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13外城楼下――傍晚
【李世民走出，向城楼上望去，顿时目眦尽裂。却见小川被吊在城楼上，衣衫褴褛，已昏了过去。
秀宁：看到了么？看看你刚才在做什么？！你一点都不在乎是不是？
世民：怎么会不在乎？只是我知道，只有尽可能表现得不在乎，才能以最小的代价救下川哥，否则不知道王世充会开出怎样的要求。
秀宁：（压下怒气）那你到底打算怎么办，一直等下去么？
世民：已近日落了……
【李世民向南方望去，此时风沙已不觉间大了起来。李世民牵马跨上马背，背起弓箭，一手提了长戟，向城楼上望去。
世民：放心，此去定会有一个结果，三姐在此等候消息便是！
【李世民一夹马肚，绝尘而去。
2314外城楼下――傍晚
【李世民纵马疾驰，在城楼下停住，望向上方。
世民：王世充何在？出来见我！
【城楼上的守军见状，相互耳语几句，一人下了城楼。不一会，便见到王世充缓慢踱了上来。
【李世民微微冷笑，背上长弓一褪，羽箭在手，已是拉弓搭箭，向王世充射去！
【弓箭射来只是一瞬，王世充正悠闲地走着，倏地睁大眼，一时傻在当场，竟是来不及躲闪，闭眼待死。却闻“嗤”的一声，羽箭射穿王世充的发髻，一头长发顿时散落下来，狼狈之极。
【城楼上的人瞪直眼，均是大松一口气，倒是王世充最先回过神，顿脚大怒。
王世充：一个个愣着做什么，快护驾啊！
【守军闻言惊醒，手忙脚乱，几人将王世充护在身后，剩余人纷纷搭起弓箭便向李世民射去。
【李世民好整以暇，望着如雨般射来的羽箭在身前软软垂落，几支羽箭射至身前，也是轻轻一挥戟便打了开去。
王世充：（大怒）李世民，你！
世民：王世充，你先莫动怒。想必你方才也见识到了我那一箭的力道，我若是偏上一些，你怕是只能去地下做皇帝了。
王世充：李世民，休要张狂！背后暗算算什么行径？！
世民：（淡淡一笑）所以我并未杀你不是么？其实，我这么做，只是想让你明白，我若想你死，并不是件难事。不过易小川在你手上，投鼠忌器，我暂时还不会动你，所以，你可得好好保住那护身符。
王世充：你……
世民：我可以先告诉你，易小川虽是我难得的大将，但是若是让我为了救他放弃围攻洛阳，这决不可能！你说吧，要如何才愿意放了他？
王世充：（转向程立，怒）你当初可是以性命担保，说是抓了易小川李世民就会有所顾忌。现在做何解释？！
程立：陛下莫急，还有一人未到场，缺了他好戏可上演不了了。（高声）李世民，想救易小川很简单，你立刻下令让李靖赶来此地！
世民：李靖？程立，你到底想做什么？！
程立：让他来便是，到时候自有分晓。在此之前，我也可以暂时保证易小川性命无忧，不过，我不会有太多的耐心！
【李世民握紧手中长戟，默然。
程立：我知道你不会拒绝，毕竟请来李靖对你没有任何损失，那便静候佳音了！
【程立对身旁守军挥了挥手，守军上前，将小川放下，压了下去。
2315内书房――夜
【灯火在屋中忽明忽暗地闪烁，王世充坐在檀木椅上，目光尖锐，打量着立在一旁的程立，许久不发一语。
王世充：（怒）程立，你到底想做什么？你不知道李靖是名将么？他来了洛阳岂非胜算更少？！
程立：陛下，李靖是名将不错，正因如此，末将才希望他前来……
王世充：你希望他前来？！（大怒）你希望他来做什么？帮助李世民进攻洛阳么？！
程立：末将并非此意！请陛下听末将细说……
王世充：细说？还要细说什么？！程立！朕当初让你加入郑军，是见你有几分真才实学，不是让你在朕面前耍花样！你当真以为那些伎俩瞒得过朕么？说，到底有何目的？！
程立：（跪下）末将一心忠于陛下，不敢有贰心！
王世充：住口！看来不让你吃些苦头，你是不愿说了……（高声）来人，军杖伺候！
【话音方落，便冲进来两人，将程立压倒在地。
程立：陛下，末将冤枉……
王世充：（怒）给我打！
【两人扬起军杖，毫不留情地一下下落下，程立要紧牙关，双眉紧蹙。
王世充：你说是不说？
程立：陛下，末将别无他意，只是……一心为陛下着想……
王世充：给我继续打！
【程立攥紧拳，随着军杖接连落下，僵硬的身子渐渐软下去。
王世充：军杖感觉如何？你也见过那牢房中的刑具，朕倒是有耐心，在你身上一一试过。
【程立抬眼望向王世充，默然片刻，又避开了目光。
王世充：看来你是不打算说了是么？来人！
程立：（虚弱）陛下……我、我说……
【王世充抬起手，两人停下军棍，退至一旁。
王世充：（冷笑）早知如此，何必如此嘴硬？
程立：李靖和易小川……是拜把兄弟。
王世充：那又如何？
程立：他二人……情同手足，若是李靖知道易小川在此，定会……不惜一切竭力相助。而陛下今日也曾见到，李世民并不太愿意救下易小川，到时，自会……内生分歧……
【王世充思索片刻，蹙紧的眉头微微展开。
王世充：你的意思是说，要李靖前来，实际是希望唐军内部分歧，从而分散精力，便不会如此紧逼洛阳？
程立：正是如此……
王世充：既是如此，为何不早说？
程立：陛下方才大怒……末将，无法细说……
【王世充怒气顿无，望了望程立，挥手让另两人退下。
王世充：谁让你在朕面前卖关子？下次直言便是，哪来如此多的弯弯绕绕？
程立：末将知罪……
王世充：起来吧，回房休息，一会朕让太医给你瞧瞧！
程立：多谢陛下费心……末将告退……
【程立挣扎着站起，扶着梁柱蹒跚出了门。
【大门阖上，程立一个踉跄，喷出一口血来，身子前倾，跪倒在地。
【地面的鲜血扩散开来，程立拭去嘴角的血迹，自嘲一笑，却有了几分释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