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鸣再次发作时，项欢脑子里塞满了跟明蔚来有关的回忆。

她居然记得特别清楚，一点都没忘掉。

跟明蔚来的相识，是在五年前的春天。

那时候的项欢，刚刚被潘宁调教的有了点模样，也按着潘宁的计划，接触了要得手的目标。

明蔚来，是她实战后的第二个目标。

大湾这家公关公司，也是那时候成立，项欢被安排去参加了有名公关公司的酒会，多接触一下陌生的领域。

酒会选在大湾著名的法式餐厅，请了同行，媒体和重要客户，衣着要求传出春天的气息。

项欢是第一次独自出席这类场合，潘宁说她应该习惯以后没有妈妈陪同。

来的客人女性居多，花红柳绿，裙裾飞扬，每个人都带着自己特有的微笑。

大家围着自助餐台，挑挑拣拣各种纯法式食物，项欢也不例外。

她那天穿了灰绿色的裹胸连衣裙，露着雪白的浑圆肩膀，胸前微微显露出丰满，足够吸引在场的目光。

脖子上戴了白色珍珠项链，层层叠叠的繁复款式，恰到好处调和了裙子的过分招摇。

项欢站在餐台前，跟行政主厨在聊天，他们以前就认识，主厨和潘宁是朋友。

明蔚来那天在入口签名时，已经就注意到了项欢这幅新鲜面孔。

这会看着她和主厨聊话姿态，在心里给她打上个标签，妩媚横生。

是他得意的类型。

项欢虽然没觉察到这些，但她已经在留意这个明蔚来，毕竟是她的目标。

主厨很喜欢和项欢说话，很享受的把身体微微前倾，接近在项欢身前。

明蔚来走过去取沙拉时，正好听到主厨说，“别人当然不行，是你，就当然可以。”

话是说给项欢的。

她听完露出训练出来的完美微笑，还伸手摸了下主厨的手臂，轻声回了句谢谢你。

明蔚来好奇他们做了什么小交易。

项欢这边称了心意，主厨离开后，她神色半是顽皮半是得意，一眼瞥到明蔚来正看着她，笑容没收起半分，还眨了眨眼。

跟着，主动说了句，你好。

明蔚来的注意力，彻底转移到了项欢身上，在她打完招呼要走开时，突然说了句，“你鞋子好漂亮。”

两人视线都落在项欢鞋子上。

高跟，粉红色，鞋身狭窄，开口极低，只遮住脚趾后一线皮肤，鞋头上是一只很小的珍珠色蝴蝶。

项欢整个脚基本都露在外面，脚指甲上涂着和衣服一样的绿色。

项欢低着头笑，“谢谢夸奖，你很有品味。”

明蔚来喜欢看项欢这么笑，“你这话说早了点。”

项欢纳闷，斜斜的一个眼风过去，用眼神问了他一个为什么，眸子也上挑，带着似有若无的诱惑。

这是专门练出来的，知道男人们都是吃这套的。

明蔚来当然不例外，他几乎没有丝毫犹豫，跟着再说，“你的臀部更美。”

说话时的那个眼神，项欢至今都记得清晰如在眼前。

他的眼睛闪闪发着光，直视，毫不掩饰。

就像从未接受过人际关系上那些需要谨言慎行的教育，视若无睹，顺着自己性子来。

项欢没生气，只是轻声哎呀了一下，有点懊恼的低头看自己的脚，“我以为，你会夸我的脚好看。”

明蔚来笑着刚要说话，走开一阵的主厨返回，跟项欢说她要的甜点，已经在准备，问项欢位子在哪，稍后给她送过去。

“那个柱子后头那一桌，麻烦你了，我先过去了，谢谢。”

项欢和主厨说完话，并没再多看明蔚来一眼，很自然的自己走开。

可是入了明蔚来的眼，他怎么会轻易放掉。

没多久，就端着一盘食物找到了项欢坐的一桌，这里四个位置，项欢正和邻座的女孩聊天。

两个都是年轻艳丽，正言笑甚欢的说着话，说的居然是公关圈子里的一些八卦传闻。

项欢话不多，主要是听另一个女孩再讲，发觉到明蔚来过来，女孩话头顿住。

“我能坐下来吗？”

“当然可以。”

明蔚来问的是项欢，回答他的却是那个女孩。

项欢微微看了眼坐下的明蔚来，没了之前说笑间的状态，冷漠很多。

她的手机正好进来电话，项欢接听，“唔。”

明蔚来坐下看着另一个女孩在微笑，耳朵却听着项欢这边的动静。

想必是那头在问项欢在哪，她回答得不是很耐烦，“不是说过了，酒会在法国餐厅那个，位置你清楚。”

另一个女孩也在听，很快笑着打趣，“查岗？看的这么紧呀。”

“唔，你九点半过来吧。”项欢讲完电话，看着女孩笑，跟服务生招手又要了一杯蓝色玛格丽特。

女孩关心的提醒她，“你今晚可喝了不少呀。”说完，有意无意的看了眼明蔚来，拿起她面前的杯子。

杯子里是纯洁健康的气泡水，她是在刻意和项欢作对比。

项欢当然看得明白，她不在乎，懒洋洋的舔一舔杯子口的盐粒，侧过头，淡淡的对女孩说，“关你什么事。”

女孩一怔。

明蔚来一秒之后，忍不住笑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