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天下三琴
作者:李笑天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16272

这时,早已吃好早饭的李笑天,站起身来,略带惊奇地向南宫心菲问道:“菲妹,两年一次的洛阳花会,隆盛无比,四方三教九流,都齐集洛阳。据说,在每次洛阳花会召开前的一两个月,大多数的上好客栈就已被人预先定好,到了临近花会召开时,甚至连平时最便宜的小客栈,也是客满。听说有的客栈还打了地铺呢。

上次小兄在洛阳花会召开期间,匆匆而过,就上因为连能付得起宿费的小客栈,也没了空房。咱们明日才去洛阳城,恐怕不易找到落脚之处呢?那齐安钱庄,不就是在洛阳那条南北大街上的一家大银号吗。上次小兄在洛阳城还从它的门前经过呢。难道你们南宫世家与齐安齐安钱庄有旧?“

“你呀,李大哥,你到底不是武林中人。不过,既然你已经在江湖上走动了五年有余,也应该知道四大世家中,哪一家没有十处八处钱庄、当铺,甚至堵场、青……青楼呢。”

“哦!听菲妹的意思,那么大的齐安钱庄竟是你们南宫世家的家产?”

李笑天一脸惊疑地问道。

南宫心菲见李笑天一脸吃惊的样子,当下娇面一扬,道:“那当然是的喽。说给你听,你可不要吓一跳,在洛阳城,不仅齐安钱庄,就连保生堂、丰源粮铺,都是我们南宫世家开的呢。”

“啊!”

听南宫心菲一说,李笑天的确为南宫世家的家业之大惊讶不已,不过,在他“啊”了一声后,故意打了个趔趄。

南宫心菲一看,再也顾不得保持淑女形象了。嘴中顿时发出一阵银铃般的笑声,并且浑身发颤,一副手舞足蹈之状。

好一会,南宫心菲才止住笑声,说道:“李大哥,你再怎么吃惊,也不能夸张到这种程度吧。对你说吧,除了洛阳城一些店铺总部外,像长安、开封、金陵这些地方也都有我们南宫世家的分店呢。”

说到这儿,她斜瞅了李笑天两眼,接着说道:“怎么样,这下你又将如何吃惊呢?该不会竟晕过去吧。”

不过,出乎她意料,这次李笑天没再惊讶,而是淡淡一笑,道:“嘿!创业难少艰辛,你们南宫世家能有如此偌大家业,真不知要付出多少心力和财力以及人力啊。世事多变,能守得住先人祖业,并将其兴盛下去,更要倾注多少才智和心力。四大世家能长久盛名不衰,确非偶然呀!”

“喂!李大哥,你真还说得不错。我们南宫世家的许多家业,都是历代先人开创并留传下来的。那洛阳城的保生堂,听爷爷说,还是第一任家主在世时创立的。另外,听说,王姓世家在长安的客栈‘迎人居’的历史更长呢。”

李笑天和南宫心菲二人正聊间,房外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

“小玲见过少主!”

“哦!大小姐是不是在客房里?”

没等随侍在李笑天所在客房外的丫环应“是”,南宫品就已推门而入。

见南宫品进来,李笑天忙停下谈话,迎了上去,向南宫品道:“南宫大哥,我和菲妹正想到去你那儿呢。”

“哈!我也正是来找你呢。走,我带你到我住的华心楼去。”

李笑天点了下头后,道:“对了,南宫大哥,小弟幼时常以奏琴自娱,不知能否为小弟找来一具木琴?小弟想在此期间,弹奏几曲,看看还能记得多少。”

“咦!李大哥,你也会弹琴呀。小妹房中也有一具,不过,我那具‘三宝琴’虽然不错,但恐怕不适合你弹。我看能不能把密藏室中的那具拿出来……”

