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生日宴会(1w,求订阅!)
作者:酒花玉露      更新:2023-12-02 02:53      字数:11620

第100章生日宴会(1w,求订阅!)

将朱传仁带来的小菜一一盛盘,酒也用温酒器烫上,李晴的小脸儿依旧晕红可爱。

“三少爷,您怎么突然过来了~”

“想你了,看看你不行?”

“啊?”

李晴被突如其来的表白吓了一跳,张着小嘴儿不知该如何作答。

“这个,那个”

看她一半高兴一半纠结,朱传仁觉得好笑:

“行了,不逗你了,还不倒酒?”

“啊~是~”

李晴就像只受了惊的麻雀,完全失去了自控能力

分别给朱传仁和自己倒上酒,又不知道该干嘛了。

朱传仁干脆道:

“伱今天是不是去码头工人报了?”

“啊?”李晴下意识的叫出声,惊慌的看着朱传仁。

“别这么激动,回答问题。”

“是~是去了~”

她既觉得心虚,又很紧张,生怕被发现了什么似的。

“被那个陈逸如欺负了?”朱传仁又问。

“没~没有~”李晴本能否认。

“说实话!”

“我我真的没有,他,他想欺负我,被我躲开了!”李晴急忙解释道。

“呵呵,你这个傻姑娘~”

“您~您都知道了?”李晴弱弱的问道。

“要不是我今天恰好来公董局办事,看到你鬼鬼祟祟的出门,还不知道你被人威胁了呢。”

李晴脸蛋红透了:

“我~我不想给您添麻烦。”

“那就任由自己被欺负?而且你被人威胁,也有我的原因在吧?如果你没写情书,也就不会被威胁了。”

李晴抬起头,跟朱传仁戏谑的眼神对上,顿时羞恼:

“三少爷,您再这么说,我就不理您了~”

“哈哈哈~好好,我不说了,吃菜,喝酒!”

朱传仁自己是高兴了,闲来没事逗逗小美女,还有比这更开心的事吗。

可李晴哪有心思喝酒啊,弱弱的问道:

“三少爷您没不高兴?”

“我为什么不高兴?”

“就是~就是~就是~”李晴支吾了半天也没说个所以然,显然是羞于说出口。

“呵呵,有人喜欢我,我为什么要不高兴?”朱传仁替她说了。

李晴双手捂着小脸,不敢看朱传仁的眼睛。

“好了,不说这个,快吃菜吧~”

