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节 修罗天秤(五)
作者:听语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8326

出声之人,见我没有预料中的寻声回头,仍是一个劲的往前走,便发足的跑到我面前,嘟着小嘴,俏目瞪着我,再次叫道:‘童公子!’。

这次的叫声比起刚才的声音更加洪亮,终于使得我暂从思绪中回神过来,我停下脚部,往前方看去,有点吃惊的对来人问道:‘玉梅!你怎么会在这,找我有事吗?’。

终于等到我看到她的存在,但一张小脸却因为刚才的小跑步涨的红红,小嘴轻轻的喘息着,等我问完话才略带生气的说道:‘不知公子来到柳园有何贵事,为什么看到玉梅却不理不采,只顾着低着头往前走,难道玉梅长得很恐怖,或是不堪入公子的法眼!’。

被玉梅这么一说,心头一紧,目光四处张望,在确定自己不知不觉的来到柳园后,马上略带尴尬的对恼怒中的玉梅解释道:‘呵……这…嗯……我是不小心走到柳园来,我没有故意不理玉梅你,只是刚好我在想事情,所以没有注意到你,你千万不要误会。’。

我急忙解释的恍张模样,惹的玉梅在心中暗自好笑,因为她早在之前住在林府时,就知道我是个有时间宁愿睡觉,也不愿意在外头乱逛的人,现在看到我这样子,心里也莫起捉弄之意,便不改脸色的怒意,不在乎的说道:‘喔…。原来公子是不小心才来柳园,玉梅还道公子是来找小姐的,看样子…公子根本小姐和玉梅当作身份低下的卖艺人,鄙视着我们,倒是小姐一厢情愿的当公子是朋友。’。

没想到玉梅会说出如此酸溜溜的话,我不禁打个冷颤,略带结巴的说道:‘玉……梅,我从来没有轻视过你家小姐和你,你应该很清楚才是,我绝对没有那个意思。’。

玉梅差点忍不住笑意,可还是岔愤不平的念道:‘真是这样吗?那为什么我家小姐在无头尸命案发生的晚上,寄帖请公子来柳园一聚,公子却不到场,如果公子那天在场,相信我家小姐就不会被人诬陷是杀人凶手,日后就不会发生那么多事,还有,昨天晚上,小姐再度要宴请公子,以报公子为小姐她洗刷冤屈,虽然公子来是来了,但同时也把一堆其他的人带来,宴会中途又睡着,你说!难道不是看不起我家小姐吗!’。

对于玉梅的逼问,我实在不知该如何开口,总不能告诉她第一次的宴会没去,是因为身体受伤,而第二次宴会,则是觉得人多才热闹,所以才带着冬晴她们一同去。

看到我眉头皱了起来,脸色也越发不好看,玉梅知道不能再相逼,否则把我逼及,一怒之下离去,这可与她的心中的计划背道而驰,便作势唉了一声,耸耸肩道:‘看来小姐和玉梅是没那个福气,还以为童公子今天是特意来找小姐,要是小姐知道一定会很高兴,看来我们都错了,只可怜小姐的身体……’。

玉梅欲言又止的话,让我的想起柳依依那被牢房折磨成瘦弱的身体,不禁关心地问道:‘柳姑娘的身体怎么了?难道她生病,那…我现去找诗菲来,她的医术可好的,一定有办法。’。

见到我转身就要离开,玉梅赶紧抓住我的衣袖急道:‘你在胡乱想什么,我家小姐身体没有生病,只是自从发生那无头尸命案后,小姐她就少了以前的笑容,我在想这样小姐在这样下去,一定会生出毛病,但现在我想出一个可以帮住小姐的办法,只是要公子你一起配合。’。

