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节 引君入瓮
作者:听语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16208

在桑庭筠听从童昂星的交待出去准备的同时,因为报官而被通知县太爷要来的桑府,桑庭筠的二伯、三伯早在大门口等候迎接,终于在街道的一边出现一座由二名衙役抬着的轿子,轿子的旁边有着衙门的陈师爷伴在左右,而轿子的前后大约有十来个官兵负责开路和保护之责。

看到这等阵式,桑庭筠的二伯和三伯赶紧走向街道相迎,当轿子在桑府门口停下时,陈师爷将轿子的帘幕一掀,一位身着大清官服,头戴顶带花绫帽的中年男子从轿中缓缓而出,而桑庭筠那死鱼眼的二伯马上弯腰屈膝道:“县太爷大驾光临,桑府上下蓬碧生辉…请县太爷随我入内,让桑府好生招待。”。

县太爷客气道:“扰烦二当家了。”。

除了县太爷和陈师爷外,其它的衙役只有四名跟在县太爷身旁随着桑二爷进入桑府,其它的衙役则站在桑府门口负责安全工作,在桑二爷的引领之下,很快地所有人来到了桑府大厅。

“端文兄、烈致兄对于你们兄长所遭的不幸,请你们节哀顺变,扬州城损失这么一位大善人,本人和你们一样痛心疾首,所以本府一定会追查真相、找出真凶,以慰你们兄长在天之灵。”进入桑府大厅的县大爷,先是向桑庭筠的二伯和三伯表达绝对严惩凶手之意。

“谢谢大人…相信家兄泉下有知,一定相当高兴…”桑庭筠的二伯桑端文礼貌地向县太爷回礼说道。

“嗯…”县太爷抚摸着他的胡子看一下大厅四周,然后道:“听说你们捉到凶手,而且证明凶手就是当天案发现场不在的桑夫人,只是…不知桑夫人在哪里?”。

“李管家还不快去把那凶手带出来!”桑端文喝斥着一直静静站在旁边的李管家。

“是!”李管家连忙低下头允诺一声后,就退出大厅。

没过多久,李管家就带着二位丫环将桑夫人架了上来。

“疑!桑夫人是怎么了,从她的样子看上去似乎有点不太对劲。”县太爷看着被二位丫环架上来的桑夫人,二只眼睛明显无神,而且一脸恍惚样,嘴里似乎还在碎碎念着听不清楚的话。

“禀大人…这凶手自从被我们在后院的一间房间找到后,就一直是这付痴呆样,小人认为她一定是在杀了自己的夫君之后,良心受到极大的谴责,导致得了丧心病,才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桑端文回应县太爷的问话答道。

“原来是这样呀…”县太爷微微点头,接着说道:“本府这次亲自前来,就是因为这次的案件非同小可,因为已故的桑大当家和还活着的桑夫人平常在本县皆是热善好施、造福乡里,因此当桑大爷一死的消息传开,扬州城出现了不少的骚动,现在又惊传说桑夫人是杀人真凶,为了给所有人民一个交待,本府这次特例先到这了解真相,待疑点澄清,确认无误后,始将桑夫人押到衙问审判,否则…如果误会好人,恐怕会引起本城的暴动。”。

“大人英明!不过这次确时是这溅人杀了我兄长!”桑端文略带怒气的说道。

“喔?理由为何…说出来给本府听听…”县太爷坐在一张大椅上正一正衣容,向所有人问道。

“大人!小人比较不会说话,怕说不清楚,所以想请我三弟来说。”桑端文看一下桑烈致,对县太爷说道。

“谁说都可以,只要把理由说清楚讲明白就好。”县太爷点点头道。

桑烈致先是回看桑端文一眼,接着正容道:“事情是这样的,那天晚上二哥、二嫂、四妹和我以及我的夫人一起在这大厅等候大哥和大嫂,准备共进晚餐和讨论一下以后桑府家业要如何运作的问题,谁知等了老半天,大哥和大嫂一直迟迟不出现,我便派人去请大哥他们夫妇,谁知才过不久,突然一阵尖锐的声音从外面传进大厅内,于是,我们所有人冲出门口循着那叫声走去,走着走着就走到大哥和大嫂所住的楼阁。”。