李晴做了几次深呼吸,才把心情稍稍平复下来,但心脏还是砰砰乱跳。

朱传仁也没有进一步的想法,就是单纯来看看她,告诉她这件事自己知道了,无需担心,以后也不要随便被人威胁了,有任何事都可以告诉自己,仅此而已。

吃饱喝足,他便告辞离开,反倒把李晴搞得心很空,看样子,她比朱传仁更希望发生些什么。

朱传仁当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只是不确定李晴的感情,是真爱呢?还是依赖。

他觉得李晴对自己,也许依赖大过喜欢,毕竟李晴现在没有家人了,就只有自己这么一个熟人。

所以他还想观察看看,等确定了再进一步也不晚,主要他不想趁人之危。

在参加高卢新任总领事生日宴之前,朱传仁还有一场宴会要参加。

是马里斯的妹妹海伦的生日宴,在理查饭店举办。

朱传仁没有带家人,独自着盛装出席。

一身海军蓝色西装,脚踩褐色纯手工牛皮鞋,西装胸前口袋还别着一只玫瑰,主打的就是个骚气。

今晚的理查饭店门前车水马龙,赴宴的宾客,想要赚钱的黄包车夫,以及准备搂草大兔子赚点快钱的小商小贩,热闹非凡。

朱传仁肯定不用跟人去挤,他的车直接停到正门口,刚下车,没等进门,就见门口立着一块“衣冠不整,恕不接待”的牌子。

整个魔都也没几家酒店,敢在门口放这样的标识。

旋转木质楼梯、欧式彩绘玻璃、高大恢宏的拱券、雄伟的廊柱,一切都显得那么有格调。

进门的左手是礼宾,右手为前台与咖啡厅,应该有不少人在这里喝到了人生中的第一杯咖啡。

正对正门的,就是理查饭店最负盛名的大型宴会厅——孔雀厅。

这里是魔都最早的跳舞厅之一,号称远东第一交谊舞厅。

孔雀厅屋顶以彩绘玻璃制成,十分大气。

前台后面的墙上挂着照片,走廊上陈列着许多物品,配有详细的说明文字,仿佛一家博物馆,低沉地述说着魔都开埠以来的风云变幻。

华夏第一通电话所用的机器、第一次电影放映的设备、第一次通电时的电灯都是在这座饭店完成的。

自前厅右手的电梯上二楼,是酒店目前状态最好的地方“查厅”,黄铜的挑灯与墨绿结合显示出少有的高级感。

在以后这个叫年代感,但现在就很时髦了。

三楼则是另一番景象,用有一个维多利亚时代风格,回廊式的中庭。

整个中庭被布置成一个陈列馆,墙上挂着老照片和文字介绍,同时这里也是一座小型的行政酒廊、客人可以不用下楼,在此享用美酒咖啡。

中庭两边是三楼客房,房间内部也同酒店一样,以这个时代所认为的高级色——棕色为主。

artdeco橱柜、英式老床、壁炉、电话机等等,走在整个建筑中甚至有置身谍报剧中的感觉。

1846年,魔都开埠后第3年,从事进出口贸易的英国苏格兰籍侨民,彼得·菲利克斯·礼查,在靠近魔都县城的洋泾浜南岸开设了第一家西式旅馆。

礼查饭店由此诞生。

当年圣诞节前夕,英国驻沪领事召集了在租地的外侨,租用礼查饭店,召开大会,成立“道路码头委员会”,也就是工部局的前身。

十年后,精明的礼查先生看到威尔斯木桥建成后,苏州河北岸具有很大的土地价值,当时只有渔民在那晒网。

拥有敏锐嗅觉的他以极低价格买下了苏州河北岸、黄浦江边上的一块荒地,面积22亩1分,准备建造旅馆。

应该说,礼查这一招,赌对了。

因为早在1848年,魔都地方官应丑国圣公会传教士的要求,在虹口开辟丑国租界后,苏州河北岸的土地价格一直在涨。

套用一句容易理解的大白话来说,礼查先生用“农业用地”的价格,买到了租界内极具升值价值的商业用地、住宅用地。

随后当过船长的亨利·史密斯从礼查先生手中转买下这临江地块,着手建造旅馆。

然后工部局在威尔斯桥旁建立了公园桥(外白渡桥),桥长385英尺,宽40英尺。

紧接着,一幢二层楼外廊式西式饭店,出现在苏州河北岸、黄浦江边。

