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章 神婴之厄(下)
作者:小小英雄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12478

住手!”

舌灿春雷,天心带着羽钟、金璃落到战场中心。

“爷爷,爹,就是他们。”

天心还在四顾之际,羽钟、金璃惊怒之际,一个声音响起,不是那天的少爷是谁。天心一把抓出,将这个罪魁祸首抓在手里。

斩风爵、斩云轻一惊,随即戾气大发,“你是谁,敢管我万法宗的事情,放开我孙子(儿子),想要灭门吗?”

“灭门?”天心大怒,威霸之息泻出,“一批不知死活的东西。”

斩风爵、斩云轻面色死灰,天心的威霸之息并不是只有霸息,其中充斥的杀气之凌厉,是万法宗的两个徘徊在大乘期的家伙没有经历过的,太强了,他们星界的老祖宗都没有这等气势。两人顿知今日凶多吉少!

天心没有再说什么,右手一展,九天华莲冉冉升现空中,红、白二匕从华莲中飞出,向鏖战之战场扫去。

太极现,两仪生,红匕死、白匕跟。

斩风爵和斩云轻只见红、白两道光华流动,须臾即回,而万法宗所有打斗中的门人尽皆碎散,神魂俱灭。两人面色铁青,恐惧夹杂怒气,使两人不知如何是好!在缈原星际城,向来只有万法宗宰割他人的份,现在轮到万法宗窒息了。

“万法宗,法万一,我看你万法宗徒有虚名,起名万法宗,搞什么顺我者生、逆我者亡的游戏,比那地地道道的原兽不如。本人向来是个很好说话的人,但要我命者,我必要他命,要灭我满门者,我亦必灭他满门。”

天心朗朗的声音不含一丝感情,左手将执着的万法宗少爷斩轩子掷向缈硫星的万法宗当家人斩风爵和斩云轻。

“爷爷,救我。救……”

声音嘎然而继,斩风爵接住的斩轩子已经是一团一碰即散的干灰。

天心望着两个当家人背后惊惧得动也不敢动的大批万法宗门人,大声道。“尔等有两个选择,一是留在万法宗,二是弃离万法宗。一刻钟时间,去者生,留者亡。”

“你……”斩风爵和斩云轻惊醒过来,愤怒地、恶狠狠地看着天心。

“前辈,可否容晚辈说两句话?”斩风爵和斩云轻身后走出一人。

“说吧。本人还道万法宗一张口只知道吸血和吃肉,没想到还是会说话地。”天心冷冷地道。

“是。前辈。嘴生来就是说话的,只是到现在晚辈才悟出嘴的这个妙用。因此想请前辈给老宗主和宗主一个改过机会,不更事的少宗主已经被前辈惩罚,两位宗主想必极度悲痛之中。痛定思痛,一定能将万法宗归复原位,做一个缈硫星的一流宗门。”

“你既然这么诚恳,好,一羽门上下想毕也在极度悲痛之中,去求他们吧。”天心一指斩风爵与斩云生,“但这两个没有理智的缈原极兽,必须按缈硫星的风俗祭奠死者。”

“前辈,两位宗主身份尊贵?怎么可以……”

天心闻言冷冷地道,“你不过是一只狗。我还以为你站出来会有担代,有担当。如此奴才,费我时间,你表忠心可以,用命来表吧!”一指弹出,洋洋大言者惨嗥中化为肉泥。

天心辣手,万法宗一干人看得心中连抽凉气。也同时一轰而散。斩风爵和斩云轻两人身后的万余大军只胜几个长老和百十名斩姓弟子,以及千余名动过手地家伙。

斩风爵和斩云轻目眥欲裂,抖手祭出一件法器,伶俐弟子出面说话的这一段时间,他们已经准备好了。

“前辈小心。”一羽门中有长老惊呼。

浓密的黑气铺天盖地,一瞬笼罩了一羽门山门,亿万阴魂唱响哀号,耳不忍听,万千的无形质影大神魔,手持白骨。嘎嘎笑着,神态獠牙,执着死神刈割生命地黑亮镰刀,夹着阴风,泰山压顶般压扑过来。

“桀,桀,”斩风爵狞笑,“哪里来的强梁,你该惹我万法宗,杀我孙子,你很强大吗?正好做我星魂十二都天神煞旗首旗的旗魂。

“斩宗主,没想你如此恶毒,竟摄人兽生魂,炼制这等残魂法器……”

“羽当家的,桀,桀,不要着急,你们一羽门很快会成为其中一员的,到时,我会让你们当先锋的。”

星魂十二都天神煞旗,顾名思义,施展开来,是通过阵法运用生魂展现虚像,制造恐惧,从而达到摄魂目的。这是一种上古秘术,当其时,洪荒处处,无论是人是兽,气息均相生猛。那时,人口稀少,炼气士遂采取一种增加威强气息的手段,即摄死人魂魄再兼异兽生魂,形成一种气势阵法,以护村落。此上古维生大道由于威力至大,至后来随着人心偏移,渐流于阴邪,后世术者禁之。天心也只是在混沌塔中看到过关于此类法宝的介绍,入世后辗转多星域,也没见得这样的法器,今日到是开眼界了!