‘这样啊!可我也不是医生,就算是…听你所说柳姑娘似乎有心结,这心病可是无药医。’我想着玉梅的话答道。

‘公子你就不用操心,只要你听着玉梅的话,照做就可以……’玉梅从我的话里,知道我没有拒绝的意思,就像得到糖吃的小孩,高兴得在我耳旁嘀咕一番。

‘这样就行吗?’听完玉梅在我耳旁的嘀咕后,我怀疑的对她问道。

‘行!这样一定行,我们这就进去吧。’不容我在细想,玉梅便拉着我的衣袖,往柳园里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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座落于柳园中央招待贵宾的大厅,柳依依正靠坐在主位的软垫之上,轻声对着坐在下面宾位的人说道:‘玉梅不懂事,还请徐公子见谅。’。

‘呵…是我太唐突,忘记依依才刚从衙门回来,身体和精神上还在疲惫中,突然的来访,才会造成玉梅的不高兴,这是在下的不好,玉梅忠心护主,根本没有错。’答话之人竟然是徐剑达。

柳依依听到徐剑达唤她依依,脸上笑容轻微的一疆,可还是马上恢复正常答道:‘徐公子心胸开阔,依依还是在此替玉梅对公子说声谢。’。

‘依依如此就太见外,我们先识也不是二、三年,不须如此。’徐剑达客气的回道。

柳依依美目看了看徐剑达,疑问的问道:‘不知徐公子今天怎么有空来看依依,依依记得公子不是在追查一件神密的案子,难道案子已经结了。’。

徐剑达摇着头说道:‘就在我要去福建时,在路上听到一些从扬州来商人说道,你被卷入了一场杀人命案中,我就急忙着先赶了过来,想帮你洗刷冤屈,幸好吉人自有天相,在我到来时,就风闻依依你的冤屈已经洗刷。’。

‘多谢公子的关心,这还是多亏那位童公子的帮忙,否则…依依现在恐怕没办法在这跟公子你聊天。’柳依依含笑的对徐剑达说道。

‘那童昂星还算是个不错的状师,但人太年轻经验火喉还有欠缺,他能顺利的打赢这场官司,也是因为依依你真得是清白,其实没有他,我也能为你洗刷这杀人的嫌疑。’听到柳依依提到昨天晚上跟自己一起查案的我,眼神闪过一丝利芒,嘴巴却是轻松的说道。

柳依依没有查觉到徐剑达眼神中的异状,依然雍懒的说道:‘为了依依让公子分了心,真是依依的罪过,希望不要延误公子要去福建查案的时间。’。

徐剑达摆摆手说道:‘依依不用自责,其实福建那案子在我来这之前,已经有先派人过去,而在二天前就收到信鸽传信说道,那福建“张”府同样被灭门,现在已不用过去。’。

听着徐剑达的话,柳依依面色也凝重起来,最后淡淡的说道:‘连张府也被灭门,看来那羊皮地图肯定被人夺走。’。

‘依依你不用担心,只要有我在……我保证那些歹人没办法劝你一根头发。不过依依你可要仔细考虑一下上次我的提议,因为照找昨晚分析了那起无头尸的案情之后,我发觉他们已经在向你下手,要的就是,你身上那八分之一的羊皮地图。’徐剑达看到柳依依一脸愁容,站起了身子拍着胸脯说道。

在徐剑达说完话,柳依依又恢复那迷人的笑容,轻柔说道:‘公子的美意,依依心领了,依依只不过是一名卖艺之人,蒲柳之姿实在受不起徐公子的好意,况且,公子自己也是同样怀有八分之一羊皮地图的人,如果还要照顾依依,只怕会给公子增添更多的麻烦。’。

‘我………’

就当徐剑达还想说什么话的时候,玉梅跑进了大厅,打断他的答话,对着柳依依说道:‘小姐!童公子来拜访你,你要见他吗?’。

原本靠坐在软垫上的柳依依,一听到我的到访,不自觉地挺直了身体,对玉梅说道:‘快!玉梅!快去请童公子进来,不要待慢。’。

得到自家小姐的命令,玉梅笑咪咪的转身离去,离去之前还似有似无的瞟了徐剑达一眼,看到徐剑达一脸的猪肝色,显然动了火气。

这边的徐剑达,则是把所有的情况都看在眼里,当然连柳依依坐在软垫上的模样也没放过,心里恨恨道:‘马的!这童昂星只不过是个小小的状师,凭什么受到依依如此的青睐,想当初自己可以像这样不用事先预约就可以拜访依依,可是花了无数的心血。’。

