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萧萧夜幕如此凄凉
作者:流浪娃娃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2573

“玲珑韵耳闭月容,小饰胭脂兰花琼,闹市遇仙亦灵昂,夏氏妙女善凝霜”,凝霜犹记当年对酒论诗会上亦灵那般不羁和洒脱,那一记笑靥还残留凝霜心中,不只是这一笑,他的所有都如种子般生根发芽,生生不息。

这几日凝霜为丧事身心交瘁,爹爹与亦灵突然离世,这其中怕是有蹊跷,凝霜无论如何也难相信谁人有如此本事,轻易便要了爹爹性命。除非被亲信之人出卖,凝霜越想越后怕,这二叔白天对自己似有轻薄之意,莫不是我多想?可当日为何只有他能从那落羽崖平安归来?

可是没有真凭实据,任我一妇道人家胡乱猜测又顶什么用?谁会相信?凝霜心中一片凌乱,但愿我这所想一切并非实情,我母子二人还要仰仗这盘龙山庄生存,我还要好好带大饰儿,让这雷家骨血代代延续。凝霜坐在夏小饰枕边,抚摸着小饰的头,眼泪又忍不住滑落下来。

可怜这孩子,小小年纪便没了父亲。“爷爷……爹……爷爷……”“爷爷是英雄……爷爷……”小饰手脚拼命摸索着,说着梦话。凝霜轻轻拍打着小饰的身体,“娘在这,娘在饰儿身边……饰儿乖……”说着说着眼睛又红了,开始抽噎起来。

房外有人叩门,凝霜抹干眼泪,打开门来,此人正是雷应天。凝霜示意雷应天莫要出声以免吵醒小饰,便走出门外随手关上房门。“二叔,可有什么事?”雷应天道,“此处说话不方便,霜儿可愿去我房中慢慢商议?”凝霜心念也好,看他要与我谈些甚么,“二叔请!”

凝霜进得房内,便见桌上设有丰盛洒菜,凝霜心念,爹爹与亦灵还未过头期,他便如此昭然若揭。凝霜道,“二叔这是何意?”“霜儿你先坐下!”雷应天笑道,然后拿起酒瓶将凝霜面前酒杯倒满。“大哥与亦灵已登极乐,这尚在世上之人还得继续生存,盘龙山庄以后由我雷应天接管,我自会好好照顾你母子二人!”

“谢谢二叔,我母子二人往后还指望二叔多多担待,霜儿在此敬二叔一杯!”雷应天甚是开怀,举杯与凝霜对饮,双自酌数杯,然后起身走到凝霜身后,双手放在凝霜肩上。“霜儿,你可知从你第一天进入这盘龙山庄起,我便倾情于你?”凝霜听得此话,心里甚是一惊,这雷应天果真对自己有非份之想。

雷应天便要去亲吻凝霜身体,凝霜心念若是此刻挣扎,我母子怕性命不保。凝霜轻轻躲开,倒上一杯酒,送到雷应天手中,假意道,“凝霜又岂会不知二叔心意,二庄主文武双全,这十年中若不是有二叔,这盘龙山庄哪会一直风光依旧!”

“霜儿你果真有这般想法?”雷应天甚是高兴。凝霜又为雷应天倒酒数杯,“霜儿只是一妇道人家,并非向往甚么三贞九烈,既然丈夫已逝,那霜儿便只好依靠二叔你了!”。“哈哈……哈……”雷应天豪饮一杯道,“看来老夫所做一切都是值得,如今大权在手,美人在怀,哈哈……”

“霜儿如果没猜错,这雷烈父子性命怕是与二叔有些干系吧?”凝霜见雷应天酒劲上涌,便试探而问。“事到如今,我也不必再相瞒于你。那父子二人虽不是我亲手了结,却也是我一手策划,我本想若霜儿你执迷不悟,那我只好辣手摧花了!如今见霜儿如此市侩,雷某可算有福了!”

“二叔不怕霜儿得知真相,告知他人?”“哈哈……无凭无据,谁会信一妇道人家?”凝霜转过身去,泪水直流,果真是这小人害了爹爹和亦灵。雷应天至凝霜跟前便要与之共行鱼水之欢,凝霜装作害羞之意,将雷应天按回原位,又倒酒满杯,“二叔又何必急于一时,待霜儿前去看看小饰,二叔暂且自饮数杯,霜儿一会便来服侍二叔……”雷应天笑道,“快去快回!”

这可如何是好?我怎能与那卑鄙小人行那苟且之事,凝霜赶快回房,叫醒夏小饰。小饰揉揉朦胧睡眼,问道“娘!干嘛啊?”“快随娘离开这里!”凝霜牵着夏小饰便朝万灵园跑去,二人一直跑到后山,“娘!我们为什么要离开家?”

凝霜听到身后有人追来,定是那雷应天,若是以这速度我母子二人怕是逃脱不了。凝霜含泪抱住夏小饰,“小饰,记住娘的话,你二爷爷是坏人!你从此下山去江陵宁安府找你外公和舅舅,将来长大了一定要做个好人,不要想着报仇,知道吗?”

“为什么?娘?发生什么事了?”夏小饰见娘如此伤神,也落下泪来。凝霜将小饰向前推,“饰儿,快跑,不要回头。记住娘的话,长大了要做个好人……”夏小饰跑了几步又回望着娘,凝霜止不住的流泪,“快跑!小饰……”夏小饰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向前跑去。

再见了饰儿,凝霜望着夏小饰的背影泪水止不住的流。雷应天已经赶来,“看你能跑到哪去!”凝霜一边后退一边叫道,“你别过来!”雷应天便如恶狼一般扑向凝霜,凝霜拼命挣扎,便只听得衣裳几处撕裂的声音。凝霜拔下头上发簪,猛力的刺入雷应天背后,雷应天大叫一声“啊!”“你这贱人!”一掌便打向凝霜天灵盖上,凝霜应声而倒,停止了呼吸。

夏小饰刚跑不远,便听得身后娘的叫声,甚是凄凉,终于忍受不住向回跑去。但见那个曾经如此疼爱自己的二爷爷一掌打向娘的额顶,小饰双腿一软便匍在草林中,眼泪簌簌涌出,双拳紧握,咬紧牙关,心中大叫“娘!”

“不识抬举!让你这贱人曝尸荒野!”雷应天骂骂咧咧走开。不知过了多久,小饰才敢慢慢爬回娘的身旁,大声哭了起来,“娘!……”不停的摇晃着凝霜的身体,这漆黑夜色里便只剩下夏小饰哀痛的悲鸣,甚是凄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