相对于天心地“万象”神识散手招,这上古秘术还是值得一提的。当时的魂魄,在天心看来就是一种精神,一种守护村落的愿力。练气士不过是给这种精神和愿力找一个载体,使这些有着强烈愿望的精神和愿力发挥他们的影响作用,从而达到守护部落的目地。这如同扎个草人在野间,可防山雀啄食庄稼一样。

就是这样的一种秘术传到后世就全变了样,危害性趋于剧烈。上古时,旗门用的是守护亲族的忠烈之魂,所以星魂神煞旗的目地只有一个字,救;现在却是用怨毒之极的怒魂,其目的是害。上古之神煞旗,作用类似于罂粟花,一点毒性偏是救命良药;现在的神煞旗,已经被提炼到相当于可卡因,直可勾人性命,旗上众多所附的生魂早已被炼去神智,惟留嗜血本性,并自由幻化自己认为之最能惊魂的形象,行为更如蝗虫一般,不,像滚

至极。

无质之物无质制。星魂神煞气经万法宗数代人缮炼,不断补充修真者生魂,但这玩意儿对天心无用,天心在战争中养成地肃杀气息,非这等怨魂能承受。一个个神魔状的旗魂冲过来,即被肃杀之气冲得四分五裂。

斩风爵的“桀桀”笑声停止。强大的星魂神煞旗亿万怨魔,不仅没有带回敌人的生魂。反而被包在一片无边无际地肃杀气息中。紧接着,他看到铺天盖地,威力和块头并不亚于生魂的闪着光色地九叶莲花簇出现。

眨眼之间。风云剧变。

魔形魔相的怨毒旗魂被九天华莲发生的光生九叶莲包围,在灿灿白光中渐化透明。红、白二匕闪击星魂旗杆,瞬间千万周,星魂旗化为无影碎片,光生九叶莲飞升,托撑点点白光向天际遥逝。

“哇,”斩风爵口血长喷。星魂旗被击散,这老儿受到致命打击,一颗脑袋如被上了正被念咒的紧箍咒,大脑皮层如被万千毛针刺。反旗魂反噬,这个锥心散神之痛是受定了。旁边,参与掐诀并放出辅旗的万法宗长老及一些铁杆弟子也受同样的打击。

一切来得快。也去得快,一羽门之人甚至还没看清楚,九天华莲就还复小白莲器归于天心掌际,地上则留下一干抱头翻滚、声嘶力竭地万法宗之人。这让未罹难的一羽门上上下下看得瞠目结舌。

“前辈,饶了他们吧!”许久。在万法宗一干受惩之人痛得无法动弹、声音也哑、出气多入气少时。那边向羽钟、金璃问清楚天心是何人的一羽门宗主羽向天走了过来。

“饶了他们,你确定?”天心看着有点迂白地道人淡淡地道。

“是,前辈,请前辈大发慈悲。”

“对为恶不足死罪地敌人求情,不是不可。但为万死不足偿其辜的敌人求情。你可知道。你也是在为恶,你的这种恶行将导致什么恶果你知道吗?”天心的声音多了点严厉。

“这……”

“你一羽门可能在卷土重来地万法宗门人面前灰飞烟灭,而且缈原星际城更会因你的所谓慈行而尸横遍野,生魂变啖鬼。你还要为他们求情吗?”

