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节 荣誉
羽队长又把火场巡视了一遍后觉的不会再死恢复然，就整理部队要离开东坡村。一场大火不仅烧毁了村民的部分房屋，也让救火的军人们经受了一场生死考验。没有被烧伤的军人一个个被烟熏火燎的没有了正形；脸是黑的，军装是破的，精神是疲惫的。
村民拉着就要离开的战士们的手，哭诉着他们的感谢之情，依依不舍的不愿他们走。村支书姓杜，走到羽队长面前鞠躬行礼后流着泪水说：“你们可真是我们的大救星呀，要不是你们及时的赶到，我们整个村子就不存在了。你们属于哪个部队？你们属于哪里领导？我要去找你们的领导反映你们的事迹，我还要带领乡亲们去看望你们，去慰问你们受伤的战士，你们这么好的队伍真是人民的靠山呀。”
“不用客气。”羽队长握着村支书手说：“书记你别太悲伤，火灾已经发生，以后要吸取教训。我们是解放军，是人民的队伍，今天所做的一切都是我们应该做的；只是我们不是消防兵，不懂的灭火的技术，让人民群众受了这么大的损失，我们的心中也有愧疚呀。我们的事你不用操心，你的责任还很大呀，这么多的受灾户，这么冷的天，你还要去安排，我们就告别了。希望你制止大家不要送，你们还有许多的工作要做呀。”
“好的，你们走吧，我也不用说什么了，感激的话留到以后再说吧，你不告诉我你是什么部队，我以后会打听到的，你们走吧。让这么好的娃娃们连几口水都没喝上，让我们这些当父母的心痛呀。”
“没什么书记，后会有期。”
羽队长清点了人数，映着东方的晨曦把队伍拉回驻地，炊事班的战友们早早的为大家熬了姜汤做好了早点。洗漱过后，也没有睡觉的时间了，又开始新的一天任务，新的一天的生活。
东坡村昨夜失火惨重，震惊了当地的政府部门，从公社到县政府乃至地区市，第二天政府官员们就亲临现场视察了解灾情，走访了各家各户后，听到最多的就是有一支不明来历的解放军的部队不请自到，奋不顾身的抢救他们的生命和财产，在救火的过程中，还烧伤了不少的兵，灾民们要求政府代表他们找到这是属于哪里的部队？要去慰问和感谢他们。
这些政府的头头脑脑返回后就到处打听救火的部队在哪里驻扎？是属于哪个军区的？部队的首长是谁？一时间，整件事就闹得沸沸扬扬，传话的人多了，知道的人自然就多了。
当地的广播电台的记者和报社的记者，到东坡村去采访了解那支神秘部队的下落。广播里播送着救火部队的英雄事迹，报纸上刊登着人民子弟兵为了人民的利益赴汤蹈火，救民于水火之中可歌可泣的感人故事却不留名，甘愿做无名的英雄。
新闻媒体的力量是不可小视的，它的覆盖面越大，此事越传越神秘，越传越邪乎，到最后是传的家喻户晓人人皆知。地区及省市领导知道后，责成有关部门专门去调查救火部队的下落。
省上的领导为了快捷方便，把电话就直接打到了军区去了解，军区的首长知道了也是一头雾水。农场周围的驻军有好几个部队，具体是哪一支部队做好事不留名一时也不好确定。
经过打电话询问，都说没有派出过部队救火，唯独没有询问农场，是因为农场就没有部队可调动。为了查明真相就派出调查组和慰问组，到农场周边的部队去了解。
刘副司令一上班，杨参谋就兴冲冲的拿着几份报纸递给他说：“副司令，你看这几份报纸，救火的这件事最近几天是新闻不断，都在寻找救火的部队。我经过分析判断，肯定是羽队长和刘晓强他们的部队干的，他们为了不张扬，装的若无其事，显得非常的低调。羽队长是我的老乡，我知道他做事不计后果，想干的事谁也拦不住，这样下去，会把他毁了的。”
刘副司令一听就吃惊的说道：“怎么会把他毁了？他干的都是好事，这更利于他的进步呀？你怎么会这么说？”
“首长，你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最近反应他车队的检举信可不少啊，说他车队的伙食一个星期不重样，天天大鱼大肉；还说他侵占农场的土地搞养殖搭温棚，更邪乎的是说他倒卖农场的粮食改善伙食。这些事情可都不是小事呀，哪一件要是上纲上线的话，都会把他开出军籍的。”
哈哈哈……刘副司令笑着说：“你对他的判决不轻啊？这些事情我已经听说过，是从农场周边部队的口中听说的，这就叫人怕出名猪怕肥呀。羽队长现在是全军区学习的英雄，大家都盯着他的屁股看，稍有一点屎渣子就传的神乎其声。我们要为这样不计后果的好同志排除后顾之忧，让他们好好干。当兵就是要有一股子不计后果的个性才好，才能在关键时刻拉得出用得上。
