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云菲的回答，郭怀的脑海里跳出一段释文：原始人，拒绝接受“尼姆纳美酸”的人类族群，他们不愿放弃心底的私欲，仍以上帝罪徒的身份留存世间，他们隔绝于文明之外，具有攻击性，在未免疫前严格禁止接触和交流。

“他们为什么不愿意放弃纷争呢？”郭怀有些遗憾。

“也许这世上总有他们无法放弃的东西，愿意松手的上帝使他获得，不能舍弃的永远无法拥有，人生就是在做一道”取舍“的选择题，生和死是开始也是结束。”云菲的话让郭怀莫测高深。

“那我们可以去外边看看嘛？”郭怀有些好奇。

“不行！城市边界只有军队允许驻留，没有批准任何人都不能去那里！我们的城市是在钹能保护下的，随意出入是被禁止的。”云菲强调地说，当初移植记忆细胞只有星球民法而没有星球防务法案真是个漏洞，这个念头是根本不能有的。

“噢，我们肉眼看不见，但我们的外围是在钹能防护罩的保护下的，它使我们免受恶劣环境和不明伤害的袭击。”郭怀知道云菲所指的是什么。

对于所处的空间郭怀越来越熟悉，这是一个由数不清条条框框组成的世界，人们享受着高科技的成果，但也放弃了很多，以至于一些本能的东西，而他心里时常会涌起一股矛盾的感觉，如同内心有什么在挣扎。

在宇航中心的日子过去几个月了，郭怀再一次和云菲站立到格斗训练场中，“郭怀，挨揍的动力是什么？”云菲仍然会在教学中提问。

“是为了揍人！”郭怀毫不犹豫地回答。

“很好！知道为什么这里只允许少数人进来嘛？”云菲捏紧拳头咯咯作响。

“因为只有战士才需要具备攻击的能力，他们的目标是保护善良的人们！”郭怀左脚后移做好了蓄势。

随着云菲的轻微颔首，郭怀如猛虎般扑了过去，拳风凌厉似刀。云菲侧面闪过，勾背沉势，左拳挥向郭怀的肋骨，右拳的目标是下颚，膝盖向着对手的跨部顶去。

郭怀变直为弧，手肘击中对方的肩膀，随后搂住了云菲的脖颈，侧身用背挨了她一拳，屁股对上了膝盖，这是空手道中的“拔塞大”，云菲顺势翻倒在地，脚掌勾住了郭怀的小腿，借着对手的力量把他反摔了出去。

两个倒地的人随即站了起来，云菲一个韩式踢腿袭向对手的下腹，郭怀乌龙探珠抱住了她的脚踝，云菲腾空而起用剪刀脚夹向郭怀的前胸，郭怀手成鹰爪扣住对手的膝关节，云菲马上铁板桥下腰扯住了他的双腿，俩人再次倒在了地上。

贴身肉搏中双方用缠腕、点穴、分筋错骨等手法制敌，云菲感觉郭怀越来越强，她已经不需要保留实力了，几招下来后，他们全都汗流浃背，气喘吁吁。

郭怀的头离云菲的鬓发很近，他忍不住凑过去嗅了嗅味道，虽然是汗味，但也十分的美妙。有了一次就有了第二次，云菲见成了僵局便说：“松开！重新开始。”

郭怀好像没有听见她的话，鼻子依旧不住靠近，嘴里喃喃道：“比赛还没有结束呢？”

趁郭怀分神，云菲一甩头，头发的边际扫中了对手的鼻子，奋力脱出手肘后，滚过身子一腿踹在郭怀的小腹上，“噗”――一口清水从郭怀嘴里喷溅出来，等他清醒时，云菲早就站立在自己面前。

“记住，下次上课必须服从老师！”云菲说完一脚踢在郭怀下腹三角区域，郭怀忍着痛咬牙憋住了。

“你不是一向能捱打嘛？嘿！嘿！”云菲毫不留情地补上两脚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啊――噢――呜！”守卫在门口的斯芬克斯又一次集体回过头，听着训练室里的动静，它们也有日子没见这响动了。

霍伦.兰纳在地下实验基地见了云菲，他想知道两个月来的收获，“怎么样孩子？你发现他身上的秘密没有？”

