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牵线搭桥

“谢谢。”刚刚从考场出来的金发少女微微点头致意，从自己的同学手上拿过她早就订好的报纸，顺带把几张绿色钞票塞进了同学手里。

“格温，最近总不见你人。”那男生接过格温递来的报纸钱，自作主张地跟在步履匆匆的少女身后，“这学期你怎么突然报了这么多课，能上得过来吗？”

格温在不熟悉的外人面前其实并不是一个话多的性子，相反，她很厌烦别人打探自己的隐私——

哪怕是关系没那么亲密的朋友都会在这一关吃到蜘蛛女“自我防卫心理的挂落，更别说是一个对自己有所图谋的异性了。

看着一脸高冷，眉毛都没动一下，也没转过头来看自己一眼的格温·斯黛西，那男生心里自知吃了个大闭门羹，颇有些尴尬起来：

“那你需要什么的话还可以跟我说，我会尽力帮你的，但是我今天还有事……”

“那你去忙吧。”那男生还没说完，格温便转过头来对她公式化地微笑道，“我也有事要忙。”

格温笑得很礼貌也很疏离，让那男生的挫败感愈发地重了。他有些悻悻地和金发少女挥手再见，临了还要腹诽一句：

“整天装高冷，看不上这个瞧不上那个的，装给谁看呢？”

格温并没有心情理会别人对她的指责，少女此时捏着手里的一份小报，看着头版的黑色加粗标题，以及雷蒙德和小辣椒两人的照片，面色变得有些难看：

《斯塔克工业两位轮值ceo不合，传办公室内大吵，两人不欢而散！》。

少女有些心烦地把报纸收进书包，胡乱啃完手上的贝果，犹豫了一下之后拿出手机，才看到自己语音信箱里雷蒙德发来的消息：

“格温，最近在忙什么？斯塔克博览会的事情，能和你商量一下吗？”

嗯——格温撇了撇嘴——有事的时候他终于想起自己来了。

少女轻叹了口气，在心里积淀了两三分不满，但还是把电话回了过去：“雷，我也有事要和你说，你今天有时间吗？”

雷蒙德此时正坐在去irs总部的车上，他愣了一两秒，声音低了下来，带了些商量的语气：“今天不行，今天我要去irs那边，奥巴代亚·斯坦死了。”

“什么？”少女紧皱眉头，“他不是被抓了吗？怎么会死？”

“死于转运过程中的暴徒袭击。”雷蒙德不想瞒着格温，这件事他也没有瞒她的理由，因此教授和盘托出：“irs的行动队接近全灭，只有一个辛西娅·陈因为警方支援及时到场才活了下来。”

格温的蜘蛛感应并没有对这件事有所反应，但少女凭借人类的本能还是从中嗅出了些许阴谋的味道，她沉默了一会儿才问道：“只有这个辛西娅·陈活下来，你觉得会不会是个巧合。”

雷蒙德也皱起眉来——他实在想不通辛西娅·陈在这件事上故意作梗的理由，除非她也是九头蛇？

既然九头蛇能渗透进神盾局、五角大楼和国会山，那么当然也可以渗透进irs了。

“我也不好说是不是巧合，现在的敌我形势很复杂、不分明，不过我倒是有个一劳永逸的好办法。”

“那……”格温抿着唇思索了一两秒，语气随后便变得缓和了不少：“教教我？”

“唔……”雷蒙德正担心着格温因为他这两天的“冷落”而生气，听到少女的声音缓和下来，教授也不由得喘了口气，声音放轻松了些：

“既然不知道神盾局里谁是朋友、谁是敌人，那干脆快刀斩乱麻，一棒打下去那些阴谋反对你的、不服气的，自己就跳出来了。”

“详细说该怎么做？”格温的好脾气也是有限的——她还没打算原谅男友对自己的冷漠呢。

“呃啊……”教授呲牙咧嘴起来，小心翼翼地说：

“irs是有足够的权力直接查封神盾局总部的。”

“没错。辛西娅如此对雷蒙德说道：”irs是有这个权力，也能以查账的名义直接查封神盾局总部，但神盾局同样也是联邦的机构，甚至还是个暴力机构，我们总需要原因吧。”

说完，辛西娅沉思了一下，又补充了一句反驳：“就算是奥巴代亚的死提供给了我们这个原因，也得需要其他暴力机构的支持才可以吧。”

