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张导这个问题之前，成野先把自己手机拿起来，说稍等一下，他要找点东西。

项欢把自己手机也拿出来，听完张导刚才那问题，需要上网看看。

她输入关键字，开始搜索……

一长串的相关词条出现在手机屏幕上。

成野在回答问题。

“我刚才上网搜了下自己，最热门的的那几条，好像不是关注我为什么受伤，都是在说……我为什么会进去。”

张导听着点点头，“那就谈谈，为什么会进去。”

项欢抬眼看着张导，她并不喜欢这个人。

吃饭前和成野在窗口看烟花时，她问过这个纪录片到底要拍什么，为什么会找上成野。

成野给的回答是，张导这个纪录片拍的是五个年轻时入狱服刑的人，他是其中之一。

五个人都是在他服刑那个监狱里，张导在成野服刑的第三年出现，纪录片的拍摄从那时候就开始。

当时约好等成野刑满释放的第一年，会再次拍摄，纪录片是一个跟踪记录的形式。

项欢没想到还有这么一段，当时听完什么话都说不出来，感觉脑子里乱麻一团。

成野的说话声，打断项欢的回想。

“年轻时候太混蛋，跟人有了矛盾就怎么都过不去，结果害死了好多无辜的人，我以为自己会死刑的。”

项欢面无表情的屏住呼吸。

张导那边也一片沉默，负责拍摄的摄影师，听完歪头看了眼成野，眼神毫不掩饰的透着没想到。

成野倒是

习惯了一切的表情，微微笑着喝了口水，并没继续往下说。

张导也没跟着往下问，再开口就提起了为什么约在偏桃镇来拍摄，还问成野和在里面认识的人，有没有继续往来。

“有，有一个就跟我一起工作呢，其他人倒是没联系。”成野说的时候，并没直接提小伍名字。

项欢听着倒是想起了小伍，她低头给小伍发了微信，问他知不知道一个去监狱拍过纪录片的张导演。

发完抬头，继续听张导和成野聊的内容。

张导正在说，这次除了成野之外，还有一个要拍摄的当事人，人也在偏桃镇。

“是嘛，他的部分拍了没有？是什么时候从里面走出来的？”成野问着，眼神突然盯了下项欢。

项欢原本正在看着他，手机这时候正好收到小伍微信，她低下头看手机。

小伍回复说，项欢这么一提，他倒是想起来又这么个人，问项欢怎么知道的。

项欢简单说了下怎么回事，刚把微信给小伍发出去，就听到张导提起了姻缘镇那个私人投资组建的消防巡逻队。

“你出资成立这个，是为了赎罪？”张导问的很直接。

成野双手搭在轮椅扶手上，“算是吧，就是想多为镇上做点事。”

张导继续，跟着说到了镇上的拆迁改造项目，问成野的家族企业在其中参与了多少。

“商业机密，我能说的不多，其中一个绿色酒店项目是我在负责，包括这次来偏桃镇，也

是想考察一下。”

听成野这么说，张导笑着表示理解，问考察的项目是不是也要投资绿色酒店。

成野笑着点点头，默认。

张导示意拍摄暂停后，站起来走到成野的轮椅旁边，抬手用力拍拍他肩头，说了句辛苦辛苦。

成野脸上的笑容已经没了，不再面对着镜头，他露出了真实表情，冷着脸说了声应该的。

项欢本来以为他是很乐意拍摄的，但现在看他这个表情切换，难道是自己看错了。

“我累了，要不今天就先这样，还需要拍什么，明？”成野跟着说了想就此结束。

张导那边没意见，说等两天再继续也可以，他明天正好去拍另一个人。

目送张导他们出去，成野声音又开始病恹恹的，问项欢能不能推他回卧室。

项欢没出声，走到轮椅后面，等着他指路卧室在哪。

“从这儿走，走到底左转就是。”成野说着，轻声咳嗽起来。

项欢推着轮椅，按他说的走。

一路无话到了卧室门口，项欢停下轮椅去开门，往里面看了眼。

“咱两这是第一次一起过新年，年夜饺子还没吃呢。”成野在身后慢悠悠的开口。

项欢侧身看着他，“又不是过除夕，我们新年不吃饺子，我也该走了。”

她说着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马上就要过十一点了。

“项欢，”成野没说不让她走，“知道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这个地方，我很高兴。”

项欢眼圈刷的一热。

她抬手狠狠抹了把眼睛，“别说这些有的没的，你这次又想干嘛？”

成野眼神困惑，“你什么意思。”

“别装了行吗！”项欢突然凶起来，“现在就咱两，你能不能跟我说句实话！”

成野瞧着她这样，居然开心的笑起来了。

笑着回答说，“多少年没看见你这样了，我不装了，一起包饺子吧，就咱两。”

项欢肩膀耷拉下来，“行。”

十分钟后，两个人到了厨房，原本的厨师把包饺子需要的食材都拿出来准备好之后走人，项欢开始动手。

成野坐在轮椅上也没闲着，他负责揉面擀饺子皮。

包的是牛肉萝卜馅儿，项欢把萝卜洗干净了拿叉菜板弄成细丝，完事往萝卜丝上撒了盐。

弄完这些，接着去拌肉馅，一套操作下来很像那么回事。

“你什么时候练得这么熟练了。”成野一直瞄着看她，自己揉着面团问起来。

项欢低着头干活，“跟他学的练出来的我去林场看他时候，每次都给他包顿饺子。”

成野手上动作顿了下。

“说吧，你到底要干嘛。”项欢暂停下来，抬眼看着成野。

成野手上继续揉面，“面好像活的有点硬了。”

项欢没出声，继续看着他给面团里加了点水，再继续揉。

就这么彼此无语过去了一分钟。

项欢刚要再次开口时，成野把面团揉好了，手掌还在面团上啪啪用力拍了两下。

“面行了，醒一会咱们就开始包。”成野很有

成就感的看着自己揉好的面团。

项欢坐下，“那正好休息一下，说吧，你还没回答我。”

成野搓着自己手上因为和面粘上的面粉，咳嗽了两声后，再没回避问题。

“其实挺简单的，就是我还需要你，还得再利用你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