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章 丛天杀皇
作者:小小英雄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45164

一幕看得云中三个老道一个美妇神色大变,在他们的丛天圣界护界大阵能量蓬勃,险恶至极,他们根本破不了。正想着这也许能难为一下藏剑小子。哪知道这小子确实不可猜度,把大阵当成一张牛皮打整。几人对看一眼,互有惊色,再细想一下舟剑的出现源头,全惊白了脸色,“这小子奸似鬼,狠似魔,惹了别想逃脱!”

他们对丛天圣界众魔抱以同情一眼,然后摇头隐去,自回仙山。因为,再看下去,实无意义,不过是看藏剑小子如何藏剑化丛天圣界而已。

此一战,给他们的震憾是巨大的。先期知晓了混沌真灵彩诀的度厄老祖夫妇和清泓知玄,在魔魔帝尊及丛天圣界大圣真灵心法一运,脑门上便现汗迹。由于度厄金薇和清泓婉波只是入门级的小菜鸟,也不知道怎样描述真灵心诀,所以他们对真灵心诀的体会并不深。这次,魔魔帝尊一展大圣心法,马上把他们震住了。玄元铁岭当家震住的同时,心里却有点兴奋,他隐隐觉得这应该是地仙的方向。

天心别开生面的游斗打法也让几老道吃惊,自始自终天心都没有出手,但几老道却不敢把魔魔帝尊吃瘪视为是法宝的功劳。这个级别的格斗,法宝诚然厉害,但如果操纵之人不行,那法宝的威力再大,也是白搭。

“罢了!”

玄元铁岭当家原先还因为玄元十七岭卫被禁锢而毁于天劫的事情生藏剑剑主的闷气,今日见到天心的神通和惩治犯了藏剑三制的丛天圣界的手段,才知道这人的辣手。严格说来,事情错在十七岭卫,跑到人家地盘上去闹事,当时没死就已经是异事。

玄元铁岭当家始知自己当初从徒儿玄元幻尘以及长老玄元明深得到地消息有些出入。但让他不明白的是,以藏剑小子之能之狠。拿下整个万电别界,推行三制也不会有任何问题,但藏剑小子为什么不做?却只搞一个数百公里方圆的三制区域,真是奇怪!他的存疑一直到二十多年后玄元幻晴见到天心时问起才得以解开。

几老道悄然离去,场中的格斗已然接近尾声。武魔鬼戟在伽逻十三兄弟奇门阵的攻击之下,渐成强拏之魔,文圣曲文子战死,魔魔帝尊被困不知死活,更让他魔心大震,魔心慌乱。终于一个防护不周,被伽逻十三兄弟一记合击的藏剑爆神术爆了元神。

十魔剑剑阵里的六月侍等二十四个魔头早已玩完,这批家伙见一般魔法无法抗衡十魔剑,于是运出大圣真灵心法,哪知不运还好,一运就遭了殃。他们的大圣真功比武魔还差,天心收拾了文圣曲文子和魔魔帝尊后。不耐烦与他们纠缠,即以混沌真灵彩力御舞十魔剑。二十四个魔头的命运就在真灵彩力地硬碰硬之间彻底了结。

围攻度厄金薇等三女的数十魔头由于转而去营救魔魔帝尊,乱了阵脚,在三女主攻、紫铁剑辅攻的情况下很快分崩离析,三女新成的飞剑乱舞,每一次旋动之下。都会有魔头进入轮回。等三女舞弄飞剑的兴头过去,已无几个魔头剩下。在紫铁剑下碎身。

丛天圣界在舟剑化无护界大阵能量并破坏大阵中枢后,显出山河原貌。盆岭原主伽逻十二见之淆然泪下,阔别数万年的河山风貌依旧,山是那山,水是那水,弯道是那弯道,多了杂草,没有修剪;楼台是那楼台,人事已非。只不知换了几回人间主人。

他伤感的会儿,天心放开地神识开始遍览丛天圣界,百族盆岭其实很小,只占了整个丛天王朝领土的十分之一不到,但由于山峦自成屏障,叠迴蜿蜒,峰峰岭岭之间,夹着一块块小平原,是个易守难攻之地,是个可以自我富足自我补给之地。难怪古时代的丛王朝会对这个地方垂涎三尺,并不遗余力攻占。

丛王朝在魔魔帝尊接掌帝位之后发生变化。王朝更名为丛天王朝。令天心奇怪的是,丛天王朝经历几万年发展,并没有进入高科技时代,也没有进入万电别界那种仙魔时代,就其性质,跟无数人类文明史上的封建王朝一个德性,是一个典型的家天下。不过,这个家天下延续地日子也未免太长了。

“太不可思议了!”

天心无言地瞅了一眼在九天华莲里挣命奔命的魔魔帝尊,实在难以想像这个魔功惊人,又谙熟科武世界、甚至万国文明体制地一代大帝会将自己的王朝这样定位,人类封建社会里最负面的因素在丛天王朝达到了极致。数百万平方公里的王朝大地上,两千万平民在极度的专制制度下虽然不至于民不聊生,但确实是一年累死累活,食仅能裹腹,衣不足蔽体,财没有盈余。愚民弱民如此,这王朝堪称变态!

这一代的丛天王朝皇帝不知是魔魔帝尊的多少代孙,此时正在离盆岭数百公里遥远的皇宫里寻欢作乐,不知江山马上要更迭了,更不知老祖宗魔魔帝尊规定的丛天王朝圣地百族盆岭已被一锅端翻,丛天王朝地真正根基已经不复存在。

天心的舟剑没有放过盆岭内的任何魔众,但他的真正难题却是丛天王朝。这个帝制国家领地狭长,幅员广大,两千万人口说多不多,但也不少。几万年的封建帝制,让这个国家从上至下的思想僵化到极点。可怕的是,这样一个思想极度一统的国家竟也有跟“科举”差不多一样官员选拔制度。不过,平民不知道的是,他们苦读没有一点用处,几十年寒窗下来,每年一度的科举能选上地仅有廖廖二、三人。统治者的真正目地,不是教育,而是忠君思想教化。

因此,几万年下来。这个国家,民苦贫,乐贫,忠君的思想根深蒂固;民弱小。是刍草,但暴力机器之一的军队却是非常强大,十万军队,个个练有魔功,修为十年到百年不等,还另设供奉堂,供奉堂内,修为百年到数千年的供奉常有千名左右。幸得千年以上修为的供奉大多被调到了盆岭,要不然会更多。这一代丛天王朝皇帝是个修为差不多百年地家伙。他的帝位差不多快让出来了。魔魔帝尊之后,丛天王朝有一个新的规定。每一个帝王在位时间不能超过百年。

有魔魔帝尊在,这帝位的承继倒是平稳,但竞争却是非常激烈。历

的丛天王朝的皇帝不是因为有多英明,而是会玩。

天心的神识扫瞄越深,便越是生出无力之感。会玩的丛天王朝皇帝,上行下效的大官僚和大地主阶层,以两千万平民为玩具。朝野上下玩声一片。几万年来,平民早已被玩得奴性十足,当然他们并不是没有出路,他们的出路在于那套玩地规则。丛天王朝不乏清官,但只是被允许的清官。

莲花能出污泥而不染,极恶制度下当然也能诞生反面人物。丛天王朝历代帝王大概清楚这一点。所以在一定范围内,他们默认并允准出现一些“为国为民”的清官。而帝位百年。越到后期,每一代皇帝对“玩”的认识越发深刻,他们发现清官更好玩。在奴化社会的风气越来越坏的情况下,清官、好官的痛苦是深沉地。清官好官的这种痛苦让后期的帝王竟有一种如饮醇酒的感觉,他们发现在忠君的思想下,清官得到赏识,就会非常卖力,其对付民间的反抗力量,更是有策有方。有地时候,比帝王将相还要狠准。自此之后,每一代皇帝的后期都会不约而同地涌现一定数量地清官,给民间一些希望,让王朝的风气有稍许好转。