说到这儿,南宫心菲将目光转向南宫品。

南宫品见南宫心菲看向他,知其是想叫李笑天用南宫世家所收藏的“焦尾琴”。

虽然,现在那具“焦尾琴”已被南宫端平闲置在密藏室里,但因那琴名声太大,价值太高,所以,近十几年来,除了南宫端平夫妇动过外,几乎已无他人见过。

“小妹,那具‘焦尾琴’比你那‘三宝琴’还要珍贵许多。它可是北魏时琴圣燕天行传下来的琴界第一琴。自从咱们南宫世家第二任家主于一古玩器具店中买回而放置在密藏室后,除了历代家主之外,几乎无外人动过。即使是我们南宫世家其他人,也很少人见过。我曾听爹说过,当年第二任家主将琴放如密藏室后,就言明要将‘焦尾琴’和那些武功书籍一样,细心珍藏起来,可见那具琴的珍贵。

虽然,笑天也不算外人,但毕竟没有将‘焦尾琴’拿出密藏室的前例。我看等过了洛阳花会之后,我们再去向娘说说。娘的琴艺可是我们南宫世家最好的,我们请娘假托另辟室练琴,让她叫爹把那把‘焦尾琴’拿出密藏室。

不过,真能成功将琴给笑天弹奏的可能性很小,因此,我看明天到洛阳后,我们找一家老字号琴行,买一具上好古琴,才是正途。“

听南宫品说完,李笑天的心神早已被南宫品兄妹俩先后提到的“三宝琴”和“焦尾琴”震惊地无以复加。

“三宝琴”出自盛唐一位大琴师天宝大师之手。据闻,此琴因外形小巧、木质独特、琴弦韧性极强等三种特异之处而闻名天下。而也因此琴,天大家与当时艺播朝野的名媛何秋霜传出了一段风流佳话。

而“焦尾琴”的珍贵之处则远胜于“三宝琴”,其珍贵之处有三:一是此琴所弹奏的音质柔刚并蓄,即使是一点琴艺也不懂人听知,也会被其吸引甚至陶醉;二是此琴的琴弦及琴身的韧度与坚度都在“三宝琴”之上,即使内功修为精深的人,运内力于指尖,拨弄琴弦,震动琴身,也不会损及“焦尾琴”丝毫,而且将内功运于指尖,所弹奏出来的曲子,更是让人心醉;三是因为此琴是北魏一代琴圣燕天行所用之物。据说,此琴本由琴圣一门世代相传,不知为何,二百年来未在江湖出现。

而更为李笑天惊异的事,世上真有这么巧的事。琴圣燕天行是琴圣一门的祖师,而李笑天已是琴圣的第十八代弟子。半个多月前,在杭州,“酒丐”陈清风在临行前的那天晚上,传授“无影琴”翁幽萍手著之名家曲谱时,并未提及“焦尾琴”,他当时看陈清风神情索寞,也就未探问,他想以后有机会,再问陈清风也不迟。现在他在此能听到琴圣一门之圣物,竟在南宫世家,他真是惊喜非常。

此时,李笑天可谓又惊又喜。他对琴界的各种掌故可说非常熟悉,“三宝琴”、“孟汤琴”和“焦尾琴”这三具昔年传闻已久的“天下三琴”,他可是早已仰慕已久。如今,听说“天下三琴”中的两具都在南宫世家,他怎能不惊喜异常。

他惊的自然是怎么也想不到百多年前蜚声琴界的“天下三琴”之二琴竟然都在南宫世家;喜的是,如此珍贵难遇之物已是几近眼前,而其中就有他的师门圣物“焦尾琴”。虽说“焦尾琴”不易拿出南宫世家密藏室给外人使用,但那南宫心菲所有的“三宝琴”,该是不难见到。

他在想,“焦尾琴”虽是他师门之物,但现在已为南宫世家所有,他也不敢奢望能将其收回师门。当然,他在未将那本名家曲谱上的“云风淡月”曲子练成之前,他也不能随意将他的身份告知南宫端平等人。

几年的江湖漂泊生活,他已形成对不可强求之事淡然处之的态度。此时他的心里虽对“焦尾琴”还有希冀,但他想得更多的,就是能一睹“天下三琴”之一的“三宝琴”,也是他福缘不浅了。

“喂!李大哥,走吧,还愣什么神呢。难道你对我们南宫世家的两具古琴的来历,都非常清楚?”

