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坐下就有人敲门，亚迪有些不高兴。

玛姬太太等三个女佣都是泰德手下的家属，倒是都做过女佣、仆人这类工作，但属于中低端女佣，素养不是很高。

在主人进书房谈隐秘事的情况下来敲门，显然属于没眼色行为。

“进来吧。”亚迪没好气地喊道。

书房外门没上锁，门开, 白瓷大托盘和茶壶茶杯先进屋，端托盘的人却是艾琳。

“新煮的红茶，怕你们口渴。”

艾琳向梅丽亚微笑示意。

“谢谢你。”

梅丽亚忙欠身道谢。

艾琳走过来托盘放在出茶几上倒茶，先给梅丽亚倒了一杯，又给亚迪倒茶。

“谢谢。”

亚迪也道谢，心里倒是有些埋怨吉娜太太，让客人送茶, 多失礼的行为。

“哼！”

艾琳手上倒茶，眼睛瞪着亚迪。

目光里带着幽怨, 眼圈悄然红了，一层水雾弥漫上了大眼睛，差点掉下眼泪来。

一直倒，茶水漾出了茶杯。

“洒了洒了！”

亚迪叫道，忙找毛巾擦水。

艾琳低着头拿起托盘离去，走到门口还回头幽怨地瞪了一眼。

咣。

狠狠带上了门。

梅丽亚噗地笑出声。

亚迪很尴尬。

“艾琳小姐很喜欢你，很不错的姑娘，你应该考虑一下。”梅丽亚端起杯托，“总比给黛芙妮当挡箭牌强。”

“果然瞒不过你。”亚迪尴尬一笑。

“你们的协议什么时候到期，直到黛芙妮毕业？”梅丽亚显示出好奇的模样。

“商业机密。”

亚迪心说，那样就好了，每月5000点神恩券，四年是多少钱！

“你应该能想到挡箭牌不是那么好当的。”梅丽亚摇头，“聪明人为什么总是办糊涂事呢？”

“因为，穷。”

亚迪举了下茶杯，“不是每个人都能生在兰斯洛特家族。”

“我理解了。”

梅丽亚点头。

“回到正事上吧。”亚迪道，“有杰森的信仰以及z1成员的情报吧？”

“杰森信仰正义之神, 信仰之灵是正义之手。”

梅丽亚答道, “前者一定准确，后者就未必。”

“不是未必，是一定不准确。”

亚迪摇头，“而且前者也未必准确。”

“哦？为什么？”

“我推测杰森是家族信仰，他未必信仰某位正神。”

亚迪讲了下今天中午发生在圣约大广场上的刺杀案，着重说明了杰森头顶冒出的那只血色大手、魂爆过后身上消褪的血甲、以及比伯和克莱的死亡。

“原来这样。”

梅丽亚思索着，“笔录上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亚迪笑而不语。

沉思了一会儿，梅丽亚理清了其间的逻辑关联。

血色大手与无形中抽走了比伯和克莱的血液，形成了杰森用来抵挡魂爆的鲜血甲胄，这说明血色大手是信仰之灵。

显然这个信仰之灵不能控制外人，不然杰森就控制刺杀者了。

说明是家族信仰传承。

同时说明所谓正义主宰的忠实信徒是个幌子。

杰森并不信仰任何一位神明，类似于半血精灵、白恶魔、龙血族，属于家族信仰范畴。

他骗过了最高牧廷。

亚迪和梅丽亚得出了相同的结论，两人的眼睛都亮晶晶的。

最高牧廷培养出来的z1却不信仰五大正神，多么讽刺的事实啊。

……

“圣事部圣器管理司的司长助理托尼·博莱克是z1小队的‘剑鱼’。”

亚迪如实交换情报，“跟剑鱼接头的蓝眼睛女人是鲟鱼，目前我的人没有查到是谁。”

“托尼·博莱克？”

梅丽亚眨了眨眼睛, “我知道这个人。”

手里出现一个小笔记本，翻出一张彩色照片递过来, “是这个女人吗？”

亚迪连连点头，“就是她。”

跟踪杰森的那一次，在小酒吧里，向杰森汇报的就是这个女人。

“塞西莉·唐泰斯，十九岁，圣约牧廷红十字慈善中心孤儿院的教士，同时也是募捐宣传员，杰森在儿童教士训导团的同期生，南大陆塞纳山公爵之女。”梅丽亚点头。

“十九岁？”

亚迪噗地一笑，“她长的好老啊，比你还老。”

梅丽亚立刻瞪眼睛，“你是在说，我也很老吗？”

“不不不，我是说你比她年轻。”

“你分明在说我很老。”

“没有啊，我的意思是她没有你年轻。”

“你就是在说我很老！”

“我……”

亚迪发现怎么说都是错，干脆闭上了嘴。

“哼！”

梅丽亚狠狠瞪了一眼，忽然手指了指门外。

亚迪一怔，立刻懂了她的意思。

有人偷听！

他忙站起来蹑手蹑脚走到门边，猛然压下门把手，拉开了门。

“哎呦！”

一声娇呼，黛芙妮一个趔趄，差点摔进屋里。

“亲爱的殿下，你在干什么？”亚迪好气又好笑。

“我、我……”

黛芙妮勉强站直了身体，小脸通红地，忙举了下手里的盘子，“我来给你们送茶点。”

“茶点？”

“是、是的。”趴门被发现，黛芙妮举着餐盘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呃，掉了一块。”忙捡起来手里攥着，“不过没关系，洗一洗还能吃。”

噗。

梅丽亚笑出了声，“黛妮，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你这么节俭呢。”

“……。”

黛芙妮修长的脖子都红了。

“亲爱的，我跟你男朋友只是在谈不便公开的公事。”梅丽亚起身拉着她的手，“你放心好了，跟个人感情没有任何关系，你知道的，我是独身主义者。”

“不、不，我没那个意思，我、我是希望……”黛芙妮没了声。

“希望什么？”

“没、没什么。”黛芙妮终于镇静了，“真的没什么。”

她心里叹了口气。

其实，她倒希望梅丽亚跟亚迪之间发生些什么。

这两个人很般配。

不是吗。

亚迪很帅，梅丽亚很漂亮。

亚迪很会做生意，梅丽亚更会做生意。

亚迪是阿布纳校长的教子，梅丽亚是阿布纳夫人的教子。

真的是很般配的一对儿。

“你呀。”

聪明的梅丽亚看出了黛芙妮的小心思，宠溺地点了点她的额头。

忽然间。

梅丽亚的脸也红了。

“如果你愿意跟其他所有适龄女性断绝一切往来，我可以尝试去了解你。”

这句话是自己说过的。

什么意思，自己最清楚。

梅丽亚不由瞪了亚迪一眼，脸却更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