但这只是一种玩的方式。准确地说,丛天王朝的统治者把除自己在外的任何人都当作玩物。皇帝的玩家层次无一不是从暴虐的菜鸟级到狐狸型的王级。

新皇即位,自有权威,不容指责,开初,老皇时代留下的清官常自恃是先代遗臣。指手画脚,因此。大都免不了会被毫不留情地清除掉,其余地命运也好不到哪里去,随时和民间的进步人士一样,被暴性的皇帝毫无理由地拔掉。新皇的年代是奸侫百出的年代,新皇的年代是民间哭泣的年代,也是血流成河的年代。

这样的年代,民间的悲剧常常来自一个错觉,就是在前代更为老辣地皇帝的掌控和清官地作为下,所有人都认为一切可以通过诉求获得,殊不知这正好给新皇树立权威提供屠宰物,给他那好不容易“媳妇熬成婆婆”的心态提供发泄物。

在前代皇帝的影响下,新皇的暴虐行为自然免不了有诉求的民间的极大反弹,民间故事里的英雄大多出现在新皇即位的前五十间。因特殊原因不能跨出丛天圣界开疆拓土的丛天王朝历代皇帝便以这种前五十年暴虐、后五十年稍稍收敛的行为满足着自己的变态心理,也通过民间、朝中和皇帝的这种循环不断提高对抗的层次。这就是魔魔帝尊亲自导演并定下的“适当的一点正火可以点燃一大把邪火”的社会风气转换规则,以此满足万尊邪帝苏醒需要的怨气、邪气要求。

丛天王朝的民间英雄结局之惨令人扼腕,新皇在对待民间英雄的问题上,常常是脸带笑容,朝臣见之不知所想。不过,奸侫们都知道,新皇在玩,在等着玩清官杀英雄的把戏。新皇五十年,暴政下诞生的英雄何其之多,但五十年后,王朝第一位清官、第二位清官便会出现。这时候,英雄的悲剧来了。以丛天王朝的雄厚实力,英雄们的那点力量实在不堪一击。英雄的命运注定悲惨,要么被出卖,要么被丛天王朝供奉捉来。在五十年间能当英雄,其智识和力量自然不弱,但亘在他们面前的魔魔帝尊是他们一道不可逾越的坎,再强的英雄,风光五十后,都会被一一捉住,通通送去清官那里审理,然后被冠以贼寇之名斩杀或让平民杀,英雄家人的惨运自不待言。丛天王朝每一皇帝卸位之前,总能玩个尽兴。

在如此恶性的一轮一轮的循环下,几万年来,丛天王朝没有一片净土,每个人都知道了这么一个规则,都知道了这么一种玩法。每个人的心态都扭曲之极。几万年来,每一代英雄都想打破丛天王朝的樊笼,每一代清官都想逃脱被新皇斩杀的厄运。于是,抗争地思想在加剧,摆脱命运的思索在深刻,与此同时,享乐一时的社会心态亦一代比一代更放纵。丛天王朝整个社会的悲怨度一年一年加深。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英雄们自反抗中来,清官自丛天王朝皇帝后期的一线仁慈中来,但这些无助于社会成本的节约。反抗需要资源。诉求需要资源,而大官僚大地主皇室子弟享乐更需要资源,千万平民每年的辛苦劳作就这样被征掉,被享掉,被战掉,被消耗掉。整个社会无底洞似地堕落。

麻木的社会,复杂的潮思。宿定的命运,扭曲地心态。这就是这一代丛天王朝的现状,这一代皇帝即位八十年,按循环,这是一个清官的年代,英雄悲惨的时代。

天心目现悲观。脸现悲情,缓缓醒觉过来。庞大的神识探索的结果让他头皮发麻,也让他杀气飙升。丛天王朝民众的遇昧和士人地奸滑非同一般。藏剑三制用在这样的王朝,这样的一个社会,他不得不评估一下,会有多大的阻力、抗力和反应力。硬执三制解决不了唤醒民众的问题,几万年来,英雄们的遭遇足以让任何小民止步,不敢为自己提一点逾份地要求。唤不醒民众互制,三制的执行必然成为大问题。

“一定要寻找一个突破口。”天心沉思起来。

“师兄。你在想什么呀?”一个清呖地声音打破他的沉思,“你都坐息十天了。”

天心闻身侧头,是一身火红劲装的清泓婉波,正和着度厄金薇和海心留香守在他的身旁。伽逻十三兄弟正在更外围的地方警戒。

“师兄,你是不是又探到什么有趣的东西了?”清泓婉波见天心看过来,兴奋地道。这十来天,她们三女也学着天心,用九识探索,可惜探索不及远,连盆岭都没出。“快告诉我们。人家想唤醒你,可是你那把紫剑就是不让。还把我打出老远,师兄,你要赔……”

“十天,”天心一惊,一看时间,可不正是过去了十天。

“师兄,就罚你把探索到的东西告诉人……我们好了?”清泓婉波娇声催捉道。

“好。”天心将远处的伽逻十三兄弟也叫了过来,伽逻十二神色早已平静,显然在这十天里已经调节好了心情。天心遂将丛天王朝的事情用神识一古脑儿送进三女和伽逻十三兄弟地识海中。

三女仅有书本知

有三制执法经验,天心所讲不过又给了她们一个极端而已,引不起多少联想。但伽逻十三兄弟的脸色就渐渐严肃起来,丛天王朝的特殊性让执行三制经验丰富的他们意识到要三制化丛天王朝的困难性。愚昧,愚忠,极端奢华,民间、官僚、地主、王朝之间仇恨重重,也疑忌得重,朝臣不畏死是这个王朝的特点,他们还没想到唤醒民众的问题,只觉得硬执三制,在连环扣下,差不多可以把丛天王朝上上下下杀干净了。这显然不妥!

“走,咱们去丛天王朝的都城看看,哪里正发生着两个有趣的案子。藏剑三制从那里开始执行。”天心眉尖掠过一丝杀气,微微一笑,这会儿他借着给众人灌输丛天王朝地一切,反思了一遍,总算整理出一个头绪。他招手收了九天华莲,道,“你们要做好彻底摧毁丛天王朝武力的准备。这王朝不弱,有供奉,还有军队。供奉不死,军队不亡,丛天王朝就不会灭。”

“掌教师兄勿虑,我们早就准备好了。”众人齐声道。伽逻十二更是恨上心头,眼里闪现血红。

丛天皇城,这天人山人海。

酷吏钟直高坐光明法堂,心满意足,自从他成为这一代皇帝地从新皇变旧皇历程中的第一位清官,已经有二十五年。在民间声望颇高。这是一位不折不扣的保皇派拥君者。二十五年了,在判案过程中成长圆滑起来,在处理案情时,总能做到最好,该刚的刚,该柔的柔。非常富有弹性。

今天的两起案子,一起是平民起诉京中大官右相的子弟,另一起则是十年前据说由圣君亲自出马才捕捉到的造反者鲁元超。前一起案子,他决定柔,倒并非不能刚,以他多年断案地经历,要把那右相的子弟整惨了,也没什么了不起,老皇反正不会把他怎么样。但这样做,两头不讨好。起诉的平民一般有两种心态,一种软,一种硬,平民一般倾向于前一种,即讨得一点公道就行,求得某种平衡就行。毕竟平民还要在这地方生存,真执对方于死地。那以后他除非远走高飞,否则就等着被玩死。因此,准确把握并顺应这种民意,是一个好清官的象征,这样断案会获得一个皆大欢喜的结果,起诉的平民面子上得到些许补足。又获得相应的财物补偿,最重要的是他不用背井离乡。自然满意。而受罚者可能就面子上不好看一点,其他方面的损失几可忽略不计,这绝对是那个犯事子弟可以接受的结果,右相亦会领他地情。

鲁元超被称为酷吏,这是他保皇忠皇的另一面。这一面主要用在对皇帝不恭敬者身上,特别是反皇帝的民间英雄,亦即造反者。轻则痛打,大则大刑。对这类死硬者,他刚。因为无论他做得如何过份,都会在民间和朝中得到好誉。

不过,今天的案子却让他有点心惊肉跳的感觉,仿佛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他没有注意到,当他在大堂审理第一起案子时,堂下观看的人群中已经悄然挤进十七人。赫然是天心、度厄金薇、海心留香、清泓婉波三女和伽逻十三兄弟。

