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龄女火热的爱恋
作者:森林之木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2924

正值秋后农闲,小麦刚刚种上,一大片一大片的浅绿涂抹在空旷的黄土地上,西北风一起,天晴气爽。明选和新月驾驶着手扶拖拉机跑了几趟襄樊,由于两人配合默契,新月能打会算,明选人精明又有一把子力气,生意自然稳赚无赔。他们每次回来都会给柳老汉夫妇,胜杰奶奶,大凤她们捎些时新衣服.瓜子糖块儿啥的,明选提出也为新月添置几件衣服,被新月婉言拒绝了,她的理由很充分,生意刚刚起步,等将来做大了再说吧,有一点新月没有说出来,她其实是心疼明选哥,上有老下有小的,家里担子重,用钱的地方多的是。她心里同时也滋生出对富荣嫂子多多少少的歉意,甚至包含着几份同情,自己和明选哥起早贪黑,整日个泡在一块儿,李富荣人虽然憨厚,心里一定不大舒坦,明选哥又是个火爆性格,她也是有苦无处倒,有气无处撒,看着她沉默寡言,闷闷不乐的样子,反而让胜杰不自在。明选的心里也有一番盘算,新月这女娃子,人霍戳,模样儿俊俏,能过苦日子,不显摆,是过日子的一把好手,比起就知道下地干活,烧火做饭,做事慢慢腾腾,说话?里?嗦的妻子,明选就无端里多出几份对李富荣的嫌恶,索性十天半月不回家一趟。李富荣见不着明选人,也只得暂且忍气吞声,有泪往肚子里咽。

运气来了门板也挡不住,行情越来越好,最后几趟他们赚了个盆满钵满,前前后后忙活半个多月,都感觉有些疲乏,明选提议带新月开车到丹江口水库下游渠首玩几天,散散心,新月欣然表示同意,对明选说:“明选哥,我可话说头里,去归去,去了只准玩,只字别提给我买衣服的事,要是同意我就去!”“行,行”明选只得答应,“明选哥,还有一件事,你也得答应我,回来后回寨子里去,人们眼扎扎瞅着,我怕你为我背黑锅哩,我这几天,心里乱糟糟的,老不踏实,总觉着嫂子像是受了欺负似的,你瞅瞅胜杰小眼瞪得多大,小锤头攥攥着,人小鬼大哩!打人场里走过去,总觉着脊梁骨凉嗖嗖的,有无数双眼睛刀子一样盯着,心里七上八下的.”听她这么说,明选心里更加看重新月,二十出头年纪,考虑事儿恁周全,好精明善良的女子!明选也只得应酬下来。沿着刁河岸边曲曲弯弯的县乡公路,驾驶着手扶拖拉机,半响功夫,渠首就到了,两人将车停放在一家农户的院子里,顺着坑坑洼洼的林间小路,朝几里外横亘在两座低矮的山梁之间的渠首走去。

八十年代中期的渠首,还没有确定为南水北调的中线取水点,通向那里的土路,高高低低,磕磕绊绊,远远望去斑斑驳驳的铁闸门,气势恢宏,仿佛一把铁锁将桀骜不驯,浩浩汤汤的丹江水牢牢的锁住,三个泄水孔喷出洁白如玉的三个圆弧形水柱,爆发出轰隆轰隆的巨大声响,新月紧紧的倚着明选高大的身躯,被眼前的景象镇住了,许久说不出话来。他们逶迤而上,站在几十米高的闸门上,顿觉人的渺小,两个人像是两颗不起眼的微粒洒落在雄伟高挺的水泥大坝上。

