜。

“猎人们,以往大家都扮演着锋利的矛,今日却要做一面坚固的盾,常说进攻是最好的防守,做为蓝军的我们没有进攻,只有防守,守住这片海滩就是守住了胜利,面对强大的敌人,百倍于我的敌人,不能硬拼,只可智取。当然该拼的时候就得拼,战争讲的就是你死我活,这场战斗是残酷的,是猎人前所未有的,为了猎人的荣誉,大家要拼尽最后一滴血,这是猎人的战斗精神。”

猎人们齐吼三声:“人在阵地在。”猎鸟就是喜欢听到这种来自肺腑的呐喊,令人神往与陶醉,因为那是一群铁血男人共同喷发出的力量。

“猎龙为水中特别爆破队队长,猎虎为陆上特别行动队队长,猎虎为侦察情报队队长,猎鹰为猎人突击队队长,猎龙为电子对抗队队长,其他为重、轻机枪手,地面反坦克手和对空防直升机手,各队、组务必利用下午时间将各自的区域再丰富丰富,把具体的作战方案再熟悉熟悉,记住,虽然猎人分开了,但心始终是在一起的,最后我必须提醒,各战斗小队是暂定的,根据战场情况随时可能重组,猎人们,下次集合必将是猎人奏唱凯歌之时,大家有没有信心?”

猎人们齐吼三声:“有有有。”

“有个鸟毛,一边凉快去。”满头大汗的中尉朱永杰依靠着树杆,“你们几个都听好了,咱们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谁也别想溜,到哪里去必须向我请假,什么时候休息必须经我同意,不是我批评你们,屁大的活干了一个上午都没有搞清楚,还问我有没有烟,就算有也不给你们这些鸟毛抽。”朱永杰一改生硬的腔调,换作哀求的口气说:“各位大神,别再老和尚打禅似的坐着了,都赶紧把最后的这点活儿干完,哪儿来的回哪儿去。”那几个鸟兵阴着脸慢慢腾腾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扯起彩条布随便围起来。

朱永杰气得要吐血,什么标准,什么态度,这是围战俘营还是围厕所,他上去将彩条布拽下来,“你们要围拉屎的地方是不是?这是战俘营,帐篷,帐篷懂吗?”

“排长,我们不懂,你懂你来带着弄啊!”一个圆脸士兵说。

“你还真毛病不少,没吃过猪腿还没见过猪跑啊,就是那种顶上有盖,三面有墙,一面有门的,大家快点干,干完我给你们说个事。”几个兵的脸上写满问号,“绝对的好事、大事,人人可以参与,人人可以有份。”朱永杰几句话很吊胃口,那个圆脸士兵嚷嚷道:“快啊,快点干,干完让排长发烟说好事啊。”

猎人按照作战部署正忙碌着完善工事、安装探头,设假目标、伪装武器。水中,猎龙的爆破队又增添了三十六个盛满燃油的油桶,油桶的表面固定一个电子密码起爆器,在远程输入密码即可起爆,这些油桶在登陆兵抢滩的时候将形成一道火障,即便烧不死也因失去氧气窒息而死,当然所谓的燃油都是些添加了染料的赝品,说到底毕竟只是一场对抗演习,以此类推,海面上与海面下的水雷都是没有杀伤力的特制品,触动起爆仅发出不同颜色的烟雾,不过这些都装有激光信号发射器,它们会把应有的功效传给导演部的电脑屏幕,那些战场判官则会拿着小红旗宣布伤亡通知,如果是士兵就撕下臂章,如果是坦克、舟艇、战车就命其熄火靠边稍息。也不是所有障碍物都是赝品,像三角锥、轨条砦、铁鹿台、钢刺猬、铁篱笆、铁丝网都是真家伙,哪个没长眼的撞上去就等同于飞蛾扑火、自投罗网了。

烟雾缭绕,几个**兵躺在勉强可以称作帐篷的帐篷里悠然自得晃动二郎腿,吐云吐雾的样式真是五花八门,烟圈、烟柱、烟团,那个圆脸士兵竟然玩起“回笼”,啥叫回笼?

说实话没当兵之前我也不知道这个概念,但凡能够耍此招式者皆为超级烟枪,吸入口腔的烟雾,徐徐从嘴巴里喷出,两个鼻孔就像抽风机瞬间将烟雾吸了进去,然后就像电影里看到的武功高手,慢慢将烟雾咽进肚子里,从那脸上露出的成就感和得意相,好像吸进去的是什么大补之药,即可强身又能健体。那个时候我觉得这动作真是酷毙了,以后退了伍也能在朋友们面前显摆显摆,于是就试着模仿,结果差点没给呛死。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打那起再也没有想过掌握这门技术。随着年龄的增长,对于烟这个东西几乎没有了兴趣,最多就是喝酒时消耗几根。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不知道那几个兄弟还玩回笼吗?