一如老套的案情,起诉右相子弟地是兄弟俩,身形清瘦,右相子弟倒没有反面电影中那种大腹便便的身相,反而很健美结实。容貌也极英俊,只眼活了点。

钟直心里叫苦。告状的兄弟俩,看性子,一个胆小,一个胆大。今天,他很难像往日的案子那样取得平衡。状纸他早看过了,富家子弟,色往往是他们头上的一把刀。这右相子弟,他认识,是右相孙子中最狡猾的一个,因为能说会道,被右相视为开心果,极为钟爱。这小子前两日逛街,碰到告状兄弟俩地妹子,一见惊艳,但又不耐烦花时间去讨佳人喜欢,欲火一发,霸王硬上弓,强来。小妮子不从,被极度施暴,一时羞愤自杀,被两兄弟发现,及时制止,虽然救回了一条命,但却再无生机,整日焉焉恹恹,这样下去,命不久长,与自杀何异。两兄弟遂一纸诉状递往光明堂,胆小的兄弟只要那小子向他小妹道歉并给予相应地补偿,以换回小妹的生机即可;胆大的兄弟不依,要求将那小子按律治罪。

钟直的断案历时半个钟,最终按胆小兄弟的要求办了。胆大兄弟不依,被衙卫撵了出去,在喊冤不得理会的情况下,抱头痛哭。天心嘴一歪,伽罗十二挤出人群,走向痛哭的小子。

第二宗案子开堂。

鲁元超是这一代皇帝最头痛的一个暴政造反者。智识过人,身手高明,也不知他以百多年之身,是如何达到千年修为的。供奉堂中地供奉根本制不住他,他的军队打得王朝军队丢盔弃甲,他本人亦成功从数名供奉的围攻中脱险。打击鲁元超,这一代皇帝从新皇变为旧皇,不仅没有抓住这个造反者,反而让造反者越来越有尾大不掉的趋势。旧皇只要放下自尊,向盆岭圣地求援。魔魔帝尊亲自出马,不仅鲁元超被捉,义军数万兵马被屠戮干净,就是鲁元超的师门也被连根拔起。

捉住鲁元超后,十年来,旧皇为了泄恨,没有马上处死鲁元超,而是让清官每月审他一次,审完之后,又好好招呼他一顿。旧皇决定了,不仅要从肉体上痛击,还要从精神上玩死这万年来王朝遭遇的最强的造反者。

鲁元超功力被禁锢,十年的折磨,肉体上的痛苦他不惧,但精神上的痛苦却真地快要将他打跨。十年来,他的传奇英雄事迹,在统治者,特别是清官钟直地扭曲下,已经消失怠尽,随着王法的宽松,鲁元超越来越被日子有起色的平民视为逆贼。其次是内心的动摇,这种动摇来自于自责。被魔魔帝君制住之日。他悚然发现了丛天王朝不倒的真象,以他地身手,一个回合不到即失手被擒,不仅跟随他的义军兄弟被王朝军队杀尽,就是他的师门,很强的师门也在魔魔帝尊手中化为飞灰。他常常问自己,“我是不是太自不量力了。”近些年来,随着民间辱骂他的声音渐起,他开始怀疑自己反暴政的正义性。这时候,能给他安慰的就是死难了的兄弟。兄弟们虽然死难了,但他们的信念却能让他每一次走出自责的泥潭。

审问一如既往,没有什么特别之处,鲁元超众目

下,吃了大刑,皮开肉绽。这次案子地惟一特殊之处上前辱骂鲁元超时。骂刚出口,被不知哪里伸来的手掌打翻在地。

堂上堂下一阵混乱,钟直气得吹胡子瞪眼,围观人群则直了眼。公堂中,飘然出现十多个人。对麻木的人群,保皇的官员。天心决定下一剂猛药。

“你旁边坐着,看我怎么断案。”

钟直耳旁传进一阵语声。随即他被移到旁边的辅坐上。他的座位上则出现了一个年轻人,身后还跟着三个超美女。

第一个案子中哂笑着的没有离开地右相子弟惊于变故,再看到先前告状的兄弟俩中胆子大的那个扶来了被他施暴的女子,突感不妙,正要溜走,但被伽逻十三挡住去路,“小子,回去受审。胆敢拒捕,我碎了你。”一股大力涌至。右相子弟跌到公堂中。

“有冤告冤,无冤退堂。”天心吆喝道,那样子看得三女忍俊不禁,笑出声来,右相子弟听得清脆声音,抬头一看,这才是美女,一时之间,呆了。

“大人,小女子有冤。”

“与我说来。”

堂下观看的人发现事情越来越有趣了。他们看着那脸色有点青的右相弟子,听着清秀女子讲述地熟得不能再熟的案情。他们要看看突然出现地十七个不速之客怎样处理权大威大的右相的子弟。吹呼雀跃者,有之,神色质疑者,有之,当然,脸色铁青不友好者,亦有之。

钟直则有点莫名其妙,天心等十七人依着华丽,倒让他有了误会,以为是来了自己不知的皇室子弟。他自忖在今天的断案中,没有出任何纰漏,因此不臾发生什么,当然想不到,丛天王朝就要变天了。

案情听完,众人只听得地上一声脆响,原先还以为是令牌,细看都一惊,是一把长刀。堂上的声音震耳,“受害女子,尔所讲案情属实,依我藏剑三制律,强暴损及受害人不能修习藏剑基础仙诀者,死。因此,侵犯你之人,已是死罪,尔是亲自动手,还是委托执行。”

受害清秀女子看看长刀,再看看一个神色惶急、一个欣慰的兄长俩,还有惊呆了的包括钟直在内的人群,不知如何是好。她并不是对世事一无所知,知道一刀下去,快是快意了,但带来地后果可能也是她一家人承受不了的。

“咣,”长刀再响,清秀女子痛哭起来。长刀纵然执手,却不能下手,这种郁闷让女子一颗恨心整个儿凉透。

右相子弟又习惯性地脸露讥容,似早料到会这样似的,可惜,这一回没等他知笑容露出,就给伽逻十三一只血红大手抓住,如雷的话音响起,“小子,别以为那小女子放过你了,你就会没事,事情如果发生在藏剑三制惩罚介入之前,小女子放过你,算你福气。惩罚介入一旦进入,该是什么就是什么。小女子不执刀,便意味着委托执法。小子,三倍于初结果的执法会让你非常好受。你会想着小女子要是一刀结果了你,该多好!”

伽逻十三的狞笑在公堂中飘荡,众人听得心头大震,但又纳闷。有心人迅速抓住了几个关键词:藏剑三制,征罚介入,委手执法。丛天王朝的大清官钟直似乎抓住了什么,脸色煞白,一颗心往下沉。

“你敢,”右相子弟颤声道,“我爷爷会给你们好看的。”

“哈哈,老子先不弄你,让你看看眼。”伽逻十三的笑容更加狞猛,回头道,“剑主,第二宗案子可以开审了。”

鲁元超经历大刑,但基本的武功仍在。所以身子骨仍硬朗,一蹭一蹭走到公堂前,脸色有点白,双唇紧闭,自有一股凌傲之气。

天心微微一笑,手一举,七心魔女海心留香越前,灿然一笑,呖呖莺声解释起此次断案用地不是丛天王朝的法律,而是藏剑三制。在简洁明快地介绍了什么是藏剑三制后。海心留香魔鬼般地笑容再次浮现,语气极为庄重地宣布:丛天王朝旧法从此废除,以后一律按藏剑三制执法。

如果说众人先还被海心留香地风华吸引,不知这丽俦无双的女子在说些什么。但随着美人小口里说出来的东西越来越惊人,众人的心神就收了回来。虽然没有大乱,但骚动却是发生了,不过。好像有什么把他们定住了,动动可以,想大动却是没门。

