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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耀道：“我素来不吃淡水鱼，被你这么一说，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老人晃了晃鱼，道：“不过这条不是我们的！”然后拿起身旁的铃铛摇晃了起来。

不多时，篱笆外面跑来一个**岁的孩子。

老人将鱼取下来，扔给孩子，道：“拿回家给生病的母亲熬汤喝！”

孩子接过来，笑面如花道：“谢谢老爷爷！”然后高高兴兴跑开了。

张耀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问道：“我临来的时候，他们告诉我你是疯子，可是我觉得你很有人情味儿，很有思想！”

老人再次将木屑放在钩上，沉入水中，道：“因为我和别人不一样，所以别人以为我是疯子；假如别人都为战争负罪，而我却在鼓吹对外扩张，那么我也是疯子。”

“我明白了。”

鱼坠又沉入水底，老人提出水面，又是一条金黄色的镜鲤。

“这里的鱼喜欢吃木屑？”

“这不是普通的木屑。”拾起来一块放在他眼前，他仔细瞧了一瞧，原来是一种枯干的小虫子，身体褐黄色，纹理清晰，颇有几分木屑的模样。

“年轻人就是这样，做事不严谨。”

“我觉得你不像是一个普通的老兵，曾经至少是一个师长！”

“师长？我没有那个福气，”将鱼放在筐子里面，道，“这是我们的午餐！”

“我不会做鱼，但是可以帮忙。”

“我就需要一个这样的人。”

“这里的鱼很多，够我们在这里吃一辈子了。”

“何止一辈子，足够一个军团吃三个星期。军方把最好的鱼塘圈了起来，建起这个集中营，让百姓没有鱼吃，真是浪费。那个孩子叫做洛尔，与久病在床的母亲相依为命，我见他可怜，就每天叫他过来取一只鱼回去熬汤。哈哈，他母亲的病已经好多了……”

“你真是一个善良的人。”

老人忽然停住脚步，一脸的疑惑。

“发生了什么事？”张耀也停了下来。

“有车的声音！”

“车？”

“来这个小山村的车只有德国小型军车，这却不是，而且开得极快，不久就会有事发生。”

正在疑虑，六七辆黑色的斗式摩托车，和一辆老爷车已经停在篱笆外。车上面跳下来二十几个身穿黑色制服的亚裔年轻人。

“日本人！”张耀心中一沉。

那十几个人发现了两个人，跳进了篱笆墙，将两个人围在当中，一齐掏出了手枪。

老人家笑道：“好久没看到这么多人了。”

张耀将老人向后面推了推，道：“老人家，他们是找我的，你站到一边去吧。”

老人笑道：“小伙子朋友不多，敌人却不少。”

这十几个人之中，有一个腰间别了一把宝剑，操着蹩脚的德语，对张耀道：“支那狗，把宝贝和鲁博威交出来！”

张耀冷笑道：“如果不交呢？”

那人拿着枪对准他，倏然按动了扳机，“啪”的一声，子弹擦着他左肩飞过：“这就是后果！”

虽未伤及要害，但还是穿破衣服，鲜血汩汩流出来，他捂住伤口，道：“打死我吧，我不会说出来的！”

那人“嘿嘿”笑道：“我不会让你那么容易死的，我要慢慢折磨你，直到你肯交代为止！”

“哈哈！”老人忽然笑道，“干什么把气氛搞得那么僵，来来，随我到屋子里面喝口茶！”

那人道：“你让到一边去！”

老人笑道：“大日本皇军所向披靡，无所畏惧，还怕我一个老头使出什么伎俩！”

那人道：“当然不怕！”想了想，笑道：“颠簸了这么长时间，确实累了，就到你的屋子里面去折磨这小子吧！哈哈！”

老人便在前面带路，张耀紧随。众人拿枪跟在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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