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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余帅哥，你要多多照顾我们柳月啊，不能欺负她，知道吗？”有人开始对他们暧昧地挤了挤眼。

“柳月，你不要只顾着看余帅哥，连吃饭都忘了……”有人说。

“你这就不懂啦，不是有个成语叫‘秀色可餐’吗？这两位‘可人儿’大概只要看看对方就要饱了，哪里还吃得下什么东西啊？”

“待会儿，吃了饭，你们俩去哪里转转啊？”

……

几乎每人一句的场面化“玩笑”之后，所有人都沉默下来，自顾自地专心吃饭了。他没吃两口，就觉得有点食之无味，而他旁边的她发抖的手一直也没往嘴边送两口饭。

“你怎么不吃啊？”他轻声问有些发愣的她。

“我觉得自己……是饱的……”她对着他不好意思地笑笑。“倒是你，男生应该多吃点的……你这一盘大概吃不饱，一会儿再去点一份吧……”

“是啊，你们谁要是觉得一份套餐不够的话，就再去要一份好啦！”连衣裙女生说。“要钱在我这里来拿……”她取出包里一张百元钞来拿在手上用力甩了甩。她的这一招呼，好几位女生几乎不约而同地说自己还没吃饱，想要再要一份牛排，而且她们立刻就站起来去取连衣裙女生手上的钱，又拿到柜台上去点了一盘套餐。

那天，余乔总觉得这几位女生的表现是反常的，她们明明手里的套餐盘还有不少饭菜，可是她们却一个个大声表示自己手上的吃不饱，还想要再来一份……

当天，八个人一共吃了两百多块钱，而他和小女生两个人一共才吃了不到二十块钱。在和她一起走回学校的路上，他有些怏怏地说：“原本该我出钱请你们的，结果我心上一个打闪，就真的让她们付钱了……今天你回去肯定要被她们笑话了……”

“不可能要你请的……这么多人！”她宽慰不好意思的他。

“就是啊，这么多人？难道我一个男生这十来块的饭钱还需要你们六七位女生来凑吗？想想都觉得丢脸……”

“其实……”小女生竟是欲言又止的样子。

“其实什么？”他不禁愣了一下，“你不要告诉我说，这餐饭全都是你一个人请的……”

“不是的……只是你的和我的……”她低下头来，整个人又是怯怯的了。

“是吗？只是你的和我的？”他的神色有些冷峻了。

“是……”她小声吱了一下。

“你知道吗？我很容易就看出你说谎了……唉，你说这是何必呢？就算你要请我，很想为我付一餐饭钱，我们可以单独一起吃饭，干吗要和她们这么多人一起？你说，我们俩坐在她们那么多人中间有什么意思呢？”

“对不起……我……”她咬住嘴唇，眼圈有些红了。

“请不要动不动就在我面前像要哭的样子，好不好？”他有些丧气，冲动地发泄了心头的情绪。

“对不起……她们只是想看看你……”

“想看看我？那现在她们看到了，你就等着回去听她们的笑话吧！”他说完便丢下她，一个人往前走。可是没走几步他又折回来，从兜里掏出三百块钱放在她手上，然后头也不回地从她身边离开。

他知道自己对她发火是没有道理的。其实他也并非真的是在对她发火，他只是从心里怜悯她又被寝室同学欺负――她们明明知道她经济条件不好，这顿饭大概可以抵她大半个月生活费，她们还这样没有分寸地“宰”她。他气她明明不能跟她们这些人比，也不可能完全不知道她们心里的“鬼”，却还要有意去上她们的“套”……

中午回到宿舍，寝室里只有他一个人。他便想打电话给她，为自己刚才的态度向她道歉。可是他还没有提起电话，电话却先响起来。来电的人是李雪菲，并且正想找他，说想约他去清水湖的凉亭。

“现在吗？”他问。

“现在。”

……

“你好！”来到凉亭的时候，他主动招呼李雪菲，对她勉强地笑了一下。

“很抱歉，我大概耽误了你午睡的时间……”

“没有。我心烦的时候一般都睡不着……今天周末，有打算去哪里逛一下吗？”他心不在焉地寒暄着。在李雪菲面前，他也是从来都没有什么压力。

“你也心里烦？”李雪菲仿佛找到“知音”一般。“唉……看来，我找你出来是找对人了！”

“哦，你找我出来，还是想跟我说你的烦心事……”他虽然颇觉得“荣幸”的样子，心里却还是有点“伸展”不开。他猜想她的烦心事就在于吴东对她的态度“不可捉摸”――他也看出她在和汪昭宇分手之后已经对吴东产生了好感。开始的时候，吴东对她也有一点超出他平常做派的热心。可到后来，吴东似乎就不再理她了。个中缘由，他并非不清楚在于汪昭宇对她的“污蔑”。

“是的，我一直都很信任你……想跟你说一点事，关于吴东的……”

“我想，大概是吴东对你有什么误解吧……”他很感动于她的信任，迫不及待地想给她一点什么暗示了。

“哦，你知道他不想理我是怎么回事吗？”她一下子精神起来。

“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他终于还是背弃了自己愿以“真相”为大的“良知”，说起谎来。他也只能暗叹自己角色难当，一边是常为他在吴东面前出头的兄弟汪昭宇，一边是信任他的一个无辜清白的性情女生，他内心的天平无论倾向哪一边似乎都有点不是。

“其实，我找你来不只是谈吴东了……还想跟你谈我朋友何宛亦……”

“哦，她吗？”他的心一下子收紧了。“那就只能由你来说了……”

“昨天下午，我和她一起去五教自习……结果在***教室遇到在那里自习的吴东……”

“嗯……”他表面不动声色，心里还是起了那么一点波澜。

“我就趁机会把吴东指给她看了一下，之前我也跟她说过我在为吴东烦恼的事情……我原本想和她一起再换一间教室，可是宛亦却松开我，自己走到坐在过道边上的吴东前面，在他桌子上敲了两下……吴东抬起头来看了她一眼，又埋头看书了，好像根本不认识她。我原本以为他们是不认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