桑烈致说到这先停一下,接着看着县太爷,等县太爷示意后,才接着说:“我们所有人急奔大哥所住的三楼,一到三楼时,众人看到的是我刚派去的丫环竟惊慌失措的缩在走道角落,在大家还摸不着发生什么事时,我就听到二哥大叫说大哥死在里面…”。

说到这桑烈致直接往桑端文的方向看过去,一副换你说的样子,只见桑端文紧张的擦一下头上的汗水,然后接着说:“三弟说的没错,因为当时我听到那丫环口里直嚷嚷地说什么钥匙洞的,我好奇之下就往那大哥房门外那钥匙洞看进去,谁知不膲还好,这一瞧居然看到大哥死在房间里,我吓得当场脸上发白,腿软坐在地上。

后来,三弟叫李管家把大哥房里的钥匙拿来,把房门打开后,果然见到大哥已经倒卧血泊。之后,我们便去请师爷过来。”。

县太爷沉静一会,才看着桑府众人道:“听你们所说,也不能证明凶手是桑夫人,虽然她当时不在,但如果只因这个原因说她是凶手,恐怕太牵强。”。

“当然不是…我们还有其它证据。”桑庭筠那马脸又戽斗的二嫂,听到县太爷的话,急的脱口而出。

“还有其它证据…普氏你说说看。”县太爷指了指桑庭筠的二嫂普昭雯说道。

“大人…草民如果只凭大嫂不在场是不会认为她是凶手,可这坏就坏在大嫂和李管家是唯一除了死者外拥有房间钥匙的人!”普昭雯大咧咧地说着。

“这是为何?”为何只凭有钥匙就可以定犯人就是桑夫人,县太爷也有些不解。

“大人您有所不知,端文他大哥住的那座楼阁有三层楼那么高,当时我们在现场都看到死者的门窗全都是关着的,所以不可能有人可以从外面进入房间内,而且端文他大哥他那间房间的门有一个奇怪的锁,这个锁是几年前请罗刹国的锁匠所制,钥匙只有三把,而这里的锁匠根本就打造不出来…”桑庭筠的二嫂吞了一下口水继续道:“而那时李管家正在厨房忙着,而端文他大哥身上也还系着钥匙,所以唯一可以进入那房间的只有大嫂,但大嫂却刚好不见,这不是摆明的畏罪而逃吗?”。

听着眼前这位妇人的供词,县太爷想了一下,再向她问道:“钥匙可否让本府看一下。”。

李管家马上将那钥匙交给陈师爷,由他交给县太爷,县太爷初次看到这等奇怪的钥匙也不禁左右打量着,最后他放下钥匙,深吸一口气道:“不敢想信桑夫人真是犯人…”。

就在县太爷说出怀疑桑夫人是凶手的话后,桑庭筠跑进大厅大声哭道:“娘不会杀爹的!娘不会杀爹的!”。

看到桑庭筠突然跑进来,桑静怡赶紧将她抱住柔声道:“庭筠!不可以喔!县太爷在这里,你这样会惹他不高兴喔…”。

桑庭筠向桑静怡的手咬了下去,痛得桑静怡一时松手,便连忙跑到县太爷的面前,跪下来用头往地下用力磕着并道:“大爷爷!我娘不会杀我爹的,你不要捉她,我求求你!”。

看到桑庭筠跪在地上猛磕头的样子,县太爷赶紧将她抱起,放在大腿上,这时桑庭筠的额头已经因为刚才的举动破皮流血,县太爷怒声道:“来人!拿一桶清水来!”。

县太爷怜悯的用李管家呈上来的清水和干清的布为桑庭筠清理伤口,并且柔声道:“会痛喔…你要忍耐一下,不是大爷爷要捉你娘,而是大家都说你娘杀了你爹爹,所以大爷爷只好将你娘先带去衙门。”。