它就是礼查饭店,也是魔都第一家近代化的旅馆,专门接待外国旅客。

除客房外,还设有弹子房、酒吧、舞厅及扑克室等休闲娱乐设施。

为丰富旅客生活,饭店还常在楼下大厅里,安排歌舞和戏剧演出,吸引了众多旅客,生意非常红火。

砖木混合结构,晚期文艺复兴主义,都让当时的魔都人民大开眼界。

随着礼查饭店的开张营业,带动了魔都租界旅馆业的发展。

不管是什么新奇事务,都会在礼查饭店先用起来,比如自来水公司向租界供水,礼查饭店最早使用自来水。

再比如,当年魔都署理道台在礼查饭店孔雀厅举办大型交谊舞会,庆祝慈禧六十寿辰。

这次盛况空前的舞会之后,交谊舞开始在魔都盛行,礼查饭店也被认为是华夏交谊舞会的发祥地。

类似的事件数不胜数,到了20世纪,礼查饭店在老楼后造了一幢5层砖木结构的大楼,就是现在的中楼,建筑面积8100平方米。

几年后,魔都开始兴建有轨电车,须铺设跨越苏州河的轨道,遂由工部局出面,责令礼查饭店让出部分土地,用于修建外白渡桥钢桥。

由是,礼查饭店获得“动迁”一大笔补偿款后,拆除旧房,另起高楼。

由于外白渡桥的建成使当时的礼查饭店交通更便利,加之另外一家豪华大饭店汇中饭店开建,这使礼查饭店经营倍感压力。

为此礼查饭店原来二层小楼被拆除,计划在原址约30米开外处建造起一幢5层高钢筋混凝土与砖木混合结构的楼房。

到了1910年,新礼查饭店竣工,主建筑,外观采用英国新古典主义建筑形式,占地面积4437平方米,建筑面积15011平方米。

其立面竖三段,南面大门前装有铁架大雨篷1座,五层窗为大弧形拱圈,三、四层墙面装有爱奥尼克式大柱头,弧拱或平拱窗樘。

整个建筑凹凸面多,进深幽长,大楼内墙面饰有欧洲刚开始流行的大玻璃镜。

大楼在黄浦路与北苏州路及东大名路的转角处均呈半圆形,有门,楼顶上有一座塔楼,亭式穹顶。

饭店内设有卧房200多间,旅客乘坐电梯可达卧房。

装饰考究,气派豪华,重新竣工的礼查饭店,就给人以面目一新的感觉,立即吸引众多新老旅客。

当然,房租也水涨船高,提高到每间每天6~12元,而华人开设的客栈,每间才280文钱。

这么一看,还是开酒店赚钱啊。

抱着好奇心在礼查饭店参观的朱传仁,内心在此决定要拿下魔都第一豪华酒店的名头。

从楼上下来,刚走出电梯,就见马里斯在电梯口,准备送客人上楼,财大气粗的他,直接把礼查饭店给包了,今晚所有宾客都可以放开身心去享受,喝醉了自然有服务员送你回房。

“哇哦,我的朋友,你已经来了?”马里斯热情的将朱传仁抱住。

“是的,戈登,早就到了,刚才上楼参观了一圈,礼查饭店名副其实。”

“哈哈~你满意就好,对了,我让人给你留个房间,今晚就睡在这儿,不用担心回家的问题。”

“当然,如你所愿我的朋友,今晚我会把你的好酒全部喝光。”

马里斯大手一挥:

“尽管喝,如果不够,我让人回家去拿,今晚,我的酒窖向你敞开。”

“那真是太棒了!”

朱传仁没有耽误人家迎来送往,聊了几句便先一步进入孔雀厅。

夜魔都似乎永不疲累,不停息的在灯红酒绿间觥筹交错、夜夜笙歌。

一进入孔雀厅,似乎就进入到了魔都最具魅力的时间和场合。

现场演奏的管弦乐队,舞台上穿着亮片群的舞女,觥筹交错的宾客,总是令人眩晕而迷醉。

说实话,朱传仁并不太了解音乐,但他毕竟从21世纪而来,一下就听出乐队正在演奏的是爵士乐。

跳动的音符,为这座城市增添了更多的活力。

不过朱传仁也挺好奇,爵士乐已经发明了吗?

好吧,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在这个思想还十分传统封建的年代,魔都却优先接触吸纳了不少现代文明。