云菲尽量将表情装得轻松地回答：“还没有，不过他的学习能力很强！”对于郭怀这些日子来的进步她表示肯定。

“噢，全是记忆细胞的功劳，以他原有的资质，根本无法掌握现在学习的一切。”霍伦撇了撇嘴。

“不，他很好学，领悟力也很不错，同样智商设定在200左右的人还没有他那样的表现。”云菲不赞成教授的意见。

“是嘛？这么说他还是个天才，不过天才多了并非好事，我们的麻烦就快来了。”霍伦抱拳顶住了下颌。

“你是说史蒂芬将军嘛？”云菲猜测着说。

霍伦无奈点了点头说：“是的，他们研制‘死光’的计划也到了攻坚阶段，统长已经批准，这可能将影响到我们超时空机的研发。”

“怎么可能？议会不是否决了提案了嘛？而且统长是最反对动用武力的！”云菲情绪有些激动起来。

“是的，可按防卫特殊条例，尖端武器的开发可以由统长直接授权，史蒂夫说服了他，理由是死光是一种威力巨大且能精确打击的武器，最重要的是它不会对环境照成影响，也不会殃及无辜。”

“可那也是一种武器啊，难道过去的历史还将重演嘛？我们还要‘死光’做什么？来消灭我们自己嘛？”

“我也不明白，不过统长已经首肯了，地球现在并没有危险，史蒂夫考虑的应该是假象中的敌人，钹能原来就很紧张，考虑到超级武器计划，我们的配给应该要削减了。”

“真是疯狂！如果超时空计划成功，我们就可以掌握未来！将人类送到宇宙的任何一个角落，寻找生存所需的资源和空间，在下蛋母鸡和高傲公鸡间他们选择了后者，愿上帝保佑我们吧！”云菲无力地祈求道。

“云菲，把工作先放放吧，你回来后还没有去见过你的父亲。”霍伦善意的提醒道。

“他知道我回来了嘛？或许我该去见见他了。”云菲站了起来离开了房间。

“死光”对于人类而言并不陌生，因为早在19世纪的科学家尼古拉?特斯拉就描绘了这一雏形武器，1934年，美联社的一篇报道中这样形容：“死光”是建立在全新的物理学概念上的，光束的直径只有十亿分之一厘米，看不见摸不着，但可以在近400千米远的地方迅速毁掉入侵的万架飞机，它可以真正为每个国家筑起边防长城，足以保护一个国家免受敌人侵袭，因为死光能够毁掉任何生命，熔化任何发动机，碰上这种光，根本无法防御。”

后来各国虽然积极开展对于“死光”的研究，但都没有得到根本的普及和应用，因为这种光其实就是激光，汇聚比太阳亮200亿倍的光线是需要巨大能量的，而且这种武器只能打击到点和面，更重要的是它的威力随着距离的增加而减弱，战争不会因为毁灭某一样东西而终止，一旦目标隐藏袭击的价值便大打折扣。

相比之下核武器则廉价有效多了，这便是“死光”搁置的原因，随后被广泛应用到了制导武器中。可史蒂夫研制的“死光”就完全不同了，那是在钹能蓄力下，成巨大面积笼罩的死亡之网，除了强度和距离成万倍扩大以外，它可以笼罩方圆百万公里内的所有打击目标，有了这样的优势，这种神秘武器完全成了死神之翼。

武器研制计划军方早就放入了日程，但在一年前被中止，因为议会反对研制这种大范围杀伤性武器，人类活动的地域已经很有限，人口也比以前缩减到了可怜的地步，战争使得人们恐惧任何难以约束的力量，这早就不是安全感，而成了悬挂在头上的利剑，过去的教训已经够多了。

郭怀在吃晚饭的时候回忆着白天格斗课的内容，为什么云菲身上的味道会让自己如此着迷呢？过去他从没有这样的感受，现在他看见身边走过的那些女同事都会有一种心惊肉跳的感觉。

这里的女性和男性其实都是中性体，因为彼此没有吸引，大家都是同样的制服，女人不化妆，由于缺乏观众，男人也不卖弄，由于没有目标。

形式上更衣间和厕所还有分隔，但女人只在里面的关键部位贴上面积可怜的遮掩，男人不少甚至不穿内衣，公共场合换装也屡见不鲜，以前郭怀从不引以为异，可上次后，他看到这些就尽量回避，一种本能的东西在他体能蠢蠢而动。

云菲拿到这个月郭怀的体检报告后有些惊诧，原因是问题出现了，他们一直在监控着郭怀身体的异常指标，但这个略微超标的参数居然是性激素。想到这里她不禁莞尔，原来上次格斗课郭怀的表现是由于这个缘故，不过还好只是超过一点点，“尼姆纳美酸”疫苗从来没有出现过抗体特例，郭怀也不会例外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