知到自己的娘亲要被带去衙门,桑庭筠更是哇哇大哭道:“我娘不会杀我爹的,大哥哥说不是娘杀我爹的,是别人杀的!”。

“庭筠!不要乱说话!”桑端文听桑庭筠说凶手另有其人,便责骂道。

“是不是乱说话,本官自会查清楚,还请端文兄不要吓坏小孩!”县太爷听到桑庭筠说有一位大哥哥可以证明桑夫人不是凶手,心中也是着实一惊,接着又听到桑端文的怒喝,也不禁动了火气。

“可不可以告诉大爷爷,那位大哥哥是谁?”县太爷轻声向桑庭筠问道。

“大人!正是在下。”童昂星实在是担心桑庭筠说不动县太爷,所以不按计划等李管家来接他,直接尾随在桑庭筠后面,等到一切时机成熟,就进入大厅。

“小子!你在胡说什么!”桑端文看到桑庭筠口中所谓的大哥哥居然是到现在还一直赖在桑府白吃米饭的童昂星,也是一阵脑火。

“你是何人,面生的很…”县太爷看着这不曾见过面的男子问道。

“草民名叫童昂星,是一位受过桑夫人恩惠的人,碰巧案发时正在桑府作客,并且陪着在坐所有人一同目睹桑大爷被杀的情形,现在听说有人诬陷桑夫人是杀人凶手,内心激痛莫明,为免日后良心责难,遂自告奋勇来澄清事实真相,以还桑夫人清白,报答她好心收留在下的恩情。”童昂星躬身作挕,不卑不亢地回答道。

县太爷一双锐利的双眼直盯着眼前的少年,良久向桑端文问道:“他所言是否属实!”。

“他…的确也在案发时在场,不过他是溅人是先预谋好,请来帮她脱罪的人,大人千万不要相信。”桑端文不情愿的回答道。

“是不是故意扭曲事实、拨弄黑白,在下相信大人自有公断,还请你不用为大人操心,只是…有一件事我要先向大人说,那就是杀死桑大爷的凶手就在我们之中。”听到桑端文的狗屁话,童昂星挺起身子一步不让的与县太爷对视说道。

“哈…好!年轻人有胆有识,受人点滴恩惠而不忘,好!本官就给你一个机会,让你说说看谁是凶手。”县太爷抚着胡须开怀道。

“大人…在下有个请求,那就是我想先喝一杯茶润一下喉咙。”童昂星再度躬身向县太爷说道。

“嗯…本官也觉得有点渴,淮你的要求。”县太爷回答道。

桑庭筠看到童昂星猛向她眨眼,终于想起这位大哥哥交待的事,起身离开县太爷的大腿道:“大爷爷,我去帮大家泡茶,我泡茶很好喝喔…”。

“呵…呵…好…就让你去泡茶。”县太爷看到桑庭筠那乞求的脸,毫不考虑地一下子就答应了她。

桑庭筠就在众人的注视下,一溜烟地跑进后厅,此时所有人也都找个位子坐下,就在这等待的时刻,有一个黑影趁着大家个自做自己的事时,偷偷地走进后厅。

进入后厅的桑庭筠开始忙着为大厅的所有人泡茶,虽然年纪还小没有学过正式的泡茶方法,但仍是有模有样架式十足的凭着记忆泡起茶来,在好不容易将众人的茶泡好,但她却依然没闲着,只见她在放茶叶的柜子里翻东翻西,不知在找什么。

“大哥哥说他喜欢喝苦茶,我记得那苦苦的茶叶是放在这边的呀!怎么都找不到。”桑庭筠虽然将所有人的茶都泡好,但因为刚才在大哥哥房间时,大哥哥曾跟她说过待会她去泡茶时,记得泡苦茶,因为他最喜欢苦茶的味道,所以桑庭筠才仍旧在后厅奋斗。