看到李笑天听她和南宫品先后提到“三宝琴”和“焦尾琴”后发愣,她自然想到李笑天必然知道那两具琴的来历,不过,她也奇怪,这两具琴都已至少有上百年未在江湖出现,她想不通李笑天怎么知道这两具琴呢?

她有此疑惑也不奇怪,虽然“天下三琴”闻名天下已久,而传闻最久的“焦尾琴”,大概已有六百多年的历史了,但此时天下早已没有“天下三琴”这个名称,估计只有百年以前的典籍中才有记载。现在的琴界,自百年以来,已是“中原五琴”驰骋纵横的天地,而“天下三琴”早已为多数人所淡忘。

江湖传闻,“中原五琴”都出自百年前一代铸琴大师名元之手。这五具琴,分别以鹞、鹏、鹤、凤、凰五禽为名,其中尤以凤琴和凰琴最为有名。现今,除了鹞凤二琴之主不闻其名外,其他三具琴都落在江湖上声明卓著的人物之手。

那“中原五琴”每个一段时间,就会在江湖上露面一次,这五具琴以其各具特色的琴音效果,名闻天下。

如今天下琴界内外对“中原五琴”推崇备至,有些老一辈琴界高手已将这五距琴与昔年的“天下三琴”相提并论,甚至有的评价更有过之。

这时,李笑天听南宫心菲有此一问,当下说道:“菲妹,小兄的襄阳李家可是医儒之家。有关琴棋书画及医类等方面的典籍都有不少。小兄当年就是在一部琴典中看到的。那‘三宝琴’和‘焦尾琴’,小兄就不再提了。至于‘孟汤琴’,我说一下它的来历和特征,你就知小兄所言不虚了。”

接下来,李笑天那话题转到了“孟汤琴”上。只听他说道:“那‘孟汤琴’只比‘焦尾琴’出世晚上不到百年时间,是继北魏琴圣燕天行燕大师之后,另一位震烁北齐琴界的琴艺巨匠大家孟汤所持之物。据闻,当初‘孟汤琴’并无名称,是他的后世弟子传人以其名称之,后来此琴也就以‘孟汤琴’之名传诵天下。

‘孟汤琴’有二奇,一是外表古朴无奇,浑似一块木头,不过质地却是坚硬如铁;二是琴身回音效果极佳,持琴之人一曲弹毕后,余音常常久久不去,比一般上好木琴的回音效果要好上数倍。因此,‘孟汤琴’具有此两项奇处以及孟汤在琴艺上的不凡造诣,使得‘孟汤琴’并列昔年的‘天下三琴’之中,名声风骚数百年。“

说到这儿,李笑天已将“孟汤琴”的来历说完。他抬眼看向南宫心菲,见她正一脸惊愕地看着他,心下顿觉奇怪,暗道:“难道我刚才说的不对?”

“李大哥,你说的真好!真不敢相信你在学识上那么好,而在琴识上也这么博知。小妹家里有这两具琴,还没有你知道的清楚呢。”

“菲妹,你可不要这样夸小兄啊,否则小兄就要飘飘然了。其实,我之所以知道‘天下三琴’之事,只不过因为我看过家中的一本年代已久的的琴典而已。若是你也看过那本琴典,你甚至会知道地比我还清楚。”

“笑天,你也别谦虚了。其实为兄也知道学无止境,等从洛阳城回来后,在文事方面你可要指点为兄一二呀。”

说到这儿,他低头沉思了片刻后,又接着道:“笑天,不如以后为兄教你点武功怎么样?”