鲁元超越听越惊心,如果海心留香所述是直,那他岂不是可以反客为主,血仇有望。不致遗恨。海心留香说完之后,他便沉声道。“大人,我家说起来,也是丛天王朝官员,家父鲁亨,乃两代帝臣,上上代帝王时为一地方小官,免了新皇戮杀旧臣的危难,至上代帝王时,家父入朝。忠直,甚为爱惜民众,因此甚有民望。家父深知新皇杀旧臣已成丛天王朝滥习,因此辞官避祸隐居遍远山区,没想到狗皇帝仍然不放手。家父母遭难之际,留书嘱我不要报仇。我遵父言,行脚天下,历十载,新皇暴政,民众疾苦。吾受众兄弟拥戴,遂起义军。历六十载,威震天下,一朝被擒,本以为就此了结残身,只可惜了师门,因我之过,化为飞灰。大人,我之深仇两人,一人当朝皇帝,另一人毁我师门之人。如果能亲手刃之,我下九泉,亦当瞑目。”

“逆贼住口,尔擅起兵祸,袭击朝廷,所过之处,血流成河,千里鸡鸣,白骨散野,乃天下罪人。我皇早期虽然荒唐,但近年来,泽被天下。功过可以相抵也。”钟直叱道。

“虽帝王,在藏剑三制之下,杀人者死。”天心望了钟直一眼,淡淡地道,“丛天王朝以民为玩偶,民当以玩偶还之。如今苦主已出,无论他是何人,该受报应,就得承受报应。”天心说完又转而对鲁元超,“皇帝之命,给你,但戮你师门之人,吾虽已拿下,惜乎另有苦主,不能给你。”

“是吗?”鲁元超狂喜,浑泪涸涸而下,一腿跪地,大笑震天,他本担心这一行人受那人袭击,没想到最强的仇人已经落网,“丛天王朝,这下,我看你怎么活,老天,你终于变脸了。”

天心五指拈花,向着单腿跪地的鲁元超打出,气劲直入其体内。魔门禁锢人的手法很多,也各有其妙,但魔魔帝尊被制,他所下的禁法在天心神识招”的攻击下自然无法保秘,不仅如此,魔魔帝尊身上系地功诀,甚至天圣界的一部分秘密,都被天心掏到了手。

鲁元超只觉浑身一振,丹田金丹再次透身金光,转动起来,他一挣站起,欣喜地发现十年前被禁锢的功力又回来了。功运九转,整个人形象顿时一变,由萎靡变为威风,向天心俯首道,“大恩不言谢,如恩主不嫌元超功力低微,元超此后当追随恩主。”

“尔孑然一身,追随我倒不是不可以,”天心正色道,“但尔受创甚重,在此地事了之后,可去我藏剑总部,试闯藏剑塔,一则养伤,二则练心。尔功力想是师门的栽培,增长过快,心障已成,因此,必须练心。”

“但凭恩主吩咐。”鲁元超垂首道。他是自家事知自家事,如果不是名心甚重,在地形的掩护下,魔魔帝尊弄死他容易,但要捉他,还真是不容易。如果不被捉住,师门的秘密便不会在天魔惑心术下泄漏,师门亦不会遭殃。此时,被天心暗指,勾起愧悔,心子不由一阵发紧。

这时,光明法堂外传来一阵铺天盖地的马蹄疾响。

“我就说了,闹了这么半天,又是在皇城,那皇帝老儿怎么也该接到了密报,”天心闻声懒洋洋地道,神色随即一冷,“伽逻十三兄弟,此为战争时期,对供奉堂高手。有我无敌,杀无赦。对军队,震其心,不动者,活;异动者,杀。”

伽逻十三闻言,将先前执在手里地右相子弟扔在地上,根本不管后者屁股着地,痛得直哼,而是暴吼道。“小子,等会儿再收拾你。”右相子弟俊朗的脸上冒出冷汗,一双眼睛射出恶毒光芒。

这一代丛天王朝大帝全身战甲披挂,骑在一匹高头大马上,格外震怒。天心插手案件时,他与数位重臣正朝议去皇家猎场打猎之事。密报传来,右相俯首跪地。请帝速派高手捉拿妄为者,他笑而不答,等密报二次传来,说有人欲救走鲁元超这个宿敌,这还了得!他当场大怒。海心留香宣读藏剑三制后,密报三次传到。在密报中。帝已是任人捏割的鱼肉。

丛大帝怒极反笑,如果是当年即位时。他还有点顾虑,今在位八十年,江山早已稳如硬磐石。最近三十年,反贼已被缴拿干净,他正醉心于他的伟业时,竟有人唱反调,区区十多人就想拿他开涮。帝心怪笑,千名供奉堂高手尽出,皇城中两万军队加上三万御林军也一起出动。他决定把皇城当作围猎场,那十多名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就是猎物。

光明法堂甚大,清官钟直为显其公正,他的这个官衙选在了皇城中最开阔地地势,官衙不高,但衙门四周却是一个大广场,前大后小,足可容纳丛大帝率领的五万军队和千名供奉堂高手。黑压压地军队,将光明堂得重围住。亮森森的军弓,发着寒光的利箭已上弓弦。箭头对准了光明堂。

先前围看审案的人群慌乱起来,人间百态就在这瞬间上演,有的冲出光明堂,但更多的是入内,几乎所有人双眼都冒着火,狠盯着天心等一行人,无疑,他们认为天心等人给他们带来了厄运。要不是天心一行人表现出了实力,让他们不敢轻举妄动,说不定这些人当会一冲上前,为丛天王朝尽一份捕快之力。

钟直看着天心嘴角噙住的冷笑,心里一直在打鼓。这冷笑,他断案二十多年,这样的神情地含义太清楚不过了。再联想先前天心与贼寇鲁元超不明不白地一段话,听天心的意思,当初擒拿鲁元超之人已经被拿下。这个明确的答案让钟直眉间沁出汗来。鲁元超之名威震丛天王朝,几十年来,众多供奉拿他不住。后来被圣君擒住了。现在,擒人的圣君反被制,那不意味着眼前的人比鲁元超强太多了。天呐,钟直呻吟一声,被自己的这个明明确确地推断吓倒,一个鲁元超已经让供奉堂束手,加十几个应该都比鲁元超厉害的人,那会是什么结果,他不敢想象。

“里面的人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了,赶快投降,让我家大帝看看是何方神圣,也许大帝会网开一面,饶尔等一条生路。”

光明堂外,威严的声音响起。第一批外逃地人仅余一人逃生,显是为了获得情报,其余的被弓箭穿透。

“嘿嘿,你们说反了,是我饶你们一条生路,”那威严地声音一落,天空中,伽逻十三的破锣声音暴响如天雷。“我说军中地哥们,你们最好不要动,如果一动,引起我的误会,你们就惨了,人头就会稀里哗拉掉一地。”

“供奉堂执事,去给我那胡言乱语的小子拿……”高头大马上,丛大帝气得生烟。

“嘿嘿,马背上的小子,”没等丛大帝话完,伽逻十三嘲笑道,“你祖宗来还能挡挡爷爷,供奉堂的小虾米也敢来献宝。”声落,指出红色气劲,将数名飞空的供奉堂高手发出的法宝打落,气劲方向没有改变,疾电般撞上那些供奉。这些几百年乃到上千年修为的供奉们哪是修为数万年的伽逻十三地对手,闷哼声中,纷纷掉地,再也爬不起来。

丛大帝瞧得差点晕过去,伽逻十三的话隐含玄机,让他心惊,没及多想,手一挥,数千支特制的超强弓箭离弦,向空中离地不高的伽逻十三怒射。伽逻十三怒哼一声,浑身红色气雾喷出,挡住怒箭,“小子们,叫你们不要异动,你们偏偏异动,当爷爷说话放屁呀!”空中红光一闪,伽逻十三的飞剑匹练般向放箭的军队士兵劈去。

没有惨叫声,红光飞剑转瞬几周,数千颗人头逶地,伽逻十三向着其余军队大吼道,“谁再再动,爷爷杀光了他。”

丛大帝眼睛发涩,他辛苦地转转头,身边的重臣一个个差点晕了过去,惶惶之态现于脸上。丛大帝本身就是有百年修为的人,伽逻十三飞剑和气劲一出,就知道自己这点人手不是对手。供奉堂千余高手拼伽逻十三,并不是不可以一拼,但伽逻十三身后的高空中,还现出十二个身影。他恨恨地道,“朕的祖先会找你们地。”