桑庭筠专心在寻找童昂星要喝的茶叶时,一道黑影俏俏的走近放在圆桌上的所有茶杯,看准其中一个尚未满茶的杯子,从身上拿出一包白色粉末,倒出一点进入那只空杯里,然后心付道:“臭小子是你自己闲命太长,怨不得人…就让这小丫头亲手送你上路。”。

“找到了!就是这个,记得以前李管家泡过一次要给爹喝,我当时口渴抢爹的茶喝了一口,谁知居然这么苦…害我吐了出来,还被爹笑。”桑庭筠高兴的把那罐茶叶取出来,并转身走回到圆桌,这时那个黑影早就无影无踪。

这时大厅的气氛亦不平静,桑庭筠那马脸又带戽斗的二嫂首先发难:“喂!你只不过是个外人,凭什么在我们桑府里说杀死端文他大哥的凶手就在我们之中,你倒底有何居心,是不是想从桑丫头那捞点好处,觉得小孩子好骗,于是撒谎要替她娘讨公道,就乱编故事…我告诉你,你少痴心妄想,桑丫头是分不到桑府任何一分财产,就算有,也是我们这些做长辈的帮她看着,你不用白费心机了!”。

“童小兄弟,我看你一表人才,我们不会追究你一时的被利益冲昏头所胡说的话,你只要跟县太爷和这里的人道个歉,我们就这么算了…”真不亏是夫妻,连演戏骂人都是一起上,桑端文看到自己的娘子演黑脸,马上心神领会对童昂星伴起白脸。

童昂星则完全不理他们,自从进入大厅后,童昂星就关心起桑夫人的状况,因为他的眼睛和直觉告诉他自己,桑夫人怪怪的,心怀担忧一童昂星走到桑夫人的身旁,看着她对桑烈致问道:“请问一下,桑夫人怎么了,她二眼无神,精神涣散,眼精四周呈黑色状,嘴巴一直念念有词,但却听不清楚,似乎不太对劲。”。

“我们找到她时,她就这个样子,我们讨论的结果认为她是因为杀了大哥,受不了良心的责难,所以才会落得如此下场。”桑烈致不屑的看一下桑夫人,才回答道。

“你们有请大夫看过吗?”童昂星再度问道。

“他杀了我大哥,我们还请大夫给她看病!你脑子有没有问题呀!”看到童昂星一直不理自己的桑端文,也不再客气的指责道。

正值场面火药味浓厚之际,桑庭筠终于将众人的茶泡好从后厅端着茶盘走出来,只听得她向所有人道:“县太爷和各位伯伯、婶婶和姑姑让你们久等了,茶己经泡好,但…因为庭筠不小心忘了哪里一杯是大哥哥要喝的苦茶,所以等会你们要是有人喝到苦茶,庭筠再这先向他道歉。”。

“哈…没关系…喝苦茶对身体很好,大爷爷和你伯婶都是大人,不会有人怕喝苦茶,你不用害怕。”县太爷实在不忍心这己遭丧爹之痛的桑庭筠等会受到责难,所以就先帮她说话,使最后喝到苦茶之人也不敢骂她。

在桑庭筠将茶分送给在场每一位大人时,有一个人不自觉的抖动一下身体并却暗付:“糟糕!怎么会这样…”。

很快地每个人手上都接过桑庭筠所送之茶,也许是刚才众人话说太多,一直没有补充水分,所以不管茶烫不烫,所有人就开始喝起茶来。

喝了茶的县太爷一脸满足,但当他瞥见童昂星没有喝茶时,却皱起眉头向他问道:“小兄弟…刚刚你不是在喊着口渴吗?怎么不喝茶…难道你非要喝苦茶不可?喝完茶后,你可还要指出凶手是谁,你该不会忘了吧!”。