不过听着听着,朱传仁发现,这音乐跟爵士乐还是有区别的。

但也有了现代乐队模式的根基。

19世纪末,唱片与唱片机发明不久后就传入华夏,魔都是最早引进留声机与唱片的口岸。

1897年,南京路上的谋得利洋行最早将蜡筒留声机和唱片带到魔都,当地人给这种能留住声音的机器起了一个形象的名字:留声机,而那些会唱歌的黑色盘片则被叫做唱片。

朱公馆就有两座留声机,这玩意可是实打实的奢侈品,不是谁家都能有的。

不管留声机还是唱片,都极其昂贵,大多都由白人从欧美带来,对这时的魔都百姓来说,这机是个神奇的玩意儿。

他们不但没有能力消费唱机唱片,也很难欣赏留声机传出来的音乐:几乎都是古典音乐和歌剧。

毕竟两千多年的封建帝制尚还存有一丝余息,几千年来的传统戏剧音乐和一些民间小调构成了那时华夏人对音乐唯一的印象。

甚至还有人专门在街头做生意,叫《洋人大笑》

摊头前写一个告示:“十文大洋听一次,包你捧腹;听过凡不笑者,大洋奉还,分文不取”。

唱片内容无非是各种各样的笑声,路人见到铁匣子里发出人的笑声大为惊奇。

这是华夏人第一次大规模接触到唱片,《洋人大笑》后来被认为是流入华夏的第一张唱片。

做这个生意的洋人老板后来攒足了资金,开设了一家在华夏唱片史上最重要的唱片公司——百代唱片。

不过这时的华夏还没有什么流行音乐,除了外来引入的一些唱片,百代发行的几乎都是华夏戏剧。

这一切直到近十年才被有所改变,民国到来,传统的华夏迎来千古大变,封建帝制对经济文化的束缚不再,现代文化逐步进入华夏人的生活。

现代化风潮在这片古老的土地上传播起来,唱片工业进一步得到了发展。

频繁的对外联系、开化的文化运动,使得更多西方音乐文化来到华夏,除了原有的西方传统音乐,随之而来的还有现代音乐文化,爵士乐就作为最为流行的音乐传入了华夏。

而眼前这只全部有老外组成的乐队,就是最典型的代表。

朱传仁一直以为影视剧中纸醉金迷的舞厅,得到二三十年代才会诞生。

然而现在,在礼查饭店看到的这一幕,刷新了他的认知。

民国时代的舞厅,才是魔都最迷人的象征,舞厅内朦胧的琉璃彩灯和窗外耀眼的霓虹灯相辅相成,营造出一个亦幻亦真的梦幻世界,裹挟着这个年代魔都人的夜与梦。

当地人会形象地把去跳舞称为“蓬嚓嚓”,和后世年轻人蹦迪一样,此时的小年轻也流连于舞池之间。

舞厅,无疑是这个时代最好且唯一的娱乐社交场所。

他正望着孔雀厅内来来往往的宾客发呆呢,这时,一位看起来有些岁数的老人来到了他的身边,并说道:

“朱三少爷,很荣幸在此相遇。”

朱传仁愣了下,扭头看向这位岁数跟他老爹朱开山有一拼的老人。

今天这场合,普通人根本进不来,朱传仁自然不会小觑对方:

“没敢请教您是?”

“呵呵,在下姓安,之前做旅馆生意,现在是无业游民。”

朱传仁当然不会真把对方当无业游民,于是玩笑道:

“这么算的话,我也是无业游民。”

“哈哈,开个小玩笑,本人安必怀,是礼查饭店的一个小股东。”

朱传仁怔住:

“礼查饭店有华人股东吗?”

“虽然我是一名华人,但早在10年前便入籍英国了。”

朱传仁恍然:

“原来如此,安先生,在下有眼不识泰山了。”

“哈哈,三少爷言重,此前我们没见过,不认识也是正常。”

朱传仁笑着点点头,对这位笑容很慈祥的老人,他还是很有好感的,至少人家很有绅士风度,不装b。

“不知安先生找在下有什么事?”

“没事,正好看到你一个人,就过来跟你聊聊。”

“安先生,您这话我可不信。”

见朱传仁一副看透他的表情,安必怀大笑:

“都说朱三少爷大智若妖,今天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我看你对舞厅比较感兴趣,不知道有没有自己办一家舞厅的想法?”

