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3内天策府——日

世民：（转向长孙无忌）另外还有一事，需要无忌去办。www.shouda8.net 更新

长孙无忌：二殿下尽管吩咐

世民：你回屋乔装一番，暗自出宫，带房杜二公来见我，务必隐蔽，不可有失！

长孙无忌：（喜）是，臣定竭尽所能将二公请来！

世民：君集，也有你的一份差事。

侯君集：（跃跃欲试）二殿下吩咐便是，末将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世民：（笑）赴汤蹈火可不必……玄武门的常何，也不枉我苦心安插了这么久，终是要派上用场了。你速去引他前来，别的也不需我多嘱咐，常何此人关乎此战之成败，是重中之重，务必机密，否则提头来见我！

侯君集：是！末将定不负二殿下众望！

【待众人都出了殿门，李世民转头望向小川，抬手让了让。

世民：川哥坐啊，何时在我面前，也变得如此拘谨？

小川：（坐下，笑）堂堂秦王殿下，挥手之间风云变色，如何叫人不惧？

世民：（苦笑）川哥还有心情取笑我！（叹）此一战敌我兵力相差悬殊，在这皇城之中，实是俎上之肉，无论如何，都是难有胜算……

小川：置之死地而后生，相信你也是这么打算的吧？

世民：是啊……（伤感）没想到，我和大哥，终究还是要生死相搏了……

【小川默然。

【李世民叹息一声，目光转向殿外。

世民：前几日，我做了个梦，梦见了我娘……那时我们还小，大哥比我高出许多。我很喜欢射箭，爹有时忙，所以，每次我都缠着大哥陪我一起练箭，大哥他，也一直很迁就我……（淡淡一笑）川哥你知道么，我爹，就是因为箭术通神才娶得我娘的。那时，外公招女婿，说是谁能射中那屏风上孔雀的眼睛，便将女儿许配给谁。

小川：未想到陛下箭术如此了得！也难怪你箭术通神了。

【李世民笑了笑，神色又黯淡下来。

世民：可那日梦里，我梦见我弯弓射一头狼，天色很暗，伸手不见五指，只有那绿幽幽的狼眼分外清晰。那狼向我靠近着，我猛地松开手，可不知怎的，眼前景色都变了，再仔细看，那箭却射中了大哥！穿胸而过……我惊出了一身冷汗，想喊却发不出声音，直到……直到惊醒过来……

【李世民停顿下来，紧紧抓起椅扶手，指节泛白，小川蹙眉，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世民：我……虽然我之前设想过很多次……可在这梦里，眼见着大哥倒在血泊里，那悲伤和绝望却是实实在在的，仿佛陷进了一个巨大的漩涡，挣扎不了，摆脱不了，只能无能为力地看着自己越陷越深……真的，好痛苦……

小川：我了解，到底是手足至亲，你和太子，幼时又很是亲密，自然……自然会……

【李世民以手支额，双眼紧紧闭起，有些艰难地继续开口。

世民：你知道我今日在朝堂上，听到大哥和四弟请战，而后又得到消息要刺杀我时，是什么样的心情么？无情、冷漠……我竟突然发现，大哥也如此陌生起来……我真的不想杀他，我不想杀我大哥……可是，可是如今我若不杀他，又该怎么办？

小川：（担忧）世民……

世民：没事……让我、让我安静一会……

【李世民竭力压下有些紊乱的呼吸，许久，才缓缓睁开眼，双眸却已深邃得看不出任何情感。

小川：（叹）你的心乱了……

世民：（苦笑）如何能不乱？遇到这般绝境……（叹息）我真的好累……之前三战西秦，追击刘武周，还有武牢关一战，哪一场不是刀光血影险象环生？可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累过。

小川：（笑）看来方才我们这几人倒是白白浪费了口水。

世民：抱歉……

小川：你没必要说抱歉，该抱歉的是我们，不该如此逼你……易地而处，我或许还不如你。不过……等他们几人回来，你若还是如此，便不战而败了。

世民：我明白……开弓没有回头箭，我已无路可退……

小川：如今你也是主帅，在皇宫这场战争中的主帅。所有的一切，都还需你亲自解决，杀伐决断，半点马虎不得。也罢，还是那句话，我多说无益，最主要的，还是你自己下定决心。不过我相信你，纵有千难万难，你不是一个会选择逃避的人。

世民：多谢……（长长吐出一口气）这些话压在我心里好久，如今说出来，倒是轻松了不少。川哥，也只有对你，我能够完全的敞开心胸，毫无顾忌地说出自己的心里话。

小川：（笑）这样便很好，说出来，就不会那么痛苦了。

世民：你说的不错，纵有千难万难，逃避解决不了问题。（坚定）既然下定了决心，便要不惜一切代价地去完成，纵然最终落个逆贼的骂名，也决不能窝囊！

小川：这才是我认识的秦王！

【小川笑了笑，突然间颇有感慨。

小川：（OS）我不愿多造杀孽，如今却又劝说着李世民弑兄，何其可笑？可这世间，本就不可能毫无遗憾，我们竭尽所能，也只不过是将牺牲降到最少而已……

344内天策府大殿——日

【尉迟敬德通知完毕后便回到了殿中，几人在屋内候了不久，忽闻脚步声渐近，却只有长孙无忌一人。

【长孙无忌面有忧色，进了殿中对李世民行礼。

世民：（扬眉）怎的，未请来他们？

长孙无忌：（自责）末将无能……

世民：（蹙眉）到底是怎么回事？

长孙无忌：末将潜入他二人居所传了二殿下的意思后，他们竟说……之前受了陛下的严令，不得再事秦王，否则是死罪，故不敢前来……末将惭愧，请殿下责罚……

世民：（微怒）不得再事秦王？哼，他二人，想背叛我不成？！

【李世民沉下脸，忽然间仿佛又想到了什么，蹙眉沉思，神色来回变换，最终，嘴角微微上扬。

世民：是我糊涂了……二公怕是担心我未下定决心，故用此话来激我。

【语毕，李世民翻手拔出腰间佩剑，递给了尉迟敬德。

世民：敬德，你与无忌再去一趟，便说……便说我秦王已下定了决心，他二人既然怕死，与其到时被父皇发现砍了脑袋，倒不如现在就取了性命来祭旗罢！

尉迟敬德：是！末将定将二公安全带来！

【二人对李世民一礼，转身出了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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