“是啊,李大哥,如今你也算是半个江湖人了,要是一直不会武功,今后我们也不放心你在江湖上行走呢。就算我们一直陪着你,你也需要学点轻功,才能跟上我们呢。”

李笑天一听南宫品兄妹都有让他学武之意,心中不由一动。虽然他平时一副文质彬彬的样子,给人第一眼感觉就是他是个只知舞文弄墨的书生罢了,其实学习武功一直是深藏于他的内心里的一个念头。

眼看李笑天又要陷入沉思之中,南宫品一拍李笑天肩膀说道:“别想了,就这么算了。等洛阳花会结束后,我们就开始学文习武。哈!这次笑天一来,为兄的日子就开心多了。”说完他又“哈哈”笑了两声。

“大哥,难道你平时过的不开心?我怎么不知道。你每次从外面回来,不都是兴高采烈的吗?”

一听南宫心菲所言,南宫品已知刚说的话,又被南宫心菲找到了漏洞,当下干笑了两声,道:“笑天,快走吧。”

说完,他就拉着李笑天一只手臂,向客房外走去。南宫心菲自然是跟在后面。

李笑天三人刚走出客房,就见前面跑来一个十一二岁的小男孩。距离他们还有十多丈,就听那小男孩高声叫道:“大哥大姐,大伯和大娘说你们昨天晚上才回来,怎么都到这客房来了。啊!这位小哥哥是谁呀?”

尽管有十几丈的距离,不过说话间,那小男孩就已到了近前。看其跑动的速度和身法,显然已有不错的武功基础。在看他身体壮实,额下两侧已隐现虎眉之状,而面庞竟与南宫明安有六七分相像。

李笑天将这小男孩上下打量一番后,心中已把眼前男孩的身份猜测到八九分。这小男孩大概是南宫明安之子。

“小义,怎么这样没礼貌。什么小哥哥的,这位李笑天李大哥,是菲姐我和大哥的朋友,以后你必须叫他李大哥,懂吗?”

眼前叫小义的男孩一听南宫心菲之言,好似听到警告一样,只见他将头缩了一下后,恭声道:“是!大姐。我南宫义聆听尊旨!”

说完,他又立即将身子转向李笑天,道:“南宫义见过李大哥!”

“扑哧!”南宫心菲不禁笑了一声后,说道:“小义,以后大姐的话你听着就是,不要装得那么拘谨,让人看着挺不舒服。”

听南宫心菲这样一说,南宫义顿时一摆双臂叫道:“大姐,今天有李大哥在场,人家只好规矩一点了。”

李笑天和南宫心菲一听,都齐声笑了起来。

等众人笑毕,南宫品指着南宫义向李笑天,说道:“这是三叔的爱子,也最厌烦读书,笑天以后可要辛苦一下了。”

说完,每等李笑天应话,就又接着说道:“好了,咱们别站在这儿了,到‘华心楼’再说吧。”

话落,他就当先向前走去。

这样,一会工夫,李笑天四人穿墙过院来到了南宫世家后院中最大的一个院落里。这里是家主南宫端平一家所在的院落。从东院客房到南宫端平一家所在院落的途中,他们也先后经过了两个院落,那两个院落的院门都关闭着。这两个禁闭院门的院落,昨天李笑天到客房时,也从门前经过。

南宫品告诉李笑天,这后院共有七处院落。靠近东院客房的一个院落,是南宫靖唯一的女儿南宫惜宁的住处。虽然南宫惜宁已出嫁十几年了,但每年她都要和其丈夫及孩子来南宫世家住上一段时间,因此,南宫世家也一直将她出嫁前所住是院落留给她来时入住。现在,南宫惜宁不在南宫世家,院门除了在下人打扫院中落叶时才开启外,其余时间都是关闭的。

而在南宫端平和南宫惜宁的两处院落之间的一处院落,是南宫维正的院落。洛阳花会举行在即,南宫维正夫妇及其二子都已进驻洛阳城内。如今南宫维正的院子里除了几个丫环使女外,已没有他人,所以白天的多数时间,院门也是关闭的。