没记错的话,魔都专业的大型舞厅,应该就是在20年代后诞生,并迅速蔓延红火起来。

比如戈登路的大华饭店,大华饭店是一个以多根石柱支撑的穹顶,使二层和底层相通,从二楼走下来就能看到一个可容纳千人的大舞厅。

这里建成以后,就是魔都最为豪华的花园式旅馆,兼营的大舞厅更是魔都“贵族“娱乐交际的首选之地。

随后,在那附近有兴起了不少大型舞厅,规模两三千人。

但自己办舞厅,他确实没想过,倒是最近升起做酒店的想法,酒店里设置一个舞厅倒是理所应当。

“安先生的意思是想拉我合伙?”

“对,朱三少爷嘿白两道通吃,手里有人有钱,而我能提供管理,当是天作之合。”

朱传仁可不会急着答应,一个素未谋面的陌生人,没怎么着呢就想从他手里扣钱,做梦呢?

“呵呵,容我考虑考虑~”他随口敷衍了一句,但懂点眼色的,都能看出他兴致不高。

安必怀似乎也没想着一口气吃成胖子,见朱传仁兴致不高,便找了个借口离开。

不一会儿,今天宴会的主人马里斯和海伦登台致辞,主要是感谢宾客们的到访,祝大家吃好喝好,话肯定没那么俗,但意思就这个意思。

随着音乐声再起,海伦跟马里斯献上第一支舞,随后宾客们才纷纷下场献艺。

朱传仁没动,一个人占了一张桌子,一副生人勿进的面孔,独自喝着小酒,倒也不觉得闷。

这时,一位妙龄少女仿佛误入狼群的小白兔一般闯入了朱传仁的视线。

“先生,请问您是一个人吗?”

少女看起来20出头,留着齐刘海,身着白色公主裙,有着洋娃娃一般精致的童颜。

“是~”朱传仁言简意赅的回答。

“我能坐一下吗?”

朱传仁觉得好笑:

“当然可以,不过你就不怕我是坏人?”

“那也比我的相亲对象好吧!”

朱传仁一怔:

“你是来相亲的?”

少女坐下来,无奈的点头:

“是啊,被家里逼来的,我也不想。”

“呵呵,你不会是国外留学回来的吧?”

“你怎么知道?”少女惊讶。

“这很难分析吗?只有接受过西方教育的女性才会排斥包办婚姻。”

“好吧,你说的有道理。”

“所以你现在是相完亲了?还是没去呢?”

“没去,我觉得没意思,回家就说我在舞厅里迷路了,找不到人。”少女噘着嘴道。

“哈哈,这个理由不错。”

少女黑漆漆的眼眸滴溜溜转了一圈:

“先生,你就不怕卷入是非?”

“额~我为什么要怕?跟我又没关系~”

“我的相亲对象很厉害哟~”

“有多厉害?”

“听说是军阀之后呢,家里有钱有兵!”

“那是很厉害,我好害怕,你快走吧,不要牵连无辜的我!”

嘴上这么说,可表面却一点害怕的神色都没有。

“你这人,刚还说不怕呢。”

“废话,对付普通人我还有点信心,对付军阀,我身上这几两肉还不够塞牙缝的呢。”

“那你岂不是欺软怕硬?”

“也可以这么说。”

“哇~我第一次见到有人把无耻表现的如此坦荡。”少女觉得自己开了天眼。

“那你看,正说明我这个人本身就很坦荡,不屑于伪装!”

少女迷糊了:

“为什么感觉你这话很没道理,但又让我无从反驳。”

“因为我说的是真理~”

少女想了半天也没绕过弯来:

“好吧,这么看来,你确实比较坦荡。”

这就算被忽悠瘸了。

“怎么称呼你?”

“哇~你这人,还真是无耻呢,居然这么直接问女生名讳?”

朱传仁蒙了:

“难道你跟王母娘娘重名?不能被人听见?”

“什么啊,我叫简怡~”

“简怡?”

朱传仁脑子又开始转了,嘴上也没停:

“能跟军阀相亲的,肯定不是普通人家,简这个姓氏也不多见,整个魔都姓简的大人物”

他眼中光芒一闪:

“不会是简氏兄弟的后代吧?”