“是,”羽向天咬牙道。

“你们呢?”天心转身一羽门门人。

“惟掌门之命是从。”

“那好,告辞。”天心声落影消。遂而不见。

“前辈……”羽向天大叫,羽钟金璃大叫。

“我不是什么前辈。道不相同不为谋,今日之事,你一羽门乱发仁慈,灭门之祸已经铸定,好自为之吧。我同样也被你们的一念仁慈害惨。”

悠悠渺渺的声音不大,但却异常清晣。

“前辈,我怎会害你呢?我是恐你杀劫太盛有伤天和呀……”羽向天喃喃。

“有伤天和。”天心苦笑,这家伙不知他的标准一展,无谓之善念一生,就将自己的神婴打回了原形,原来长大成五百光年个头地神婴瞬间袖珍化,还复为百光年的形状,自己连通三个三制区域的神婴千年修为毁于一旦。“唉,是自己太过大意了点,没注意未经过三制熏陶的人哪会和自己一条心。”

也是神婴该有此厄劫。神婴本是禀天神九心诞生,察微而代天执法。临亚,天心在未创三制领域之前便遇挑衅,暗黑之心和杀戮之心运转,第一次将该死之人杀绝,神婴无碍;第二次却到得晚了点,没有与万法宗最先发生冲突,以致他虽有铲除恶徒的理由,奈何一羽门才是真正地苦主,苦主耍慈放人,他也不能过于勉强。可是苦主之慈与慈悲之心大相径庭,致使神婴气机不谐,散掉了千年的修为。

这算是一个绝大地教训,也让天心深思以后如何才避免这种局面。不错,他是完全可以不顾苦主要求,直接将祸患杀掉了事。但这是不行的,天心的力量一直以来都只有苦主才能启动,他也一直禀承这个法则。这次所以神婴有厄难,是因为整个事件中有两个苦主。一个是大苦主一羽门,另一个是天心自己。按两个苦主的经历都有绝杀万法宗人的理由,大苦主或是可以亲自动手,也可以委托天心执行。但天心太爱显了,把万法宗之人治得苦苦地,以致大苦主一羽门生出不良慈心,此所谓物极必返。天心甚至没有讨得一个委托执行的口头令牌。这事件就草草收场。没有共守地律则,不完美的后果当然会让当事者付出代价,一羽门滥发慈心,不具生存智慧,不懂“善不休、恶不止”的道理,对于这样自己选择死路地门派,天心没有再伸手地理由。所以一羽门除非自己有策,否则灭门惨祸指日可待。天心则因慈悲之心、杀戮之心、黑暗之心起了冲突。神婴受损,五百光年巨躯散掉了四百光年。

谁说大神通大修为是那么好来的。大世界繁复,牵一发而动全身,智慧稍钝。行动一个不慎,伤及原则根本,完全有可能完劫不复。

这次大意让神婴伤损千年功行,事情很不简单。天神九心何等灵异,不会因为一点小小失误就剥离千年功行。天心遁到缈硫星星霞峰,在罡风寒流下思索了数小时,加上神识探测到地一些缈原星际城地情况。果然不出所料,几个星球天时间,天心已经沦为三界人人得而诛之的恶魔。这种情况下,在黄壑星域弄一个三制宗门的想法彻底流产。亚公国十个星域不比第一星际、大宇星域和斑斓星域。这里充斥绝对的暗黑力量,而且龙蛇混杂,以自己那天探索到地那股气息并可以为自己下卦语来看。说不定这里也有宇宙十族之人或者更高级数的修士存在。

“伤不远者,道穷。”

看来是这样了!自己以前在大宇星

斓星域、第一星际搞的那一套在对手太强的垓亚公国可能为自己添加一个包袱,或者说一个防护不过来,会让更多地人为此丧命。

“道穷则变。神婴厄难受得不冤枉。这一趟亚公国之行,就当是神婴历练了。”

天心双眼射出急流冷电,决定与垓亚十星域的强梁们斗斗法,理理这环境,最后迎接天心集团和执星诸集团的进入,三制由他们来弄好了。

朔风飘飘。阴风惨惨。

此时这八个字正是一羽门的写照,重布的山门大阵正受着万法宗以及万法宗邀约来的一些门派的攻击。

一羽门掌宗羽向天神色惨然。那日天心走后,他便放了万法宗一干人,那斩风爵和斩云轻信誓旦旦地保证不犯一羽门。哪知隔日,便传来信息,首先是离弃亦即被视为背叛万法宗的门人惨到戮杀,实则是怕他们泄露万法宗宗主的丑相;接着万法宗广邀同道,散布天心为天外恶魔,他们已经传书星界和虚界,请祖师下来城界除魔;三是一羽门被多人指称与天外恶魔有染,这些证人曾亲眼目睹一羽门的两个门人与恶魔一道屠杀上前查问地万法宗门人。

天心已无踪影,也无从查迹,而且斩风爵和斩云轻在星界和虚界的万法宗祖师没有降临前,也不敢去找天心的麻烦,因为那不是找麻烦,是找死,智者不为。于是一切的线索就落在一羽门的两个门人羽钟和金璃身上。