“找我们,”伽逻十三怪笑道,声震长空,“随你便,反正老子今天要杀个高兴。”说完,向地上的千名供奉堂高手扑去。逻十三性本好杀,但同时对藏剑三制又了解得非常透道,一旦丛天圣界全境实行藏剑三制,他便没有了任何出手的机会。到那时,他反而得把自己好杀的心性收束,不然,犯了三制,被杀的就是他自己了。

此时是藏剑仙派反击外侮的战争时期,属于毁灭介入时期,这时不过瘾,还待何时。如猛虎下山,似蛟龙出海,伽逻十三径直冲入对他的到来尚在反应中的供奉堂修魔高手中,血红的飞剑和气劲宛如刈草机,一冲一片。

千名供奉堂修魔高手瞬间被伽逻十三的飞剑切片百余人,一颗颗元神飞出,又黯灭在伽逻十三发出的红色气劲中。剩下的九百高手惊呼出声,法宝飞剑尽出,与伽逻十三战在一起。

见此情形,高头大马上的丛天王朝皇帝只觉手冷足僵,伽逻十三劈斩修魔高手的狠劲真把他吓得不行,但为帝八十载,那不可一世的脾性又哪里转得过来,他从来都是强者,内心的怒火遂不受控制地燃烧起来。

当然,这回他的怒火只能燃燃,不像往回,怒火一发,惹他不高兴的人,还有众多的无辜者就会人头落地,血空三尺。他愤愤向身后的军队发出进攻的指令,但身后的军队早被伽逻十三矫夭龙光的飞剑吓倒。

丛大帝连发三回指令,身后军队都没动。他没发现这些军队早被下了禁制,还以为军队也不听他的了,气得大叫,“都反了,都反了,朕要杀了你们。”一边咆哮,一边诡异地从贴身处翻出一个奇形怪状的哨子。凑到嘴边吹了起来。但显然这哨子不是那么好吹响的,在他运集全身功力后,也不过只吹响了三声,便累倒在马背上。

伽逻十三只管杀,空中的伽逻十二则率一众兄弟严密监视情况,只天心有趣地看着丛天王朝大帝的举动。三声哨响,哨声空明急促,但控制得很好,声波疾速向三个方向穿溯,原理和藏剑仙境里的白符、紫符和红符地报警原理差不多。但警报力度仅及白符。

天心没有拦截这些信号,丛天王朝苦心经营几万年,代代皇帝又都那么精明,其底子的深厚岂同一般。单是那退位后的几百个皇帝,修为便从几百年到几万年不等。这是一股不可忽视的力量!

在丛天圣界境内,天心的神识并没有搜索到这几百个皇帝,要么他们还在境内。但隐身有方;要么就被魔魔帝尊派往了他处,万皇科武世界,万国联盟,还有那天心尚未有时间前去拜访的海世界。

等候的时间并不长,哨音过后一刻,伽逻十三差不多干掉供奉堂半数高手时。天际两个方向涌来团团黑气,这丛天王朝真是牛呀。不要说盆岭圣地有魔魔帝尊、上万老魔、两万魔军,就单是皇室成员就不是平民百姓能抵抗的,推翻它更是梦想。

天心感叹的同时,丛天王朝今代大帝心里却有点心慌,三声哨音,裂空穿石,分别飙向三个方向。他鉴于敌人的强大,心里发狠,于是向王朝三个秘地发出了召集警令。以期三方合围,彻底剿灭面前气得他发晕地歹民刁民。三声哨响,另外两个方向来了援兵,但他期望最大的盆领圣地方向却毫无动静,怎能不让他惊死!一颗帝心沉了又沉,神色变幻看着天上地下正发生的一切。

“大胆刁民,竟敢以下犯上,与我杀!”丛天王朝今代大帝心里正惊吓欲绝的时候,天空中,不知哪代皇帝已然发令了。

丛天王朝每代帝位的争夺都有大量皇室子弟参加。这些子弟自然不是弱者,从魔魔帝尊开始。几万年来,皇室子弟因身份和脾性分居三个地方,魔魔帝尊领盆岭圣地,有他存在,子孙辈皇家弟子不敢作乱,历代退位皇帝则带嫔妃和侍从居风景秀美的帝谷,而历代争夺帝位失败的则领居离京城很远地风谷。帝谷和风谷都由魔魔帝尊亲自布下护谷大阵,这是丛天王朝的根本,不容他人窥探,这也是天心的神识没有探查到的原因。

鲁元超义军兵雄将广,丛天王朝今代大帝屡战不胜,面子上下不来,因此耻于向帝谷和风谷求救,而直接向圣地求救,由此有了十年前魔魔帝尊捉拿鲁元超之举,没想到仅过十年,比鲁元超更雄的敌人出现了。这回,他在恐惧和盛怒之下,顾不得面子,发出了三面召集魔音。

空中那位皇帝当年颐指气使的帝风犹存,大概辈份相当高,因此,口令一出,身边侍从便向地上正在斩杀供奉堂高手地伽逻十三杀去。

空中的伽逻十二也讶然失惊,根本没想过丛天王朝会有这么强地实力。来自帝谷的几百位功力数百年到数万年的皇帝就不说了,单是侍丛就有上万。而另一边的来自风谷的皇室子弟就有数万,功力也从数百年到数万年不整,最强的差他也就数千年功力。

光明法堂,在重重压力下,天心身边的鲁元超,看着空中黑沉沉的皇室装束,脑袋嗡鸣,冷汗长流,想起自己当年竟起义军,还南征北战几十年,现在想来,丛天王朝纯粹就是在和他闹着玩。

不过,令他掉出眼珠的是,空中老皇帝命令之下扑出地数百侍丛没有一个是站着落到地上的,不知何时出现的十柄一大九小黑光剑正把那些功力超出他甚多的待丛变为两截掉到地上。几百侍卫似乎是软泥做的,黑光剑根本不受拦阻就穿透了他们。

“是谁,给朕出来,”空中老皇帝见状厉声道。

“你应该是魔魔帝尊的儿子了,”空中,天心和三女遁现,“怎么功力差了五千年?竟然没有修炼大圣真灵心诀。”

“大圣真灵心诀,那是什么?”

天心闻言一怔,随即明白,魔魔帝尊鬼呀。大圣真灵心法难练是一回事,但最重要的是练了即是天圣界一员。魔魔帝尊一族皆为帝族,但自他成为天圣界弟子之后。是皇帝又如何,还不是每日马不停蹄地为天圣界万尊邪帝卖命,哪有昔日为皇的尊贵。他不愿子孙俯首劳碌,不传大圣真灵心法当是自然之事。

“不知道就算了。”天心嗤道。

地上供奉堂高手在伽逻十三的继续打击之下,惨叫声犹在继续。但空中不开眼的东西却大把出现了。惹祸地当然是随天心

三女。三女地美貌、纤纤气质和绰约风华让丛天王朝直了眼,跳出几个道,“小子,给朕献上你的女人,放你一条生路。”

“献上女人,放我一条生路。”天心一阵冷笑,鼻孔一哼,“本想与你们聊聊,看看有没有可以救药的东西,但显然没有。急着找死!那我就送你们一程。”

“大胆,”那几个皇帝身后的侍丛大喝道。

“大胆吗?我替你们开开脑域,免得不长脑子。不生眼睛,”天心淡淡一笑,神识招“海魂”使出,数个侍丛突感脑部被什么东西叮了一下,身体不受控制地旋转起来,体内大量的能量涌向脑际。他们数千年的功力被一抽而干,但脑部仍张开黑黑的洞口。吸食着来自身体的能量。

空中,众丛天王朝皇室成员不解侍从为什么会这样?但见旋转的数个侍丛已然从高空坠下,广场青石板地面上,“叭嗒”之声不绝于耳,数个侍丛摔成肉泥,显然不能活了。

老皇帝心里一凛,几个后辈皇帝在前,侍从在后,按理应是在前地皇帝先遭殃。然后才轮到侍从。对方这一下,说明了方位的不可靠,也说明了对方艺业的深不可测。但在他还未出声之前,几个后辈皇帝已戾性发作,“小子,胆敢杀我最宠信的侍从,今天叫你死无葬生之地。”

天心懒得废话,这些丛天王朝的前辈皇帝,上代大臣,下代杀。想来除了最近的十代八代外,之前的应不会有什么苦主留下了。不过。有近代十个八个皇帝,再加上地上马背上那个,应当足以让三制威震丛天圣界,推行无阻了。