少女傻眼了:

“一个名字你都能分析出这么多?”

“那你看?所以我猜对了吗?”

简怡哭笑不得:

“算是猜对了吧~”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不能算啊~”

“是~你猜对了,家父简郁南~”

“还真是卷烟大王的女儿呢,幸会~”

“那你呢,能来今天舞会的人,也都不是简单人物。”

“在下姓朱!”

简怡想了下:

“我刚回国不久,对魔都不熟悉呢。”

“那就不怪我了~”

简郁南可是卷烟大王来着,少时随其叔父在海外经商。

本世纪初,简氏兄弟在香江经营怡兴泰商号,经常在霓虹、泰国及香江之间贩卖土洋货。

见霓虹出品的云龙牌和香江生产的朱广芝牌卷烟销路颇佳,有感于“烟草一项国人吸者日众”,便产生兴办烟厂之意,并筹集资金10万港元,在香江设立南洋烟草公司。

这也是华夏早期创办的一家规模较大的私营卷烟企业,生产白鹤牌、飞马牌、双喜牌香烟。

后因技术落后、经营乏善,且遭受英美烟公司诬陷打击,致使外债重重,没两年便宣告歇业拍卖。

翌年二月,简氏兄弟在叔父二次支持下,重新组建南洋兄弟烟草公司,资本13万元开始营业,兄弟俩分任总经理、副司理。

有了先前的经验,这次生意越做越大,公司开到了魔都,同时在新加坡设发行所等销售机构。

随后,公司股权发起人鉴于营业增进,决议扩股改组,增集资金共达100万元。

南洋兄弟烟草公司出品的卷烟受到魔都吸烟者欢迎,当时魔都只有虹口广生隆商号独家用船只从南方运来的“飞艇”“飞马”“三喜”等牌号卷烟。

魔都不少纸烟店纷纷要求担任南洋烟草的代理,简氏兄弟亦认为在魔都设厂远比从南方将卷烟运往各地方便。

于是,兄弟俩相继来沪筹办烟厂。

经友人介绍,结识魔都知名广商,在对方的协助下租得东百老汇一所栈房,改为厂房,开设上海制造厂,后建造公司总部综合大楼,正式在魔都扎根。

大楼于次年洛城营业,坐北朝南,面向浦江一侧,高5层,钢筋混凝土无梁楼盖结构。

整幢建筑沿街南立面横分三段,水平线条感显著,规整对称,第5层立面上一律券式窗洞,其它为平拱窗楣,墙沿侧面有小装饰。

顶层两端近女儿墙一侧,各设塔楼两座,具有东南亚寺庙建筑风格,生意愈发红火。

简氏兄弟也是魔都上流社会的新晋成员,虽然比起资金规模,距离传统实业大亨还有差距,但就行业地位来说,已经不次于那些大亨了。

这也是为什么朱传仁对简怡另眼相看的原因,这姑娘还是有背景的。

而能跟简家相亲的军阀,也肯定不是普通的地方小军阀,估计手下得有个十几二十万兵马,确实不好得罪。

不过只要朱传仁铁了心苟在租界不出去,对方也拿他无可奈何。

再登上几年,倪家发达了,那就更不会怕了,除了四大家族不好正面得罪,全华夏他可以横着走。

所以朱传仁跟简怡该聊天聊天,该开玩笑开玩笑,丝毫没有顾忌。

简怡是个善良姑娘,见朱传仁好像真的没在怕,也放下心来,借着朱传仁的酒菜大吃特吃。

“这个好吃,这个也好吃~”

朱传仁发现一个很特别的事情,你如果是个吃货,就很容易吸引到一群吃货聚过来。

好歹是简家大小姐,至于吗?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吃的满嘴流油。

朱传仁被对方的吃相吓到了,简怡却丝毫没有不好意思:

“干嘛这么看着我,我知道我的吃相很不淑女,我母亲也这么说,但我觉得吃饭就该放开了吃啊,小口小口的吃也没意思。”

朱传仁哭笑不得,果然,吃货都有自己的理论。

“行吧,你继续吃,尝尝这个汤,好吃~”

这道菜换了个英文名,但朱传仁知道,这就是宋嫂鱼羹的变种。

简怡喝了一口,顿时眼前一亮:

“哇~好浓厚的滋味~”

“是吧?”

