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沈雨:金砂有毒 一旦胀破…
作者:辽凤黑龙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4976

40、沈雨:金砂有毒 一旦胀破必死

我在曾旭的门前,正要敲门。

门开了 我看到曾旭正站在门口,用手遮着阳光,眯着眼注视着自己。

这是他的一个经常性的表情,稍有强光就眯着眼,这是总在光线暗的环境下工作的人的职业特征。就是说他的瞳孔不适应强光的进入。

地质师从兜里掏出一盒《七匹狼》,抽出一支递给我。

“谢谢”我摇摇头说。

曾旭自己点着,深深吸了一口。

我坐在桌前,看到大书桌的玻璃板下,压着一个大图,是矿山密如蛛网的地下巷道结构图,上下几层,纵横交错,一般人一看就眼缭乱,无法看懂。

“这座矿山已有几百年开采历史,小鬼子时,国民党统治时资本家管理,解放后国营矿山,80年代改制民营,历经四个历史时期的老矿山。”曾旭说。

“你的事迹在报上,那篇通讯《在八百米深处默默工作》看了,要不,我也把你的事在电台播一下?”我把包里的话筒和录音机给他看。

“还是别播了吧。我一向是低调做人的。你们电台‘血色母爱’栏目我听过两次。有些事挺感人的”。

“按说,井下工作多年,挺艰苦的,你为什么能吃苦呢?”

“因为我穷人家孩子,从小吃苦,所以就不以苦为苦了,有一份工作不容易,至少得对起起这份工资吧。”

“伊影与郑丽的事,你知道么?”我问。

曾旭指着墙上的地图说:“太平沟,清朝时曾经有慈禧行宫,慈禧的女儿婉贞,改名叫如莲,流落到太平沟。萝南,逊古等地都有小金矿,黑龙江边上盛产黄金,慈禧在宫廷里的胭脂耗费,由太平沟这个地方所产黄金支付,被慈禧命为‘胭脂沟’,这儿有她女儿生活过的宅院和寺庙。”

“太平沟采金人住过的洞穴,人头骨摆成一排排,令人毛骨悚然,大腿骨交叉成放射状。成为一种艺术化的图案。死亡氛围,令人震慑,臂骨支成的花架,一种邪异的美感,头骨做成的油灯碗,点燃蜡烛。骷髅堆给人阴森感觉。摆放得整齐的骨骼散发出森白的光泽。”

“这个郑丽,伊影在十年前与她有过一段暖昧关系,她几次到林菲家,与我弟媳大吵大闹,说她爱伊影,她指责林菲为什么不积极去寻找伊影,她责备我弟媳对伊影没有感情,她说,如果换成她,就是走遍全国也要找到伊影,不能就这么一种不死不活地耗着……”

曾旭眯着眼望着上升的烟雾,回忆道:“十年前,我弟弟跟郑丽好的那阵子,我有一次去黑水林区桃花峪施业区看他,伊影受聘在采金船上工作。”

“河谷中矗立着高大的采金船,在河岸草地上有几座帐篷。我一进帐篷,见他与那个女人躺在床上,我赶紧退了出来。”

“后来我弟弟带她上采金船上玩,我在帐篷里看到郑丽在白纸上画的画:一艘采金大船,传送带上流着一条金灿灿的砂金,背后有起伏山峦,绿色森林,遍地野花的草地……”

“那个夏天,伊影决定偷一些砂金让郑丽偷带出去。结果被查出了。”

“马不吃夜草不肥?”我说。

“是呀。那个晚上,伊影用橡皮泥偷印下老板弟弟腰上的金柜的钥匙,然后以买配件为由,到黑水市配了金柜钥匙,回来后,夜晚潜入老板弟弟的帐篷,趁他熟睡之机,打开金柜拿出装砂金的的布袋倒出一半。

“那时每克砂金上百元,他倒出砂金上千克。价值十万多元。”

“采金船有规矩,每个人出山,都得彻底地进行搜身。*了到澡堂洗个澡,衣服缝都要检查一遍,女人也得洗澡检查。怎么办。 ”

“伊影灵机一动,他想让郑丽偷带砂金,放在身体隐秘部位,偷偷带出山去。”

“那天深夜,在手电光的照射下,伊影把红布袋中的金砂往避孕套中倾倒,那个塑胶套装满后,拎在手上,塑胶抻得老长,金砂太重了。”

“伊影让郑丽平躺在行军床上,两腿大分开,装满金砂的套塞进郑丽身体中,塞进后,又打开袋口,又往里塞进一块拇指甲大的小金块。”

“郑丽说:‘别装了,不行了!金砂太重,涨得太难受,再说一旦挤胀破了,这金砂上含有氰化物,我必死无疑!’”

