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第5节
作者:傅东雄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6280

第5节

最好不要白天看延河,延河很脏,黄黄的象泥浆,慢慢流淌着,只占了很小的一部分河道,大面积的河床裸露出来,上面居然开始长草;延河上也结冰,连结的冰也是黄色的。这条黄泥浆把延安劈成两半,使得延安的布局显然很逼仄,城市好像就挤在河道与山体之间。为了让极速位移有一个停靠的地方,何富贵选择住进金塔宾馆。

在延安,仍然要吃羊肉耶,有羊肉泡馍、辣子蒜羊血、羊肉饺子等,极速位移的厨房保鲜功能非常良好,虽然何富贵非常努力地啃,但那头五公斤重的烤全羊也才消灭了一半,所以延安那些饭馆里带羊字的食品他碰都不敢碰,只吃面条烧饼之类的素食。延安的苹果很便宜,所以他又买了国光的十公斤,仍然放在极速位移的厨房里保鲜,十天后再吃,苹果的皮不皱也不烂。

这回是何富贵带领外星人游览了延安的“两圣两黄”――革命圣地、民族圣地、黄河壶口瀑布、黄土风情文化。曾经有一群人来到这里,为了他们心中的理想,在这里奋斗了13年,并最终获得了成功。当然你也知道他们就是以**为首的一群**人,他们在延安留下了一大批宝贵的革命文物、革命纪念地和丰富的精神财富――延安精神。这些都值得何富贵带外星人来探讨一下。

密集热烈的鞭炮和家家大门上贴的门联揭示着春节就要到了。安塞的腰鼓又要敲打起来,激越的秦腔又要吼起来。但是何富贵和外星人在延安游览了三天后却要走了,他们计划在西安过春节,因为西安是陕西的省会,在那里过春节应该有更值得看的内容。

达拉翁对何富贵说:“又是一年啊,想当初我们是在上海过春节,这回我们要到西安过春节,正好一个东,一个西。”

“确实,时间过得真快,地球又绕太阳公转了一年。”

说完,极速位移便带着他们沿210线内下,来到西安。道路虽不远,却足足走了一个白天,到了西安,天又黑了,在找宾馆之前,何富贵问达拉翁:“我们在西安要住多久,要不要租房子住?”

“嗯,可能,有必要,这里据说是中国建都朝代最多最久的古都,有人曾这样比喻:中国是一个参天大树,到了北京看到了大树的树冠,到了西安看到了深埋在大树下的树根。不知道这是不是吹牛?”

“不是据说,而是本来就如此。”

他们在距西安古城不远的飞天饭店住了下来,然后再找房子租住。

吃完晚饭后,何富贵回房间洗个澡,虽然不出汗,但仍然要保持干净以便去见MM。

关上房间的门,带上钥匙,何富贵昂首挺胸沿着走廊向前面拐弯的楼梯口走去。在国能购物广场的工作没白做,至少走起路来还有个样子。在走廊的拐弯处是宾馆的楼层服务台,服务台后面坐着一个服务员。何富贵只扫了她一眼,她却抬起头用明亮的眼睛一下盯着他走过拐弯处。何富贵没有绅士地向她点点头,姑且认为是因为被一个女孩这样**辣地看着而不知所措,但这不能成为他失礼的理由,因为他对服务员一向很友好,见谁都要点头打招呼。扫一眼大约要三秒钟的时间,何富贵已是阅人无数,如果要认真算起来,自从开始周游全国到现在,至少看过三万个不同样的女人,再加上与外星人一起看一起分析,现在一个女人在他眼中只需要三秒钟的时间便能了解80%,除了血型、DNA等内在必须需要仪器才能知道的内容,其他的几乎一眼就能看出来。

她叫楚先红,年龄在18到24岁之间,身高一米五六,体重54公斤,学历初中,来自陕北窑洞,扎两条麻花辫,唇红齿白,脸圆圆的红得像苹果,是处女!何富贵还没跟她打招呼怎么一下就知道她叫楚先红呢?因为她的胸牌上就有她的名字,至于年龄和学历,跟眼神有关,需要长时间对不同女人的观察才能分析出来,但偶尔也会有误差,比如有些高学历的女人表现出来的素质就比低学历的女人差,但大部分女人的素质跟她们的学历成正比,而素质决定了女人的眼神是明亮的还是混浊的,是锐利的还是迷惘的。从她的着装上可以看出她的家庭是富裕还是贫穷。她穿着一件粉红色自织的高领毛衣,外面是白色的工作服,工作服比较统一,一般看不出一个人背景的贫富,但从自织的毛衣上看,可以知道两点,这女孩有点手艺,家里并不富裕。生活富裕的女人极少自织毛衣,所以现在大部分城市妇女都不会织毛衣。何富贵对她逻辑分析了一番后就把她抛到脑后去,然后上了极速位移。