雷蒙德打了个响指，显得很轻松：“神盾局在过去几十年的活动中，结交了不少朋友，但也培养起了不少对它权势不满的敌人。

“911事件后，以减少和控制恐怖袭击为由，神盾局趁机大肆扩张了自己的权力，在全球范围内接替了cia和五角大楼的多项职能，也因此在有限的预算盘子里拿到了更多的份额。”

听着雷蒙德的话，辛西娅仿佛有些拨云见日的感觉，被袭击之后颓丧了多日的金发男人婆振作起来：“你打算怎么做，教授？”

“我在美军内部还是有一些关系的。”雷蒙德将詹姆斯·罗德上校的联系方式递给辛西娅，“irs可以考虑联系一下他，他是美军中少数信得过的人。”

辛西娅接过罗德上校的名片，审慎地又问道：“可irs能从中得到什么好处呢？”

“声望！”雷蒙德斩钉截铁地对辛西娅说道，“新世纪以来，伴随着金融业务的复杂化，irs的收税职能受到了广泛的挑战，查封神盾局这样的全球性安全机构，能向世人证明你们的能力仍在、威名仍在。”

“再加上，辛西娅小姐——”雷蒙德笑了起来，他的声音颇具试探的意味，乃至于金发男人婆能从中听出轻蔑的味道：

“irs上下关注，严密保护押运的犯人，在美利坚合众国的领土上被人公开劫杀，难道你们打算就此咽下这口气，吃下这个哑巴亏吗？”

辛西娅带着审视和怀疑的目光和对面笑吟吟的雷蒙德对视起来，但不到一分钟，自诩“铁娘子”的irs行动专员便败下阵来：

“好吧，我会向局长建议去联系五角大楼，但如此关键的行动还需要更广泛的支持，如果你能拉到总统阁下的内阁中其他关键成员的支持，乃至于在国会山上找到愿意为我们背书的议员，我想局长大人是很乐意推进——”

辛西娅也笑了起来，“查封神盾局，这样有意思的操作的。”

——这便是我给你的理由。

转日，雷蒙德又去探访了美国能源部，他向能源部的部长展示了由托尼·斯塔克创造，由自己改进的“仿星器”冷聚变反应堆的工程成果之后，对方便成为了他的死忠粉：

“教授，能源部又能为您提供什么帮助呢？”

雷蒙德从大衣的口袋里掏出亚历山大·皮尔斯的照片，轻轻推到能源部部长面前：“部长先生，您认识他吗？”

“亚历山大·皮尔斯？”部长拿起那张照片，“我认识他，cia的前任局长，后来调去神盾局工作，再后来升任世界安全理事会的秘书长，怎么？”

“irs最近对斯塔克工业前总裁奥巴代亚·斯坦的调查活动受到了神盾局的阻碍，他们甚至直接截杀了奥巴代亚。”雷蒙德用上沉痛的语气，“我想这是很恶性的事件了。”

对面的部长静静地听着，不置一言。

“irs已经决定查封神盾局总部，但他们需要技术方面的支持，我是说——”雷蒙德笑了一下，掏出一支烟递给对面的部长。

部长接过烟，自己用打火机点燃，然后回复了教授的话：“需要我们做什么？”

“神盾局在过去的几十年中，用独立经费研发了天文数字的科技产物，其中一些世人甚至闻所未闻……如果查封神盾局，这些所谓的’科技产物‘，总需要一个地方/一个机构来保管的。”

能源部部长的兴趣大了起来：“继续说下去！”

雷蒙德摊平双手：“irs现在需要总统阁下的内阁的支持，也需要国会山的支持，参众两院已经有多名议员对irs表示了私下的支持，但，部长先生，我知道您认识本党的党鞭，也和副总统先生关系很好。”

雷蒙德不需要把话说得更加透彻了，因为同样工于算计、精于人心的部长先生已经完全听懂了他的话。部长站起身来，主动向斯塔克工业的现任ceo伸出手：

“徐先生，如果irs方面能保证能源部对神盾局所拥有的秘密科技拥有审查和封存的权力，那我个人很乐意为你们的行动提供一切所需要的支持。”

雷蒙德也向能源部的部长伸出手，两只大手紧紧地握在一起：

“神盾局这样一个职能恐怖、管辖范围恐怖，根本不合乎常理的组织不应该存在于美利坚合众国的土地上，它所拥有的职能应该重新交还给政府各部，相信您和总统阁下都会同意我的观点。”

能源部部长愣了愣，他意识到上任以来不显山不露水的斯塔克工业总裁终于对政治露出了自己的獠牙，以他的能力和手腕，这场投资大约会成为能源部成立起来最值当的一笔投资。

于是部长笑了起来，他说：

“是的，我当然同意您的观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