这道菜吃起来是色泽油亮,鲜嫩滑润,味似蟹肉,口味以鲜嫩微酸而扬名,确实别具风味,而且这个年代用料实在,朱传仁觉得肯定比后世的好吃。

“这叫什么汤?我想让我家阿姨来学学,要是能天天喝到就好了。”

说着,她又喝了好几口。

“英文我看不懂,但这是华夏菜,叫宋嫂鱼羹!”

“好奇怪的名字,难道是一位叫宋嫂的人发明的?”

“这道菜创制于南宋淳熙年间,传说跟宋高宗有关。

当年北宋积贫积弱,金军大举入犯,宋当朝统治者一味求和、投降的做法,最终给北宋江山带来了覆亡。

靖康之变后,宋徽宗第九子康王赵构幸免于难,于南京应天府称帝,国号仍为宋,史称南宋。

在北宋都城汴京,有一位以擅长制作鱼羹而闻名的民间女厨,因为嫁给了宋家排行第五的儿子,大家也都多称呼她为宋五嫂。

因为宋迁都,百姓不想被金人统行治,于是能牵走的都跟着南宋朝廷一起南迁。

宋嫂一家也在艰难中迁移到了杭州。

在这个新地方,大家还是各自经营自己的老本行。

不过时过境迁,此地举目再也不是故国。

一天,宋高宗乘船游西湖,船行至苏堤周边的时候,身边的随侍忽然听见堤边有人以熟悉的汴京口音叫卖鱼羹。

不免勾起大家对亡国的思念。大家心中油然升起他乡遇故知的情怀,于是去尝了一下宋嫂拿手的鱼羹。

熟悉的口音,看着跟着自己迁都的百姓,前尘旧事都涌上心头,宋高宗不禁感慨,宋嫂鱼羹除了美味之外,添了一份家乡情,给了她赏赐。

一时间,这事一下便在杭州城里传开,从此,宋嫂鱼羹就此扬名全杭州城,流传至今。”

简怡听着故事,小半碗鱼羹进了肚,还不忘捧哏:

“你懂得真多。”

“宋嫂鱼羹不难,首选择鱼的时候呢,一定要选择当地非常新鲜的鲈鱼。

重量也是有讲究的,一般称两公斤左右就可以了。

把这个鱼片清理干净放在案板上,在鱼肉上划几道,然后再把切好的鱼肉放进锅里面,再加入葱姜蒜这些配料。

但是切记不要鱼皮,只要鱼肉,再加上火腿丝、香菇、竹笋末、鸡汤等佐料烹制而成,简单!

回头让你家阿姨去楼外楼学,提我名字就行。”

简怡噘嘴,嘴唇上还贴着火腿丝:

“我都不知道你叫什么,怎么提你名字啊~”

“我叫朱传仁~”

“哇哦,好名字~”

这姑娘有当捧哏的潜质。

“你快擦擦嘴吧,别一会儿让你相亲对象看见~”

“看到就看到,要是被嫌弃了才好呢!”简怡不管不顾的继续大吃特吃。

朱传仁也是无语:

“不过你父母没来?就让你自己来的?”

“对啊,他们还有别的事,要我代表简家给海伦小姐送上生日祝福。”

顿了下,简怡突然道:

“哎呀,坏了,我的礼物!”

说着,直接扔掉勺子,踩着半高跟,着急忙慌的走了。

朱传仁被她风风火火的性格逗笑了,这姑娘。

不一会儿,就见她哭丧着小脸回来了。

“怎么了?”

“礼物丢了~”

朱传仁狐疑:

“你放在哪了,怎么会丢了?”

