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3外李府后院的亭子――夜

【便在此时，一名丫鬟走上前来，端上了一盘菜。

丫鬟：李大人，高先生听说府上来客，特意为客人准备了一道菜。

【小川的余光扫过丫鬟手中的菜，顿时色变。

李渊：这菜我倒是从未见过，叫什么名字？

丫鬟：高先生说，这叫“高氏秘制红烧肉”。

李渊：（捋须）这个名字倒也新奇，哈哈，来，易少侠快尝尝！

【李渊注意到小川的脸色，微微蹙眉。

李渊：易少侠这是怎么了，不舒服么？怎的脸色如此差？

小川：（惊醒）我、我没事……只是，不知这位高先生是什么人，居然懂得这新奇的菜肴，令我好生好奇。

李渊：（笑）说起这位高先生，李某倒是觉得真为奇人一个啊……不但能做出李某见所未见的佳肴，而且饱读诗书、学富五车，现在正是李某的门客。若是易少侠有意结识，李某倒乐意做个引见。

小川：哦，不、不用了……

李渊：易少侠是不是哪里不适？

小川：好像，的确有些……李公见谅，晚辈失陪……先回房歇息了。

李渊：少侠如此就太见外了，不知是否要请个大夫？

小川：不用了，可能是路上劳累所致……休息一晚便没事了。

【小川离席。

李渊：（捋须）建成，你觉得，易少侠此人如何？

建成：依孩儿所见，当是一个不世出的人才，若能为我所用，实是大好。只是……恩公似乎是遁世之人，不大愿意参与朝政……

李渊：（颔首）说得不错……世民，你觉得呢？

世民：爹，依孩儿看来，恩公是个心胸宽广、重情重义之人。

李渊：何以见得？

世民：三姐对恩公出言讥讽，恩公气定神闲，丝毫没有怒色，可见恩公心胸宽广；而三姐这样对他，他没有丢下三姐不管，还一直将三姐送到了家门口，可见他重情重义。孩儿觉得，恩公若是为国家出力，定然一心报国，决不会是朝三暮四的小人。

李渊：（笑）二郎说得好！如此年幼便有如此见地，真是不简单！哈哈哈……

元吉：我怎的就看不出恩公有这许多好处？

李渊：三胡，你还小，当然还看不出，今后可要多和你哥哥学习才是。

元吉：知道啦知道啦，这不要慢慢来嘛！

114外小川的房外――夜

【小川出门，对着天渊的明月久久伫立。

【夜凉如水，银色的月光洒落下来，照在小川的面颊上，显得出奇的苍白。

小川：（VO）高要……高要在李府做了门客？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到底为了什么？

【小川来回踱了几步，望着天渊皎洁的明月，轻轻叹息一声。

小川：（VO）他已经知道我来了，今晚送上这道菜，很明显是有话要对我说……我要去找他么？可为什么，心中却有着丝丝惶恐？我到底在怕什么啊……易小川啊易小川，经过那么多生离死别，活了八百多年，怎的胆子反而越来越小了？

【小川微微蹙眉，望向不远处若隐若现的灯火。他深吸一口气，踏步向那个方向走去。

高要：你是要去找我么？

小川：（惊）高要？你怎么会在这？

高要：怎么，我不能来这里么？

小川：（冷然）你到底要做什么？

高要：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才对吧？易小川，你不是想做个不问世事的清高之人么？你不是想远离政治斗争么？那我问你，你现在来到李府，你是要做什么？

小川：我只是送李秀宁回府罢了，况且，我之前也并不知她的父亲就是李渊。要是知道，我也不会来。

高要：你是因为吕素吧？

【小川心中一惊，正欲开口，却被高要打断。

高要：你不用解释，我清楚的很，李家的李秀宁，和当年的吕素长得一模一样，你终究还是忘不了……不过，易小川我告诉你，你只要还断不了情，我就可以继续折磨你，让你痛不欲生！

小川：（怒）你到底想怎样？我与你之间的事，我自会跟你解决，你凭什么拉上其他人？！

高要：（冷笑）我就是喜欢拉上其他人，怎么样？我不折磨你，我折磨你心爱的人，我要让你眼睁睁地看着她们一个个地离开你，让你变得一无所有！

小川：（大吼）你住口！

【小川冲上前去拽住高要的衣襟，双眼发红。

小川：我警告你，你要是敢动她一根毫毛，我杀了你！

高要：来呀，你来呀！我早告诉其余的人，我来找你易少侠了，我在这边一喊，他们马上就会听到，你想让他们看见你易少侠的真面目么？

【小川的胸口急促喘息着，恶狠狠地盯着高要。

高要：放手，再不放手我可叫人了。

【小川手下加力，将高要的衣襟攥地变形，似乎在竭力克制着内心的情绪。

高要：放手。

【小川默然，手微微颤抖起来。

高要：我、叫你、放、手。

【小川喘息几声，手渐渐放松，凌厉的眼神也逐渐暗淡下来。

高要：放手！

【小川微微一颤，将手松开。

【高要伸手理了理衣襟，一副有恃无恐的模样。

小川：你老实告诉我，你来到李府，到底是为了什么？

高要：我虽然对历史一窍不通，但李渊最后做了皇帝，我还是知道的。

小川：（摇头）不，名利对于我们来说根本已经毫无意义，你决不是为了这个。

高要：（笑）到底还是你了解我。（深吸一口气）不错，我不为功也不为名，我为的，是这个历史！

小川：你什么意思？

高要：我要改变历史。

小川：你改变不了历史，一切都是冥冥中注定的，你改变不了。

高要：改变不了历史？呸，***都是狗屁！老子知道李渊他要做皇帝，李世民他要玄武门事变，老子杀了李渊，杀了李世民！看他们怎么做皇帝！

小川：（怒）你疯了！李渊、李世民是历史上难得的明君，你杀了他们，这普天下的百姓怎么办？

高要：我就是要杀了他们！杀了他们，历史就会改变！不管未来变成什么样子，总好过我呆在这个鬼地方！你知不知道，自从小月离开后，我每天过得有多么痛苦！都是因为你，因为你！是你，是你把我带到这个鬼地方来！（大吼）我要改变历史，改变！改变！

小川：（沉声）你这个疯子，我不会让你得逞的！

【高要注视小川半晌，冷冷笑起来。

高要：好啊，哈哈，很好。你来呀！咱们就来看看，是你赢，还是我赢。有意思，哈哈，真有意思，哈哈哈……

【二人冷冷对视，眼中都闪动着决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