正值午后,秋日灿烂的阳光铺撒在愈往远出愈显宽阔的江面上,晶莹剔透,几里外的江面雾霭沉沉,有几艘小型客用轮船停泊在江边,汽笛的鸣叫声此起彼伏。两人乘上轮船溯江而上,河面骤然宽阔许多,前方黑鸦鸦一片浩荡江水。转眼轮船已驶入丹江水库,这个全亚洲最大的水库豁然展现在眼前,一望无际,水天一色,影影绰绰瞧得见的村庄仿佛被画家随意涂抹上去的淡淡的色彩一般,若有若无。时而从水面窜出的十几斤重的鲢鱼,雪白的鳞片在毫无遮拦的阳光里闪烁跳跃。新月不知不觉已经偎依在明选宽大结实的肩膀上,沉浸在眼前壮丽恢宏的景色里,似乎早已忘却身在何处

轮船返航时早已暮云四合,江上渔火点点,村庄人家,炊烟缭绕。远远近近,鸡犬相闻。他们踏着黑??的夜色往回走,回味着一下午的所见所闻,不知不觉,两人的手紧紧的握在了一起,身子也愈来愈紧的靠在一起,两颗心怦然而动。

“明选哥,我好累,我们歇歇脚好吗?”夜色里,新月的眼睛亮亮的,有一种奇异的光射出来。他们在一块干净的石头上坐下来。“等等,石头好凉哩!”新月从小提包(这可是她唯一的“奢侈品”)里掏出一沓卫生纸,厚厚的铺在石头上面,他们紧挨着坐下来。四周静悄悄的,阒无人声,一弯月亮从树梢间爬上来,夜的天空深蓝深蓝,星星在远处的天际眨动着眼睛,透过婆娑的树枝窥视着。

“哥,你冷吗?我好冷哩!”新月的声音低低的颤动着。

明选感觉到一团温软.躁动的身体倾倒在自己怀里,他一下子僵住了,真正面对着自己梦寐以求的诱人的女性的躯体时,他反而不知所措起来,“你可和她亲哥哥差不离!”干老子苍老的声音猛然在耳边响起,他不由的抖动一下,几乎要推开新月,然而,一张让人无法承受的温热的樱唇先是在他脸上搜寻着,那么执着,那么坚定,一旦遇到他火热的嘴唇,就狂热的吻起来,这是积郁已久的疯狂的吻,同时也是不管不顾的抛却一切的吻,柳老汉的声音显得断断续续,终于淹没在一片感情的惊涛骇浪中,他们彻底崩溃了,他们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他们的激动与震撼是前所未有的,身体深处瞬间爆发出的无比强烈的冲击力,将他们融化了,融化在无边的夜色与徐徐的微风中,他们仿佛仍旧坐在轮船上,船身微微晃动,让人意醉神迷,新月在那一瞬间的痛刻画成他肩头永生永世无法剔除的牙齿的痕迹,也仿佛清清淅淅刻在了明选干渴炸裂的心房上,成为他一生一世的剧痛!这盼望已久的爆发折磨着他们躁动的身体,星星也仿佛羞见于眼前的一切,悄然隐没在一片云彩里。田明选结婚五年,从没有如此真切,如此强烈的体验这美好的激情!一切似乎都沉寂了,月亮藏身在树林后面,久久不肯露面,远处的流水声也亦销声匿迹,许久,竟然传出新月嘤嘤的哭泣声,声音颤颤巍巍:

“明选哥,我把一切都给了你,你...可要珍惜哩!”

明选霍地一下站起来,像是刚从一场错乱的梦里惊醒过来,看着眼前的一切,他抱着头蹲在地上,他使劲的拍打着自己的头,田明选,你不是人哩!你是畜生!你还有何面目去见干老子,老人当亲生儿子待承你,你却做出这等伤风败俗,伤天害理的事来,你又有啥脸面去见家人?怎样面对老实巴交却深爱着自己的妻子,想到胜杰愤怒的眼神,他颤栗起来,他踉踉跄跄朝树林深处走去,两行热泪顺着滚烫的脸颊流淌下来。

“明选哥,我不怪你,我永远都不会后悔,哥,你别抛下我,我怕哩!”新月哭着跑过来紧紧的抱住他,伏在他宽大的脊背上失声痛哭起来。

明选转回身,已说不出一句话,把新月单薄薄的身子拥在怀里,任凭热泪恣肆流淌,世界也仿佛化作一缕青烟消失的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