心念一动,十魔剑向身前地几个皇帝袭去。同时,一道神识传令度厄金薇、海心留香和清泓婉波三女,结阵冲杀,再一道神识传与空中的伽逻十二,要他率伽逻兄弟展开绝杀。

十魔剑没有马上要了面前几个皇帝的命,而是一闪之下,要了根本躲不开的几个皇帝的右手臂。有着万年功力以上的百十个皇帝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众帝心虽然盛放怒火,但他们冲不上前,一把巨大地紫铁挡住了他们的挪动之路。

最糟地是来自风谷的数万皇室子弟,也许里面真有十个八个纯良的老弟子,可惜这是战争,在对冲之下,天心没时间也没心情去区分。这数万名皇室子弟虽有准备,可是三女和十二个伽逻兄弟就是论单,也比他们中功力最高的皇室首代长老高多了,何况是结阵冲杀。

而三女也聪明绝顶,对方功力虽然不及己方,但数量众多,如果落单,必讨不了好。三才阵以杀性最大的七心魔女海心留香为道,在风谷皇室子弟中吹起龙卷旋风。以伽逻十二为首的奇门阵在地上的伽逻十三加入后,开始收割丛天王朝长势正盛的麦苗。

同样地,如同对付魔魔帝尊一样,天心极度小心,丛天王朝皇室成员没有逃脱的可能,一朵莲花盛放在不远地空中,里面能看到战况的魔魔帝尊脸色极度狰狞,嘴角噙血,心脏欲裂,体内大圣真灵心法更疾,奈何在红、白二匕极动太极的打击下,他始终没偏离过被困的中心点,继续被光生九叶莲当着大餐享用。舟剑则恢复原身,以一柄月钩的方式静静地停留空中一隅,随时候命打击逃离的对手。

捶心顿首,已经不能形容被紫铁剑挡住的百十名丛天王朝古皇帝,他们看着一个个的后辈皇帝在十魔剑十全天下的剑阵中分崩离析,连那魔道元神也没有逃出。而另一边的皇室子弟更在对方三女和十三个怪人地冲击下,在狂风卷过之后,碎骨烂肉,纷纷向地上掉落。那几个开口要天心献上三女的皇帝完全傻眼,断掉地手臂,鲜血狂涌也不知。地上的丛天王朝今代大帝看得心惊胆颤。急怒攻心之下,背过气去。

一直高高在上地丛天王朝众皇帝骄横贯了,对这样的打击显然没有准备,或者根本就没有想过会有这么一天,一时之间,措手不及,被分成几块,在强击之下被屠戮。

百十个老皇帝血红着眼,带领他们的侍从狂冲过来,但在大小随心的紫铁剑下。哪里冲得过来,常常紫光一闪,便被打回,运气不佳的皇帝和侍从还会损只胳膊断条腿,最倒霉的碰上紫铁剑刃口的,自然不能活了,连带元神被绞碎。

老皇帝们冲了几下。在侍丛折损过半后,终于停了下来,睁着和他们祖宗魔魔帝尊一样血红的双眼,狠毒地盯着天心。魔魔帝尊的儿子,也是老皇帝中辈分最高的最老地,对着天心怒声咆哮道。“尔是何人,我丛家与你有何恨。你要这样?”这皇帝的气势在更强的势力面前不知不觉弱了。

“无他,该斩就斩,该杀就杀,”天心冷森森地道,“老家伙,你是一代帝王,有不可侵犯的帝王之心。本人亦是一代教主,有不可侵犯的强者之心。那几个该死的家伙竟然要本教主献上女人,还说以此放本教主一条生路。此等奇耻大辱。本教主岂能容忍。我也不多话,你丛家强,活。你丛家弱,死。”

老皇帝闻言,一颗魔心如遭雷亟。他人老成精,自然知道事情不会那么简单,但对方同样老辣,不给他任何信息。而且对方一腔话驳得他无话以对。换他,要献上女人才有生路,早就暴跳了。不把对方粉身碎骨才怪。

没有经过考验的豪雄,一旦戾气尽去。便萎缩如鼠。这个比喻用在先前跳出来要天心献上三女地几个皇帝身上,再恰当不过。当老皇帝那凌厉的目光绕过他们身上时,他们剧抖起来,老皇帝目光中的意思再明了不过,赔罪!以任何一种方式赔罪。可是他们是一代帝皇,对臣子从来都是予取予杀,也许对长辈会躬个身什么的,但对外人哪有什么礼节。便是在形势严峻之下,想赔罪亦不知从何赔起。

老皇帝枭雄之心,天心看看暗暗好笑,想搞留得清山在,不怕没柴烧这一套。可惜你丛氏帝族太强了,数万年来玩尽天下,那几个家伙,说到玩人整人倒是一套一套的,强得很。说到敬人,培训个一百年,看看能不能低下那颗帝王头颅。他们铁定坏事!

果然,那几个家伙在老皇帝的凌厉目光之下回神过来,但断臂之处

也同时袭击他们的大脑。“天呐,眼前这个小子竟然们。”想当年,一个嬉戏中地宫女只是撞了他们一下,仅有点点麻,那宫女便被处以极型,皇宫案台,他们不幸撞上了,那案台便被拆个粉碎。眼前这小子竟断了他们的臂,让他们差点痛死,这小子该被操家诛九族……”

几个断臂皇帝沉浸在遐想之中,一股无名怒火亦为之怒燃。天下最能自绝于人的就是皇帝,几个家伙做起梦来,竟对离他们不远处发生的杀伐视而不见,那神情不断幻变,最后竟变得兴奋起来。

老皇帝不清楚那几个家伙发生了什么,急坏了。天心却摇摇头。一个人会在苦难之际,回忆自己风光的时候。这是人之常情,只是面前这几个家伙似乎性子太急了点,危机之中,竟做起这种大梦,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你们……”老皇帝急得几乎大吼起来。

几个家伙闻声一震醒来,想起皇祖爷眼中的意思,但晚了,天心先机知晓,别说几个家伙不会道歉这一套,就是会,他也不会给他们机会。于是,他在几个家伙投过来的惶急眼光中淡去。与此同时,十魔剑的打击加强了。

其实无论是空中的老大帝还是地上地今代大帝,此时的一个心愿就是拖,他们不知道强横的祖宗魔魔帝尊已被拿下,在他们眼里,魔魔帝尊无所不能,而且盆岭圣地实力之强,足以惊天动地。因此,实在没有必要与眼前强势的敌人斗力拼狠。

与皇帝们的心思不同,另外一边苦斗的丛天王进皇室弟子倒是非常卖力。当然。不卖力也不行,度厄金薇、海心留香和清泓婉波三女,一魔两仙,冲杀一阵后,魔女仍然手狠,两仙则杀得心软,因此,只要敌住了魔女,局势就可以僵持下来。但伽逻十三兄弟不同了,这十三兄弟团成阴阳奇门阵。个个下手狠辣,根本不管什么陷阱和围攻,只一个劲儿凭借奇门阵无坚不摧的强大攻防与对方对冲。伽逻十三兄弟的拼狠成功激起上万皇室子弟地凶心。后者把军中战阵搬出来,以万年修为的皇室老子弟为将,狠斗狠。一方胜在功力远超,奇门阵富有威力。一方则胜在人多势众,消耗得起。

天心没有插手这边地战局。他也不想插手。这场战争也许对伽逻十三兄弟不会有什么影响,但对三女的影响却会很大。战争,也许拼智、也许拼力,但最重要还是斗狠。自古哀兵必胜,就是这个道理。

伽逻十三兄弟狠吗?狠。但度厄金薇、海心留香和清泓婉波三女就未必了。那数万名参差不齐地皇室子弟原也心存侥幸,以僵持局势等待盆岭圣地援兵到来。但在伽逻十三兄弟的疯狂攻击下。他们凶心渐起,手下亦狠起来。在这种情况下。手上保留太多劲道的三女渐渐施展不开,三才阵由攻转守,虽然绰绰有余,但这种攻防姿态的转变却让围攻三女的丛天王朝皇室子弟大为兴奋。