另外,南宫义也告诉李笑天,他家的院子在家主南宫端平的西边隔壁。此时他的父母南宫明安夫妇都在院里。

此时,李笑天正走在南宫品一家所在的院落里。昨天晚上李笑天也在这个院落里呆上近两个时辰,但因为那时天色已晚,且一进入这处院落就直奔院中的会议室。因此,他根本没有看清院中的具体情形。

“喂!李大哥,你看前面的‘星心楼’,可是我们南宫世家最高的楼呢。”

南宫义向李笑天说道。

其实,就是南宫义不说,李笑天也早已看到了眼前的一座四层高楼。这座四层高楼的确是南宫世家最高的建筑物。很远就能看到横在二楼与三楼之间的一块大匾额。额上的匾文“星心楼”三字,宽硕雄浑,规正方圆。

仔细看着眼前的“星心楼”,李笑天感到有些奇怪。这“星心楼”三字并不像其他匾额上字体,而是中规中矩的正楷。与其他匾文相比,虽少了三分飘逸,但却多了几分沉稳与厚实。不过,这还是其次,最让李笑天不解的是,此楼从下到上的楼层相接处竟无楼廊,而其他楼房的每层楼上都有楼廊,因为有了楼廊,人才能在上面的楼外走动。有了楼廊,不仅扩大了楼面空间,而且也便于来往各个房间。另外,这座楼虽然也有窗户,但每扇窗户都紧紧闭住,窗上用的不是窗纸,而好像是木板。

看到李笑天眼中充满疑惑,南宫品向他说道:“笑天,这‘星心楼’是我们南宫世家百多年来的密藏处。在铜陵时,为兄告诉你的‘藏书楼’,就是‘星心楼’的一楼。至于二楼到四楼放置一些金银古玩等物。”

听南宫品一说,李笑天顿时明白,原来这座“星心楼”是南宫世家放置珍贵书籍和财物的地方。

“李大哥,你别看‘星心楼’无人看守,实际上,里面遍布机关埋伏,警铃直接通向历代家主的室内。听爷爷说,为建此楼,南宫世家请来当时天下第一建筑机关高手‘神机先生’常飞亲自主持‘星心楼’的建造,在建造的同时布设机关。历经两年才将‘星心楼’建成。

在建成后的第十年,曾有飞贼光顾‘星心楼’,不过,当那飞贼才一震动窗板,就已被当时的家主发觉,那飞贼的后果自然是被闻讯而来的护卫当场抓获。后来又有几次江湖盗贼意图进入‘星心楼’,而且后来几次进入南宫世家的盗贼,身手都很高强,其中就有当时匪名轰动大江南北的江湖大盗莫无影。虽然‘星心搂’有历经了那几次盗贼光临,但至多让盗贼闯入‘星心搂’内第二层机关,那些人中最强的也倒在了第三层机关前。

自从最后一个意图进入‘星心楼’的盗贼莫无影被南宫世家擒获后,江湖上已将‘星心楼’视为牢不可破之所在。数十年以来,再也无人敢觊觎‘星心搂’中藏物……“

南宫心菲一口气把“星心楼”的风光历史说了一遍,好像还话犹未尽。只见她顿了一下后,又接着说道:“李大哥,这‘星心楼’是南宫世家最重要之处,一般只有家主和家中的重要人物才能入内,当然与我们南宫世家关系密切的人经允许也能入内。”

说着,她话锋一转,道:“李大哥,我家这处院落共有五座楼。除了‘星心楼’之外,还有‘月心楼’、‘雁心楼’及‘华心楼’,最后一个就是昨晚我们开会的那座两层小楼‘秋心楼’。小妹在这里考你一下,你知道这五座楼的名称的第一个字都出自哪里吗?”