本想开口的童昂星,却被桑庭筠的三婶抢先一步,略带讥笑地说道:“我这杯不是苦茶…不过…我想该不会童小兄弟不敢喝自己面前那杯茶了吧,是不是怕这杯茶要是喝下去,如果指不出凶手来,这下可就麻烦了…”。

“嘿!我这杯也不是苦茶…我娘子那杯也不是。”桑端文也是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说道。

“咳!我也不是”桑烈致也煽风点火道。

童昂星看着桑府上下一副他死定的样子,真不知该哭还是笑才好,只能暗自叹道:“真是狗咬吕洞宾,不知好人心,我全心全意要帮你们桑府找出杀人真凶,你们这群人不帮忙也就罢了,居然还在那…”。

县太爷也有些心急,冷着眼看着童昂星道:“好了!不管你喝不喝这杯茶,你现在给本官说清楚,谁是杀人凶手,如果你胡言乱语,休怪本官无情!”。

在众人的注视下,童昂星慢慢地站起来,眼神扫过整个大厅后吸了一口大气道:“县太爷!我想在场之中,除了我之外,应该还有一个人没有喝茶吧!对不对呀…桑。静。怡!”。

不畏童昂星眼神的扫射,桑静怡幽幽地开口道:“不要模糊焦点,现在是县太爷要你指出杀人凶手,你却在质问我有没有喝茶,跟本牛头不对马嘴,你还是老实回答大人的问话,还是你根本就不知道犯人是谁,在那托延时间。”。

“童昂星!本官问你话,你推三阻四所意为何,老老实实给我招来!”对于眼前的少年没有针对自己的问话回答,县太爷也恼起来。

“禀大人…这是天大的冤枉,小民己经告诉你谁是凶手,绝对没有回避大人您的问题。”童昂星九十度的弯下腰做个揖,装成慌张样道。

“你胡说什么!你只跟我四妹说话而己,言谈之中又没有说明凶手是谁,难道你要说我四妹是杀我大哥的凶手吗!”桑端文早就看童昂星不顺眼,听到他没头没尾的话,拍了下一椅子,就站起来对他凶道。

“正是!”童昂星猛然把弯下的腰抬起,盯着桑静怡说道。

“胡扯!”桑烈致听到这个答案,再也忍不住,冲着童昂星大喝道。

“给我全部闭嘴!”看到场面即将乱成一团的县太爷,立即对众人怒喝道。

等到所有人都安静后,县太爷便指着童昂星说道:“本官已经越来越没有耐性,如果你还有话就快说,因为我己经决定要将你绑回官府!”。

县太爷这话一说完,四名随他进来的衙役纷纷将刀子亮出来。

“大人,请听草民一言,其实为什么草民会一口咬定桑静怡是杀人凶手,因为草民有完全的证据,现在小民就一一指出来,请大人明监。”看到这等阵仗,童昂星也不敢再打哑谜,连忙向县太爷澄清道。

终于听到这还像正常人的回答之后,县太爷手一招,四名衙役才把大刀收回,见到这情形,童昂星呼了一口大气,然后赶紧接着说道:“大人…草民之所以不喝那杯茶,是因为那杯茶可能有毒!”。

“有毒!这是为何!”对于这出忽意料外的回答,县太爷睁着大眼看着桌上那杯未饮的茶问道。

“因为我早就知道,当我出来指认凶手时,凶手为免事迹败漏,一定会想办法把我除去,而除去草民最好的方法就是在草民要喝的苦茶里下毒,因为这是最安全也是最保险的方法,一旦成功,除凶手的目的可以达到外,而且也可以把责任往桑庭筠身上推,如果失败…凶手也可以安心自己不会被查出来,可这下毒有一个比较难克服的缺点,那就是时间点和环境不容易掌握,于是草民之前就跟桑庭筠约好,等大人愿意留下来调查这起杀人案时,就由她去泡茶,由我们二人替凶手制造绝妙的下毒时间点和环境,引凶手上钓。”童昂星把之前的计划向县太爷亳无保留的全托出来。