如果人人都算计后果，关键时刻还能有冲烽陷阵的勇气吗？过几天我们不是要到装甲部队去视察吗？离羽队长他们不远，正好去看看他们，给他再鼓鼓劲好好干，马上就要开始抗旱运水的拯救行动了，他们又要到荒漠里去拼打，哪里的自然条件比无人区好不到哪儿去，要是没有些敢作敢为的精神，上百万人畜的生命就没有保障了。去的时候你给我多准备几箱酒，这一去一别，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上面。”
“知道了。”杨参谋有些不解的问道：“副司令员，你再别给他带酒了，他喝了你多少酒了？也不见他给你带个啥。”
“嘿嘿嘿――他能有啥？他是个两袖清风，把部队视为生命的人，和我年轻时一模一样。不过，他也是有些清高的，他愿意喝我的酒，都是我儿子的面子，要不是我儿子，再好的酒他都是不会喝的。再说了，他把我儿子带成了功臣，又带成军官，让我省了多少的心呀？他喝掉多少酒我都觉得值。
况且，这酒不是他一个人喝，他常常拿酒激励土气鼓舞人心，让官兵关系得到进一步的升华，这难道不是另外的收获吗？至于他能给我带什么？我不在乎，我又能缺什么？我在乎的是他让我放心不下，让我的心中永远牵挂他，他是那么的单纯可爱，心底里像一汪山泉清激见底，既充满朝气又充满智慧。就说最近反映他的这些问题，我也细细的考虑过，换上个别人绝对是不会这么干的，为啥要自己冒风险去改善车队的伙食？他要是稍微的算计一下，打死他都不敢。
他的车队成了农场周边部队学习的榜样，自然会引来许多的非议，不论好事坏事，他都成为人们的焦点，让人们难以忘怀。有点意思，你说呐？哈哈哈……”
“我的老乡能遇上你这么个知音，也不知是修了多少辈子的福呀，这次他救火的事，我们该怎么表扬和宣传呢？”
“唔――”刘副司令想了想说：“不表扬也不宣传，地方上把他们已经吹上天了，部队上再一吹，不就吹的找不到了吗？私自出兵他知道是什么后果，我们也不去追究，就让他平淡的过去吧。这几天他的日子不好过，天天的慰问访问、参观、学习、够他喝一壶得了。”
“要不我给他去封信把我们的观点给他说明，别让他提心吊胆的了。”
“也行，不要说得太直白了，他的脑子够用的很，知一点就了解全部，知一叶就知秋天来了。哈哈哈，这小伙子我真的喜欢。”
杨参谋一听首长的口气，是有意庇护自己的老乡，心里的担忧释去了不少。看着首长一脸心慰的表情，他就用开玩笑的口吻说：“你让我吃醋副司令员，他的命咋这么好？真让人嫉妒。”
“呵呵呵……你还抱怨什么？你的命比他还不好啊？你整天呆在办公室里风不吹雨不淋，他可正天都在野外求生存呢。别不知足，忙你的去吧，我看一会报纸。”
“是。”杨参谋出去后，刘副司令拿起报纸细心的读了起来，头版头条的标题就是《火场英雄――子弟兵救火不留名》报纸越往下看，刘副司令的笑容就越多。
车队里的工作照常的进行着，救火回来后的羽队长召开一次部队会议，经*评议，选出了在救火战斗中表现勇敢的士兵，在全队召开的大会上提出表扬；几个表现勇猛的士兵，还报请农场党委进行嘉奖。
通过救火行动，全队的士兵更加热情高涨团结一心，涌现出的先进代表成为了学习的榜样，你追我赶成了车队的主风气，好人好事更是层出不群，展现着新一代军人的精神面貌。
纸里保不住火，知道了车队是救火的部队后，来到车队探访的人就络绎不绝，当地政府的慰问形式也是各式各样，最多的就是送大大小小的锦旗，各级部门加起来，把原来什么也没有的会议室挂的琳琅满目，就像锦旗展览馆一样，还有慰问品。
这些接待工作都有丁指导员一手承包，荣誉面前他显得特别的突出。而羽队长却整天和车队在一起，车队走到哪里他便出现在哪里，整天的不回队部。等到他回来的时候，都是日落星满天的黑夜了，那些等待接见和采访的记者们，都等不到他归来而遗憾的离去了。
羽队长不想凑那个热闹，更不想出什么风头，踏踏实实的把车队的各项工作做好，保证车队的正常运转，让每个士兵安心的工作学习服役，这就是他最大的心愿，他还能祈求什么呢？
又是一个晴空万里的好天气，车队行进在通往火车站的路上，不知为什么车队突然停止了前进，齐刷刷的停在路边上，像是在等待什么。