“‘没事的,多装点,多一克就是一百多元呀。’后来伊影又塞了两个小拇指大的小金块。”

“结果被查到了。原来采金船守夜人晚上看到伊影帐篷有很微弱的亮光,于是来到墙外偷听,发现了秘密。”

“正在省城九龙天娱乐城的采金船老板闻讯说:‘别报警。我马上去。’其实是老板担心,自己非法采金,破坏河道和山林植被,采金许可证迟迟未办下来,就上马非法采金事被国家有关部门查处,那样他的价值数百万的采金船就会被没收。老板绝对不敢把事情闹大。”

“他立即开着悍马急速进山,来到后,破口大骂。命令几个打手把郑丽弄到帐篷里,扒下外裤*,从身体里面拉出那个沉免甸甸的塑胶套。然后让几个打手把郑丽毒打一顿。郑被扒光了,*着扔到山野中,等着熊、狼、虎和猞猁等野兽来吃。”

“林中,渐渐地下起了雨,郑丽苏醒后,受到惊吓,她在雨里赤luo地飞奔,灰白的背脊在逃遁中前倾着,两只ru房可怕地甩动着,雨雾中,一个灰白的luo体影子在弯曲的林间小径上奔跑着, ‘卡嚓’一个闪电,瞬间的耀眼光亮中,反射着一个奇异的女人luo体疯狂的光泽,过了几十秒传来轰隆隆的雷声,令人惊心动魄。后来,她晕倒在林间小路上,被一个老采山人看到了,给她穿上衣服,并用牛驮着送回家去。”

“后来呢?”

“后来郑丽精神就有些不正常了。”

我看到曾旭墙上地图上,黑水市两个煤矿用红笔圈着。

我说:“我父母家也住在黑水。”

“黑水有两个煤矿我在那边干过活。”曾旭吐了一个烟圈,那烟圈在空中渐渐放大,消散。

我拿起桌上那本《三曹诗选》随便翻开一页,是《七步诗》。诗句的下面还用红笔勾了线:“没想到,你这个学地质的,还对文学感兴趣?”

“闲着无聊,解闷贝。”

桌上有陶制的雕塑―― 一只奔跑状的蓝狐。那狐的曲线极为流畅优美,但前半身和后半身之间是空的,没有腰部,前肢和后肢连接在底座上,腰部要靠观者在想像中完成。

我拿起那只狐雕叹道:“构思太巧妙了!”

看到我在注视桌上的那座狐的陶雕,曾旭指着那台DVD碟机说:“我常看狐片。我可不像我那个弟弟伊影。小时候,那年冬天,我上山打柴,拣到一只奄奄一息的小狐狸,抱回家养活,长了好几个月。一天,我上山回来,发现小狐不见了,屋里地面磁砖上有好多血迹,一张刚扒下的狐皮被平展地钉在墙上,还往下滴着血呢。原来,伊影把小狐活剥了皮,要做一顶皮帽子戴着御寒。我心疼地大哭了一场。”

“你为什么喜欢狐狸呢?”

“我常看《聊斋》,那里面狐狸精美丽多情呀。”曾旭说。

“这一点我有同感,”沈雨接着说:“据说狐狸的脸型, 是所有动物里头最符合人类审美观的。”

“你家不是在黑水么,A市与黑水之间,有个144工务点,那儿黄村是个养狐专业村,有几家养彩狐的。”

“彩狐?”我挺感兴趣。

“除了彩狐,还有银狐、银蓝狐、银黑狐、雪狐等好多种。”

“月末我可能回黑水一趟,顺路下车去看看彩狐。”

“值得一看,如果碰巧,你也许会看到杀狐,很刺激的场面。”

“我听人说过,不过想想那场面是很惨人的。”我皱了一下眉。

曾旭吐的烟圈在空中飘散着,他说:“有屠宰工就像伊影那样活剥狐皮,他比伊影剥狐皮剥得还好,他发明一种特殊的活剥皮的方法。把一个钢钎在液化汽炉上烧红了,残忍地插进那狐的gang门,那狐痛得全身的每一根毛都竖立起来,他用磨得很锋利的小刀从狐的gang门剖开,然后从四周把皮与肉分离开,直到把整张狐皮翻转全扒下来,成为一个筒状。直到这时,狐仍是活的,躯体仍在抽搐着,颤动着。”

“活剥狐皮,太残忍了吧?”

“伊影对我说过,只有活剥的狐皮,每根毛都是根根直立的,这种狐皮才可能成为上品,在市场上才会受到贵妇人的青睐。所以说,女人的美丽是建立在――。”

“你是想说,女人的美丽是建立在残忍之上的?”我的语气中有一丝嘲讽。

“你很聪明呀。”

我与曾旭从他住的宿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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