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书迳微笑道：“这在规则范围内，陈先生扬长避短，也算精明。那好，我宣布第一场测试开始，由饮雪会男学员季砚对沧海社男员工池飞、饮雪会女学员楚笛对沧海社女员工凌敏。”

莫央叼上一根烟，旁边的宫琴立即给他点燃，十分乖巧，他伸手搂住宫琴，看看手表，说：“阿飞，二十秒内不把他击倒，你别回来见我。敏敏，我给你三十秒，对待这位笛子小姐要温柔，打赢既可，不能让她受伤。我等着你们的表现。”

此言一出，饮雪会上下均感不解，之前已在石林内有过短暂交手，季砚和楚笛对池飞和凌敏应该难分上下，为何莫央如此轻描淡写，难道池飞和凌敏藏了一手？

季砚身为饮雪会武功最强者，素来心高气傲，冷冷地说：“看来莫先生对部下很有信心。”

莫央不屑地说：“就你？我打你都不用二十秒，别说阿飞了。”

季砚心头怒起，喝道：“那就下场试试！”

莫央扬手一甩，烟头往他身上丢去，骂道：“***！什么口气跟老子说话？你的对手是老子的部下，不敢打就趁早认输，再他妈唧唧歪歪，老子废了你！”

季砚脸色铁青，但见几位长辈均无表态，不好发作，死死瞪着莫央，两眼似要冒出火来。

宫琴给莫央再点一支烟，塞进他嘴里，轻声说：“莫哥哥，他是我师兄，你别跟他吵，我会很难做的。”

莫央笑了笑，在她耳边说：“这小子太不圆滑，我故意逗逗他，叫他学会做人的道理，省得以后合作出漏子。”猛一拍桌面，喝道：“废话少说，马上开打！”

池飞和凌敏双双抱拳行礼，颇具古人风范，说道：“请。”

季砚只好收起怒气，和楚笛抱拳还礼：“请。”

四人正要动手，莫央突然叫道：“等等！谁说两对同时开打的？”

季砚有一种拔拳揍人的冲动，强抑怒气说：“你还想怎样？”

莫央说：“笛子小姐和敏敏退开，两个男的先打，让崔女士宣布比武开始，我好准确计时。”

楚笛和凌敏只好各自退开几步。崔轻舫点头道：“好，两位做好准备，我来宣布时间。”

季砚转头面对池飞，双拳捏紧，只盼尽快开始，好将满腔怒火发泄干净。

崔轻舫举起手，缓缓说道：“预备――开始！”

一声令下，季砚和池飞就像两只猛虎，同时向对方扑去，砰砰啪啪打成一团。

众人至此才真正见识池飞的实力。

他的功夫毫无花哨，简单直接，见季砚一拳打来，当即拔拳相迎，居然和他在半空中对拳，“嘭”的一声闷响，双拳撞击，两人指骨剧痛，季砚缩手后退两步，池飞只甩了甩拳头，反而冲上一步，拳头一收，肘尖对准季砚面门横扫过去。季砚吃了一惊，急忙后仰闪开这一击，右脚顺势踹去，脚力凶猛，显出良好的应变能力，就连尚志翔也暗暗叫好。

池飞侧身躲开这一脚，身体转了个圈，回手又是一拳打去，这拳夹带着旋转的力量，距离虽短，力道十足，目标更离谱，竟打在季砚脚背上。众人暗叫可惜，要是抽中季砚肚腹，只怕他当场就要倒地。

季砚吃痛缩脚，后退时右足点地，触动脚背伤处，略显趔趄，池飞矮身往他怀里一扑，瞬间连击，只听“嘭嘭嘭”三声轻响，第一拳击中肚腹，第二击为肘尖，磕在胸口中央，第三击为手掌，砍在锁骨上。季砚闷哼一声，运尽余力飞起一脚，从下往上撩起，足尖堪堪踢中池飞下巴。

饮雪会众人见这一脚如此精彩，正要叫好，忽见池飞借着下巴中招顺势后仰，凌空后仰，翻了个筋斗，落地时正好跨个一字，右脚尖直戳过去，季砚一只脚凌空，另一只脚被戳中，再也无法保持平衡，扎手扎脚向前扑来，面孔正对池飞。

池飞缓缓起身，伸手在季砚脑门上一拨，他当场倒地。

一个倒下，一个站起，对比鲜明，胜负已分。

莫央看看手表，发出一阵铺天盖地的狂笑：“哈哈哈！正好十九秒，第一局阿飞获胜！”

众人目瞪口呆，只见池飞气定神闲，走回桌边坐下，地上的季砚却露出极其复杂的神色，既有惊诧又有痛楚，还有几分沮丧和无奈，唯独没有不服。

实力明摆着，骄傲如他也不由心服，这场比武他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