“进门的时候签到,我就把礼物放在地上了,然后忘记拿了,刚刚过去找,啥也没有~”

朱传仁无了个大语,这姑娘已经不是单纯的问题了,或多或少跟傻沾点边。

“礼物很贵重吗?”

简怡欲哭无泪:

“黑珍珠项链,不便宜呢,但这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我现在没有礼物送给海伦小姐了,这可怎么办?”

朱传仁见她憋不住,真的要哭出来了,不禁动了恻隐之心。

“别急,还没到送礼环节呢,跟我来~”

朱传仁起身,合上西装,冲简怡努嘴往外走。

“我们去哪啊?”

“给你找礼物啊~”

“都丢了,还不知道是谁拿的,怎么找啊。”

“我肯定有办法,跟我来就是~”

朱传仁不再废话,迈步往外走

来到酒店大门口,这会儿宾客基本已经入场,门前基本都是趴活的黄包车夫,还有小商小贩。

朱传仁站了一会儿,冲一个方向招了招手,不一会儿狗剩扔掉烟头,急忙跑过来:

“三少爷,有什么吩咐?”

“去找个人,刚刚在大门口签到处顺走了一件礼物,什么样的?”

他转头问简怡。

“啊~一个牛皮纸袋,里面是一个木质首饰盒,紫檀木的,有些分量。”

朱传仁点点头看向狗剩:

“听到了?去找,对方应该还没走远!”

狗剩立马道:

“我去找这边空门的头头儿,肯定是他们下的手。”

“嗯,要快,找到了派人送进去!”

“是~”

简怡嘟着小嘴:

“能找到吗?”

“试试看呗,死马当活马医,总比你什么不做强,走吧,进去。”

“哦~”

简怡也知道自己犯了错误,低着头兴致不高,刚刚那些好吃的算是白吃了。

不过走着走着,简怡发现自己好像没有去孔雀厅,稀里糊涂的跟着朱传仁上了电梯。

“你要带我去哪啊?”

“跟着来就是,害怕就下去。”

“我才不怕呢~哼~”简怡梗着小脖子,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可小眼神还是有些心虚的。

来到三楼,朱传仁叫来侍者询问自己的房间号。

侍者查询后热情的带他们到了房间,并帮忙开了门。

“先生,有什么需要,只要摇铃就好~”

“知道了,谢谢~”

令简怡进了屋,朱传仁发现自己带的随身行李已经被人安置好了。

他走过去打开,取出一个首饰盒:

“打开看看~”

简怡接过去,狐疑着打开,一串蓝宝石项链静静的躺在其中:

“好漂亮啊~”

“当礼物可以吧?”

“可以的,不过这是.”

“哦,我准备送给海伦的礼物,如果你的黑珍珠项链没找到,就用这个吧。”

“那你怎么办?”

“我有别的办法,你就别管了。”

简怡摇了摇头:

“那怎么行,大不了我向海伦小姐道歉,她应该会原谅我的。”

“我跟海伦很熟,所以她不会怪我,你们之前都没见过,空手去对你简家名声不利,拿着吧,再说也不一定能用得上,万一能找到你的礼物呢。”

简怡终于被说动了:

“好吧,谢谢你,这个情,我回家跟父亲说,他会报答你的。~”

朱传仁笑了笑:

“你把我的名字告诉你父亲,他恐怕会避之不及。”

“为什么?”

“不信你说说看就知道了,走吧,咱们下去~”

简怡一头雾水,但还是跟着朱传仁出了门,这回她死死抱着首饰盒不肯放手,生怕再给弄丢。

回到孔雀厅,此时宾客们纷纷退出舞池,舞台重新布置上麦克风,显然要到送礼环节了。

这也是白人佬惯用的环节,借助各种名义大肆敛财。

别以为马里斯是什么好人,真以为他的钱都是正儿八经赚来的?别扯了,这帮鬼佬都一个德行。

只不过马里斯这人要脸,没有隔三差五过一次生日,否则他的马里斯花园还得再扩大一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