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可不可以劫个色
作者:吴衣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2992

一路走一路吵,我发现自己有点“新生”或者是“重活”的感觉了,这么满嘴跑火车啰七嗦八耍嘴皮子,换成以前,对我而言是比十万八千里还要遥远的事儿,两句话说得不对头就直接动手动脚了,唧唧歪歪谁耐烦啊?

这下好,废话连篇说了半天的聊斋居然没什么不耐烦的感觉,相反还有点乐在其中,貌似还没想到动手动脚什么的,有长进嘿!

走着吵着,我和刘浪突然不约而同的停下了脚步闭上了嘴,刚刚转过一个街口而已,眼前突然间寂静下来,往前看看再回头瞄瞄,宽大的街道空空荡荡,先前的车水马龙突然间就消失了,那么多来来往往的车那么多忙忙碌碌的人似乎来了个集体穿越,全在一瞬间就莫名其妙的消失了。

这算什么玩意儿,时间静止,空间转移,奇门遁甲,还是自成天地的劳什子法阵邪术?

饶有兴趣的剥了个棒棒糖塞到嘴里,莫名的期待让我像小时候等待电影开场那样兴奋起来,该不是那位据说可以役使鬼怪的白衣人在捣鬼吧,灵异版西门吹雪,很骚包很装B的扮相,不知道能玩出个什么花样?

“怎么,你不怕?这可是青天白日下的鬼遮眼哦,很恐怖的,就不想来个漂亮的尖叫?”

刘浪的屁话让我很是无语,不就是个活见鬼么,有什么好害怕的,传说中的神仙都给我做近身保镖了,别说无伤大雅的鬼遮眼,就算来个幽冥一日游或者地狱流浪记又有何妨?

哦,对了,现在的我可不是当初那个肆无忌惮百无聊赖惹是生非的流氓混混野猴子,我可是个女孩子,应该文雅一点温柔一点胆怯一点,那啥,虽然某个关键部位并不那么具有女性特征吧,好歹也是小笼包而不是什么旺仔小馒头……

鬼遮眼这玩意儿我知道,广为流传的聊斋鬼话里面常见的把戏,常常就是某某书生上京赶考,路过某荒山野岭,突然见到某高楼大院,借宿过程中和某小姐一见钟情两厢情愿,花前月下浅吟低唱私定终身,然后**被翻红浪鸳鸯戏水,等到温柔乡中黄粱梦醒,就会发现身在乱葬岗床是棺材板,所谓红粉佳人,不过是白骨骷髅……

假象,幻境,无论是鬼域还是仙乡,都只是鬼迷心窍鬼遮眼的镜花水月一场梦,别说这种人去车不见的清场,就算一步踏进了地狱天堂都不稀奇。

虽然准备告别过去开始新生活了,可奇遇这玩意儿对我的吸引力还真不是一般般的大,呃,怎么说呢,就算一般般的普通女孩子,对这种很可能有帅哥酷男参与的奇遇都应该有着相当程度的期待吧?

可惜,多少有点出乎意料,我见到的并不是那个让我如坠冰窖梦魇缠身的灵异版西门吹雪,而是一个貌似邻家男孩的羞涩眼镜男。

瘦瘦小小的身板,就像颗发育不良的豆芽菜,白白净净的脸蛋,一看就是缺少阳光滋润的宅男,镜片厚厚的眼睛,明白无误的宣告了书生的身份,这种人吧,从小到大没少见,同学里面有的是,要么是痴迷于网络游戏精研动漫的宅男,要么是死读书读死书很可能会读书死的书呆子。

帅哥?或许吧,蟋蟀的蟀,或者是衰神的衰。

“这位女同学,你好。”

看得出来这位豆芽菜很害羞很紧张,推推眼镜搓搓手,脸蛋红红手足无措的样子很好玩,要不是他在这个突然间被清场的诡异空间里自自然然的出现,并且目标明确明显有预谋的拦在了我的面前,我肯定会把他当作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和女孩子搭讪的傻书呆。

歪着脑袋乜斜着这位很难让女孩子“两眼一亮精神大振”的豆芽菜,我懒懒的把棒棒糖在嘴里卷来卷去的,漫不经心的学足了他的腔调:“这位男同学,有事?”

“那个,很抱歉冒昧拜访,打扰了,实在不好意思……”

紧张而羞涩的豆芽菜又开始搓手,局促又扭捏的德性让我想起了肥皂剧里面第一次相亲的宅男,忍不住砸过去好大的一个白眼,一万个没好气的嗤之以鼻。

“拜托,干脆点好不好,说正事!”

“哦,对,说正事,那啥,真的是很不好意思,我想和你商量一个事,一个很小很小的事,呃,那个,可不可以,可不可以……”

靠,有完没完,吞吞吐吐婆婆妈妈拖泥带水,这还是不是男生啊?

又一个大白眼砸过去,我想我现在的状态应该是“脸色不善目露凶光”,因为豆芽菜吓了一跳,甚至身不由己的往后退了一大步,就像大白天活见鬼的人不是我而是他自己。

“可不可以劫个色?”

给我两眼一瞪吓了一大跳的豆芽菜情急之下倒是一气呵成,总算把蘑菇半天的那个很小很小的事干脆利落的说出来了,我大大咧咧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嘉奖,看他人畜无害的样子,就算是鬼也就胆小鬼一只,能搞出什么鬼名堂?

“这才对嘛,好歹也是个男子汉小豆腐什么的,说话做事就得有点魄力,要不还在大街上拦什么路追什么女孩子玩什么深情表白,就等着当一辈子宅男做一辈子光棍吧,更不用说劫什么色了……呃,你刚才说什么?劫色?!”

慢了不止一拍的反应过来,我差点一口吞下嘴里的棒棒糖把自己给噎死,见鬼了真的,这什么世道啊,豆芽菜似的眼镜男也可以跑到大街上随便拦住个女孩子,然后推推眼镜搓搓手,局促不安羞羞涩涩扭扭捏捏的告诉人家,不好意思,和你商量一下,可不可以让我劫个色?

难以置信的掏掏耳朵,我都以为自己是听错了,结果回头一望,刘浪那满脸的呆滞明确无误的告诉我,不是我的耳朵有毛病,有毛病的是眼前这个豆芽菜似的眼镜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