一旁的南宫义一听,满脸惊讶地道:“大姐,这五座楼的名称竟也有来历,怎么爹和爷爷都未对我说过呢?”

南宫心菲对南宫义笑了一下,并未答话,然后看向李笑天,等待他的回答。

“菲妹,这次小兄可说不准了。我想到了两句诗,你看是不是这五座楼名称的出处?”

说完后,李笑天就接着低声吟道:“长簟迎风早,空城澹月华。星河秋一雁,砧杵夜人家。”

吟毕,李笑天又道:“菲妹,这是唐代韩君平的四句诗,不知小兄说的可对?”

南宫心菲兄妹听后,一脸惊讶不已。李笑天所吟的四句诗确实有“星、月、雁、华、秋”五个字。而当时给五座楼命名的正是当时一代大儒韩益伦。那韩益伦也正是韩君平的后人。真没想到,只从五个字上,李笑天也能想起它们的出处来。这时他们可以说对李笑天的佩服更增加几分。

这时,四人穿过一堵花墙,来到一座两层木楼前面。看其楼上匾额上书写的“华心楼”三字,就知这是南宫品的住处。

当李笑天四人正要推门而入时,楼门突然打开,从里面走出一个十六七岁的小厮。

“顾言见过少主、大小姐、义少爷。”

“小言,快来见过李公子!”南宫品指着李笑天向小厮顾言说道。

那顾言见南宫品指着他身旁的李笑天,不由一愣。心想,他的少主什么时候有个小书生这样的朋友。不过,他只愣了一下后,马上就要躬身向李笑天行礼。

李笑天一看,马上扶起顾言已经躬下少许的身子,微笑着说道:“请不要多礼,我和你家少主是朋友,咱们差不多年纪,以后就叫我笑天好了。”

顾言一听李笑天这话,又见他如此随和,心下顿生好感,但他可不敢如此直呼他少主的朋友的名字。这念头在他心中一闪而过后,他忙向李笑天道:“小的不敢,李公子请和少主进去吧。”

说完,顾言让到一边。李笑天见他如此,也知像南宫世家这样的大家族,对其从属的管束一向极严。这南宫世家自也不会例外。因此,他也不再多言,当下就和南宫品兄妹及南宫义进了“华心楼”。

这“华心楼”一楼是客室,小厮顾言住在客室的偏房,服侍南宫品的起居。二楼是南宫品的住处。

此时,李笑天四人正坐在一楼的客厅里,一边喝茶,一边聊着,其所谈主题自然多是后天即将举行的洛阳花会。

“大哥大姐,你们也带我一块去吧。我一定会听话的。”

“不行,三叔不会放心你与我们一块去的。你如果想去的话,就求三娘带你去。”

南宫品语声带着严肃。

在客厅里,南宫义已经求南宫品好几遍了,他想要南宫品带他去洛阳城。不过,南宫品的态度一直是不同意。他可不想带着这个才十二岁的小孩。洛阳花会期间,整个洛阳城可谓人流涌动。三教九流,人物混杂。要是带着南宫义,定会影响他们在洛阳花会期间的行动。

“哼!既然大哥大姐不带我去,我就叫爹带我去。反正爹在家也没多大事!”

说完,起身就向楼外跑去,等跑出了楼外,又听外面传来南宫义的一句叫声:“看谁先到达洛阳城!”

看样南宫义竟赌起气来。

南宫品兄妹见南宫义跑了出去,摇了下头,向李笑天笑了一下后,室中三人又聊了起来。

接下来,在南宫品房中吃过午饭后,南宫品兄妹陪着李笑天在这座院落中来回走了几圈。这座院落果然很大,李笑天三人来回漫步走了不到三圈,天色已到酉时。

为了保持精力,李笑天与南宫心菲兄妹在晚饭后各自回房休息,第二天一早,南宫品兄妹就开始整理所用之物,等下午已近申时时,李笑天三人才上马北行,直奔向洛阳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