外星人让极速位移连上网络后,也帮着找一下西安的房源信息,何富贵则打开QQ窗口,想跟MM聊聊天,因为一路上尽是陌生的环境和陌生的饮食,即使你的好奇心再强,在这样的不断冲击下,你的意志也可能会崩溃,最好的治疗方法就是找一些朋友聊聊天,何富贵在地球上的朋友就只有这些MM了,真的好可怜,但出于某种原因,他不能交更多的朋友。

有好友在线,竟然是映雪莲花,那个让他朝思暮想的人,他觉得心一下子要跳出胸膛,被屏幕吸引似的。他知道他的心脏周围的场在发生改变,但他任由这种场的改变,因为这让他感到舒服。他发出这样的消息:“你来了。”

“你上哪儿去,为什么要丢下我一个人?”

“有什么事吗?我现在西安。”何富贵相信她一个人生活应该挺好的,在认识他之前就这样,认识他之后应该就不会表现得很无助吧?

“我最近身体感觉不太好,胃口不好,有点涨,吃了胃药也没什么用,早晨起来还想吐,尽干呕。”

“那是想了我吧,有没有上医院去看看?”

“嗯,医生建议我做一些检查。”

“是要检查,小心胃溃疡什么的。”

“不是胃炎,是某方面呈阳性。”

“什么方面呈阳性,你一向身体很健康的,会得什么病。”何富贵觉得喝下麦斯后不会那么容易得病,什么东西是阳性,难道是癌?

“我怀孕了,笨蛋!”

“怀孕,不可能,跟谁的?”

“你这没良心的,除了你你认为还有谁?”

“你的前男朋友。”

“你不相信我?!*☆§¤¢♀♂°々£??p>“因为这是事实。”

“事实是我确实怀孕了,而且孩子是你的。”

“这不可能,如果是我的,我一定负责到底,但事实是――除非你一直服避孕药,后来没再服了。”

“我从来就没有,自从我爱上你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为你生个孩子那是必然的事,所以我什么也没做,静静地等着这一天的发生,可是一直没有。你自己还说,正好不用采取防护措施,可以更自由一点。”这让何富贵不由想起跟她颠鸾倒凤的那三个月,真的是应了一句俗语:“二十更更,三十夜夜。”他觉得他把所有的东西都给她了,可是三个月来她什么动静也没有。

“那就是我的不对了,因为你没错的,错的是我,对不对?我根本就没那个能力,你看你,跟你前男友只一夜便有了。”

“你胡说八道什么,这孩子明明是你的,还污赖我偷人!”

“也没什么啦,现在社会这么开放,大家都是很自由的,对吧?”

“你要我怎么做你才能相信?要不要做亲子鉴定?”

“我没那么俗,从逻辑上这本身就不可能的。我跟你在一起三个月,不遗余力地对待你,什么动静也没有,可我刚一走,你就有了。”

“可是从感情上讲,我怀孕是可能的,因为我已是你的人了,我怎么会再去找别的男人?”

“你对你的前男友难道没有旧情吗?你是多情的人,他肯定会趁我不在的时候又来找你,那天我看他的眼神就知道不对劲。”

“那又怎样?他自己又有新的女朋友了,那才是他所需要的。”

“好了,别说了,这事与我无关,别指望我会承当一切的。”

“你,臭男人,懦夫,一碰到这种事就躲就逃,我会让你后悔的。”

“你了解我的,我不是那样的人,但有个原则我不会变的,就是不是我的,我肯定坚决不承认。”

“我会让你后悔的,我会把孩子生下来,你以后也不用再来找我,我们从此恩断义绝!”三个月的恋爱,三个月的夫妻关系所形成的感情,因为一个不明的孩子而“噗”的一下全消失了。

“我绝不后悔。”何富贵当然有权力不后悔,他觉得这种事根本不需要解释。对方早就离线了。何富贵觉得在跟她离别的时候还为此流过眼泪,是不是很可笑的事?