俗话说,乐极生悲。兴奋的丛王朝皇室子弟似看到三只美丽地小鸟进入了他们的罗网,往日那种轻浮行为在心情一松的情况下开始展露无遗。招式下流起来,不再往要害处招呼,而是趋向于敏感地方,嘴里当然不放松。也在找着乐子,你一言,我一语,淫词秽语铺天盖地袭向三女。这一下,七心魔女海心留香还反而忍得住,但度厄金薇和清泓婉波却是俏面冷煞,目泛杀机。

僵持的局面在度厄金薇和清泓婉波全力施为之后打开,海心留香在太空巨行星上与天心多处了几日,了解天心的性格多一些,讨伐丛天圣界。她还特别问了天心关于战争的定义和取胜手段。天心给她讲得很多,其余的东西。她也许记不住,但天心地战争论里有两点她是记住的:力胜和谋胜。有力量吃掉对方,就不要耍花招,胜了再说;力量不足或力量均衡,那就要懂得谋通之道,消减敌方的有生力量,从而实现力量强弱的互换,再进而制胜。但不管怎么样,战争,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落败者就等着被胜利者宰杀吧。因此,战争,绝对仁慈不得。

在这场对抗丛天王朝皇室子弟的战争中,如果度厄金薇和清泓婉波继续和她一样手上狠辣,逼得对方全力自保,又哪会受到污言秽语及下流招法的攻击。这就是战争,不辱人,那人就辱你,没有丝毫融通。你不想胜,那人家就会抓住机会打垮你,给你无尽地耻辱。两仙女手上一狠,心里有底的海心留香自然不会留手,积极配合。

“天呐,难到我丛家王朝就此而绝了吗?”

老皇帝环眼四顾,怨怒攻心,他看看左边,皇室子弟在三女和伽逻十三兄弟地打击下渐渐溃不面军,每次照面都有皇室成员坠下,摔成肉泥;再看看右边,十魔剑下的皇帝和他们的侍丛,似乎更惨,十魔剑每次都会穿透十个人,被穿透者有皇帝也有侍丛。而他们百十个万年以上功力的皇帝在越来越快疾,越来越沉重的紫铁剑下也没有任何还手之力,任何法宝与紫铁剑一碰即毁。

“父皇呀,你怎么还不快来,儿孙们都快被杀光了呀!”老皇帝悲呼道。

打斗的形势,咆哮的声音,魔魔帝尊在九天华莲里看得见也听得见,但又如何。刚才他的挣动引来红、白二匕极速狂暴的打击,大圣心法虽然狂转,但产生地真灵之力似乎不敌球围的光生九叶莲,甫一出体,不仅即被消融掉,而且光生九叶莲还隐隐有入体之势。

也许是感于他的愤怒还不够,或者其他什么的,反正九天华莲慢慢向打斗场移近,一切的打斗和对话,他是看得越来越清楚,听得越来越明白。九天华莲旁,天心也隐而忽现。

“你倒底是谁。要灭我丛天王朝,”老皇帝见天心复又现身,在众多儿孙辈已骨肉化泥,易魂散魄之后,他知道善者不来,来者不善了。

“我是谁不重要,”天心淡淡地道,“你是魔魔帝尊的儿子,想来应该对盆岭有印象,看到那边那个红脸大汉了吗?那就是当年盆岭百族的首领伽逻十二。灭你丛天王朝。他最愿意。但依我藏剑三制,他只能找你老子报仇和当年在盆岭摆显威风的一众将军与兵卒地麻烦。丛天王

也你老子,败也你老子。他不合遣人犯我藏剑仙境,引动战争。犯我地盘者,吾当亦取其地盘贯之以三制。所以。你丛天王朝将不复存在。你们,最好亦现在死掉,”天心声音转酷,“不然,丛天圣界实行三制,你丛家王朝是怎样玩弄天下平民的。在三制之下,亦将被玩回去。而且还是三倍地玩回去。”

“我父皇呢?”老皇帝闻言,如雷轰顶。他虽然不知道藏剑三制地内容,但刚才天心简洁的语言已经告诉他丛天王朝地结果。问魔魔帝尊的下落,实在是心存万一。

“他在盆岭已被百族之主处死,血祭盆岭百万住民冤魂。”天心半真半假地道,魔魔帝尊的结果是注定的,伽逻十二肯定会这样干。只不过现在提前说了出来。

丛天王朝老皇帝闻言一口鲜血喷出,听闻魔魔帝尊死讯,他惊傻了。从天王朝的巨柱和象征就这样没了。很久很久,他才怨毒地道,“你说谎,我父皇修为冠盖天下,那红脸大汉就是百个也不是对手,怎会落入他手。”

“他不行,我行,”天心冷森森地道,一道神识将藏剑三制的内容传到老皇帝识海中。

“疯子,你疯了。”老皇帝歇斯底里地道,这三制要在丛天圣界推行开来。丛天王朝从皇室到重臣,将被铲过一干二净。子孙们对天下平民地残毒行为,比他厉害多了。

“疯,你父皇如果曾经带你去过万电别界,再去过科武世界,你就不会说我疯了。疯掉的是你丛氏一门。”天心仍然不咸不淡地道。

“哼,丛天圣界乃我丛氏的天下,我丛氏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你管得着。”老皇帝狠狠地道。

“以前,我是管不着,也不想管,谁叫你老子惹我,惹藏剑三制。对你们这种极度自私者,我不说什么报应之类的天道。我若不强,藏剑仙境早成魔域。因此,今天,我强,你丛氏就当亡。”

“你……”老皇帝闻言满嘴只觉一个苦。弱肉强食的道理,他岂会不懂,丛天王朝一直就在玩这样的游戏,几万年来,以反抗者为猎物,玩腻了就杀。

“你们也该上路了。”没等他多想,天心的声音又起。“知道事情地前因后果,你也该瞑目了。”

“瞑目,”老皇帝蓦地惨笑如饕餮,“我化魂也会找上你。”

“请便!”天心淡淡地道。“你从氏一族有本事化魂最好,几万年来冤死在丛天王朝下的亿万怨魂就有噬咬的对象了,说不定天地从此不存怨气,恢复原始清宁。”

“他们敢,”老皇帝一怔,随即明白天心的意思。

“他们为什么不敢?”天心反问,一指地上不能动弹的丛大帝和丛王朝的重臣们,“你地年代远了,也许不会有感觉,但下边那帮家伙,种下什么因,便会得到什么果。你有命的话,你会看到什么是平民地愤怒,你从氏王朝玩得出的花样,那些平民未始玩不出。”

老皇帝绝望了,不言闷攻紫铁剑。他由人转魔,当然深知人性的劣根性,善魔两重天,善良时连只蚂蚁都舍不得踩上,入魔时,那可比真正的魔残毒多了。九天华莲里的魔魔帝尊更是着急,当年丛天圣界的邪恶进化大略,是他拟定的。几万年下来,丛天圣界里,便是那耕地的平民,心性的邪恶早己生根。皇族失去力量,落入他们手里,结局地悲惨是可想而知的,皇族也许不怕死,但几万年的高傲和骄横将被踩翻,在那藏剑三制下,该死的死。该活的活,但无论哪一种,皇族不可一世的尊严将彻底玩完。

对战况,这两父子地绝望更重。

这一边,十魔剑摧枯拉朽,森森黑光中,将来自帝谷的修为在万年以下的丛天王朝多代皇帝化为劫尘,最后如约留下了最近六代的皇帝,与地表马背上已经惊呆了地丛大帝正好构成七死之数。

那一边,在三女狠冲和伽逻十三兄弟的重擂下。数万名皇室子弟十不存一,已是强弩之末。三女地金、紫、红三道飞剑剑光几乎将丛皇室中修为上万年的弟子杀光,那几个口出秽言,手出下流这招的家伙死得更惨,同时被三把飞剑招呼,金光飞剑引起强裂的刺痛感觉,紫光飞剑习惯性地绞绞。最可怕地还是清泓婉波的红光飞剑,被击中之处在火龙仙劲下瞬间焦炭化。