“哥几个,别光吸烟不吭声啊,嗯!我说的你们同不同意?现在大家已经是活死人了,那再死一次又能何妨?如果得逞,说不定咱们还能起死回生,来,发表发表意见,嗯!”

躺在地上的几个**兵同时换了个姿势,看着这些鸟毛朱永杰恨不得把他们嘴里的烟蒂一个个拔掉,关键时刻装孙子,紧急关头玩深沉,“男子汉顶天立地,一个个光吸烟不放屁,孬种,我就知道你们一个个是阳痿,长着**的太监。”

圆脸士兵呼地站起来,“朱排,不要挂着两个豆(军衔)就门缝里看人,怕死不是布尔什维克,你有炸弹吗?若有就把我身上绑满,当英雄谁不会呀?兄弟们说是不是?”

只听一声有气无力的回答:“是!”

“朱排,我认为――”

“停!”朱永杰打断那个高个子士兵,“不要叫我朱排,我讨厌这个名字,好像猪排专门就是被人砍碎炖烫用的,要么叫排长,要么――野猪。”

众人哈哈大笑,“野战神猪吗!啊?”

朱永杰那个气呀,鼻孔里喷出来的二氧化氮都快把帐篷点燃了,可这又能怪谁呢?谁让自己哪壶不开提哪壶,如今野战神猪已成了耻辱的代名词。

“野猪排长,你说的事可以干,可是现在我们除了铁锹洋镐,钳子铁丝,什么鸟毛都没有。”

听到没有,这就是近墨者黑,他们在一起才呆了半天啊,难怪部队里的一些口头禅经久不衰,看来这是燕子插翅――一辈传一辈啊!有时候也庆幸这些粗鲁的文化没有断种,不光中国,全世界的军队都是小孩比**,有时候一句“***”比兴奋剂都提神,呵呵我又扯淡了。

朱永杰神秘的摆摆手,地上躺着的几个人愣愣的看了几秒,纷纷围上去。朱永杰将心里的打算一五一十的讲出来,讲到最后,那个圆脸士兵高兴地喊:“我顶你个肺,我们就跟着野猪排长干了。”

众跟随着喊:“对,干。”

朱永杰满意的微笑,两道犀利的目光远远的射向远方,天一下子黑了。

幽蓝的夜光漏进茂密的树林,12条人影成一路纵队悄悄行进,领头的正是中尉朱永杰。咦!他们人人怀里都抱着武器,哪来的啊?大家没有忘记朱永杰是一排之长吧,不管他是人是鬼,向自己排里借枪还不是囊中取物易如反掌。听说他们去蓝军阵地,整个排的人嗷嗷叫着要加入,尤其是三个班长,都说排里的兄弟正琢磨着为排长出口气呢,现在刚好团结起来大干蓝军一顿,把丢掉的脸面再找回来。

朱永杰说一起去绝对是不可能的,他再冲动也不会把军法忘记,这种行为属于擅自行动,如果不请示不报告就把一个排拉出去,那他朱永杰就等着打背包回家吧。在全排兄弟默默地目光里,朱永杰带着他的敢死队从陆地向蓝军挺进。

急行数公里,汗水浸透迷彩,两个兵落在了队伍后面,朱永杰折回来冷冷地说:“兄弟,一定要争口气啊!我们现在成了孤军,没有退路,没有后援,敌人就在前面,能不能拿掉耻辱的帽子就看这一下了,如果是男人就给我跟上。”

蓝军阵地没有任何亮光,黑暗中除了几处独立的碉堡外,什么都看不到,猎人呢?不会都在梦乡里玩漂流吧!怎么一个岗哨都没有,他们就没有想到红军也会偷袭吗?细看石缝、荒草,类似小型摄像机的探头左一圈右一圈扭转。

士兵蹲成一个圈紧张的喘着粗气,一个士兵用手捂着电筒,指缝漏出微弱的光亮,朱永杰仔细端详着地图,“我们的站立点为红军阵地边缘,这次的任务主要是摸清第一登陆点的火力部署情况,下面将战斗小组划分如下,我带五人为A组,牛大壮(圆脸)带另五人为B组,A组靠岸一侧行动,B组靠岸二侧行动,我们之间的距离为五百米,各组可以再划分三个小组,最好成三角队形交替行动,这样相互之间可以掩护照应。大牛,你还有什么要补充的?”

“排长讲得很到位,我完全赞同,作为一个侦察兵真是太佩服了。”

朱永杰打断道:“行啦,都什么时候了还拍猪屁,哦对了,咱们也跟猎人学学,都把鞋子脱了,记住一定要控制声响,不到万不得以不要开枪,最后完成任务我会朝天开枪!”

“排长,你想干什么?”朱永杰边收地图边说:“出来我就没有想着回去,听到枪响你们就分散撤,他们人少,只要一个人把情报带回去咱们就赢了,兄弟们,为了荣誉拼了。”

“拼了!”朱永杰握紧拳头依次击过伸出的拳头。

黑暗中,一组组背靠背猫腰据枪轻轻移动的轮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