他黯然地关了QQ窗口,不再上网,不再查什么房子出租的信息,而是悄悄的离开极速位移,想到某个地方去大醉一番。今晚得到的这个消息实在太令人难以接受了。女人?真的可以相信爱情吗?可为什么他一走就成这样了?

他来到宾馆附设的酒吧里,先要了一杯红葡萄酒,也不点别的什么东西,晚饭已吃饱了,就干喝闷酒吧。那葡萄酒又苦又涩,一点也不爽口,他喝了一杯后就让酒保换上白兰地,白兰地还加了点冰,喝的时候不辣喉,但后劲十足,喝一杯下去后,他便觉得面燥耳热。

酒吧不是干净的地方,酒多,人多,烟多,何富贵呆在这里面简直是自甘受罪,但即使呆在厕所里,他仍然要喝酒,所谓买酒偏不醉,他一连象喝白开水那样喝了五六杯白兰地,还可以看电视新闻。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卷头发,涂脂抹粉,大冷天穿着裸露着肩部的黑色裙子,手里拿着一个酒杯,来到他身边,对他说:“帅哥,怎么一个人喝闷酒呢,要不要我陪你喝?”

何富贵睨视着她,她的脸上的皮肤虽然平展,且又白又细致,但微笑起来眼角纹已出现。女人一过三十,百分之百会出现眼角纹,有些爱笑的女人也会提前出现眼角纹,不过她的胸部的皮肤还很年轻,又白又嫩,足以让任何男人想摸一摸。何富贵的心情虽然恶劣,但毕竟是惩罚自己,虽然这女人是讨酒喝,但他不想被她打扰,所以有礼貌地说:“我这里不想被打扰,请你到别处去。”

“小弟,是不是失恋了?”这女人仍然一脸的微笑,并不马上离开,以她的直觉或老道,当然能判断出这个男人的年纪要比她小多了,故此大胆地叫他小弟。

“酒保,来一杯白兰地,我请这位女士。”酒保听到吩咐,当真从柜台的一头倒一杯酒来,然后一掌推过来,让酒杯恰到好处地停在何富贵的前面。何富贵把酒端起来递给黑衣裙的女人说:“请你去别处去,好吧,这杯酒我请你,我现在只想一个人呆一会儿。”

“真没意思,我本来也很闷的,想找个人谈。”不管出自何种目的,这女人总算自找台阶下,接过他的酒杯离开了他。

酒保在她走后来到他的跟前对他说:“她是这里的常客,是干那个的,专门吸引单身的外地游客,你看不出来吗?”

“谢谢,我对这个不感兴趣。”何富贵笑道。

“我一看就知道你有心事,能不能说给我听听?”

“谢谢,我只是想一个人好好喝酒。”何富贵想的事情能说出来吗?连外星人他都不敢说。

“哦,那有什么需要请尽管吩咐。”酒保知趣地退开。

酒的后劲上来了,何富贵觉得自己好像一下子沉到了水里,手脚运动困难,且几乎不受小脑的控制,最主要的连舌头也几乎动弹不得,肚子里也如海浪一样翻滚,他知道自己醉了,而且出自本能,会把酒吐出来。他连忙招呼酒保来结账,好家伙,才几杯酒就要500多块,看来这酒吧里的酒不是那么好喝的,但他对此并不关心,付了钱,拿了收据,赶紧离开酒吧。出了酒吧的门向左拐就可以直上楼梯,他住在三楼,他觉得这个宾馆的酒吧安排得非常好,喝醉酒可以直接上楼。酒醉的感觉就像是沉在水里,意识模糊,手脚不灵活,何富贵尽力控制住不让意识消失,他知道一旦意识消失,那他肯定会倒在楼梯口睡觉了。他可不想让外星人知道他出丑的事,所以尽管意识越来越模糊,但仍然跌跌撞撞地摸到三楼,然后又扶着墙壁向前走,他感觉有个人想来扶他,被他甩开,耳边传来尖锐的声音,终于找到自己的房间,连掏出钥匙的意识还是有的。打开门,进入套房里的卫生间,打开坐桶盖,“呃”的一下,把酒全吐出来了,然后满意地在马桶边倒下去,失去了意识。这是他最失态的一次,连房门都没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