“大爷爷…大哥哥说得都是真的!”桑庭筠帮腔的说道。

“那又如何…这又要怎么证明四妹就是凶手!”桑端文那双死鱼眼上下瞧着童昂星问道。

“我本来只是怀疑桑静怡而已,但当她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的从后厅出来被我全看在眼里时,我就肯定是她没错!”童昂星端起面前的茶走到桑静怡面前,对着她微笑说道:“只有杀人凶手才知道下毒的真相,因此当凶手听到桑庭筠将苦茶搞混时,一定心里非常的紧张,所以当众人在喝茶时,她一定恨不得其中一个喝到苦茶,可惜天不从人愿,似乎喝了茶的各位没有人完成她这小小的心愿,眼下就只剩我和她没有喝茶,也就是说…这二杯茶之中有一杯是苦茶,在我没喝的时候她当然不敢喝!”。

经过童昂星这一翻解释,所有人有点理解这少年为什么要说桑静怡是凶手,而且为什么说自己的茶里有毒。

不容任何人思考,童昂星知道这是关键时刻,其实计划还没完全成功,于是加紧逼着桑静怡说道:“桑大小姐…怎样要不要跟我赌一下,到底是我这杯茶里有毒,还是你那杯茶有毒,我们全交给命运来处理,为了证明我说的话是否真实,来…是你要喝了你那杯茶,还是我来喝了我这杯茶,看你举棋不定,不然就由我先喝如何,反正我孤家寡人一个,死了也没差,只是要是我死了,就可以证明你是凶手,我相信县太爷那时就不会置知不理。”。

“等等!”桑静怡铁青着脸,纵然脸上涂着厚厚的胭脂水粉,但看着她咬着下嘴唇地样子,就知道她对童昂星说的话,正在心里打量着。

“嘻…”桑静怡笑了笑,然后看着童昂星说道:“厉害!厉害!没想到这位小哥为了帮那杀死我大哥的大嫂,居然用了这么重的心计,还说什么交给命运来决定,在场所有人差点被你高明的骗术所骗!”。

桑静怡态度匆容,她的话立刻引起县太爷的高度注意,只听得:“桑静怡本官问你…为什么说童昂星说的是谎话!”。

“大人和各位兄长你们仔细回想这位小哥说的话,他说他知道有人会下毒,所以为了引出凶手,所以让庭筠去泡茶,制造让凶手下毒的机会,可是大家有没有想到,庭筠说她把苦茶搞混了,所以不知道苦茶放在哪里里,也就是说,这位小哥手上那杯茶有可能是毒茶,难道真有人会不珍惜自己的生命,用自己的生命来证明另一个人的无辜吗?

而且他不怕别人误喝了那杯有毒的茶而送命,这样自己反而成了凶手的帮凶,嘻…所以全部的茶都没有毒!他这么做只是要使你们认为我是凶手。”桑静怡得意的说着。

“四妹!三哥还是不懂,如果都没毒…那他怎么敢说有毒,他不怕被人查出来吗?”桑烈致和所有人一样,还全都是一团雾水,所以再向她四妹问道。

“这就是小妹为什么说这位小哥好重心计的原因,三哥你想想他为什么要抢着先喝那杯茶,要知道那杯茶要真有毒,他就完蛋,但如果那杯茶没有毒,而由他先喝掉,并且没有出现他所说中毒的状况,那依他的话而言,小妹这杯茶不就有毒,试问,天底下有谁知道自己面前的茶有毒还会喝它的,这一来一往,不就使得四妹要背负杀死自己大哥之责吗!”桑静怡站起身子走到童昂星面前,面对着他说道。

“所以…这杯茶根没毒,根本不用靠什么命运决定,这位小哥…你白费心机,这杯茶就我先饮了!”话一说完,桑静怡就将桌上的茶端起,饮了下去。

就在她饮下去第一口时,她手上的茶杯突然掉落,整个人无力坐在地上,面色苍白看着童昂星大叫道:“不可能。!怎么会是苦茶…应该不会有苦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