没过多久,玉梅便带着我来到昨晚招待我和冬晴她们的大厅,我刚一踏进大厅,才发现原来大厅之中除了柳依依外尚有另一名男子,我疑惑的看了玉梅,却见玉梅抿嘴偷笑,我这才知道我被这丫头给骗,因为柳依依并没有她所说的憔悴。

‘童公子不要在那站着,玉梅!还不快领公子入座。’柳依依看到我一进门后,却立足不动,反而看着玉梅,还以为我是不知要坐在哪,便出声命玉梅领我入座。

‘童状师今天可真有空,有兴致来拜访柳姑娘。’徐剑达略抬下巴,看着坐在他对面的我说道。

刚坐好的我,则拱手答道:‘之前不知徐捕头也来到柳园,只是听别人说道,柳姑娘的身体似有微恙,便过来看看,打扰徐捕头和柳姑娘的会面,真是对不住。’。

‘喔…原来童状师也这么关系依依,看样子你也被依依的风采所吸引,虽说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但在追求时也要掂掂自己是否同时有足够的能力保护她,否则让些淑人受到委屈,可就是万死难究。’徐剑达盯着我,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柳依依发觉徐剑达的话不妥,这时忍不住插话进来道:‘徐公子……你似乎说远了,你和童公子都是依依的好友,朋友论交,哪要有什么限制。’。

‘呵…对不起,是我说太远去了,不过……自从昨晚与童状师一见,就想跟你多多认识,不知童状师师承何人,祖居哪里?’徐剑达听到柳依依出来打圆场,也不好在说下去,马上话锋一转,探起我的底来。

‘这…’对于眼前的徐剑达的问话,我不尤得犹豫起来,因为这问题对我来说,根本无从说起,总不能说我是从另一个世纪来的吧。

看到我犹豫,虽然柳依依也很想知道我的来历,可今天她是主人,便对着我和徐剑达说道:‘今天二位来依依这,都是依依的贵宾,也都是因为关心依依而到来,依依很是高兴,来…这杯水酒,依依敬二位。’。

对于柳依依三番二次的帮助我,徐剑达心中可恼着,但嘴里仍是客气的道:‘对了!童状师…你对于昨天的事情有什么看法?’。

‘你是说修罗天秤的事吗?我认为这件事不简单,到现在还没有什么头绪。’我答道。

‘这样啊!’徐剑达得意的说道:‘这不怪你,必竟童状师没有处理过这类奇异的案件,所以力有为逮,乃人之常情,不瞒你说,今天早上宜情阁又传出有人死亡的消息,死亡的人就是昨晚调查的五女之一小桃红。’。

‘什么!’突如的消息,让我大声惊呼。

徐剑达满意我的表现,继续说道:‘而且,凶手已经捉到。’。

‘捉到凶手?是谁?’我心中充满了疑问。

‘凶手正是五女之一的艳红。’。

‘这不可能!’。

‘嘿…事实俱在,她就是杀死错剑门二大高手和小桃红的真凶。’徐剑达再一次的确定道。

‘你们有何证据证明她就是凶手。’我冷静下来问道。

‘艳红要杀小桃红的理由,简单来说就是要杀人灭口,因为她们俩是共通杀害错剑门高手之人,原因就是要贪那一百两的赏金,为免事迹漏,所以艳红先下手为强,可惜,她太心急,漏出马脚,在她的房间内发现了修罗的面具和衣服,尤此可知,她就是假扮传说中的修罗来实施杀人的计划,事后在把责任归于传说。’徐剑达对于自已在依依目前可以落我面子,感到很满意。

‘真得是这样吗?’我低头自言自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