而被紫铁剑压住的百十名修为万年以上的皇帝们的好日子也到头了。这些皇帝在对什么是恐惧、他丛氏王朝并不是什么天之骄子有体认之后,开始被紫铁剑一一清除。老皇帝看着魔鬼一样飞舞的紫铁剑,任凭他怎样施力,都挽救不了儿子皇帝、孙子皇帝、曾孙皇帝,孙孙皇帝的命。亦如当年从氏皇族戏弄斩杀大臣平民一样,无论他们怎么申诉。怎么讲理,怎么求饶,把头叩破,都不会有用,这紫铁剑现在就跟至上地王权一样,行使着不可撼动的暴虐力量,把丛氏王族送入黑暗的深渊。

老皇帝木了,这是怎样的一种无力感!魔魔帝尊木了,这位当年征服盆岭的皇子将军。现在感到一种痛苦。地上仰天而望的丛大帝木了,他感到自己不再是什么大帝,而是砧板上待宰地鱼肉。

这百味丛生的一天终于过去!从氏王朝在一天内落下帏幕!皇城大乱,浓烟滚滚,各种势力狼奔矢突,上演各种版本地势力范围圈定战。暴笑声,杀戮声,惊呼声,哭喊声,抢劫声。撞门声,不一而绝……

“你不阻止吗?”天心身边。仅余的老皇帝嘶哑着声音道。人潮正涌进皇宫,涌进达官贵人的府邸。

“我为什么要阻止?”

“他们在掳杀无辜者?”

“真正的无辜者不会被掳杀?”天心冷冷地道。

“真正的无辜者……”老皇帝心底深处泛起凉意。这一夜不平静!

到第二天黎明时,天心从藏剑仙境抽调的九木森华等百名城卫队员赶到。藏剑三制开始在断壁残垣中实施,在浓烟滚滚中实施。

光明法堂广场,右相最钟爱的孙子在伽逻十三施出的三倍极刑中碎身,惨叫身终于令围观的人群想起点什么,同样是杀戮,丛天王朝地极刑让人们欲哭无泪,惨淡终生;三制极刑,让人们看到希

鲁元超好似手软了。心底的恨让他手上丛生出千百种手法。从未尝过什么叫痛苦的丛天王朝今代大帝在这位昔日的老对手手中走进了十八层地狱,尝遍各种死去活来的极刑,惨叫声惊住了广场上的每一个人。

“这就是你说的愤怒吗?”广场上,被禁锢的老皇帝怒声问道。

“不错,”天心未答,鲁元超答了,“老家伙,你知道我父母是怎样惨死在这狗皇帝手上的吗?被烙铁烫住,生生痛死地。我父亲要我不报仇。我听了,但这狗皇帝就不能让天下太平一下,让平民日子好过一点。于是我举义旗,可是数十万兄弟十年前也被这狗皇帝残虐屠尽,他们地家人在狗皇帝派来的提刑官手下,个个被处以极刑,体无完肤而死。老家伙,我父亲瞎眼,当了丛天王朝地臣子,被烙死算是报应。他的仇我可以不报,但众兄弟的血仇,却必须在这狗皇帝身上出尽。要是剑主允许,我还想戮尽这狗皇帝的儿儿女女子子孙孙……”

凌厉的杀气,血红的双眼,深浓的恨怨,老皇帝恐惧中大怒道,“好个造反逆贼,一家人受尽皇恩……”

“住口,”鲁元超咆哮道,“皇恩,我一生的遭遇便是拜皇恩所赐。剑主说得对,狗皇帝声色犬马,穷奢极欲,吃是天下平姓种出,穿是天下百姓织出,用是天下百姓造出,把天下百姓都榨干了。还要受他刑。任他杀,却说这是皇恩。老家伙,现在角色转换过来了。轮到我为王,我现在对狗皇帝所作的一切,他是不是也该谢谢我对他地看重,我对他的隆恩。”

“你,……”

“我,就是这样。”鲁元超大喝一声,手起刀落。丛大帝人头滚下,一丝黑气渗出欲逃。被鲁元超早已有备地一道淡青气劲裹住挤压,须臾化掉。

“九木森华,”天心见自己亲自过问的两宗案件完结,叫过吕仙屯调来的城卫队长,“从即日起。在丛天圣界实施藏剑三制,赐尔紫符红符。”

“是,剑主。”

“鲁元超。”

“在。”

“尔昔日曾领大军。着你收编丛天王朝所有军队。一月后,向我报道。”

“遵恩主吩咐。”

“伽逻十三护法。”

“在。”

“魔魔帝尊与这老皇帝一并交由你们带回盆岭处置。完事之后,尽快回到皇城。丛天王朝一切机构全部废除。以后丛天圣界只保留四个机构,一是执行人人法官制地律务部。二是管理资源地资源部,三是税务部,税率十税一。三年后执行。四是军卫部。”

“剑主,你这好像是把丛天圣界两千万平民交给老天呀!”伽逻十二听完惊叫道。

“正是如此。丛天圣界属于农耕经济,所幸国土广大,丛天王朝灭望之后,国库不算太空虚。而大地主大官僚的死亡和被执法,留下了下批土地,足够分配。因此,让民自生,让民互制,让民自长是最好的办法。但人人法官制是这个新国度的铁律。以后一切自衍生的民间机构都必须服从这个铁律。我想看看。一个只有人人法官制的落后国度,会在自生自长中会衍生出什么文明。”

“我懂剑主的意思了。律务部按人人法官制助民互制,不再产生丛天王朝这样的强权,资源部保护环境。税务部收取管理税金,军卫部抵御外侮。我会按剑主的意思办。”伽逻十二沉思道。

“其实。藏剑三制就是一个让民自生自长地制度。一颗星球,出现人类,最初何尝不是自生自长,但慢慢出现人群,出现种族,再出现为满足贪婪欲望的强权。人类地文明从此沾染血腥,并走向极端。从而产生你们在藏剑塔中看到的现代各种文明。这似乎是必然。但实际上人类的文明为极度私欲的强权操纵,一切的法制都是在为强权服务,只有到文明经历无数次战火和灾难地洗礼,人类的制度不断更迭,人们才学会诉求和捍卫自己的权力,可是极权文明打不破自身地樊笼,那这样的文明中,财富、权力、力量仍是人们的第一追求,因为拥有它们便似获得长生一样地保障,他们可以在侵犯他人之后通过花钱,通过弄权,通过力量强保自己。在这样的文明下,人类个体和群体之间地怨恨得不到解决,各自蓄积力量,在一定的时刻便发生周期性的总决算。胜者王,败者寇。人类文明在这种循环中,力量越来越大,最终走向自我毁灭。”

“剑主说地是。”

“在我获得大神通后,就想建立一个生存和基本权益有保障的文明,即人人法官制地文明。在这样的一个文明,当人们知道他极度有钱有权有力量有才艺,但伤损他人生命后,他的一切无助于挽回他的性命,是不是可以学会一点什么,是不是其智慧可以彻底转向,而发展出一种真正地高度的不让我们引导的互利互制的长生文明。”

“剑主,这好像有点难。”伽逻十二叹道。

“岂止难,甚至可以说是一种极限挑战。但这也是我们自我突破自我超越的最好方式。”天心苦笑道,“丛天圣界极为落后,平民的怨结有具体地对象,丛天王朝今代皇室和官僚被他们亲手了结,这种怨结便会消散,风气自会澄澈,实行藏剑三制并不难,把好人人法官制这一关,其他的根本不用管,社会自会向着自己的方向发展。难的是万皇科武世界和大宇星域,那里才是真正地复杂,谁知道天圣界万尊邪帝在科武世界和万国扔下多少魔魔帝尊一样的种子,单是人类那强悍地宇宙文明,不亚于万电修仙界的修真界,就已经是藏剑三制的真正考验。”

“像解决丛天王朝一样,杀光他们不行吗?”

“不行,丛天圣界与之相比,就尤如同样混浊的小水塘与海洋之比,小水塘易清,但海洋就难了。万尊老儿说不定正希望我如此做。现代文明里的生命个个都有极为复杂的心思,个个都有极强地手段,心态瞬间百变,在各种观念的影响下,他们并不十分珍惜自己地生命,惹恼了他们,他们会把自己当炸弹送给你。而强烈的浓恨怨毒之气将会引来更多的肉弹。层层循环,步步递进,万尊老儿岂不笑坏。”