羽队长坐在最后的车上，等汽车停下来后从车里面下来，信步的往前走，想去了解前头车发生了什么问题而停止了前进？还没到车队前头呢，就看到有五个地方上的人被士兵围在中间争吵着什么，他心里就莫名的紧张了起来。难道是发生了交通事故？有没有伤人？想到这里，他加快脚步走上前去，大声的喊道：“集合。”
听到羽队长口令的士兵们，刷的一下就整齐排在他面前，他莫个奇妙的问道：“为什么不走车停在这里？”
三排长刘晓强说道：“报告队长，这几个地方的同志拦住车队要采访，我们正在论理，你就来了。”
“我们在执行任务，怎么可以随意停车？我们这么多的车停在路上会堵塞交通，影响地方车辆的通行。我们是解放军的车队，要时时处处想到为人民服务，为人民创造有利的条件，把方便让给人民群众，是我军的优良传统。可我们停在这里就会影响交通，就会对人民群众带来不便，大家听明白了没有？”
“听明白了。”
“好。三排长刘晓强同志违反纪律私自停车，提出批评，回去写书面检查，出发。”
“是”。
就在羽队长集合讲话的时候，那五个地方的同志静观其变的站在他的身后，一声不吭的听他的讲话，并不时的在笔记本上记着什么。他们听到看到羽队长纪律严明，严肃认真的形象和态度后，就上前说道：“队长同志，我们找了你好几趟想采访你都没有缘分和你遇面，听说你每天跟随车队在路上跑，我们就出此下策拦车采访，这绝不是你刚才批评的那个排长的错，而是我们的错，请你高抬贵手放过他行吗？”
“你们没有错，用不着道歉。我们是军人，是有铁的纪律约束的军人，不能把车队随随便便的摆在路上阻塞交通，影响交通秩序。至于我批评的那位排长，无故停车是违反纪律的，与你们无关。我们的任务很紧，没时间接受你们的采访，真是对不起。”
“队长同志。”一个文质彬彬，年龄在四十岁左右记者态度虔诚的说：“我们找你也不容易，既然我们相遇了，你能不能配合我们一下，我们也是有采访任务的，完不成任务，和你一样也不好交代。”
羽队长一听，各有各的难处，就用商量的口气说：“你们让开路让车队先走，我留下来配合你们采访，时间只有十分钟，你们看可以吗？”
“好，好，好，就十分钟，总比没有时间强吧？”
羽队长一挥手，蜿蜒曲折的车队就风烟滚滚的出发了。一个记者迫不及待的就问道：“队长同志，你是怎么发现东坡村着火的？”
“嗯――是站岗的哨兵发现的，不是我发现的。”
“哨兵对着火的情况也管吗？”
“是的。只要是目力范围内发现的不正常情况，自己又无法处置，就必须请示汇报。”
“听说你带领部队去救火是自觉自愿的行动，这是为什么？”
羽队长看了看远去的车队，回过头来说：“水火无情，只要发现了就必须救援，这是我军的光荣传统。我们是人民的军队，救人民于水火之中，是我们义不容辞的责任。”
“救火的当初你是怎么想的？”
“我想把受灾人民的损失降低到最低程度。着火是不幸的，可在危难关头那些无依无靠的人们，能看到我们解放军，就会有战胜困难的信心和决心。也会增强军队在人民群众的威望。”
“听说你没有接到上级的命令私自带领队伍去救火，是不是是违反纪律的行为？”
“是的。”羽队长不假思索的说：“没有上级的命令是不可以把部队拉出去执行重大任务的，这是纪律条列所规定的。”
“你会不会因此而受到处罚和处分？”
“不知道。这是上级的事，我不能乱猜测。火光就是命令，让受灾的人民群众少受些损失，比起给我的处分来，要合算的多。”
“你没有想过向上级组织说明和申辩？你是对的？”
“没有想过。干都干了，还申辩什么？再说了，我也没有时间想这些问题。每天的任务这么重，完成好任务才是最重要的。”
“假如上级真的给了你处分你能接受吗？”
“能接受。”羽队长无所谓的说：“没有接到上级的命令私自出兵，本身就是错误的。上级给我处分也是关心我爱护我，以免我今后会出更大的错误。”
“救火的时候烧伤了兵，你怎么向你的上级交代？”
“我没办法交代，要奋斗就会有牺牲，要救别人于危难当中，就得把自己置身在危难当中，烧伤是难免的。”
“农场附近还有别的部队为何不去救火？”
“也许是没有接到命令。去不去是他们的事与我无关，就到这里吧，时间不早了，我该去追车队了。对不起记者同志们，有机会咱们再聊，再见。”
“再见，祝你一路顺风。”
“谢谢，后会有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