羽向天哪知为恶者就是你不去理他,他也会搞出弥天大事来。因为为恶者的整个心思是各种为非作歹的欲望,而且他们在存自身、挫敌人上都有一套很系统地做法,此所以人人法官制不会给人第二次为恶的原因所在。这类为恶人,要终止他们增加社会成本,制造惨剧,唯一的方法就是拿掉他们赖以为恶的肉身,让一切回归本源。

一羽门强大也罢了,但却偏偏是一个中型门派,弱者是没有决定权的,特别是在以强为尊、兽念纵横地垓亚公国,决定权是一幅毒药,自身不具强大能力,做了拿了就会被毒死。更何况斩风爵和斩云轻以堂堂万法宗城界之尊,受到从不曾有过的“羞辱”,以其傲性,目睹者、乱嚼舌头者都会被追尽杀绝,何况参予者。

缈原星际城城界的一系列变化让羽向天忧心如焚,但世上没有后悔之药,此前他怜万法宗基业不易,现在他忧一羽门根基将不存。山门外闹得越来越厉害了,派出去寻找天心的弟子的人头被剁在长杆上示众,一羽门在渺硫星上的十二个支门全毁,每个支门只回来了一个弟子报信。

羽向天飞剑传书斩风爵,指责其不守信义。斩风爵回书,“本人及云轻养伤期间,外事一概无闻,羽掌门仇家其众,与万法宗何干。对了,轩子给我托梦,问何时才能亲自问候你们。”书后画了一张极尽讥讽又复十足狞笑地脸。

“师父不好了。”

这一日,羽向天正愁苦之际,他的大弟子羽习飞跑过来。

“什么事这么慌张?”

“师父,羽钟师弟和金璃师妹冲出山门,说是找那天的那位前辈去了。”

“什么?”羽向天大惊,“这两个孩子……出去多少时间了。”

“已经有两个时辰了。师父,你看怎么办?”

“由得他们去吧!”羽向天颓然坐下,木木问道,“山门外有什么变化没有?”

“暂时没有。”

羽向天聊松一口气,没有变化即意味着羽钟和金璃现在还是安全的。只是山门外、城界中,全是万法宗及其盟友宗门及想讨好万法宗的宗门子弟,他们又能成功潜行到何时呢?!

羽向天还怵着另外一件事,万法宗现在聚集的力量明明可已摧毁一羽门了,但为什么只在外面跳跳闹闹……

他当然不明白斩风爵和斩云轻不那么快干掉他一羽门是出于两个考虑。羽向天可能不知天心有多厉害,但身受者斩风爵和斩云轻却是明白城界的万法宗,天心一个指头就能扫平。太快干掉一羽门,决不是好事。因此他们在一面痛恨天心的同时,一面等候星界和虚界的祖师下来。毕竟,那天那种生不如死、脑袋坏掉又不似坏掉的地狱痛感觉必须也只能由敌人来享受,他们可不能再享受了。此外,暂时留下傻冒的一羽门,看着它痛苦,也是一件爽心的事情,这世界没有什么比看等死的敌人更享受的事情了。等玩够了,咔嚓声一想,让他们变成有神智的旗门魂奴,逼着他们去折磨一切万法宗的眼中钉,哈哈……

两个老家伙这一次真的把一羽门恨之入骨了。不仅孙子(儿子)化灰,就是镇宗至宝星魂十二都天神煞旗也被毁。他们以及门中几个长老由于心神撼动,数十个日夜的苦修,用尽了灵药,总算修为无碍。这一切都是一羽门呐,都是因为那个臭丫头,她要是乖乖从了轩子,哪有后面的事情发生,真是非我宗门,其心必诛!一定找到丫头,将她折磨至死,辗化成灰,放到轩子的那个部位,让她受尽永世的诅咒。

至于天心,不在同一个级别,两个老家伙虽然恨极,却不敢亵渎。不为什么,从那天天心整他们的手段来看,他们看得出这个人是个下得了手的人,弄不倒他,反过来自己就会倒霉,到那时,自己使出去多少手段,就可能会被加倍还回来。死不可怕,就怕慢慢的死!这个人绝不是羽向天那种无视门人痛苦和鲜血、背叛了感觉滥弹仁义的垃圾,他要弄一个门派出来,不,不能让他弄一个门派出来,那可不得了,万法宗没法混了。

只是,所有人都没想到,他们“记挂”的前辈天心这时已经进入缈原星际城的星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